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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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老三清了清嗓子,力所能及的抬高声音。他向下压了压手,熙攘的人群才是安静下来。
“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想必各位才子在这十天内已经做了长足的准备。现在就由在下,向大家宣布赛诗的命题。”
才子们皆是屏气凝息,生怕遗漏任何一个字眼儿。
云老三微微一笑,留着浓密胡子的脸上陷下去两个酒窝。他似是很享受这停顿带来的悬疑感,迟迟没有说话,片刻之后才缓缓的说:“赛诗的命题是四个字‘风花雪月’。”
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互相之间交头接耳,讨论之声此起彼伏。有些人使劲儿的扯着嗓子喊道:“这风花雪月四个字怎么算?是一个完整的词还是可以单个插入诗中?”
“对啊对啊,您倒是说清楚点。我们没听明白。”
也有人信心满满的道:“嗨,这题目简单,随便便能写出好诗。”
“就是的,我还以为能有多难呐,没想到这么容易。”
云老三看着反应各有不同的才子们,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现下的情况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他开口道:“命题已经告知大家。该如何下笔作诗则是大家的事情了。交诗时间在两天后,也就是六月二十二日。录名处在申时之前始终开放。过时则不候。”
言罢也是不管下面的询问,自顾自下了台子。
燕亭和万劫本找些关于“风花雪月”的书来看一下,以获寻一些灵感。但抬眼往里瞧去中人头攒动,挤得连门都进不去,这才做了罢。
二人找个僻静的馄饨铺子坐下来,点了一碗素混沌,两个肉火烧,边吃边聊。
“对这次的命题你怎么看?”燕亭问。
万劫咬了一口火烧,他似是挺喜欢这种松脆的口感,一连啃了好几口,才是鼓动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没什么感觉。你可是有想法?”
燕亭拿勺子舀了一颗馄饨,馄饨在勺子里翻腾着,面皮儿浮在汤汁里,如同一尾金鱼。“你刚才也是见着了,很多才子听到这风花雪月四个字高兴的不得了,觉得命题十分简单。我却是不能苟同。这题目分明难上加难。”
“哦?怎么说?”
“且听我说,这个云老三原话如此——‘赛诗的命题是风花雪月’。那么,风花雪月要怎么理解?是理解成风、花、雪、月,还是‘风花雪月’?”
“不同的拆字便有不同的理解。我猜测,大部分的才子会将四个字分开来,叠进诗中,然后分别对风、花、雪、月进行描写。如果咱们也那么写那可就落了俗套。不管写的多好,意境多美,用词多精妙,怕也是会混在诸多诗篇中,难以拔群。”
万劫点头道:“我同意。”
“可若是作词用,那便更难了。这世上很多的诗,围绕的无非便是风花雪月之事。说得好听是清新文艺,说难听点儿便是假大空,虚无缥缈。为了作诗而作诗,端得是无病呻吟!该如何用这个词,是赞美还是丑化,是歌颂还是贬低……实在难以权衡!”
137。第137章 情敌认哥()
燕亭说话间,万劫已经吃完了火烧,捎带着把那碗馄饨也吸溜了进去。他还招呼着老板:“再来两碗!”
燕亭无奈道:“我与你说正事儿呢,倒是别光顾着吃。”
“听着呢听着呢。”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比赛,****的心比你还多!”燕亭揉着太阳穴说。
老板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混沌,说:“吃好了您呐,不够再要。”
万劫眼睛盯着馄饨,拿勺儿拨弄着,说:“你觉得风花雪月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个词很不好说,可以做褒义,也可以做贬义。那种内容空洞单纯堆叠辞藻,只有空壳没有灵魂的诗文可以做风花雪月之意;男女之间纯洁美好的爱情也可以做风花雪月之意;这世上唯美的景致亦是可以做风花雪月之意;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仍是可以做风花雪月之意……”
万劫抬手道:“行了别说了。知道你懂得多。”
燕亭反问:“我怎么定义这个词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定义这个词?”
万劫说:“其实有些事情不要想的那么复杂。你总是渴望面面俱到,站在所有的面上去理智的分析,我感觉嘛,有时候无需如此。简简单单就好,你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这下换燕亭不懂了:“你倒是说明白点。”
“这么说吧。我爱上你,仅仅因为你是你,因为你是我可爱的燕亭。既不是你复杂的身份,更不是你穿越过来的背景。我对你的感情,是在洞悉这一切前就存在了。”
“所以呢?”
“所以,从一开始,我对风花雪月的理解就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如你我一般。我正打算就这样去诠释这首诗。”
燕亭抖了一个机灵,然思路却大开。无数首古往今来被人赞美的爱情诗句跃入脑中。
她眼睛看着万劫,眼底忽然有些湿润。万劫给予她的不经意温馨的感触,使得她对于那些过去死记硬背的冷冰冰的诗句有了新的理解。
朱唇轻启之下,她吟道:“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万劫愣了数秒,拍手大叫:“如此优美的诗文,当真是对得住风花雪月四个字!”
燕亭双眸晶莹,那种共鸣之感久久难以消散。这首诗起止是“对得住”,简直是颠覆和超越。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着如此誓言的相爱之人,却要受生死离别之疼,尝天涯孤苦之痛,着实叫人泪眼朦胧,肝肠寸断。
诗文境界一层叠一层,自描述直至心灵的呐喊。每一缕思念那都是对风花雪月的追忆;每一抹哀愁同时又是对风花雪月的控诉!
即便整首诗之中根本没沾风花雪月一个字,却已然升华了!
万劫道:“未曾想啊,我的燕亭才是第一才女!若是用此诗参赛,一定会有出人意料的结果。”
燕亭说:“这诗并不是我所做。但我估摸着这世界并没有这首诗,所以拿来用也不会出差错。但这着实是一步险棋。写这首诗只会有了两个结果,一个是脱颖而出,直接晋级。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意义太超脱,离了俗,反而不会被看好。”
万劫笑了:“不如便赌赌吧。”
燕亭点头道:“赌!”
这诗文前面几句提到了历史上确切存在的将军。因而一定是要修改的。万劫将“从孙子仲,平陈与宋”改成了“从飞将军,辩奸与忠”倒也应现下实事的景。
既是已经决定了用这首,压力便没那么大了。这两天,万劫写了上百帖,终是从里面挑选了写的最好的一帖,署名后装入函中,等待上交。
燕亭也没闲着,对于古人的智慧她有信心,便是直接开始备战第二阶段的“斗诗”比赛了。
她常常在间隙就冷不丁做一个命题,让万劫临场发挥。
燕亭的要求更严格,作诗的时间从一炷香缩短至半柱香。练了数百次,她差不多把能想的命题都想了个遍,才是作罢。也得亏万劫是天下难遇的天才,换了是别人未必能如此快速的便达到这种水准。
这段日子万劫已是从莽撞的雪原狼王成为了出口成章之才子。燕亭才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她知道万劫已经准备好了。
提交诗文后,两个人便开始忐忑,偏偏还怕对方紧张,各自说着聊以自慰的话。
这天夜里,燕亭睡的并不踏实。晚上做了很多梦,她梦到月圆之日,万劫发了狂,双目变得通红通红,他不但要撕扯自己的衣服,还生出獠牙咬断了自己的喉咙。
血蔓延的到处都是,她在疼痛中陨了命。
这个梦惊得燕亭满身大汗。她兀自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们离开雪原的时候是六月初,现下已经六月二十四日了,中间有经历过一次十五……距离万劫上次发狂已经一个多月,但万劫却并没有在六月十五犯病。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雪原上那次只是个意外,而后逢十五月圆,万劫便不会产生异象?
转念一想燕亭似是有了答案。十五六日那几天,玉春天气十分阴沉。雨雪交加,阴雨终日不散。万劫之所以没有犯病,很有可能是因为阴云将圆月遮住,纵而削弱了满月的作用。
不管怎么说,只要万劫平平安安便好。
……
……
二十四日是放榜前又是一派热闹景象。
燕亭个子矮,夹在人群之中,所见只是青衫布衣。即便那张巨榜已经张贴出来,她却是半个字都看不清楚。
138。第138章 榜上有名()
燕亭抬着下巴一个劲儿的问:“如何如何?榜上可有你的姓名?”
万劫看了一会儿,用低沉的不能再低沉的声音说:“没有。十个人中并没有我。”
他的表情失望至极。
燕亭感觉到有些心疼,心里把评诗那些人里里外外骂了个遍,心说有没有点审美。那么超脱的情诗都入不了他们法眼,简直枉为诗人,说是“屎人”还差不多!
她来了气,一拉万劫的手说:“没上榜便算了!咱也不稀罕入那三甲!这趟其实不亏,该学的东西都学到了。走,我们吃点好吃的解解气去!”
她拉了一下,却是没拉动万劫。再回头看,却见着万劫表情十分古怪,犹如面瘫一般,嘴角眼角的筋紧紧的扯着,微微发着抖。
燕亭一惊,落了榜也就算了,这好端端的人可别是受了刺激……她弱弱的问:“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看她如此紧张的模样,万劫却是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么美的诗怎么可能落了榜!就算你对那诗没自信,好歹对我的字有点自信啊!我不但上了榜,还排在榜首!榜上第一个名字便是我的!”
燕亭惊喜之余,又是气结,哼了一声道:“行啊你!还学会骗人啦!这初来乍到入了俗世的,倒是先学上歪歪毛病了!”
万劫挑了挑眉毛,那英俊至极的脸上即刻多了几分痞气:“哦,也不知道是谁,来个月事还说自己是快死了。那才叫骗人吧,我这种程度还差得远呢。”
燕亭捂着脸,默默的说:“行了。我败了,咱啥都别说了。还是吃东西去吧。”
万劫嘿嘿一笑,打横将燕亭抱在怀里,二人嬉笑着向远处走去。
……
上榜的喜悦之后便是接连的紧张。二十四日放了榜,二十五日便要开始第二部分的比赛了。
玉春书斋有十室一厅。这“斗诗”之赛便是在那一厅之内举行。
不得不说,才子选拔大赛影响甚大。万人空巷,甚至连玉春尚首(郦国官名,相当于天朝知府)都拖家带口,亲自前来观礼。
厅外满满当当的全是玉春百姓,官府不得不派了带刀侍卫来维护秩序。
尚首坐于厅侧,主云姑娘、及十位评诗人。
厅中设十个低案蒲团,案上铺着上好的白鹿纸、油烟墨,以供才子作诗之用。
正央设高桌一尊,桌上置一香炉,插香计时。
十位才子,列一排入厅。有专人为才子脱鞋弃袜,翻查衣袖,为的便是防止有人私自夹带抄本或是写好的诗入场。
准备停当后,才是以抽签方法,对号分组。
说来也是巧,与万劫分为一组的,恰好便是那刘志飞。
刘志飞但见万劫还是有点心虚的。也算他识相,颇为客气的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万劫目不斜视,全当没看见这个人。
燕亭站在人群前列,紧张的手心冒汗。她冲万劫挥了挥手,眉眼含笑,嘴唇微张,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刘志飞嘿嘿一笑,轻轻碰了碰站在身边的万劫的衣袖,说:“令妹在跟我打招呼呢。”
他这可是冤枉了燕亭。燕亭满眼都是万劫,笑是对万劫的,那句加油亦是说给万劫的。她压根就没注意到万劫身边站得是谁……
万劫对燕亭的行为自然是心知肚明,根本懒得理会那逗比。对着燕亭回了一个微笑,让她宽心。
刘志飞看见万劫阴云密布的脸上有了点阳光,以为他对自己的敌意没那么重了,慢慢的也是放下了胆怯,趁着云老三宣读赛场事项和规矩之时,对着万劫道:“公子,问你个事儿呗,令妹可有婚配?”
万劫僵硬的转过头,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