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玄鬼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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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挑水回来。
就连我这样弱不经风的女孩子都得去挑水了。
‘你打我的时候哪里弱不经风了?’敖朔嘴里嘟囔着和我一前一后挑着一大桶水。
‘闭嘴!再乱说话还揍你,揍哭你!’我挥舞了一下拳头。
最怕这样的日子成了平常,那就意味着真的大旱了,远处的河里的水也干了。
大旱,伴随的是饥荒。
那天我记得我是饿晕在了柴房里,敖朔从窗户那翻进来。
‘我的小祖宗,我可找到你了,吓死我了,我扶你坐起来。’这小子这个时候还是挺贴心的,看他不知道从那摸出了半壶水,清澈的不像是人间的水,又从怀里很是神秘的掏出一个杂面窝头。
‘你从哪弄得?’我边吃边问。
‘这。。。你就别管了,路上捡的!’敖朔非得盯着我吃完一整个窝头。
‘这还有三个,你拿去给叔叔阿姨吃吧!’敖朔又塞给我一个布袋,皱皱巴巴的里面有三个圆鼓鼓的东西,看的我觉得这个布袋甚是美。
敖朔总能弄来一些吃的,即使是在村子里频繁饿死人的时候。
我已经听说邻村开始有易子而食,甚至有些巫婆在村子里索要大家所剩无几的存粮,说是大摆海天大宴招待上天玉帝,就能乞求降雨。
村子里天天都是磕头拜佛,念经念着念着就饿死过去的人。
敖朔这时候,总会说:‘哼!相信什么个神!相信大家就能活命了么?!’
那天夜里,我不知怎么的就好像知道敖朔在我屋顶坐着,我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喘着粗气哭着跑上屋顶抱住了敖朔。
‘怎么了怎么了哥?’敖朔拍着我的后背,那一刻真是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他总是管我叫大哥。
我颤抖的说不出话,喘了好久抽泣了好久,泪水打湿了敖朔的半边衣服后才敢说话。
‘我梦见自己。嫁人了。’我颤抖的说出来。
敖朔一直有节奏拍着我的后背的手突然顿了一下,但只是一下,随后又接着轻轻的拍着,很让我感到心安。
‘那。。。。。。那是好事啊!嫁个大户人家,你就不用饿肚子啦!’
有些话你嘴上再怎么不在乎,心会疼的还是会疼的。
‘可是。。。可是我梦见洞房花烛夜后,我夜里醒来,身边却没了新婚的丈夫,屋外有磨刀声,吓得我披起衣服蹲在墙角去听。’我又抽泣颤抖的说不出一个字。
‘没事的啊没事的啊,有我在呢,而且那只是梦不是么?’
‘我听见我的丈夫再和他的父母说太饿了,还是把新媳妇吃掉好了!’我说完哇的一声抱着敖朔哭了起来,那晚风都是那样的陌生。
只是说出来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敖朔瞬间把我搂紧,一个劲的重复告诉我不会的不会的,有他在一切这都不会的发生的。
如果那天的月亮再明一些,我的双眼没有被泪水模糊一些,我会看到,敖朔那张愤怒而又狰狞的脸。
可世事就是这样的巧,巧的可怕。
巫婆一日在全村人跪在她面前,看她跳完一整段舞后,突然是神经了一般抽风,在地上拼命打滚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什么大神有失远迎之类的话。
随后便是神情木讷的站起来。
‘献祭一个处女,便可饶了你们村子的旱难。’
所有低下磕在地上的头,所有的眼神那一刻我觉得都是在看向我。
一声霹雳闪过,伴随着落音的一声惨叫,敖朔拿着一把和他身上脏兮兮衣服明显不搭的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手起剑落,断了那巫婆的左臂,巫婆嘶声的嚎叫倒在血泊之中。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疯掉了,真是可笑,怎么不见你们易子而食的时候呢?
敖朔用那我从不认识的眼神扫视了所有人,最后看向我的时候,却是笑了出来。
‘我说过我是龙的嘛!’
‘我还比较笨,不怎么会降雨。’
‘我找过老爹,老爹说是天庭不让给你们村子降雨,好像是因为你们有日没有按时给那个观音庙上香,对了,不是忘了上香,是庙塌了你们村子缺钱没有去修。’
‘还好我比较聪明嘛,短短几天就学会降雨之术了。’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这是自寻死路!
敖朔完全是对着我自言自语后,不听我任何回答,不理会我飞一样奔向他。
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跺脚,暗自一声咆哮腾空而起。
那分明是一声响彻云霄的龙鸣啊!
那金灿灿的碧麟,雄伟的龙角,似是不熟练的飞上了天空,钻进了云层里。
那云闪了一下,是他在对我笑么?
一声久违的轰隆隆的雷声,雨,随着风打在每个人枯涩的脸上。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磕头大笑。
‘谢谢老天爷!’
‘谢谢全能神!’
‘。。。。。。’
雨一直下了七天七夜,田里苗喝饱了,水井满了,小溪都漫到了路边的柳树根。
可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切的噩梦过去了的时候。雨停了,雨再也没再下过。
我也没再见过敖朔。
那天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神迹的出现,那彩云间所发出的金光,远比敖朔降雨那天的还要刺眼,但尽管刺眼,我们还是觉得很想去看向那里,就像,就像是朝圣一样。
没有任何可以看到的东西出现,只有那天际传来的声音,让每一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传玉帝口谕!东海龙王敖广次子敖朔,因其不守天规,私自降雨,按照律法,即刻处死!上斩龙剑!’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声凄惨的龙鸣伴随着我的哭声一同被人们惊恐的呼声所盖过。
是的又下雨了,下的是血雨,我知道那是是敖朔的血啊!
雨后,村子不知道寂静了多久,所有人都一眼不发的站在那里,脸色全是血,全部是他们的血,是那个向上天偷来雨水的英雄的血。
可他们并不这么想,他们发现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村子里个谷仓全都被这血雨毁掉的时候。
我在他们身上只看到了疯狂,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疯狂的奔跑,疯狂的拥抱,疯狂的大笑,疯狂的接吻。
不,他们不是在接吻,他们是在撕咬对方,生生咬下对方身上的血肉然后拼命的咽进肚中,我尖叫着躲进柴房,躲在木柴堆里瑟瑟发抖,我想敖朔,特别想敖朔。
我都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少年,在那个我最惶恐的夜晚抱紧我,告诉我不要怕,告诉我山挡路了那就搬开他,海碍眼了那就填了他,那金乌多了就射下来!永远靠自己!不去相信任何神!不去卑躬屈膝的向任何神乞讨降恩!
我只能写下这么多了,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我就要被发现了,发现我就要被吃掉了。
这个村子,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帮我修一座龙王庙么?虽然他还不是龙王。”
仲昧谷咆哮着出了屋子,用最大的声音唤出了祥云,攥紧手中赫然变得巨大的如律枪,狠狠的踩上之后腾云南飞,直飞那南海普陀山。
观音!!!非要拆了你的仙岛!!!
第四十九回金书剑舞藏弓刀月下高歌钟鼎泣()
你说你长大以后要把世界打的满地找牙。
可你却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仲昧谷释放出道道枪气刺穿普陀山这千百年所长成的参天树木,怒火燃尽了仲昧谷所有的耐性。
“观音!老子屠了你这破山!”仲昧谷嘶声的咆哮!
“急急如律令!破!”长枪猛地贯出,就像是共工怒触不周山一般的打在山腰上,成螺旋状的气流腾卷而出,硬生生的在那苍松翠柏的秀山上开了一个大洞。
“观音!”仲昧谷又是仰天大吼。
“怎么又来了个不要命呢?这都第三波了。”
仲昧谷猛地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暗绿色衣衫,手拿一把吴钩的年轻人浮在空中,那不曾踩着祥云,不曾捏决,就仿佛是踩在空中一般。
你若相信脚下是路,那就是路。
你若相信,那回首便是灵山。
“看门的么!看招!”仲昧谷跃起捏决,立刻化作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幻影,手里都拿着一把盘满蛟的如律枪,暴喝一声道。
“火!”
那绿袍青年冷哼一声,一动不动,甚至不去看向那仲昧谷。
仲昧谷唤出的熊熊烈火似苍狼一般扑向绿袍青年,却又是撞到了墙壁一般,在距离他半丈的地方化作青烟随风而去了。
“在下观音大士坐前弟子,惠岸行者,特来此给予你这狂妄之人以绝望!”惠岸高声而道。
三道长枪明晃晃的刺向惠岸的脖子,惊得惠岸冷汗之下,那三把枪锋点在在他那白皙的脖子上。
“闭嘴吧,你再阻挠,我便杀你了!”仲昧谷恶狠狠的怒吼。还让他体会绝望?绝望他早就体会过无数次了,那么多人都替他体会过了,他是时候去和绝望过招了!
“大。。。。胆!”三行血流从脖子上渗了出来,这大概是惠岸来这普陀山后,唯一的一次如此的害怕。
上一次是他还是凡人家的孩子的时候,他还是那钱塘关李靖家的二儿子,那天他只记得东海在用尽全力拍打着钱塘关,自己和大哥金吒被母亲抱的紧紧的,就是那天,他近乎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观音何在?”仲昧谷又把枪尖探出了那么一点。
“啊!!!”血如泉涌般从惠岸的脖子处喷薄而出,刺破了大动脉,这时候他就算是想告诉仲昧谷,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但也就是那一瞬间,仲昧谷刺了个空,对,被刺中的惠岸不见了!
仲昧谷立刻收枪,同两个幻影背靠背贴在一起,默默的念起元素保护罩,提防着哪里会不会突然的突袭。
香花漫天乱飞舞,唯恐世人不识君。
仲昧谷狰狞的看着那缓缓走来的那人,不正是那观音么!
虽说和观音打交道那么多次,这也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观音,仲昧谷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突然想下跪的冲动。
他赶紧暗掐了自己一下,右手握紧了长枪,轻轻抖了左手的衣袖,一幅画轴落入手中。
“你这孩子甚是奇怪,前两拨来的人还会先和我交流一下,其中有个孩子甚至还喊了我一声我的名字,问我敢答应么?他们对着我好是一番兴师问罪,骂的我罪孽深重,有时候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自己了,你怎么上来就亮兵器打开杀戒呢?若是我刚不出手,我那座前的童子岂不是要被你这妖畜杀害了?”末句猛地语气一寒冽,这周遭的的空气都近乎要凝结成霜。
“急急如律令!烛龙耀幽都!!”仲昧谷抽出手中的画轴,三个画轴同时发出剧烈的红光,冲出三条舞动的火龙冲向那被花瓣环绕的观世音。
仲昧谷又将长枪倒插地上。
“急急如律令!百鬼夜行!”苍穹似天狼食月,暗淡无光,无数声哀鸣的鬼嚎伴随着无数挣扎着爬出土地的鬼怪而弥漫在这一方天地。
也不惧风雨。
观音身前的花瓣盘旋而起,似荷花未开花时的花蕾一般紧密的将观音包住。
那三条烛龙的幻影反复的撞击在花瓣之上,无数的鬼怪将花瓣围的满满的,无数双利爪刺在那看着脆弱的不行的花瓣上。
可却是不能伤到一分,就连那鬼怪爪子上沾染的泥土,都不能侵染这花瓣的洁白美好。
“我当是什么呢,没想到烛龙这老家伙你也认识啊,不过真是可怜他了,上古神物却去看守那幽暗无光的鬼界,怕是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吧。”
“你放屁!”仲昧谷怒道。“烛龙老先生爱幽都是爱家一般,爱子民如爱家人一般!你这种人才是眼里只有大善大恶,分不清这世间属于我们的美好罢了!”
松开握紧长枪的手,双手成掌对着那朵荷花花蕾,闭上眼睛感受这空间的规则流动,感受这传承亿万年存在的真理。
“破!!”喊出的瞬间仲昧谷猛地睁开眼。
片刻的寂静,烛龙不再咆哮,鬼怪不再哀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定住了一般,连那观音都不再喋喋不休的念叨了。
可曾听过丝绸裂开的声音?刺啦的一声脆响,那朵看着让人爱惜的可怜的花蕾瞬间一分为二,仲昧谷只看到了那惊恐万分的观音。
“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法力!”观音推了两步,面前是如潮海般涌向她的鬼怪,头顶是三条烛龙正张着血盆大口要生吞了她!
观音赶紧纷纷捏决释法,打退这些逼来的魔物,唯恐玷污了她这一身圣洁。
“你怎么会有如此法力!这不可能!”观音退后的速度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