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御星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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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兄,我能进来吗?”萧铭从二师兄那里逃离后,便一路朝霞秋别院赶来。若是放在往日,少年早就夺门而入,但是进了后山以来,少年遇到的这些师兄师姐多是怪人,少年受的打击多了也就明白了书院的规矩,尽量做事低调一些。
文风张开双目,和声道:“是小师弟啊,快快进来。”
萧铭也不矫情,阔步迈入屋内,冲文风一抱拳:“五师兄,我听二师兄说你近日一直在闭关修行,怎么样可参透天机?”
文风点了点案几上的那本《沙洲飞剑》,苦笑道:“我这些日子便在啃这本东西,奈何悟『性』太差,竟是参透不了分毫。”
萧铭寻『摸』了一处胡凳坐下,客套道:“五师兄过谦了,您在咱们后山中可是剑学大家,若是连你都参不透这剑谱,还有谁能参透?”
文风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讲,剑师与剑谱有时靠的是缘分,我看不透它,只能证明我与它的缘分不到。”
萧铭到霞秋别院不是和文风磨嘴皮子的,顿了顿拱手道:“实不相瞒,方才二师兄唤我去便是叫我定下今后研习修行的方向,我思量了再三觉得耍剑最威风,便决定向您看齐。”
文风愣了片刻,显然对萧铭这个回答哭笑不得。
“你学剑便是为了此?”
萧铭耸了耸肩道:“如假包换。”
文风起身走至窗前,望着窗棂外素裹银装的院子,叹道:“也罢,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虽然你是练刀出身,但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相通的。想必二师兄也对你说过,练剑最重要的是剑道。真正领悟了剑道,便是手中握有一根梅花枝,也能削铁如泥,远胜利刃名剑。”
萧铭点头道:“二师兄确实是这么说的,五师兄,你看看以我现在的资质,从什么剑法开始学比较好?”
文风弹了个手弓将衣袖上的浮灰除去,淡淡道:“便从那本《沙洲飞剑》开始看吧。”
萧铭闻言大惊:“五师兄,你不是说这本秘籍你参悟了近百日都不得闻奥义吗,我才刚刚研习剑法,那岂不是。。。。。。”
文风将一本线装古书丢给萧铭,出言打断道:“哪个告诉你初学者不能研习高深剑法的?修剑之人讲究的是运转气机,并炼心神。你不是想学飞剑吗,驾驭飞剑最重要的便是控制气机。从即日起你每日清晨、傍晚去屋外吐纳半个时辰,若能坚持下来,按照我给你的剑谱勤加练习,不出一月便可『操』控飞剑。”
萧铭心中大喜,朝文风一拱手道:“多谢五师兄,只是不知这本书所讲剑法我能不能领悟。”
文风真是被这个小师弟磨得没了脾气,叹道:“这是我修剑十余年来自己记下的心得体会,取名清风明月剑,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招式功法,你若连这也看不懂,也不必研习剑道了。”
萧铭听及此,心下便有了底,笑道:“那我便先谢过五师兄了。”
。。。。。。
。。。。。。
从文风那里顺了一本《沙洲飞剑》、一本《清风明月剑》,萧铭便志得意满的去了凛冬别馆,
一进馆少年便将横刀捧到八师兄文海身前,说明了来意,请他帮忙融刀铸剑。
文海本是佛门弟子,曾六次出家,六次还俗,被东都世人鄙夷。后来因为精于打铁被出外游历的夫子看重带回了后山,从此便卧居于凛冬馆,整日打铁。
用萧铭的话说,八师兄是行家中的翘楚,他只见到少年佩刀的刀身,便啧啧称叹,直呼春秋名剑果然不俗,拍着胸脯给少年保证这柄刀便交给他了,半月之后,他便会给少年铸造一把绝世名剑。
少年在蓟州城时曾亲眼见过元叔打铁,此刻见文海于森寒冬日赤膊着上身,围在铁炉前锵锵打铁,十分感动,便邀请八师兄来仲夏馆吃晚饭。
文海也是个爽快人,听闻小师弟要请自己吃饭,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萧铭请客,自然不会是什么山珍海味,熊掌鹿茸。一回到别馆,少年便把在床铺上熟睡的小书童拽了起来,叫他去埋锅造饭。
小书童一听萧铭要人自己做一大锅烩面片,心疼的淌下了两行眼泪,少爷,少爷的叫个不停。
萧铭无奈,只得对小书童说这烩面片是个技术活,这次八师兄吃过后,必定会跟其他师兄师姐念叨,到时自己再在别馆中开家面铺,准保叫好。
小书童听到这才喜笑颜开,蹦蹦跳跳的去煮面片儿了。
文海大半辈子青灯古佛,哪里吃过这样的美食,刚尝了一口面片儿便惊为神作,若不是小书童拦着,怕真要一人把整锅面片儿吃光。
与文海一道行酒划拳,萧铭从其口中套出了许多有用的讯息,酒足饭饱后,少年亲自将文海送走。
残羹冷炙脏盘子,自然由小书童去收拾。
送走了文海后,萧铭拿出五师兄赠予的那本《清风明月剑》剑法,来到屋外练习吐纳,一练便是半个时辰。
《清风明月剑》剑谱中记载的吐纳方法和《昆仑吐纳大法》中的路数大有不同,少年只觉呼吸吐纳间,一股新的粱道在自己雪山气海间驾成,自己能够感受到的天地元气也越来越多。
心满意足的萧铭卷起剑谱,走回屋内。
“阿兄,瑶池是什么地方?”
青雀为萧铭沏了一壶香茗,思及起文海师兄刚才提到的神秘去处,一时兴起,遂柔声问道。
萧铭放下那本《清风明月剑》剑谱,良久答道:“活人墓。”
青雀到底还懵懂是少女,被萧铭这回答吓得不浅,下意识的往后一跳道:“阿兄又吓人家!”
萧铭见她面『色』惨白,险些将那唯一一套茶具打翻,苦笑道:“我哪里在骗你,这是二师兄亲自对我说的,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国子监的老怪物。这些老家伙几十年都不『露』一次面,躲在瑶池池底靠吸食尾鱼蛙龟为生。我说那地方是活人墓又有什么错。”
青雀挑了挑柳眉道:“国子监如此儒贵之地,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夫子他老人家就不管吗?”
萧铭耸了耸肩道:“这些老怪物当年都是和夫子比试落败后被囚禁的,若是把他们放出去那还得了,倒不如囚禁在国子监一辈子。”
青雀还想再问什么,不过正逢小书童阿木洗好了盘子跑了过来,便将口中的问题咽了回去。
“少爷!”阿木只觉的自己被人忽视,挺着胸脯道:“你下次再带那些师兄师姐来,一定要让他们带上银钱,再这么吃下去,咱们的面缸米缸便要见底了。”
萧铭坐在火炉旁搓着手,只应承道:“好,你说怎样便怎样。你们赶快和青雀去睡觉,明儿个还要早起做炊饼呢,你不是想看着少爷我饿肚子吧?”
小书童却从中听出了画外音,忙道:“少爷,你要去哪儿?”
萧铭苦笑道:“帮你把这次的烩面片儿钱要回来啊,不然你小子还不闹腾的我一晚上睡不好觉?”
小书童喜笑颜开,『露』出两颗大门牙:“少爷最好了!老规矩,我先帮你暖好被窝,你快些回来啊。”
第31章 神都飘雪,杀人好时节()
这些年来,洛阳南城老旧了不少。那横平竖直的街道被夕阳的光影照的太久,映的太久,渐渐泛黄;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被来来往往的车马踩着踏着,已隐隐出现裂痕。
大周建国几百载,王侯公卿的宅邸修了再修,建了再建,始终是柱红瓦翠,笑面迎人。可除却几处门面建筑,整座南城未经过任何修缮。
洛阳城中的百姓看倦了这样的街道、里坊;这些街道里坊同样也看倦了这些人。
但不管这洛阳南城变得多么老旧、陌生,只要报出南沙帮的名号,任何谈笑的书生商贾都会敛去快意神『色』,噤若寒蝉。毫无疑问,这儿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南沙帮的天下。
南沙帮的老帮主叫刘开山,这些年身子骨大不如前,早已把帮内事物交给了长子刘封,自己则退居幕后,只在帮内有大事时才出面压一压场子。
只要在这南城的地面上,别管是青楼赌场,还是茶馆酒肆,只要想要开门笑脸迎宾客,便要每月按时把银钱送到南沙帮的钱袋里。若是有人不从反抗,倒也简单。不出几日,他就会发现自家的店铺前堆满了鸡鸭尸体,肠子内脏拖拖拉拉撒了一地,自此再无人会进店做生意。
便是靠着这样卑鄙的手段,南沙帮从最初几十人发展到现在上万的帮众。洛阳尹虽然多少也对南沙帮的行径有所耳闻,但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吏部每三年考评一次,只要任期内不出大事,如此官位的大佬疏通打点一番,怎么也能得个中评,换到六部任个侍郎,再不济也能在九寺五监寻个主事的位置捞捞油水。既然不威胁到他的切身利益,洛阳尹为何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至于其余帮派,起初也有反抗的,被刘开山率着帮众火并了几次,跑的跑散的散,剩下的要么甘愿做小,每月交给南沙帮份子钱,要么干脆率着帮众并入南沙帮,吃香喝辣巧取豪夺。
虽然做的不是正经生意,可南沙帮也有自己的准则。只要是每月按时给帮内交了份子钱的商贾,南沙帮不但不会去找他麻烦反而会派人巡视保护。一般的地痞流氓见到商铺给南沙帮交过份子钱,便将这块肉视为禁脔,远远躲开。若是有那不识相的愣头青动了这块肉,最少也会被南沙帮打断一条腿。
靠着这点原则,南沙帮在商贾中也不算名声太差。对于神都城中的这些百姓而言,给谁交份子钱不是交,有时官府的做派行径好不如这些江湖草莽。只要日子能够勉强过下去,他们也就忍气吞声的装作无事。
这些年来,在新帮主刘封的带领下,南沙帮的路数越走越阔广,不仅控制住了京师的粮米茶油,大半的绸缎庄和银装也入了份子,据说这几日又盯上了私盐这块肥肉。
不过,这块肉可不好咬食,刘封几进几出南市署,却未得主事的一句明话儿。
如今他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不借着势头『逼』着南市署正就范,南沙帮的威望将一落千丈。那时,洛阳城中那些忍气吞声,苟延残喘的小帮派保不住会联合起来,给自己在背后来上一刀,毕竟江湖规矩就是如此,当初阿爷就是这么上位的。
最让刘封气恼的是,如今南沙帮除了外忧,还有内患。
昔日和自己阿爷一道拼刀子得天下的老人里,任瘸子对自己意见最大,虽然经过阿爷调停,暂时压下了夺位的想法,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一旦自己失势,第一个跳出来捅刀子的一定是他。至于王麻子和李三炮,算作是不偏不倚的中间派,唯老帮主马首是瞻。这样的态度最是暧昧,一旦出现一个实力强劲的刺头,这些人难保不见风使舵做那墙头草。
如今南沙帮中唯一对他忠心的,只有瞎子陈四。
这家伙据说以前在边军中混过,是个节度使的私聘幕僚,后来因为在战场上被『乱』箭『射』瞎了双眼,得了抚恤回到洛阳城养老。
当时自己的阿爷在一处羊羹摊子上遇到了陈四,觉得这个缺门牙喝黄酒的瞎子十分有趣,便邀请他南沙帮做事。陈四孑身一人也未多想便上了南沙帮的船,这些年来为阿爷出谋划策,也算为南沙帮的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他即便再怎么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归根到底也是一个瞎子啊。
真到了拼刀拼枪,刀刃见红的紧要时候,总不能指望一个瞎子护卫在自己身前吧?
刘封想及此便觉得心烦意『乱』,仿佛这漫漫人生路,自己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望着散落一地的酒坛,刘封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大喝道:“来人呐!”
帮内喽喽快步赶来,推门而入,拱手道:“帮主,有何事吩咐?”
刘封冷冷道:“那厮可还是不回话?”
喽喽赔笑道:“谁说不是呢,帮主您的书信都送出去三封了,陈署令就是不睬,小的怕再去送一回,被人家生生拿棍棒赶出来。”
刘封怒拍桌案道:“他这般羞辱我,便是不把整个南沙帮放在眼里。不过是一个区区从六品的南市署令,竟然这么大的架子。我与他知会是看的起他,给他一份面子。好,好,好!他不允我们便去抢,不就是几百石的精盐吗,我就不信我堂堂南沙帮弄不到手!”
喽喽连连劝道:“帮主息怒,区区一个署令不值得帮主这般大动干戈。此时还是应该给陈爷知会一声,毕竟。。。。。。”
“放屁!”刘封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嗤笑道:“陈爷陈爷是不是在你眼里,本帮主离了他就是个废物?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