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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养鸡逗狗-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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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凭他大约的猜测,大牡丹死的早,青青却没养在勾栏,反而还有个婆婆照顾,可见是有人照应她的,后来婆婆死了却没人看顾她,说明照应她的人已经没了,那会儿那户人家还未搬走,所以,多半是死了。
他沉默了半晌,“若是找不到,就让她别强求了。”


☆、第60章 阿绣

托人辗转打听了许久之后,终于有个当年沧州班的老武生说知道些东西,他一身伤病,先前年纪大了,在唱戏这块儿又无天赋,就无奈退出了戏班子,跑去码头当苦力工人和接引人混日子。
张铭抽空请他吃了顿饭,又给收拾了一件新衣服,他闷了两口酒,便说开了:“早死了,就埋在城西乱葬岗那,有人当初帮他立了个木牌子,估计现在烂了。”
待他们寻到乱葬岗,果然只找到个孤零零的木牌子,上面胡乱书了“沧州柳旦之墓”,木牌子前半点香火都无,周围杂草丛生,无人知晓这底下埋的便是当年名震沧州带的柳一鸣。
青青知晓这是自己亲爹的墓,静默了半晌,将一早准备好的一叠黄纸钱点燃烧了,也不顾地上脏,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等她站起身,自抹了两把脸,就一派自然。
“你就是我爹……可惜我半点儿不记得你了,往后我改姓张,就在心里跟着你姓吧。” 
这桩事了,便已经八月了。
张铭心里盘算着是考完乡试回去做周年,还是先回去将张父张母的周年过了再考试。孙家村偏僻,来回路上舟车劳顿,不适合调整考试状态,等考完了再回去时间又晚了。
不知琳娘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她自告奋勇,说要先回家,替张铭将要奉上的纸钱器具先送了,等张铭考完了再回家拜祭,于礼也合。
张铭本想看着她,将她拘在自己身边,好慢慢的开导,这里物价虽贵,但药品齐全,需要她操持的事情也少,正好修养。可是看她一脸坚定,张铭也就不强求了。
临行前,琳娘带着青青坐上了马车,和张铭挥手作别。
早晨时分,她细细替张铭打点了日常衣物,又轻声道:“我怕无人照顾你,就自作主张托谭夫人买了阿绣回来,这些时日,她会帮你洗衣磨墨的,你要是……也行,我特意挑了,阿绣长的还算中看,性子也好,你别板着脸了。”
原来,昨天夜里,谭夫人搀着个姑娘进了门,头上还蒙着块花布,张铭还傻乎乎的上去问这是哪位,谭夫人神色尴尬,还揶揄了他一句:“秀才福气恁的好,休要装傻了。”
张铭觉出不对,直接了当的去问琳娘。她慢悠悠的回道:“我这一趟回去,咱们得两三个月才能见上面,你身边没人照顾,明月和彩霞那两位,眼下在县里严婶子手下做事,她们俩都不是咱们自家人,青青快要做你妹妹了,总不能再替你洗衣服。阿绣是个好姑娘,就是家里穷了才会被她爹卖出来的。我想让她帮我照顾你。”
这通话信息量大到出乎张铭的想象。他总将琳娘当个小姑娘,为着这点,平日里疼爱戏弄的时候下手也轻,是真正的轻怜蜜爱,哪里想的到,不过月余,她脑子里生出了这样多的弯弯绕绕,晓得先斩后奏了。 
他不由暗恨自己先前扭捏了些,未和琳娘将事情说开,生出了这桩事体。
“是么?也行吧,我本来想去买个小厮用,结果你先下手了。”他想了想试探道:“阿绣既然生的好看,你用了多少钱?”
琳娘吐了吐舌头,“用的是我先前卖花样子的钱,三十两,贵是贵了,不过……”
还知道嫌贵,看来心眼儿还有办法转回来,张铭忍不住打断道:“你也知道贵,还不如用这钱多去买几帖药回来喝。”他装作将脸一板,躺到了床上,拍了拍床板,“过来睡。”
琳娘扭扭捏捏的坐到床边,怯怯的问:“相公,你生气了?”
张铭闭着眼睛,不耐烦道:“嗯。”
他等了半晌,没有回音,将眼睛睁开,就看见琳娘正看着自己,眉头微微蹙着,手指捻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张铭猛的坐起了身,问她:“从没听你说过喜欢我,现在问问你。”
琳娘被他这样问就一愣,脸上红了又白,最后声如蚊蚋:“喜欢。”
不知为何,张铭本来还有下文想问,听她这样细声细气的一说,就酥了半边,不忍心再问了。他平时满嘴跑火车,真到了表白的当口,反而会踌躇起来,伸手摸了摸琳娘的鬓角,“我猜也是的。来,睡吧,明早你们还要赶路。”
琳娘听话的躺下,张铭也不惧热,伸手就将她抱住了。他心里暗道,今天先放你条生路,往后你看我给不给你好日子过。╭(╯^╰)╮
回到临行前,张铭勉强挤了个笑给琳娘,又对车夫嘱咐道:“路上别停,要又快又稳,兴许到了傍晚就能到了,我要求确实多了些,还请你多担待。”言语间又将一把铜板塞进了车夫手里。
车夫是沧州最大车行的雇工,憨厚老实,十分可靠,他又得了好处,连连点头应是。
这年头歹人要比好人少的多,张铭虽然担忧她们路上要受些苦,但还算是放心,不过为防万一,他特地让琳娘带了辣椒水在身上。
张铭跟着马车,将她们送到了城外,他立在城门口,看着马车远去成了一个小点,才默默的回城里去。
回到租住的院子里,张铭就看见他和琳娘住的屋里有人,将门一推:“谁?”
那人惊呼了一声,见是张铭,又羞又怕:“回老爷话,奴婢是阿绣,来拿您和夫人的换洗衣裳。”
张铭看了看她手里的篮子,里面是自己昨天换下的衣服,他皱了皱眉:“你放下,不用你洗。”
阿绣一呆,慌忙道:“奴婢可是哪里做错了?”
张铭撇了撇嘴:“出去,以后无事别来寻我,你跟着谭夫人做事就行了。”
阿绣本来看他长的俊秀,就生出些旖念来,这第一回跟他单独说话就不被待见,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不甘心的看了张铭两眼,也没得到回应,最后低下头默默的出去了。
说来,阿绣也算谭夫人的远亲,她家处境不好,谭夫人一贯知晓,她父亲一早就有卖女儿的打算,又怕找不到和善人家,就让谭夫人帮着留心。
张铭和琳娘刚到这家来时,她就生了些想法,只不过担心他们是少年夫妻,中间加不进人,结果琳娘不知哪根筋搭错,跟她说要寻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帮着照顾张铭,这下正和她意,不过几日,就促成了事情。
这下听阿绣说张铭不待见她,她心里虽不舒服,但也猜得到大概,就安慰道:“你现在不过是个丫鬟,要守本分,他家女主人年纪小缺心眼儿,也不及你漂亮,往后有的是机会。”
谭夫人笑了笑:“男人啊,都是要顺着来的,日子久了,就会觉出你的好了。”
阿绣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琳娘坐在车里头,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她也有自己的小心眼儿,哪里会真的蠢到想要和别人分享丈夫,一来,她不过是想试试张铭,可是心里又隐约知道不用试探他,他的眼神清澈,在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二来,她是真的怕自己以后生不出孩子,对不起张铭,想要找个人照顾他的同时,也觉得或许能提前找个人,慢慢的跟张铭生了感情,将来好帮他生孩子。
她想了又想,敲了敲车窗,车夫停了缰绳,向内问道:“夫人何事?”
琳娘将一封信递给他,又捏了一粒碎银子:“劳你帮我找个人将这封信送回我相公那,越快越好。”
车夫看信封上是用饭团粒子碾碎了黏住的,不过刚刚才干,心想或许这夫人有什么急事,就笑道:“这附近穷乡僻壤,没什么人烟,马匹脚程快,我送夫人回去吧,我明天仍旧有空,再来送你们回清河县。”他又多嘴加了句:“有些话用信说不清,还是当面说的好。”他自己先前在外,因为妻子不识字,给她写信都是画画,往往鸡同鸭讲,深受其害。
琳娘听他一劝,就按捺不住了,“好,多谢你了!”
青青坐在车厢内,她少见琳娘如此激动,就上前安慰道:“我悄悄看了看外面,咱们才走了不足十里,回去快的很。”
琳娘虽知她不是取笑自己,也暗暗热了脸皮。
下午,张铭吃了中饭,正打了水坐在井边洗衣服,边搓边淌汗。听到前门一阵动静,他心里一动,跑去一看,琳娘和青青提了包袱站在了门前,他一愣:“怎么又回来了。”
“……”琳娘说不出口。
“姐姐说有急事忘了和你说。车夫大叔就送我们回来了。”
张铭即惊且喜,上前拉过琳娘的手:“咱们进去说。”
一旁的谭夫人带着阿绣,看到这情景,不由暗暗腹诽琳娘能折腾。她冲阿绣使了个眼色:“勤快些。”
阿绣得了指令,急匆匆的就往井边去,替张铭洗那洗到一半的衣服。
进了屋子,琳娘将门关上,合了窗户,转过身就扑到了张铭身上。
张铭抱着她笑道:“玎玎,刚走就想我了么?”
“嗯。”琳娘闷闷的应了句。
她抬起头说道:“我回来就一句要跟你说……”
“嗯?”
“我明天还是得回家去,不过,你别喜欢阿绣。”

☆、第61章 倾覆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攒了好久,一口气看了三集星星,总算完结了,瞬间空虚……最近忙的像狗一样,可能po上来的质量欠佳,可是看到收藏掉了心像滴血一样【滚
=w=以后评论会在周末一起回,不然好怕啊TTUTT真的
张铭哑然笑了,“嗯,不会喜欢她。”
琳娘这样快的说出这话,出乎他意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不知不觉,她也大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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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之后,秋老虎却依旧热的惊人。
这时节早苹果陆陆续续的上市,个小味酸,清河县县民皆买了回去做果汁子喝。自金显被收押之后,原先的霸王金四爷也悄无声息起来,日子好过了许多。
大金府里却一派死寂。
自金显被收押之后,金夫人连日连夜的睡不着觉,她在后院一向有权威,几句话就轻飘飘的将那十几房姨太太遣散了,至于生了小儿子的那位,她自然会好吃好喝的供着。
眼下,她家正厅,来的正是位不速之客。
“婶婶,你这的金丝乌龙确实好喝,连蜜渍的樱桃果儿都比我家的甜些。”
金四腆着脸,手里弹着张纸,一派要笑不笑的样子。
金夫人眼睛盯着那张纸,嘴角边浮起一丝冷笑,她招呼了一声身边的丫鬟,“去,把东西拿来给四爷瞧瞧。”
丫鬟默默的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金四等这一天许久了,他一早就打算好了,金大少有暗疾的事儿大伙儿心知肚明,金显这一进去,多半是出不来了,眼下他家正是孤儿寡母。他一开始也着慌,结果并没人来收拾自己,也就乐得轻松。他惦记金显家这份家业时日也不是一两天了,沈氏这歪嘴妇人,恁的精明,要想从她这里套出钱来,非是动些手段便极难。
不过,他安在这府里的桩子一早说了,沈氏连夜做噩梦,又在不停的变卖家产,大概是要凑钱给金显买刑。如今国库空虚,即便犯了死罪的,行刑前一次性交足十万两就能买三年,有那大富的人家,买上十年二十年,熬到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一条命就捞回来了。金显这样的,寻常人不敢下手捞,但缴个七八万两,也能回家。
他也唏嘘,金显前前后后纳了这么多姬妾,前年还领回来一个小儿子,沈氏却这样尽心尽力,真是难为这歪嘴妇人了。
私下里,金显从不积口德,前些年他们关系尚可的时候,他每每喝高,就搂着美妾怒骂沈氏“歪嘴婆娘”,沈氏长的尚可,称得上是端庄,不过嘴略微弯了些。
金四一只手里捻着佛珠,另一只手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双目低垂,暗自盘算。
沈氏用余光瞥了他两眼,心里暗道,金显啊金显,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都预备让你下地狱了,你亲手养的这条恶狗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丫鬟举着个托盘就进来了,她将蒙着绒布的盘子递给金四,他伸手接过,还不忘捏了一把丫鬟滑腻的素手,露出个笑,也不在意眼前的沈氏,将绒布一掀,里面整整齐齐的排着一盘子黄金。这下,他眼里都闪出金光了,拮据了多时,这么多黄金,够花用一阵了。
他拿出个布袋子就想将黄金全部装起来,却被沈氏拦住了。
“且慢,好侄儿,你先称称重量,可有哪里短了你的。”
她一抬眼,就有人奉上了一杆小秤,金四乐得如此,接过秤就称了起来,明明秤杆高高的,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婶婶你看,短了些。”
沈氏噗嗤一笑,将个手帕往他头上一掸,从腰带里拿出一粒龙眼大的珠子放在他手心里。“这可不是寻常的珠子,是夜明珠,便宜你了。”
她手帕上带着香风,金四被熏的五迷三道,接过那触手还温的珠子,看了沈氏一眼,犹是芙面丹唇,真是风韵犹存呐。他这人有个龌龊爱好,喜欢玩弄深宅里的良家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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