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邪尊-第1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李亦杰怒道:“谁怕谁了?”
沈世韵不耐道:“殒大人,此人有些死脑筋,你别同他计较,先给他治伤吧。”李亦杰听到沈世韵对暗夜殒说话和气,却指责自己“死脑筋”,更是不忿。人争一口气,怒道:“什么了不起?我才不要他给我治伤!”
暗夜殒冷声道:“我只会遵从韵妃的命令,谁管你想要与否?”扯过李亦杰一只胳膊,反手一扭,横肘撞中他椎棘厥阴俞穴,将他背向推入凳上,双指并拢戳出。
李亦杰被封住穴道,动弹不得,感到一股内力自心俞穴涌入,全身阴冷立消,一阵暖洋洋的热流在四肢百骸间流转,说不出的舒服。初时不愿领情,尝试运功抵御,然而自己一点微薄内力与之相比,便如浪花之比狂涛巨澜。潜意识也不愿抗拒,实力所限恰好成为逃避的借口。
那郎中在旁看的欣喜,指手画脚地道:“对,对,先打通了心俞穴,内力直冲心脏,破血伤气,得以化解阴劲再转肺俞、肾俞,冲静脉,破气机”暗夜殒怒道:“你有本事,怎不自己来治?少给我啰里八嗦,像个碎嘴婆娘。”抬脚便将他凳子踹翻,那郎中慌忙站起,向后跌了几步,靠上床柱,才勉强站稳。
李亦杰脸色逐渐由苍白转为红润,同时现出享受的表情。暗夜殒冷笑道:“小子,你倒是舒服。”内力又在他体内回旋一圈,重凝于指尖,随手解开他穴道,脚跟在地面平平后挪,站回沈世韵身边。
沈世韵淡淡道:“他没有大碍了?”暗夜殒道:“是。这小子枉自托大,强练我强练祭影教的武功,便如一根细小竹棍,偏要去承托千斤巨石,早晚是要断的。我眼下好比给他周围搭了些支架,分担重力,只要他别再胡乱牵动内息,当可保无虞。”
那郎中又迎上前,道:“说得好,说得好,这位公子,从你功力之深,认穴之准,全是不世出的医学奇才!不如你拜老朽为师,让我将一身医术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你,可好?”
暗夜殒斜睨着眼,冷哼一声。那郎中软的不成,又来硬的,道:“这也是为了公子好。刚才你运功时,掌端现出黑气,瞳孔呈现血红,这都是修炼魔功的征兆。我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从没亲眼见过哪个修炼‘天魔大法’的活人。我想给公子搭一搭脉,寻找病理,才好对症下药。”
沈世韵道:“什么是‘天魔大法’?”李亦杰本来也十分好奇,只是不愿主动发问,听她提起,立刻竖起耳朵。但他还屏着一口气,双眼聚精会神地盯住桌面,假装满不在乎。
暗夜殒道:“只是一门辅助内功,也没什么了不起。修行以后,虽有事半功倍之效,庞杂武功还得照练不误。唯有达到第七层境界,才算是真正完成裂体,以血为饵,以精气为引,进入神魔交融的境界,所向无敌。不过据我所知,此前从未有成功先例。即是开创此功的魔宗老祖,到死也只是在第六层徘徊不前。教主对少对江冽尘,一直抱有极大期望。”提起江冽尘,刻骨深恨尽数涌上心头,顿时面色更冷。
那郎中嗟叹道:“以血为饵?那是饮鸠止渴啊!公子还是别这么折磨自己身体”暗夜殒正在气头上,还有人来点药引,当即怒道:“你再敢说一句,我拧断你的脖子!婆婆妈妈的干什么?赶紧滚蛋!”那郎中于医术确有造诣,平时药到病除,在患者中有些名望,大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这次却连遭羞辱,再难隐忍,到角落中提起衣箱,愤愤离去。暗夜殒冷哼道:“光说不练的庸医!有什么用?”
沈世韵噘了噘嘴,微笑道:“殒大人,你归降本宫,当年在魔教的作风可还是半点没变。”暗夜殒道:“你们满清显贵若是找汉医看病,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不过我既是你的下属,自然一切听命于你。”沈世韵笑道:“还真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的脾性天生与我大清作风相似,莫非是朝中某位官人的私生子?”
暗夜殒神色阴郁的道:“我不喜欢别人拿我开玩笑,希望你尊重我。”换做平时,旁人哪句话不顺心意,当场斩杀,绝不留情,这一次在他确已是忍让极限。沈世韵也知见好就收,笑道:“好,不说就不说。是了,我想拜托你替我训练一下军队,好不好?如果每个兵将都像你一般厉害,那我们可就真是天下无敌了。这本不在你的职权范围,就算是帮我一个忙。”
李亦杰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道:“这他”
沈世韵对李亦杰完全是另一副脸色,不耐道:“对,这本应是你的任务。本宫体谅你大病初愈,还须多加休养,就不劳你费神了。”李亦杰急道:“我那怎么”想挣扎站起,实是双腿软如棉絮,动弹不得。暗夜殒轻扯了扯沈世韵衣袖,道:“我可以听从你的命令,但不会接受你的任何请求。”沈世韵奇道:“却是为何?”
暗夜殒道:“作为下属,遵命行事是尽忠本分,可我不想卖你人情。我替你办事,咱们须得公私分明。”沈世韵气笑道:“我真服了你。好,本宫命令你,帮我训练军队。唔,我还从没见过练兵的恢宏场面,一直好奇,你也带我去看看。好吧这也是命令。”暗夜殒道:“得令。”沈世韵不带分毫感情的瞥了李亦杰一眼,道:“李卿家,你自己好好休息。”说完亲热地挽着暗夜殒离开。
李亦杰看着他们在面前旁若无人的谈笑,心里阵阵绞痛。最不服气的还是暗夜殒本为闯宫刺客,此时得到的待遇还比自己高些,本质缘由却是因他的武功远胜于己。想在沈世韵心中争得一席之地,就得不顾一切的练功。拿起桌上茶杯,用力握紧,碎片将手掌割裂条血口。又取过酒坛,独自喝着闷酒。
酒至半酣,门外忽然闯进个少年,显然未曾料到房中有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李亦杰,喜得快步奔上前,叫道:“李大哥,当真是你!”李亦杰已有了几分醉意,眯缝着双眼,勉强分辨,见那少年身穿锦鸡补服,朝冠顶饰一块小宝石,上衔镂花珊瑚,一看就是位阶不低。李亦杰一时也想不起和朝廷官员有什么交情,况且以自己的地位,旁人也没必要来巴结他。语气不善的道:“你是谁?我们认识?”
那少年一怔,叹道:“李大哥不认识我了”绞纽着双手,神情甚是失落。李亦杰看他委屈的模样,倒自生出些愧疚来,自己心里也正塞满烦恼,又不知如何安慰。好在那少年情绪又很快恢复,行了个揖手礼,道:“长安救命之恩,永志不忘!”
李亦杰虽对世事印象淡漠,但与沈世韵在一起的每处细节却都牢记在心,听他提起长安,记忆重在脑中运转,又盯着他脸细看一番,道:“啊,你是汤远程,汤公子!”
汤远程喜道:“正是!李大侠您贵为盟主,还记得我这号小人物,真令小弟受宠若惊。”李亦杰无意搭盟主架子,道:“我年龄比你也没虚长几岁,‘大侠’之称愧不敢当,唤我一声大哥便好。”朝着他上下打量,道:“上次见到你,我还记得你勤学苦读,以备应试。瞧如今装束,显已如愿,真要恭喜你了。”
汤远程干笑两声,道:“是啊,皇上封我做翰林院掌院学士,特许我将奶奶一齐接入京城居住,可谓特别优待。我也得有番大作为,才不负了皇上赏识之恩。”说着习惯性的伸手想抓头皮,碰到顶冠乌纱帽,神情稍显讪然,道:“李大哥,问您一件事,您可千万别介意。您放着威风八面的武林盟主不当,却自愿留在宫中做一个芝麻绿豆的官儿是不是也为了韵儿?”说过这几句话,憋得满脸通红,忸怩着避让他视线。
第二十章(8)()
话虽问得直接,李亦杰却也知这绝非有意讥嘲,而且面对这少年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愿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苦笑道:“是啊!瞧,你大哥就是这么没出息,状元公,你以后可不能跟我学。”一边说,指甲轻轻弹着酒杯。汤远程长叹一声,抱起酒坛,仰头“咕嘟咕嘟”的连灌几大口。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喝酒!”
李亦杰话才出口,就觉出这句忠告大有问题。从汤远程目前的穿着打扮,已经说明了许多不言之意,以两人处境观来,倒似是一对难兄难弟。规劝良言再难出口,等他刚放下酒坛,立刻接过就喝。酒坛轮流交在两人手中,酒水渐轻,二人心情却是愈发沉重。
—————
祭影教主摆脱了崆峒掌门,马不停蹄的前去追截楚梦琳,赶出甚远仍未见她影踪。从内功修为算起,即使再多给她一个时辰,速度也不可能快得过自己,推想起来,或许是在途中借机藏匿。
山林间多草木遮挡,地势本就隐蔽,刚才又浪费了不少时候,再要返回搜寻实非易事,不过残影剑既不在她手上,捉这逆女也不急在一时。所虑是总舵长久无人照管,只剩些武艺低微的虾兵蟹将留守,过得数月也不知有无变故。多年的根据地,总不甘轻易舍弃,看此处距总舵较近,抄了个近路返回。
教中风平浪静,一切如常,稍许宽心,又出示令牌,命江冽尘火速回教领旨,派一名教徒前去送信,默默盘算着往来日程。而江冽尘却比他的预计足足晚了五天才到,显而易见,根本没将自己的命令放在心上。教主心里暗自升腾起一股火气,想着有任务交待他,暂不急于翻脸。
带着他来到一间无窗密室,喝令下属不得在近旁逗留,将所有人都远远赶开,关紧了大门,负手走到一边,想听他先禀报情由。等过有一盏茶时分,江冽尘始终沉默无语,仿佛是干耗一夜,也有耐心跟他拖着。教主虽觉先开口有失气势,此时也屏不住,尽量控制着脾气,道:“殒儿的事,你都听说了?”
江冽尘道:“是。”其后又不搭腔。教主对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再次迁就,问道:“有何看法?”江冽尘冷冷的道:“那是他咎由自取,属下无话可说。”
教主“咦”了一声,道:“你跟殒儿的关系不一向很好么?这话怎么讲?”随后想到自己本可摆出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静听下属禀报,而今竟致演变成了形式呆板的一问一答,越想越气,道:“怎么讲?怎么讲?说呀!非得本座问一句,你才答一句,你的话就那么值钱?”
江冽尘淡淡道:“属下生平最恨言而无信之人。殒堂主不守信诺,我没有这样的兄弟。他的事,我不会再管。不论您将来想杀他,还是想救他,都不要找我。”
教主冷笑一声,心道:“不守信诺?看来殒儿的禀报属实。”转开了话题,道:“近来武林中新兴的一伙草寇,势力独大,叫做青天寨,你听到过没有?”江冽尘眼神无一丝波澜,道:“虫蚁之辈,不足为患。”教主冷笑道:“甚好。若是本座派你前去剿灭,你是否又要回答我一句‘杀鸡焉用宰牛刀’了?嗯?”江冽尘道:“确如其然。”
教主冷哼一声,面具遮掩之下,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停顿一会儿才道:“好,本座也不将你大材小用。另有要务交待你办。实话跟你说了,入宫刺杀韵妃是本座授意,而今我教一党独尊,她竟敢多次出兵进犯,怎能容忍有人骑在本座头顶作威作福?殒儿既然失败了,就由你替他收拾烂摊子,去杀了这臭女人,提头来见,没什么为难吧?”江冽尘道:“我不去。”
教主原也料到派他杀沈世韵,他定要闹些别扭,却没想竟拒绝得如此干脆,未留丝毫转圜余地,倒也是微微一怔,继而怒道:“你不去?你凭什么不去?”江冽尘道:“就凭我以为她死期未到。”教主“哈”一声冷笑,怪声道:“你以为?怎么,你这是在拒绝本座了?”负着手走向前,绕着他身周打转,江冽尘目光淡漠的平视前方,对他的接近没显出半分畏惧。
还是教主先沉不住气,开口道:“有件事,本座一直没跟你追究。那个沈世韵,她是无影山庄的遗孤吧?”说着紧盯住他脸色。江冽尘惯常的镇定终于有些维持不住,道:“你怎会知道?”片刻后恍然道:“是暗夜殒”教主道:“你别管本座是怎么知道的!只要回答‘是’与‘不是’。”
江冽尘眼里划过一丝狠厉,恨声道:“这该死的东西!”教主怒喝道:“说什么?”江冽尘冷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屑一顾的道:“是。又怎样?”教主冷冷道:“那本座就要问你了,当初留她性命,到底是你办事不力,还是刻意疏漏?”
江冽尘冷笑道:“您心里早有定论,再问我岂非多此一举?都算您对就是了。”
教主怒道:“是本座在问你,不是你问本座!”见他一声不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