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邪尊-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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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这两个该算是你最得意的门生了吧?连他们也这么不争气,其他人更是休提。”其实暗夜殒是否归降,崆峒掌门并不知情,不过是以话相激。
楚梦琳尖声叫道:“你胡说!殒哥哥才不会背叛我,不可能的!”崆峒掌门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暗夜殒就非得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他是上辈子欠了你还是怎地?”
教主早已得到密报,对筵席风波十知八九,自先引为奇耻大辱,而今恼火未消,又当面被外人揭了疮疤,愤愤的道:“殒儿这个白痴!”想着更加怒不可遏,抬臂掴了楚梦琳一耳光,怒道:“全因你这祸害,累得本座损折一员大将!”
楚梦琳哀哀垂泪。崆峒掌门微笑看他发泄,不失时机的道:“既然他们两个都挑不起大梁,早些放弃也好,到头来,还是独生女儿跟你亲近些吧?不如你我二人合作,先由令爱带路,取得残影剑,再慢慢找齐七煞至宝,夺得江山。由您坐皇帝宝座,贫道只愿从旁辅佐,居谋士之流,足矣。”
教主听他不住冷嘲热讽,取笑自己教徒无方,早已耐不住火气,又听他口出狂言,不由怒道:“千万里锦绣河山,原为本座天生所享,你这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跟本座谈平分天下?”
崆峒掌门冷笑道:“你也不要太狂妄了。时局纷乱,群雄逐鹿,大位乃能者居之。说什么天生坐拥江山,真是无稽之谈。除了皇室子孙,谁配说这种话?”教主怒道:“一派胡言!现在皇位上坐的,都是些借了祖宗福庇的庶出贼子,本座才是真正合理的继承者!”
楚梦琳第二次听父亲说出此类言语,又想起多铎曾百思不解的疑问,含泪道:“爹爹,女儿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得到您的饶恕,只求死后能做个明白鬼。请告诉我,您究竟与皇室中人有何恩怨?为什么每次提起他们,您都是一副恨不得嚼穿龈血的架势?还有我的真正身世又是如何?我怎会有‘王室之血’?”
教主眼中寒光一闪,疾冲上前,将楚梦琳双腕一并捏牢,喝道:“王室之血?你怎么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快说!”楚梦琳手腕咔咔作响,传来断裂一般的疼痛,转眼去看崆峒掌门。只将他当做唯一的求救对象,并无他意,教主却误会了她的眼神,也跟着看向崆峒掌门,冷冷的道:“是你跟她说的?”
崆峒掌门根本不懂“王室之血”有何奥秘,倒乐意假扮高深莫测,微笑道:“自然是贫道告诉她的。至于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一并说了,你以后就不用整日戴着个丑陋的面具掩饰正身了。”
教主大吼一声,甩开楚梦琳,挪步揪住崆峒掌门衣领,喝道:“你说你知道本座的真实身份?还有其他人知道没有?”
崆峒掌门仅见得他面具孔洞中露出的一对招子,闪现着随时要爆发的狂怒。当此滔天威势之下,却仍是不知进退,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笑道:“有啊,为数可还不少。贫道好不容易知道个大秘密,当然是逢人就说。青天寨里早就传开了,估计就连扫地的杂役也知道。我们还去了昭忠祠底的那座神秘王陵,好一块洞天福地!陆寨主言道,要在古墓中建造大本营。嘿嘿,皇宫中早晚也能得到消息。”
第二十章(5)()
教主怒道:“凡是知道本座秘密的,有一个我杀他一个,有一百我杀他一百,受死!”抬掌拍向他天灵盖。崆峒掌门侧头避开,左肩微沉,待他右掌击出,趁机扯住他手臂,另一手也使出“鹰爪手”,钳住他左手,拉离自己衣领。
教主双手受制,仰身跃起,双腿连环踢出,崆峒掌门腹部挨了两脚,痛得撒手后撤,教主紧随而上,提掌横削。崆峒掌门仰头躲避,斜腿扫他下盘,教主掌锋回撤,顺势下斩,只听得“喀嚓”一声,接着响起接二连三的蔓延爆裂,崆峒掌门右腿骨全碎。
楚梦琳见两人忽然动起手来,虽不在原本的挑拨计划之列,疑问也尚未解答,但机不可失,趁着两人纠缠,一步一步地向后倒退。避到了一棵树后,见他们兀自斗得你死我活,没工夫注意自己,胆气更足了些,又退几步,立刻转身狂奔。胸口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也只能咬牙忍着。
崆峒掌门始终留意着楚梦琳,见她趁乱逃跑,忙叫:“残影剑跑了你女儿跑了!”架开教主一击,正要跃起追截,却被教主拎着后领硬生生拽回,怒道:“跟本座交手,还敢三心二意?那逆女跑了,随时可以再逮回来。即使没有她,本座也能找到残影剑!”将他朝地上重重一掼,崆峒掌门武功本就远远不及,而今为楚梦琳一分心,大失先机,立即沦为全然受制的局面。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方才跃起,教主一掌又已袭到身前。
崆峒掌门被其中蕴含的无形压力一路直推,背部抵上树干。教主内劲一吐,崆峒掌门如受千斤重击,呕出一口鲜血。这一回才明白教主是动真格的,再不敢在他面前狂妄挑衅,慌忙告饶道:“教主大人,教主大人,小老儿都是骗您的,对于您高贵的身份,我是一概不知啊!求您饶过我这条贱命,我,我再也不敢”
教主冷哼道:“一概不知?你连七煞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你不知?”手掌紧握成拳,对准崆峒掌门胸肺处连连击打。崆峒掌门吐血不止,感到胃里已被整个儿搅散,头脑中也是嗡嗡作响,眼前渐渐模糊,心中只想:“瞧这势头,来日他必将灭了青天寨。贫道到死,毕竟还拖了黔儿和嘉华下水”
教主将他拽起,反肘在他背部撞下,撒手推开。崆峒掌门在原地僵立一瞬,接着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左耳着地,震得脑袋偏向右侧。右手在沙地上微微颤动,弥留之际,流露出对生存的强烈渴望,想最后抓起一把黄土,五指却也只能无力的一张。双眼依旧圆睁,瞪视着教主所在方向,脸上溅满斑斑血点,已自气绝。这一世奸猾之人便如此了结在荒山野岭之中。
教主全不在意,随意一甩袍袖,抬眼向楚梦琳逃跑处张望,目力所极,却是杳无影踪,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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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与江冽尘一夜**,次日醒来,真有些不敢置信,心里却如同打翻了蜜罐般的甜。穿衣时动作极轻,仿佛是怕打破了某种意境。
江冽尘自是又有任务交待,但她经连日训练,已从最早的胆战心惊转为得心应手,再到习以为常,反将盗图也当成了件享受之事,特别是得手后总能安然无恙,在两方圆满周旋,更有极大的成就感。再面对沈世韵也没了原先的愧疚惧怯,与她又恢复了亲密无间。
而因这一日心情好,见到宫中每一人都是彬彬有礼,甚至对胡为也以笑脸相迎。胡为情绪低沉,闷闷不乐,并没多做回应。洛瑾又将吟雪宫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全没料到物极必反,而就在今日,她的好运气已悄然走到了头。
沈世韵每日午间有小憩的习惯。洛瑾替她泡上一杯香茗,陪她谈笑品茶,又主动铺开床褥,服侍她躺好,一切周到后方才退下。在厅中将屏风的角度挪了挪,能使人刚出房时视线受阻。到此可真算万事俱备,特意磨蹭了会儿,走到书架前,透过缝隙仔细观察,将几本书逐一抽出,伸手掏摸。
这一张图纸塞得极深,她身子半贴在书架上,右手扶着架隔,左手在里边探了半天,终于有了踏实的纸张触感,用两根手指小心的将图纸夹出,展开细看。图纸上画着些起伏的地形,并另有标识批注,虽然看不大懂,总能认出是紧要机密,心里一阵沾沾自喜,有种欢呼雀跃的冲动。右手捏着图纸一角,另一手将书册塞回。
这工作倒也不易,直到只剩最后一本,洛瑾将书脊对准空余出的缝隙,仔细摆正,此时阳光正烈,书架上也被照射得或多或少泛出些许白光。冷不丁看到面前掠过片黑影,也没在意,紧接着突然感到有人在自己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这一惊连心脏也差点从口中吐出,塞到半途的书册翻落到地。
她反应也算极快,匆忙将图纸一攥,藏进衣袖,小指和无名指将其压紧,战战兢兢的回头,见是沈世韵站在身后,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究竟还是心虚,惊道:“娘娘,您您怎么起来了?”
沈世韵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绕行几步,站到她对面,也是轻倚着书架,道:“别问我,你又在干什么啊?”
洛瑾平时虽能与她相处自如,却不同于这一次被当场逮到,心跳已快到极点,仅存的理智还在运作,知道表面上绝不能显出一点慌乱。听她语调淡雅如常,暗想只要装得镇定些,一定也能有惊无险,安然渡过难关。不断给自己吃着定心丸,强笑道:“我?我在整理书架啊。”一边抬起头与她对视,目光却总有些控制不住的躲闪。
沈世韵淡笑道:“好啊,你倒也勤快,那就继续整理吧。”洛瑾应道:“是。”俯身将落地的书册拾起,拍了拍灰,重新塞回书架。她右手两指缩在衣袖中,伸出的三指僵直的弯曲着,力道全是借助于左手,暗暗祈祷沈世韵不会留心她的姿势古怪。
沈世韵在旁抱肩默观,脸上挂着副深不可测的微笑。待她塞好了书,忽然伸手扣住她右腕,向外大力一扭,速度迅如劲风。洛瑾右手奇痛,两指拿捏不住,朝上弹起,而图纸却从衣袖中滑出,刚才她匆忙攥成一团,实则并没捏牢,如今刚一脱出掌控便即恢复平整,在空中如一片羽毛般轻盈飘落。
沈世韵面带冷笑,一言不发。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图纸,却也没人伸手去捞一把,这段时刻赛过百年。等到图纸落地,左首上角被风吹得略微翘起,晃动两下后,重又摊平,全貌清晰展现。洛瑾视线低垂,心已坠到谷底,知道再辩白也是无用,只等着受罚。
沈世韵依旧没言语,洛瑾焦虑更甚,但总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缓缓抬起头,想偷看沈世韵的脸色,再作打算。视线刚止上移到衣领,突然眼前一花,还没等反应,已经劈头盖脸的挨了一巴掌,这一击极重,又在她全没防备,顷刻间天旋地转,脚底站立不稳,转了半个圈子,扑倒在地。
脸上仿佛高起了一大块,热辣辣的疼痛,连耳膜也震得麻木,感到嘴角漏出粘稠的液体,食指轻轻一抹,竟擦了满指鲜血。图纸恰好位于她双眼下方,地形标示无比深刻的印入脑海,再面对同一张图,心态却与刚找到时有天壤之别。
沈世韵冷冷的开口道:“胆子倒不小啊。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是瞎子还是傻子?岂能任由你在眼底玩花样,始终无知无觉?”洛瑾吃力的道:“是是胡为向你说的?这个可耻的叛徒。”她嘴角已经扯破,再说起话来都如刀割一般。
沈世韵冷笑道:“用不着瞎猜疑。别说小小的吟雪宫,放眼江湖之广,也没几件事瞒得过本宫。我想捉一个细作,还需要听旁人告密?你干了没两次,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一直没点破,想等你自己悔改。不过时至今日,你该懂得忍耐总有限度。”
洛瑾黯然苦笑,道:“好,是我自作聪明。我我认倒霉了,听凭娘娘责罚。”沈世韵冷声道:“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老实交待,你盗窃图纸,是谁指使你的,目的何在?不过我也提醒你,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清楚得很。”洛瑾苦笑道:“既然你都清楚,那又何必何必再问我?”
沈世韵怒意更盛,但念及她和自己长期的情谊,一时误入歧途,也盼望能说服她回归正道。叹了口气,微俯身将她扶起,拉了把椅子给她坐,取出锦帕擦去她满脸的泪水,缓和了语气道:“我刚进宫时,孤苦伶仃,一直是把你当亲姊妹看待的,咱们今天就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自己想想,只为了江冽尘那畜生,你就这样糟践自己,值得么?他对你也没见得有多好,看到你自甘堕落,我在心痛之余,也十分为你惋惜。”
洛瑾听她温言劝说,无奈早已情根深种,再无转寰,一阵阵的心酸委屈,刚擦干的泪水又涌出眼眶,哽咽道:“我知道在别人看来很傻,但只要我认为值得,那就是值得的无论如何,请您相信我,我也不想背叛您,不愿陷入如此两难境地可是我,可是我我更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别无选择,我是真心爱他的!”
沈世韵不屑道:“你懂什么真爱?好,我来问问你,你喜欢江冽尘什么?就因为他皮相生得好?”洛瑾默认不语。沈世韵冷哼道:“果然没错。那只是最肤浅的好感罢了。他先对你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从而形成种朦胧的距离感,你从没受过这种待遇,才会觉越是难以接近之人,越能引起你的兴趣。这无非是另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