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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逆行天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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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粘成团,像是想把这天下遮住一般……太阳落山了,期待明天可以雪过天晴,这样皇上也可以骑马四处跑跑了,他最知道他的心性,原本是个不羁的性子,硬是磨成了如今的沉默寡言……

入了后半夜,南雪起身去查看金云溪的帐子,怕守夜的丫头年纪小,睡过去不知道添炭,这么冷的天,炭火小了是要着凉的。

她睡在旁边的小帐子里,离主帐也就几丈的距离,披着斗篷没几步就到了。雪还在下,守卫的羽林兵丁个个都跟雪人似的,身上聚了厚厚一层积雪,也不敢拨下来,挺直地杵在那儿像一段段雪桩子。掀了帘子,只见里面两个守夜的丫头靠在火炉旁睡得正香,也就是给她瞧见了,要是让巡夜的女官见了,怕不是一顿好打。

正想掀了帐帘查看金云溪的被褥,外面忽然远远地传来几声吆喝:刺客——

南雪的心一抖,刚想出去查看,后襟却被床上的金云溪抓住了,“先别出去!”

“娘娘?”

“外有两万骁骑营,内有五千羽林军,皇上那儿还有上百名御前侍卫,再加上身手高强的内卫,谁敢在这关口上夺食?别跟着瞎着急,说不准是什么事。”往日她倾向于从他之外找原因,现在才知道,多半是他的原因,静观其变才是真得,就算她用尽脑子也不过是别人碗里的蛐蛐,再说看看如今这势头,显然已经没她的戏分了,与其撑在场子上被人当成众矢之的,还不如退到后面为好。

南雪暗自叹息,她就知道她睡不着,都后半夜了,还能如此机敏,可见根本就没合过眼,也难怪,这才今天的工夫,就这么多事。

外面闹腾了没一会儿,就有前面的小太监过来给女眷们报平安,“皇上让娘娘们安心,不过是些山野毛贼,不识龙驾在此,已被羽林军拿下,娘娘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金云溪裹着被子发呆了好一会儿,为什么是羽林军拿下的呢?外围那些骁骑官兵难道差到连山野毛贼都不如?莫不是这本身就是一场戏?她似乎嗅到了某种阴谋的气味。

南雪留在主帐里休息,她不想离开金云溪,出来两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守在金云溪身边她的心安不下来,顺手从箱柜上拿了条薄被靠在软榻上,她也睡不着,心里老是不塌实。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二十二、狩猎 三

今天特殊,突然就写了这么多,全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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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出奇地放晴了,初升的太阳照得整片天地五彩缤纷。

兆席一大早送了一套白色镶狐狸毛的骑马装,说是皇上怕她没有,狩猎时不能玩得尽兴,这男人算是贴心的,在这方面。

她一直向往着能够策马奔驰,看来今天到是能圆了这个愿望。穿备停当出去时,不想已经晚了,这些平日被宫墙圈着的女人们难得有这种不必在意宫规的机会,一但得以释放出来,也不比那些个男儿弱到哪里去,她今天真算是长见识了,这上到妃娉下到宫女,会骑马的可不在少数,她到算是无能之辈了,无怪乎民谚里有:魏生虏,金生钱一说,暗暗叹一口气,这“钱虏之争”看来是势在必行了,尉迟尊有意重拾“尚武”精神,而哥哥也在马不停蹄地备粮、备战,这就意味着两国交锋再所难免,何况她还看到了那张针对大金的兵马布防图,想到此又不免对他的举动猜疑,他就不怕她心向着大金吗?竟然敢把那种布防图堂而皇之地送到她的面前。

“马可不认识人,小心伤着身子。”一把捞起正在想事的金云溪,惊得她瞪圆了双眼,到不是被他捞到马上惊恐,而是她正在猜测他的用意,他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这些都是未曾阉过的儿马子,性子烈着呢。”出猎的战马全是未曾阉割过的雄马,多半是魏国西北草场喂养出来的,在民间几乎匹匹都能换得黄金百两,素有“魏北宝马抵汗血”的美誉,性子都相当的烈。

尉迟尊并不管旁人怎么看,搂着金云溪一马当先地跑了出去。魏廷狩猎的规矩就是——没规矩,更似乱战。

当然,皇上的后面除了两个内卫跟随,自然是没人敢跟得,数百匹刚开栏的骏马在尉迟尊的马飞出去后,全部四散奔出去,吼声、口哨声、马鸣声,刺激得金云溪有些战栗,说真得,她还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不过——相当刺激!刺激得她完全忘了那些女眷们嫉妒的眼神。

很少见他这么开心,像是突然变了个人,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平时的内敛、稳重,反倒像个刚学会骑马的少年,他们胯下的黑马速度非常快,但也相当平稳,可见是匹久经锻炼的宝马,摸上去能感觉到它坚实的肌理。

两个内卫紧随他们之后,始终保持着两三丈的距离,本以为他只是想先跑跑马,没想过了一片桦树林后,他突然扬鞭,马的后腿也跟着猛得一蹬,眼看着前面就是一处断崖,他不勒缰绳反倒还加速,说实在的她真有些紧张,不过心里也深信他不会儿戏地自寻死路,到也没有放声尖叫,反倒是后面两个内卫比较紧张,策马奔过来时,顺势踩了马鞍纵身跃到了他们前头,眼看着就要撞上时,尉迟尊勒紧马鞍,马后腿在雪地上拖了足足丈余的印子停了下来,但见马喷吐着热气,两个内卫脸色有些凝重,但终还是没讲话,不过从两人鬓旁的汗珠可见他们有多担心,此刻她只觉得身后这个男人很任性!

“你们到还不如她。”尉迟尊笑意明显,对于金云溪对他的信任还是相当满意的,居然骗不过她。

跑过马后,自然是要做正事了,他的箭法很好,没到中午就已猎了三头鹿、两头野猪、四只野兔,不知道是不是宫人故意圈起来让他猎的,不过他看起来相当自在,到也并不在意猎到了什么。

正当两个内卫用麻绳栓了猎物打算拖回去时,山坡下跑上来一匹枣红马,近了才看清是兆席。

“皇上,启禀皇上,国舅爷出事了!”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下马。

“哪个国舅爷?”尉迟尊抚着马棕,看起来并不怎么着急。

“就是九阳王爷的舅舅——木宇博将军。”

尉迟枭南的舅舅?先前听钟离莲说过,他掌管着东北边疆近十万的兵马,月初回来据说是因为刚刚得了长孙回家探视,实际上是应太后要求回来商榷兵部掌权一事。

“他怎么了?”尉迟尊不痛不痒的。

“马失前蹄,摔死了。”兆席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

“哦,死了吗?”就这样带过,依旧摸着马头。

金云溪看者他的侧影,猛然有些开窍了,如果说她先前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来狩猎,还把对金布防图给她看,那么这个木宇博一死,事情就明朗化了,他用兵部侍郎这个位子引开太后的视线,然后一步步挖走她手中的兵权,拆开重组,变成自己的兵马,如果她没猜错,这个木宇博一死,他的兵马必将被他的人接手。

“飞鸽传书给卧楚将军王尉迟戎,让他即刻携秘旨奔赴东北大营,接管兵符!”声音沉而有力,“另,立即押解骁骑营长官季东寒回京,命吏部侍郎即刻革去其官职,待朕回京之日发落,骁骑营暂由老将军武田代管。”

“是——季东寒的罪名是……”

“渎职。”

渎职?也就是说昨夜的事完全只是一场戏,一场用来夺取骁骑营兵权的戏。

“怎么?明白了?”正对上她的眼睛,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神。

“臣妾什么也不明白。”既然没有发言的余地,自然就什么话也不要说,此刻只需一双眼睛即可。

尉迟尊一跃上马,并伸臂将她拉了上去,两人皆是白色骑装,白色斗篷,加上漫山的白雪,太阳一照甚至有些刺眼,“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你只需做个女人即可。”

是啊,她始终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女人,而他却是个大智慧的男儿,一个是卵,一个是石,卵石何能相击?在心里冷笑,之前她所做得一切,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些小小的玩笑而已,突然记起了钟离莲的一句话:围棋之道贵在全局,之术贵在一个骗字,看来最会下棋的人却是他这个老会输棋的人,他赢就赢在“会输”这一项上。

对于木宇博的促死,这世上最措手不及的首推两人——太后赵氏、九阳王尉迟枭南,太后远在京师自是不会这么③üww。сōm快知道,于是,尉迟枭南便是最震惊的一个了,他心里也明白,舅舅的死绝不是个偶然,但也只能是“偶然”,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只能将愤怒深埋于心中,本来这场狩猎对他并不算不利,有骁骑营季东寒这张近手王牌,再加上舅舅一旁保驾,就算有事也绝对可以在他的控制之下,没想到不到一天时间,舅舅落马而亡,季东寒因渎职押解进京,他的优势瞬间消失,此刻就连跟京里联系的能力怕是也没了,尉迟尊这招连环计用得真好,不但解决了多年以来京畿的威胁,顺便还解除了东北兵权问题,如果他没猜错,过不了几日,东北兵权怕就要易主了,没想到他竟用了这么简单的两招就解决了他跟祖母维系多年的关系网,看来他该重新审视他这个小叔叔了。

尉迟尊当天即下旨,从护驾羽林军中抽出二十人,并从骁骑营抽调两百名兵丁运送国舅木宇博灵柩回京,沿途升九面龙旗,平常的王子、王孙也不过是八面龙旗,可见其待遇非比寻常,到是赚了不少赞誉。他是既得名又得利,可算是大胜了一把。并且最让人想不通的是皇上居然允了尉迟枭南一同回京,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兆席不明白,众保皇派也不明白,只有金云溪心里能明白个五六分,他这是对自己的局相当有把握,再者放尉迟枭南回去还能安太后的心,从面子上外甥送舅舅也算是常理。

这男人给人的感觉是——他似乎正在收网,一张大网。

 第一卷 后宫三千战 二十三、狩猎 四

这一章错别字可能会很多,太多的话给我提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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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时近半个月的皇家狩猎在一片雄浑的吼叫声中落幕,上百名贵族子弟扬着箭袋、摇着马鞭在猎场外的校场上破嗓吆喝,成堆的猎物堆积在各自的马前,等待皇上的封赏,夺得头彩的是老将军武田的次子——武辟邪,上届武科举时曾轰动京城的武家小将,可惜因误伤监考官而从此失去试考资格,由此一直萎靡不振,亏得兆席多方使力,利诱加激将,终于是把这只病虎给救过来了,也亏皇上有心,否则他才懒得理这个什么武辟邪呢,这小子的脾气真是怪得让人不想理,整日地寻花问柳,除了有那么点武功底子,再加那么点小聪明,还真找不出什么优点来,尤其挖苦人这一项,兆席这宫人身份被他给数落的脸皮都掉了几层,想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见着皇上喜欢他,早找人套麻袋揍他一顿了。

在兆席有一嘴,没一嘴的简单介绍后,金云溪反倒觉得这个武辟邪是个怪才,起码能三两下解决京官跋扈,却又丝毫不伤自己的人确实是人才,难怪他这么费心的多方调教,看来武田老将军的骁骑营暂代估计没些日子也要让贤于他这个生性不羁次子了,说不准是块不错的将才。

尉迟尊本来没想武辟邪这小子会独得头彩,知道他平常不是喝花酒就是遛烟花巷,大半时间没个正经样子,只想暂时借由狩猎封赏的名义,一并将他送进骁骑营里管束一下,不想这小子今天到正经起来了,还真是出乎他意料。

封赏自然是照着尉迟尊先前说得那样,赐了一套位于京城繁华六街的宅子,另外加封九品官衔,效力骁骑营。可是让一批贵族子弟艳羡不已,九品官衔虽然不算什么,可对于刚进骁骑营的人来说,那可是不小的厚爱,等同于在说他这是带着皇命进去的,那可是不老小的势力,说不准没两年就是个副将,再好一点可就是配到边疆领兵去了。那晋级的级别可就不能预测了,今年真是错失良机,没想到皇上的赏赐这么丰厚!

说也奇怪,狩猎完毕后的第二天,天上又飘起了雪,这一下可就没得停了,直到进了京还一直下着。

按理说皇驾进京,文武百官要到玄武门接驾的,怎奈皇驾进京时已是夜里,尉迟尊派人早就下了旨,一切礼仪皆免,百官不必接驾,省得扰民又铺张。也即当夜进京时只有守门提都领数百名守兵跪接皇驾,一行队伍并无声响,但依然是肃穆庄严,宫道上尽铺黄沙,扫痕清晰,街道两旁灯盏尽熄,并无人声犬吠,其中的张力可见,并不是大家都睡了,而是都避不出声。真是奈何黄金砌成山,难比人世一个尊字!

宫里早已备好了一切所需,金云溪进了岳阳宫门就有侍女准备好了热水、衣服候在寝室,南雪一路劳顿,并没让她服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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