剑御星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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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叫小书童阿木做了一锅烩面片,与平井一二跪坐在厅室内,尽情享用着。
“萧兄,这幅画我可是给你搞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萧铭拍了拍圆圆鼓鼓的肚皮,笑道:“这有何难,那女前辈只说我搞到那幅画便答应我入塔修行,又没规定人数。”
平井一二听到这大笑道:“你们中原人就喜欢抠字眼,真是有意思。”
萧铭白了他一眼道:“我这可是在替你着想,你却只知道挖苦我。”
平井一二搓了搓手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只是萧兄,你可做好了入塔修行的准备?”
萧铭听后皱了皱眉,疑声道:“准备,难道还要有什么特殊的准备吗?”
平井一二咦了一声,对着萧铭端详了良久才道:“你不是中原人吗,怎么连剑塔食人的传闻都不知道?”
萧铭面『露』尴尬,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对剑塔也是一无所知,要不是那女前辈提点,恐怕我还不知道剑塔之内是与我们平行的一修行位面。”
平井一二敲了几下响指道:“这就难怪了。其实你说的不错,这剑塔便是与我们平行的另一世界,从外面看来也就几层之高,可一旦入塔便是无边无垠,至于你能走多远便全靠你的修为心力。有的人修行境界并不高却靠着强大的意志力连登数层,有的人虽然修为极高深却因为内心脆弱,攀登到第二层便眩晕昏倒。而这一昏倒,便再也不可能出来。这便是剑塔食人了。”
萧铭见他说的绘声绘『色』,不似有假不禁更为好奇:“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后山弟子斩那梅花便是为入塔做准备了?”
平井一二点了点头道:“我看是这样,夫子设下符阵,就是要考验我们的内心承受力。只有承受力强的人才可能看穿幻境斩落更多的梅花。而我们五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才有机会来到后山研习。不过话说回来,这并不意味着修为境界不重要,毕竟剑塔内也是一世界,我们可能会遇到来自各处的攻击。”
萧铭由衷赞叹道:“想不到平井兄对中原文化如此精通,萧某实在佩服。”
平井一二叹道:“我小时在扶桑便听过九州剑塔的传说,为了一睹风采不惜横渡大洋,吃尽千般苦头,便是死在塔中也不后悔。”
萧铭点了点头道:“如此,我们明日一早便去瑶池边找那老前辈,望她能提点我们一番。今夜,平井兄便暂且住在我这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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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寂静无声。
萧铭与小书童阿木挤在一张床炕上,沉沉入睡。青雀独自一人睡在里间,而平井一二则倚在一张胡床上打盹。
静寂中,屋顶一瓦片突然被移开,发出声脆响。
萧铭『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去,只见一团漆黑。
少年只觉是野猫弄的,也未多想,掖了掖被角沉沉睡去。
一道黑影从窗间闪过,落地时却未发出一丝声响,似狸猫般一个滚落来至门前。
一只『迷』香穿透酸纸窗伸了进来,不多时的工夫屋内便是烟雾弥漫。
萧铭沉声咳嗽了几声,便又睡沉了。
过了片晌,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黑衣人轻巧的踏入屋内,仔细环视了一周。
他小心翼翼的跨过平井一二,来到萧铭身侧,见那盒子压在少年枕下,不由的蹙了蹙眉。
片刻犹豫后,他紧闭双目默念着什么,紧接着他双手间便浮出一朵黑莲。
这黑莲似是天地元气塑构而成,在黑衣人的驱使下竟是来到萧铭身下,将少年将将托了起来。
黑衣人暴念了一字,盒子便唰的飞至他腋下。
黑衣人冷冷一笑,断了口诀,任由萧铭沉沉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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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撒在萧铭的脸上。
少年『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挣扎着坐起来,见已是日上三竿不由大为惊异。
“阿木,阿木!快醒醒!”萧铭见小书童也睡得如此死,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书童睡得正香被自家少爷打搅十分气恼,『揉』了『揉』眼睛道:“少爷,让我再睡一会,再睡一刻我便起来给你烧汤。”
萧铭『摸』了『摸』身下,见那盒御赐之画不翼而飞,急道:“你还睡什么,昨日来贼了!”
小书童听到“来贼”二字一时睡意全无,跳起身追问道:“什么,来贼了?少爷,我们丢了多少银钱?”
萧铭气道:“银钱倒是没有丢,不过那幅画却是被贼人偷走了。”
小书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得知只丢了一副画,伸了伸懒腰道:“少爷,不就是幅画吗,丢了再买一幅便是了。”
萧铭也不想与他多争辩,套上外衫便往外走,却正好撞到了在厅内焦躁踱步的平井一二。
平井一二怒道:“昨夜有贼人至此偷走了字画,你瞧!”
萧铭顺着平井一二所指望去只见一滩灰『色』粉末,不由苦笑:“原来我们这番努力全是给别人做嫁衣。”
“现在该怎么办?”
萧铭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他偷字画无非只有那一个理由,我们去剑塔等他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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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瑶池,一片冰雪朔封之象。
秦雅站在瑶池之中,对视着燕丰神。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幅画?”
秦雅的声音很冷,就像瑶池的冰面一样。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只知道你想要它。”燕丰神讥诮一笑:“这天底下还没有我燕丰神拿不到的东西。”
秦雅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你很有趣,我喜欢跟有趣的人讲话。”
燕丰神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我可以进入剑塔修行了?”
秦雅摇了摇头:“不行。”
燕丰神大怒:“我明明听到你与萧铭说,只要拿到这幅画,便助他入塔。”
秦雅淡淡道:“那是我说予他的,不是说予你的。”
“你!”燕丰神一时气急败坏,冷笑道:“你敢耍我?”
秦雅左手缓缓抬起捋了捋散落的青丝,呵呵笑道:“我便是耍你了,你能奈何?”
第41章 入塔()
燕丰神蹙了蹙眉,开始细细打量眼前这个脾『性』怪异的女子。
便像他所说的,只要他燕丰神想拿的东西,绝没有失手的可能。这人明明对那副画十分情有独钟,现在自己把画交到了她手上,他却为何如此冷眼相嘲。
莫非,他喜欢上了那小子?
不可能!
那厮明明根骨平常,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才诱使夫子收他为徒。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书院后山守塔人的青睐?
难道她知道自己手中的画是从那小子手中取来的?
秦雅见燕丰神神情古怪,面『色』暗黑不由心中冷笑。
世人都道病盗燕丰神武学精猛,是年轻一辈修行者中的翘楚,今日一见才知妄言不可全信,这孰是孰非还得自己亲眼见过才做得了准。
想她秦雅在瑶池畔守望剑塔几十载,早就看透了尘世中的人情冷暖。这燕丰神竟然以为他可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秦雅不屑的挑了挑眉,寒声道:“这件事我不想多做纠缠,这幅画我收下了,你要想进塔,便去找夫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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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平素无奇的竹楼外,无垠雪地中,依次跪坐着五人,
萧铭侧目望了眼身侧的平井一二,见他面颊通红,神『色』萎靡,不由有些担心。他们在夫子门前已经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可夫子他老人家却全然没有让自己进屋的意思。
照这么跪下去,便是他们周身有气机庇护,也得冻出个好歹来。
平井一二显然不能接受大周朝这般的待客之道,小声嘟囔着:“我就说那个老女人不靠谱,明明是那个小白脸偷了我们的东西据为己有,她非但不秉公处理,反而将此事推给了夫子。夫子他老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一件事让他老人家决断,却让我们跪在门外反思,这他娘的是凭什么?”
萧铭虽也觉得事情蹊跷,却是出言安慰道:“你便是少抱怨一些,夫子他老人家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老心里想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清楚,还是再等等看吧。”
平井一二刚想出出言反驳,便听得那竹楼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眉清目秀的总角少年踱步而出。
那小男孩约莫是跟在夫子身边久了,他老人家的脾『性』多少沾染了一些,轻叹一声:“诸位可是想明白了?”
他一番小大人的做派,直把庄周逗得大笑。
“小兄弟,夫子他老人家可是要考验我们的定力?”
他早先便听说过剑塔的传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穿过后山前往瑶池一观,现下出了这档子事,他作为夫子的亲传弟子当然有资格分上一杯羹。
如今夫子让他们五人依次跪在雪地之中,当然是为了考验自己的定力以选出最强之人进入剑塔修行。
他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有自信,朝小男孩微微一笑。
小男孩允了允手指,思量了片刻,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说的不是夫子的意思。”
李密则是神情淡然,伸手弹去肩上浮尘,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夫子的问题我已经想清楚了。”
他伸手指着北方缓缓说道:“国子监北有后山,后山北藏瑶池,瑶池北立剑塔,夫子让我们面北而跪便是在问,这剑塔之北又是什么。”
他这一言却是惊呆了众人,要知道这剑塔的事迹多是人们口耳相传没有人能够敢说自己对剑塔了如指掌。而夫子今天竟然要让他们说出剑塔之北有何物,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小男孩拍手笑道:“这位哥哥说的倒是在些理,但是却不全对。”
平井一二怒道:“我们是夫子的弟子,便是回答问题也应该当面向他老人家回答,由你这么个小子来问询,这是哪般的道理。”
萧铭扯了扯平井一二的袖口,示意他勿要『乱』言。
小男孩闻言也不生气,只挺了挺胸『奶』声『奶』气道:“因为我是你们十九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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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井一二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会是一个修行三十余载的成年人。
而更为可气的是这个小子还是自己的十九师兄。在书院这么一个讲究按资排辈的地方,这意味着自己每次与他见面都得拱手问礼,真是气煞人也。
好在这小子并未过多刁难自己,便放他们入了竹楼。不然若是这厮存心讥讽一番,他这张老脸该往哪里放啊。
对于萧铭来说,对此倒看的开些,毕竟经历的多了心态也就平和了,若是像平井一二这般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些年他在蓟州城恐怕早就被气死了。
虽说他们是夫子的亲传弟子,但是他们五人却没有真正意义上近距离望一眼这位老圣人。
如今这个机会,殊为难得。
没有峨冠博带,没有锦绣华裳,一身麻布粗衣,一面灰『色』幞头,这便是大周帝国夫子的行装。
拜十九师兄所赐,他们一进内室便一人分得一杯浓茶暖身,据说这茶树是夫子他老人家亲自栽种的,他们也可算得上是享劳人之所得了。
平井一二原本心中憋着一股怨气,心道见到夫子便要好好告燕丰神一状,可当他真的见到这位传闻中的老圣人,却是吐『露』不出半个字。
萧铭做事城府极深,自然不会说些什么,只静坐着聆听夫子的教诲。
出乎众人意料,夫子对盗画一事止口不提,反倒是问起众人在雪中冥想所感。
大国手李密素有名望,予夫子对答如流,赢得他老人家交口称赞;书圣庄周也不甘示弱,言谈间俱是治国安邦、济世安民的鸿鹄伟策。
相较而言,燕丰神便沉默了不少。
好在夫子并未刻意要求他作答,只轻轻捋着胡须,脸上似乎挂了一抹笑意。
“都讲完了?”老者抬手刮了刮茶盏,运转气机将茶末『揉』成一团丢入火炉之中,轻咳道:“也该是时候让你们见见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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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神情古怪的望着那老朽的木锁,嘀咕道:“平井兄,传闻剑塔自九州初定时便被兴建,距今不逾千年,却为何要用一具木锁?
平井一二耸了耸肩,不欲多言:“这国子监后山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古怪,哪里有说理的地方。便是在我们扶桑国,用的也是铁锁、铜锁却从没有什么劳什子的木锁。这风吹雨打的,能留存下来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