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徒成妻:谪仙神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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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不会被人知道。
宁徽玉捻磨手心硌人的物什,眸色黯邃,一缕红砂随着他松手散入空气,不留痕迹。
……
“师父!京城有凌云山大么?是不是和小镇上一样这么多人?皇宫是什么样子?追影说皇宫里住着一群很凶残的人!师父放心,阿离会保护你的!”
朱红色的轻木制双驾马车上,青兰车帘被挑起,车窗推开一扇,姜离趴在车窗前,兴奋的好似乡巴佬进城,只恨老娘没多给她生出一双眼睛。
她第一次跟随宁徽玉出远门,第一次走出凌云山,兴奋的把七卫念的避她如避瘟疫洪水,追影都想留山庄继续扫茅坑,也不想看她傻样了。
车外跟着的皆是公仪家明处的守卫,包括公仪家二老爷公仪覃和三房的次子公仪茂也都是骑马跟在马车旁,公仪滢是女眷,单独一辆马车。
车外的侍卫和公仪家一老一少听到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已经麻木了,这都出来第三天了,这位明月山庄的小祖宗怎么还这么精力十足?
他们从一开始的轻蔑到后来的嫌烦,再到如今的麻木……
现在一看到姜离趴在窗前,他们连鄙视她的心思都没了,光速闪避,以防又被逮住问十万个为什么。
公仪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离,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确实从未出过远门,宁神医十分看顾,她总是在宁徽玉视线范围之内,稍微离开一会儿,宁徽玉就不放心。
“离儿,乖乖坐好。”宁徽玉轻斥一声,将手中正翻阅的书搁到案上,换一本翻看。
“喔。”姜离放下车帘,乖乖坐正,双手规矩的放在膝上,黑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瞥向师父手里的《姜策》。
姜氏崛起史,也就是一部姜国史论。
说起来她好像也姓姜?她为什么不是姓宁呢?
姜离第一次想到这个深奥的问题。
追影说她是师父在垃圾堆淘来的,开阳说是师父买包子,包子铺赠送的……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反正她有师父、有追影、有阿菀和阿珠,有七卫和庄子里一大群大叔,还有……
还有阿敏和利利他们……
阿敏……
想到自己在小镇认识的小伙伴,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耳垂,难得垂头丧气起来。
阿敏送给她的耳钉不见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那可是阿敏送给她今年十四岁的生日礼物,阿敏亲手刻的……
如今耳钉不见了,她觉得很对不起小伙伴。
宁徽玉余光一直关注着小徒弟,见她摸了好几次空空如也的耳垂,目光幽暗。
小徒弟有点难过,她那般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的乐天派很少会露出低迷的情绪。多数露出这种情绪都是因为他……但是这一次是为了别人……
“怎么了?”宁徽玉的视线没有从书页上移开,淡淡开口。
姜离焉了吧唧的叹气。“阿敏送给阿离的耳钉不见了。”
宁徽玉眉睫一闪。“阿敏?”
“是啊,他是个好人,是阿离四年前在凌云湖认识的,住在小镇上,有好多弟弟妹妹要靠他乞讨才能养活,阿离有时候帮他们卖花。”
宁徽玉眉头皱了起来。
四年前就认识了?
“阿敏对阿离很好,他说话和师父一样好听,那只耳钉是阿离的生日礼物……”
可现在被她弄丢了。
“过来。”宁徽玉朝阿离招手。
姜离走近,宁徽玉将她抱到膝上,唇畔笑容柔和,温热的指腹拂过姜离的左耳。
姜离一怔,手再次摸到耳垂时,感觉到多了一只耳钉,如暖玉温和。
“耳钉不见了,这一只可好?”他声线暖如春风,摊开掌心,一枚赤红如烈焰的芍药耳钉安静的躺在他手心,与姜离戴上的一只正是一对。
第29章 中伏()
? “真好看。”姜离黑瞳明亮,目色惊喜。这只耳钉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越看越觉红色玉石光泽莹亮,触之生温。
不过,与耳钉的价值相比,关键是师父送给她的。
宁徽玉眸含浅笑,成功转移了姜离因之前耳钉丢失的不愉。
他的目光注视姜离耳垂上艳丽夺目到诡异的耳钉,眉睫敛下,落下一排淡色剪影,唇角勾勒一抹柔和的弧度。“离儿……”
“嗯?”姜离拥紧宁徽玉的腰,偎入他怀里,轻蹭他的胸口,寻个舒服的位置,阖眸小憩。
宁徽玉低唤一声,她眸子都没睁开,嗓音带着懒懒的软糯。
“以后若师父不在身边,不可随意接受别人的东西。”宁徽玉扶稳怀里的阿离,轻轻顺着她的青丝。“尤其是贴身之物。”
“朋友的也不可以么?”
“好孩子不可随便接受外面男人的东西。”宁徽玉的声音轻缓。
他从未教导离儿这些,庄子内也不可能放着三从四德之类的无用书籍,他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被教成一个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女子。
他宁徽玉的徒弟不是为了迎合外面的男人,她该是独一无二的,明月山庄的小主子,未来接任他的继承人。
宁徽玉指尖一动,不受控制的朝姜离的脖子移,他目光微寒,一点点收回去。
他感觉到心底忽然涌起的杀意,他知道那一位时刻想窜出来借他的手害离儿,只要他如今的意识不灭,谁都别想伤害到她。
两股意念交织挣扎,宁徽玉鬓角渗出薄汗,如今他有了一拼之力,不是当初完全随时随地被压制的一方。
“师父?你怎么了?”姜离贴着宁徽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师父脉象开始紊乱,气息不稳唇色潮红,额角手背青色的血管挣起,琥珀色的瞳仁渐深,仿若在忍受巨大痛苦。
“……无事。”宁徽玉语气如常,手掌抚到姜离的后脑,将她按到胸口,随手点了她的睡**。
姜离对宁徽玉没有半分防备,靠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你别太过分,只要我存在一日,休想伤她一根汗毛。”宁徽玉小心翼翼的将姜离安置在马车内的小木榻上,扶住车壁起身,火速远离她,以防一不小心对她又做出什么事。
“我过分?宁徽玉,你连血玉都给刻成了耳坠子送给她!”
血玉对他的意义非凡,如今只剩下一只耳钉,宁徽玉的心思他岂有不知之理?眼瞳转换之
第30章 丑角()
? 若她在车内,绝不可能有宁徽玉的速度,恐怕早已连同马车,与两匹拉车的马一样被穿成筛子。
盯着那几匹被木锥钉穿的血马,公仪滢尖嘶声都在打颤,吓得脚软,惊恐的攥着公仪茂的手臂,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何曾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血腥场面,旁边全是死人。
“宁……宁公子救……救命。”她哆哆嗦嗦的痛嘶,腿肚上的伤疼得她不断的倒吸冷气,冰冷痛感刺激神经。视线旁移,气得她一口血险些吐出来。
“摇光,把披风拿过来。”宁徽玉站在七卫身后,神色镇静,犹如闲庭信步,他怀里抱着没有意识的姜离,小心的将她的脑袋摁在胸口,单手覆住她的耳朵,怕吵醒她。
摇光听到他的吩咐,二话没说,退出七卫和追影的圈子,跃下大坑,一剑劈开马车车顶,跳入车厢。
再次出来时,手里抱着一件雪白的披风,披风袍角绣赤红滚边,落到宁徽玉白皙的指尖,衬得公子修如玉竹,鲜艳皎润。
他拿起披风裹住姜离,确定外界的喧闹不会吵醒她,才有兴致关注场上两方厮斗。
“主子,这些人是否要留活口?”天枢一剑斩下一名蒙面刺客的头颅,避开飞溅的鲜血。
宁徽玉侧眸瞥一眼掉入陷阱惨死的两匹马,四五根粗壮尖锐的木锥穿了几个血窟窿,他眉睫暗敛。“不必。”
“是!”
七卫目露凶芒,手中黑色剑锋调转方向,攻势陡变犀利,步步杀机,不留情面。
冲上来的黑衣刺客不到一炷香时间已变成一地尸体,看得不远处的公仪覃眼皮子直跳,险些被一名刺客当胸刺中。
没想到明月山庄影卫如此悍勇,刺客首领高喝:“接我几记雷火弹!”
雷火弹?
“不好!后退!”公仪覃大惊,一群侍卫领着公仪家三人立刻退后避开刺客扔来的雷火弹。
“嘭嘭嘭!”
数道爆炸声在地面炸出几个大坑,待所有人再看,地上只剩尸体,其他人逃离无踪。
开阳蹲身,拉下一名黑衣刺客的蒙面巾,仔细翻找尸体上的痕迹,摇光和天枢、天璇几人陆续翻看其他死尸,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线索。
“这些人嘴里、指甲都藏有毒囊,身上没有什么特殊标志证明身份。”摇光捏住一个刚死不久的刺客下巴,掰开他的嘴,挑出他牙缝的毒药辨认嗅闻。“是普通蚀心草提炼而成的毒囊。”
公仪滢看着摇光的目光有几分恶心,从死人嘴里挑东西,她忍痛拽了拽公仪覃的袖子。“二叔,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们快走吧。”
公仪覃没有理睬她,径直行至宁徽玉身侧。“没想到会有刺客埋伏此处,让神医受惊了。”
第31章 计败()
? 帘子掀开,在场不少男子眼睛登时发直,直勾勾的盯着一团丰软半挂粉红兜衣的公仪滢。
她仿若被人强行面朝下按倒在一块凸出石面上,**圆滚上扬,纤腰楚楚,姿势勾人,一双杏眼泪珠盈盈,红唇轻咬,仿若受到惊吓。
公仪茂呆滞的忘记放下帘子。
若是宁徽玉站在她身后,这是一场极其香艳的臆想之景,但是……
“把离儿交给我。”宁徽玉声若珠玉落盘,从摇光臂弯将暖洋洋的姜离重新抱回怀里,掀开披风一角查看,人已站在三十米开外。
姜离下意识的往他颈窝蹭了蹭,蹭的宁徽玉唇畔扬起浅淡的笑弧,侧首贴了贴她的额头。
不知为何,开阳却觉得,主子的笑容阴森森的,和那一位有些像。
一般那位露出这种笑容,就有人倒霉。
他的视线看向帘后卖弄风骚的公仪滢,好整以暇的瞥了一眼七卫中排行第五的大色星玉衡。“你瞧着如何?”
玉衡挑眉,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笑容,摸了摸下巴。“胸还没你家光光大,腰没小主子细,屁股比不上……我什么都没看见。”
数道目光如刀子般睃向他,玉衡自打嘴巴,火速闪避开阳伸来的毒手,看他臭嘴,一个没忍住。
宁徽玉眼眉微挑,掌下小徒弟腰肢纤纤,他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玉衡,玉衡吓得立马噤声。
“公仪滢!你在干什么!”公仪覃一声暴喝,拉回众人神思。
他刚才正吩咐下属做事,冷不防看到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一张老脸铁青,阴云密布。
公仪滢目光盈盈含泪,羞怯的看向原本站在她身后的宁徽玉,然而,透过被公仪茂掀起的帘子,却看到宁徽玉离她十万八千里,她尚未来得及想为何宁公子一瞬间移动这么远,更可怕的是,所有的侍卫,包括二叔和公仪茂全都盯着她。
目光各异,有暴怒有惊怔有鄙夷,更有大批**·邪视线盯着她曼妙半·裸的身子。
“啊——!”公仪滢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慌失措的遮住大片雪白的波涛汹涌。
公仪茂回过神,猛地放下帘子,心中一沉。
公仪滢完了。
“不知羞耻的东西!”公仪覃暴跳如雷,公仪滢是大哥和娘娘看中的人选,是要送进宫成为太子妃的!
这一次也不知为何鬼迷心窍的对宁徽玉纠缠不放,竟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这可如何是好?
公仪覃的目光转向宁徽玉,用脚趾头想也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宁徽玉接受公仪滢也罢了,但他的态度……
宁徽玉看都没朝这边看一眼,他身后的一名黑衣人,一剑削平一块巨石,蒙上绸子,宁徽玉此刻抱着他的宝贝徒弟坐在石面上休息。
“我还以为世家小姐连脸都不敢给人看呢,没想到有人还想我们主子给她包臭脚。”
“也不想想,那脚这么臭,万一熏着主子怎么办?”
“就是!你们猜,刚刚是不是主子色心大起,饿虎扑食扑倒这位丑八怪?”
“呿!怎么可能?想当年东郯国君最宠爱的小公主还给我们主子下春·药来着,那才是天仙似的娇美人。”
“可不是!东郯第一美人呢!还是东郯公主,碰了主子的衣袖一下,主子嫌脏,衣裳都没要!”
开阳和玉衡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侃,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公仪覃老脸一阵白一阵青。
明晃晃的讽刺公仪滢不要脸,且不说东郯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