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缺-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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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抬起头,无所畏惧的看着他:“可他最终是你师父!”
“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可他们是在白天动手,在白天!”潜在渊显然被激怒了,声嘶力竭的喊道,心尤剑划过大地,天地之间顿时飞沙走石。
潜在渊第一次向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生平第一次。在他的思维中,只有做什么,做了此事后果,至于原因,不重要。
就比如杀人,夜夜杀人,天天嗜血,至于原因,呵呵,那是可以深究的问题吗?那是自讨苦吃。
但刚才,在青辰面前,他居然去解释,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难道自己真的想被救赎吗?
“在渊师兄……”青辰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许久,潜在渊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又回到淡淡带点戏虐的口吻:“不管你想要得到什么,你是谁,不要让千书寒知道,永远不要,在书寒面前,你就只做青辰吧。”
青辰含着泪点了点头:“在渊师兄,我去找妙人儿,就此别过。”
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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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师兄(7)()
潜在渊闭上的眼睛,他的思绪又在不断的回拨,回拨,这些往事从来没有放过他,即便如今夜,昏黄的烛光让他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坚定的青辰点燃微微希望之光……
这个妙人儿是个人物……
说妙人儿是个人物的潜在渊是由衷的,满心的佩服。那时候的潜在渊二十出头,意气风发,天玄剑法已经纯熟,特别是一剑飞花;那时候的潜在渊已经用本门天玄心法练成很多玄功,只是奇怪的是,天资禀赋过人的潜在渊,他的本门的玄功无论怎么练,却是稀松平常得很。
举个例子,以眠术来说,相门可以同时催眠五十多人,不仅可以睡眠模式下催眠,还可以在非睡眠模式下催眠。而天玄派眠术只能催眠一人,而且非得在睡眠模式下。
好在天玄派有很多玄术心法,可以掌握很多玄术。
比如说酷暑寒,寒冰破、谜情术……等等。
穷出不穷的玄术让人眼花缭乱、同样让人眼花缭乱还有天玄剑法,因为眼花缭乱,繁复无比,最终让潜在渊在江湖上有了一席之地。
但潜在渊知道,仅仅靠这些远远不够。
师父必须要早点传授《天残决》,因为无论是江湖还是幻界,拥有《天残决》的太师父,他的玄功是如何出神入化,他的玄功是幻界一个无人企及的传说。
而师父,作为太师父莫玄子唯一的弟子,玄功也已经到了臻境……
只要师父传授《天残决》……但……师父为什么迟迟不传授心眼?难道老早就察觉他对天雪的不轨之心?难道他对我这个故人之子,始终有所保留?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一颗深埋心底深处的报复之心?
看来,只有抓紧莫天雪了。
抓紧莫天雪就必须赶走妙人儿。
好在他的师兄弟们,都很听他的,冷眼、排挤或者是恶作剧,轮番上场……
最终都没有赶走妙人儿。
于是敌对变成惺惺相惜。
一句妙人儿是个人物,让他们找到彼此相通的感觉。他们开始切磋技艺,开始谈笑风生。
虽然这有一些匪夷所思。
其实这没什么,他知道妙人儿并不在意莫天雪,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妙人儿在意什么。而只是简单理解为父母之命,难以退却。所以,当妙人儿提出以破除障眼法的心法来换取他的离开,他好不犹豫答应了。
他不想让他和莫天雪的事情节外生枝。
虽然他笃定莫天雪已经是他的了。但这只是一个秘密,他要用这个秘密狠狠的砸向师父,就犹如师父用他和母亲的秘密狠狠砸向他一样。
年轻的潜在渊如此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年轻的潜在渊毫不犹豫交出了破除障眼法的心法。
妙人儿行守诺言离开了,两家的婚约也就此作罢。
好像时机也掐得刚刚好。
小师弟要外宿了,这是小师弟第一次外宿,那年冬天提前来到,一场雪下个没完没了。
他提出要陪师弟外宿,没有人反对,因为这理所当然,符合规矩。
临走之前,一只他饲养的白鸽停在了竹林对面的阁楼楼台上……
一张红红的信笺留在小姐梳妆台上。小姐红着脸读完,心里一阵甜蜜,多年来的猜测、多年来的反反复复,若即若离,最终由张信笺把这一切尘埃若定了。
那一年,雪真的很大……
潜在渊的头又开始发痛了,好像万只蚂蚁突然涌进他的脑袋使劲的啃咬,他站了起来,蹲在墙角边,使劲的往墙上撞,一直撞,撞得额头鲜血直流……
慢慢的一切消停了。
麻利得包扎一下,他又重新的躺在了软榻上。
应该去杀个人,喝点血,就不会这么痛了。
只是,他不想,最起码今晚不想,他不能把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就掐灭了。他看着躺在床上,似乎睡的很深的千书寒。
白皙面容纯净的如莫名山上的清泉,还没有照过任何人的影子,格外的透亮,他应该得到救赎的。
潜在渊又闭上了眼睛。
外宿回来了。一路上的千书寒安静了很多,不似刚过去那般兴奋,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十岁的年纪开始有心思吗?潜在渊也无暇去进一步询问这个少年师弟的烦恼,他已经心乱如麻……
外宿回来后,他就开始练《天残决》!
师父说,妙人儿已经破了障眼法,进了伪装成破旧的废弃的厨房的书房,并且用催眠术催眠了他,知道了真相。
什么是真相?
潜在渊苦笑了一下。
所谓的神功《天残决》只是一种‘天残地缺’的情毒。所谓的幻界大师莫无咎不过是一位无奈的欺名盗世的平庸之辈。所谓幻界中流天玄派不过是美丽的谎言。
这就是一个局,太师父莫玄子已经疯了,玄功在日益加深,人格分裂也在日益加重,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纠缠……他不想继续荼毒后人。
于是,养女嫁给了徒弟,一场浩大的传书仪式,一场排演好了好戏‘师兄弟相争,师兄得了掌门,师弟被逼出了家门’,莫无咎成了莫名山庄新的主人,江水流被废了玄功,离开了天玄派,成了大荒派的上门女婿,于是世人相信了。
相信了莫无咎得了莫玄子的衣钵,莫无咎的玄功也出神入化,到了臻境。
谎言的翅膀比真相的翅膀要大,飞的要远,走的要宽。
一个个传言,一个个故事……
莫名山庄,几十年,在谎言中过了平安的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可现在,谎言被妙人儿打破了。
莫名山庄需要有人出来支撑,莫名山庄需要一位真正的大师,像太师父,或者像更遥远的……天玄之祖——莫天默!
潜在渊痛苦的闭上眼睛。
师父说,修炼《天残决》要绝情绝爱。
修炼‘《天残决》可以成仙,
只是……它载有一种叫“天残地缺”的情毒,不能动情。
师父说,书寒太小,在野太弱,师父也没有办法。
师父说,他可以选择。
……
他有得选择吗?
自从上了莫名山庄,自从师娘生下来那位叫莫天雪的师妹,他就知道,今生今世他没得选。
他原来打算如法炮制,瓜熟蒂落,始乱终弃。原来他有如此龌龊的想法。而且为了这个计划,他对师妹若即若离,为了这个计划,他费尽了心思。
可最终,最龌龊的想法还是败给了命运的安排,这是不是一种报应?潜在渊无法知道。
他只记得那天,他走出师父莫无咎的书房还有一丝窃喜。
他受困于稀松平常的天玄功已经很久了。
他早就觊觎《天残决》只是没有机会。
练了《天残决》,还可以伤了莫天雪,伤了莫天雪也就是伤了莫无咎,岂不是一举两得。
师父说:“你和天雪自小一起长大,谓青梅竹马,天雪是师父的掌上明珠,你又是我最得意的大弟子,这些年莫名山庄也一直是你在打理。倘若你们有其他想法,师父绝对是支持。”
呵呵,师父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当时自己说,自己对师妹一网情深,请师父成全放弃了《天残决》,那会如何?
师父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吗?
这一切只有天知道了。
知徒莫如师,也许师父早就知道了一切,他说会绝对支持还会让自己继续练《天残决》吗?知道《天残决》动了情,会走火入魔,日夜分裂,还可以拿出来,放在自己的面前,“在渊,你可以选择。”
可以选择?可以选择之前为何还要告诉他,莫名山庄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了。这难道不是他在选择之前,莫无咎已经早早替他做了选择。
日益分裂,绝情绝爱。
师父,你知道这些背后真正的含义吗?
潜在渊头开始痛了,对师父的双重感情依旧在折磨着他,折磨着他痛不欲生。
那一日,在莫名山庄的山脚下,他就站着,站在风中,没有人认出他,八年了,八年让很多东西都物是人非。
没有任何迹象,也没有任何像样派别的人在行动,只有一辆装潢考究的马车曾经在山脚下停泊。
他没有去打听那马车的主人。
他早已经失去多管闲事的热情。
没有人下来,一天后,一场大火冲天而起,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情的吞噬着莫名山庄,山下匪类汹涌而入。
潜在渊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着风卷着残灰。
闻着空中烟火的气味。
他不知道是伤悲大过喜悦,还是喜悦大于伤悲。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想法,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有天知道。
就像只有天知道,莫无咎真的把我当徒弟了,还是只是当……当情敌的儿子。
……
一声痛苦的*传来,躺在软榻上的潜在渊忽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前还是床头摇曳的烛火,只是已经燃烧过半,烛光更加微弱。
潜在渊摇了摇头,仿佛想把刚才走进脑袋里的往事摇了出来。他苦笑了一下,虽然在莫名山的旧事时不时的造访他。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回忆起如何开始修炼《天残决》的。
有的人说,临死之前会有出生始伊的记忆。
难道自己要终结了吗?
又是一声痛苦的*声,他回头一看,床上的千书寒好像以前醒来,微软的烛火下,只见他双眼睁开,黑色的眼眸慢慢转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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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密谈(1)()
清濛山上朦凌峰。
朦凌峰顶玄幻之庙。
妙人儿从庙里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婀娜多姿,摇曳生风的飘萍。
这个女人盛装打扮,长裙拖地,她好像就天生为勾引男人而生,媚眼酥骨,低声软语。
“妙掌门,妙掌门,您着急什么啊。”
妙人儿他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山下有一个女子请求上峰,称自己是妙掌门的妹子妙仙儿。
看来,该来终究会来。
她来了,他相信千书寒迟早会上来,千书寒上了峰,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计划成功了,那就……他回过头看着还在追着他的飘萍。
他第一次替这个女人可怜,这是一个可怜,但更多的是可恨的人,他的目光慢慢的变冷,变得意味深长。
飘萍却毫不在意,不在意他的目光,不在意他的作为,在她的心目中,他是棋盘上的‘车’,能横穿直撞又如何?能遇敌杀敌遇神杀神又能如何?他永远是‘车’,而她是帅,尽管没什么能耐,能盘桓的不过四方弹丸之地,但是她死了,这个棋局也就结束了。这一点妙人儿应该很清楚,她也很清楚。
“飘萍,我妹妹来了,作为哥哥的应该去接一下。”
“她是你妹妹吗?”
“你不相信?我觉得木荷公公是信的,他可是亲眼看见黄易临死诀别。”
说起的黄易,说起了木荷,飘萍脸色变了,哼了一声,回身一扭一扭的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妙人儿抓紧下台阶,还没走几步,一个白影掠过,一张美貌绝伦的笑颜已经在眼前。
“妙掌门,是美人上来了吗?”孤生竹倒挂在树上,笑嘻嘻的问。
“是。”
“那可好玩了。”一个鲤鱼打挺,他跳了下来,“我也去接她。”
“山脚下,要上山的还有飞羽,你也要接他吗?”妙人儿也笑嘻嘻的问。
“晦气!”孤生竹脸马上变得一脸晦气模样,三跳两跳的跳进了边上的树林之中。
妙人儿对着孤生竹的背影,摇了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