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神记-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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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很对。”林遮闻言开口,凝声说道:“所以我想请你进入火符范围。”
“请?”时凝妆好似看白痴一样看林遮,“我拒绝。”
“我说的请只是场面话,你还真指望我请你吗?”林遮反唇相讥,“凝聚如此多火符,足足耗费我大半太古真精,至于留存下的那些真精,则是为了请你入内准备的。”
话音一落,他便伸手直点前方,低喝道:“翩空浮影技!”
一尊硕大的虚幻纸鸢出现在火符范围,一道白芒流转的光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连接在时凝妆身体上。
冥灯的术法。
翩空浮影技。
在没有飞剑的时候,就是它带着林遮翱翔半空,一瞬百丈。
而很少有人知道的是,包括林遮也是在数年前才知晓,翩空浮影技不仅可以以主人为目标,还能以别人为目标。
时凝妆双目微睁,很快猜测出林遮的意图,即使猜出也无能为力,因为虚幻纸鸢的光线,是无法斩断的。于是,虚幻纸鸢一扯,光线急速收缩,时凝妆的身体便被拖进火符范围。
“燃!”林遮低吼。
星、月流火骤然爆发,纷纷狂野燃烧,将十丈范围化作一片火海!
共醉紫竹扇豁然涨大,几次扇动间,便将十丈火海吹灭!时凝妆承认加持太古真精的火符很强,足够威胁化宫境第三步,但对她来说还是差了一点。
余光看到旁边又出现一簇火焰,嘲讽林遮不知悔改,一簇火焰而已,她不放在心上。
手掌覆盖上古真精,向那簇火焰抓去,试图将其溃灭。
当两者接触,时凝妆神色巨变,只见那簇火焰非但没有被她捏爆,反而烧穿上古真精,攀上她整条手臂!
“啊!”
时凝妆痛叫一声,衣衫被焚,手臂严重烧伤,并且火势不熄,就要顺着手臂向她身体蔓延。
若不是及时祭出共醉紫竹扇,时凝妆很难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这还没有结束,一道黑影临近,那是浑身燃烧火焰的林遮,他施展出最强状态,寻得时凝妆分心之际欺近,一拳轰向她胸膛!
林遮有很大的野心,伤到时凝妆远远不够,他要取走她的性命,至少也要让她重伤!最强状态下的肉身攻击,可轻易碾杀化宫境第三步,时凝妆虽然攻击力远超第三步巅峰,但不代表她的防御一样强!
他有信心,可以洞穿其胸膛!
“当……”
金铁交鸣声。
林遮听到这道声音,心里便暗道不好,马上抽身后退,他不明白时凝妆做了什么,只知道拳头好像打在一块玄铁上,震得手臂发麻。
他并没有接触时凝妆的胸膛,人的肉身也不可能达到身如玄铁的地步,起码蜕之三境不行!
林遮急速后退中抬眼,便骇然见到时凝妆身后若隐若现一个巨大身影,犹如黑夜一样幽深又迷离,那阴影中的身形魁梧,肩上扛着一把大刀!
那阴影中的东西是人?还是怪物?
眨一眨眼睛的工夫,阴影中的抗刀存在便消失。
林遮没有心情去深究,抱住阿屏便向远处滚滚而去。一击失手便远遁,这是早便计划好的事情。
转头望去,时凝妆依旧呆滞的盯着手臂,俨然未从现实中回神。
林遮急速飞驰在半空,目光凝然扫视地面,时凝妆一旦回神,要追上他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一味逃跑是没用的。此时他再次深深怀念起五瑶炼剑,若是它在,瞬息千丈,何须在意时凝妆?
凭借林遮个人之力,无法对时凝妆造成重创,刚才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好的机会,却失手掉。
所以,他要借势。
时凝妆抬起头来,脸色低沉的要渗出水来,目光冷冽无比,几乎要将视野中所有事物冰冻。杀意满腔,黑发飞舞,她真真正正动怒了。
绚蝶刃嗡鸣一声,感受到主人心意,化作风驰电掣之长虹呼啸,急速拉近与目标的距离。
林遮收起陨火落地,身旁不远竖立十几柄飞剑石像,他的眼神不由向其中一柄飞剑石像多瞟了几眼。
怀中佳人身子剧烈抖动,昏迷中凄厉咳嗽起来。
“黄姑娘,她这么伤你,我马上便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林遮神色一沉。
他纵身跃下飞剑,心念微动,驱使陨火载着阿屏退到不远处,全身戒备的凝望越来越近的时凝妆。
第517章计伤()
时凝妆见林遮不再逃,冷哼一声,取弓,拉弓如弯月。凝聚出的光箭通体漆黑,并且箭尖与箭身似两体,箭身静如磐石,箭尖高速旋转……
“嗖!”
黑箭激射而出。
高速旋转的箭尖连虚空都穿透,划过之地留下清晰的轨迹。
林遮眼见黑箭袭来,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黑箭临身,后者势如破竹击中他胸膛,带起大片血肉,然后穿透而过!
林遮面色瞬白,痛苦的俯身干咳,咳出几片内脏碎片。还好时凝妆只是击穿他右胸,若是直奔心脏来,他早就一命呜呼。
他望向时凝妆,嘴角翘起一抹莫名笑意。
穿透林遮身体的黑箭余势不衰,轰然击中他背后的飞剑石像,不仅将飞剑外部的石质外壳击碎,还摧枯拉朽的射在暴露出的飞剑剑身上!这一箭,时凝妆至少用了七分力,威力之大撼动人心。
石质外壳破碎,飞剑来不及飞遁就被黑箭射中,并且嗡鸣着被推出百丈外。
黑箭没有灵性,不会自主判断谁才是它的目标,凡是接触之物全都要被射穿!
那柄飞剑起先光芒大盛,接着渐渐衰弱下去,最后光华黯淡,几乎与普通宝剑无异了。
时凝妆并未注意这一幕,再次凝聚一支黑箭,撒手射出。
林遮神色微变,这支黑箭是取其性命而来,直奔心脏。他身子闪电一沉,虽说避过要害,黑箭还是穿透他肩膀,带起无尽血雨!
因为箭头是高速旋转,所以造成的伤口比平常的箭伤要大出一圈,伤势自然更重。而且第二支箭碰撞到锁骨,马上将锁骨穿断!
时凝妆此时终于看出不对,她的黑箭很快,林遮不可能完全避开,但对方闪避的极为消极!就像第一箭,林遮明明来得及向左偏移,让黑箭只能射穿他右肋;再如第二箭,林遮明明可以挪动的幅度大一些,这样黑箭不会伤害到他的骨头。
她双目凝然,目光掠过林遮看向那继续呼啸的黑箭,陡然间面色惊变!
第一支和第二支黑箭居然前仆后继的击中同一柄飞剑,因为第一支黑箭力衰后,第二支马上袭来,所以飞剑没有闪避的时间。
当第二支黑箭击中飞剑,对它雪上加霜时,飞剑马上凄厉的嗡鸣一声,颤巍巍的跌落在地,连保持飞行都做不到了。
“不妙!”时凝妆马上举目四望。
无论谁在剑域战斗,都会遵循一个铁则,那就是可以不小心击碎石像,但不能伤害飞剑!因为剑域中有一类人人忌惮的存在,它们的责任是守护剑域中的飞剑!凡是伤害飞剑者,皆逃不开它们的轰杀!
这类存在,叫做……杀剑!
剑域中拥有攻击性的飞剑!
单单这样不足以使时凝妆紧张成这样,最关键的是那些杀剑很强!最弱的杀剑,也能轻易斩杀化宫境!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柄飞剑石像上,瞳孔缩成针状,一拍绚蝶刃就要让它全力遁走。但杀剑的速度明显更快,一抹虹光击穿石质外壳划过半空,以远超闪电的速度击向时凝妆。
与此同时,一股彻骨冷意席卷周边,那是杀剑释放的杀意!刺人骨髓的杀意!
时凝妆匆忙之余将折扇挡在胸前,并且祭出护体真精,杀剑携着巨大冲击力而来,硬生生将时凝妆顶飞出数百丈!而且杀剑与折扇交锋碰撞的点上,迸射出密密麻麻的火星。
杀剑极速下造成的冲击力骇人听闻,任何与其正面冲撞的事物都要败退,正如此时,共醉紫竹扇的一根扇骨‘砰’的折断!而冲击力透过折扇作用在时凝妆身上,让她喷洒出大量鲜血,在半空划下凄美的抛物线。
“嗤啦。”
非常细微的击穿声,落在时凝妆耳中变作魔鬼索命之音。
折扇被杀剑击穿,后者下一个目标,就是击穿她的身体!
林遮遥遥看着千丈外的时凝妆,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浑然忘却自身伤势,他知道杀剑很可怕,但竟恐怖如斯,随随便便遇到的一个杀剑,都能将崛起一代逼到绝境之中。
震惊之余心头不免火热,满脑子都是如何俘获一柄杀剑带走的念头。
本打算亲眼见证时凝妆的死亡,下一刻便失望,只见时凝妆身后阴影中再次出现那个抗刀身影,魁梧的身体高举大刀,一刀砍在杀剑上。杀剑这么生猛,居然发出凄厉嗡鸣,‘嗖’的逃蹿向高空不见踪迹。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林遮忍不住开口说道。
阴影中的黑影转身,遥遥向林遮看来,然后举刀朝他一砍……明明隔着千丈,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林遮却浑身一抖,五脏六腑产生剧痛,似乎被一股无形之力疯狂绞碎!
“哇!”
林遮张口喷出鲜血,一半是血,一半是肉沫。
他强忍痛楚,纵身跃上陨火滚滚而去,时凝妆劫后余生俏脸含煞,哪能轻易让林遮逃走,刚欲追击便双膝一软,‘噗通’跪倒在飞剑上。刚才那杀剑的可怕冲击力,竟直接震碎她的膝盖!
……
飞的越久,林遮身体越虚弱,到了现在,他连陨火飞行激起的风力都有些承受不来。按落陨火,背着阿屏踏足地面,他宁愿用脚也不愿再受风力的摧残……
“放心,时凝妆受创很重,短时间追不上来。”林遮微偏脑袋,斜睨着阿屏说道。
阿屏在昏迷,听不到。
但林遮忍不住要说,说出来会更安心。
阿屏比想象中要重一些,林遮内心唏嘘,什么男子背着娇弱女子就好像没有重量一般,原来尽是吹嘘。而且阿屏昏迷,不可能配合的环住他脖颈,所以他上身前倾,防止阿屏向后摔过去。
于是,他走的很辛苦。
当发现一件事情后,走的更加辛苦。
林遮低头,双眉几乎要凑到一块儿去。右胸和肩膀的伤口至今未曾愈合,肉眼也看不到在愈合的迹象,虽然难以置信,但不得不承认杀字面具的愈合神通出现了问题。
他小心翼翼稳住阿屏,取出几枚止血丹药吞服下去,几经思考,最终将问题的根源定在阴影里那黑影的一刀上。
那一刀看不到任何实质性攻击,也感受不到真气气息,莫名便将林遮五脏六腑绞成重伤。
第518章我敢笑玉皇()
“世间有什么力量可以对杀字面具造成影响?”林遮苦思无果,懊恼于当初没有向不妒前辈问些面具的事情。
他知道现在情况非常糟糕,糟糕到了极点,他倚仗杀字面具的愈合神通,才硬抗时凝妆两箭,造成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
一个不慎,就会被虎吃掉。
吃掉,就会死。
“要是你还醒着,就能帮我愈合伤势,虽然慢上许多,但了胜于无。”
突然,林遮脚步一顿,凝目看向左侧,在那看去空无一物的地方听到一丝声响。
风吹糙纸的声音。
林遮哪里最好使,毫无疑问是耳朵。
他很确定声音来自那处空地,所以背着阿屏走上前去,当某一步踏出后,眼前景象骤变。
视野中出现一座茅屋,一座篱笆围起的小庭院,很简陋。
林遮微讶,往后退出一步,茅屋和庭院消失。
“障眼法。”林遮走进庭院,暗道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最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很难想象会有人长期居住在神寂剑域,还特地建了一座茅屋,布置了一座隐匿阵法。
茅屋的木门打开,门上贴着糙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凌居。”
林遮失笑,这茅屋主人也是一位妙人,还有逸致给如此简陋的住所取名。
“好字。”林遮感叹,这二字用毛笔所书,宣以重墨,鸾翔凤翥,笔势飞动舒展,可以想象其主人是个坦荡张狂之人。
背着阿屏进入茅屋,没有找到主人,木床上的灰尘足有一尺厚,证明久未有人居住。林遮抬袖将木床擦拭干净,将阿屏轻轻放到床面。
手掌覆盖真气,灌入阿屏体内循环一周,尽可能去尝试修复她损伤严重的内腑。他修为不够,以真气愈他人之伤效果甚微,关键还是寄希望于丹药,还有阿屏自身的意志。
“你刚刚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伤的如此之重,丹田内真气也不剩一丝?”他把阿屏的幂蓠掀开,又喂了她几粒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