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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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后贯穿以利器,手法似曾相识。春桃的死,显然是七年前太子那出未完结的冤案的延续……
燕亭知道,是尚贵妃想要她的命。
为何是在这个时间,为何尚贵妃如此迫不及待?燕亭忖度了一下,大概也能猜到许是因太子为了维护自己跟尚贵妃翻脸了。
诀儿啊诀儿,你可明白,你看似维护长姊的举动,却是真真的害惨了姐姐!燕亭欲哭无泪。
领头的侍卫下令道:“既然没人承认!便把清玉苑北院的人都给我带走!”
燕亭知道情况不可逆了。这些侍卫接了命令,绝不会听她任何的辩白。
她缓缓站起身子,正了正自己的衣裳,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春桃给出线索说此事是我做的,那便只带走我吧。此事与其他人毫无关系,莫要牵连了人命。”
死在后宫权利斗争中的人已经太多了。对尚贵妃来说,这些宫女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贱命,可对燕亭来说,每一个人的性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宝贵。
她不想再有人牺牲了,尤其是那些对她好的人。
侍卫没有想到燕亭如此利落,竟是连滴眼泪都不流。正好也是省了他们的事,侍卫将燕亭五花大绑之后,便准备将其带离清玉苑。
发出第一声哭声得乃是鹊儿。她大喊一声:“公主!”便是往燕亭脚底下扑。
谢霜亦是上前拉扯侍卫,不停得说:“会不会是弄错了!我家公主为人善良,对春桃也一直很好,她一定不会是凶手的。请明察啊!”
喜儿红着眼睛冲上前去,张口便咬向了侍卫领头的手:“若是要抓公主,便连我一同抓了去!”
三个女子怎能敌得住那些个侍卫,反抗所换来的,无疑是一顿暴打。很快她们身上便都挂了彩。那些侍卫太监的拳头落在三人身上,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可是她们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停手!”
燕亭大叫一声,她转过身子,含泪站在三人身前,道:“停手吧……不要再反抗了。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听我的,总是没错的。乖……”
她柔声安慰着,可如是说,这一次燕亭心中当真是没有底的。进了那天牢,她大概真就无法活着出来了。
既是她自己活不了了,又何必让这些宫女一并搭上性命呢。她们一定要安好,她们是属于她的最后的阵地,让她们照顾废后,她才能真正的放了心。
见燕亭发了话,三人才是停了手,一个两个都戚戚哭了起来。
看着燕亭被侍卫带走,三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谢霜心想,贵妃娘娘见不得太子向着燕亭,自是不会任由燕亭在这世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只恨自己修为不够,无法将燕亭救出牢中。在此事之上,她同喜鹊一样束手无策。
71。第71章 圣上赐死()
天朝不设宰相,官员之中品级最高的便是大司马。大司马其下设两位侧司马,为的是统筹信息,上传下达,将皇上和官员的意见融会贯通,再传递转交给各个寺、府司职的官员。
三位司马之下,则又分文武官员。文官从一品到九品划分。武官则按军衔划分。
皇上病重之后,早朝便取消了。奏章折子和朝堂意见都由三位司马收集起来,随后带入内宫向皇上汇报。
乾拥宫中,皇上头上缠着药巾,身体半侧着倚在床头。他脸色蜡黄,头上渗出点点虚汗,手紧紧抓着绣金缎子的被面,艰难的将大司马所汇报的政事听完。
他有心表达一下自己的见解,张了张口,觉得口中又干又涩,嗓子干痒疼痛,十分难受。皇上摇了摇头说:“朕老了啊……久病不愈,今天的折子堆在这里吧。待朕精神稍好,便批奏审阅。明日你们入宫馈报之时,再来取吧。”
三位司马赶紧跪下,齐声道:“愿皇上龙体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苦笑着看着这三位官员,心说历任帝王从来都是被人称作“万岁”,可又有谁能逃得过生老病死,又有谁不愁选嗣继位之事。
他不求自己的病能痊愈如初,他只希望自己能再坚持久一点,久到看着太子成为一个可用之栋梁。只有那样,他才放心将这江山,将这帝位传与他。
想到太子,皇上便是问了一句:“太子去哪了?已是有几天未见到他人了!朕之前不是吩咐,要让他天天跟随你们在廷务寺多学多看。朕生了病,顾不上他,他莫不是又开始偷懒了。”
大司马赶紧说:“太子之前惹上厉害妖精,除妖之后身体本有所好转,调养过后也是来廷务寺走了一趟。可昨日开始,尚贵妃那边便派人来告知了,说是有妖气残留在太子身上,太子的身子骨吃不消,又是发了病,这些日子便不来廷务寺了。听那形容,情况似是还挺严重。难道尚贵妃那边未派人来告知皇上吗?”
皇上寻思了一下,此前颐和宫的确是来了个宫女,可皇上以为是尚贵妃还是在闹腾皇后之位的事情,便是没见。现在想来,大概那宫女正是前来通报此事的。
他的心不禁紧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天便不太行了,膝下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若是儿子再病倒了,那便真的后继无人了。
皇上咳嗽了一声,摆手道:“朕有些倦乏了,各位司马可是还有事情要说?若是没有,便退下吧。”
大司马忽而想起一事,他犹豫了一下,问道:“皇上,您可知道燕亭公主被送押至大理寺的事情?”
听得“燕亭”两个字,皇上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朕怎么不晓得!她犯了什么事情,竟是能让大理寺插手进来?”
“就是今个儿的事。乃是因为清玉苑中死人了……一个叫春桃的宫女被菜刀砍死了。那宫女死前留下血字,指明了是公主所为。公主现下只是被大理寺收押,具体如何判,定是要皇上您来做决定的。”
皇上的心里没来由的一疼。
颐和宫的那个宫女说有要事禀报,现在看来,并不止是太子燕诀的事。
“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处置?”大司马迟疑了一下说,“其实微臣也有点不明白,燕亭公主在清玉苑中数年,一直安分守己,怎地现在会出这种事。出了别的事,也好说,可……这毕竟沾上了人命……”
两位侧司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左司马猛得跪了下来,道:“皇上!此事您一定要从重发落啊!燕亭公主性格顽劣,任性跋扈,久居冷宫非但不好好反省自身罪孽,却是变本加厉,屡次冒犯宫中之人。听闻此前,她在西御园中与雅珞公主产生口角,甚至动手将雅珞公主推倒在地。而现今更是闹出人命官司……若是不治实在说不过去……”
右司马亦是点头连连:“常言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天朝的百姓对这句话深信不疑,皇上是位明君,自然不会让百姓失望。燕亭公主之事,还得重判啊。”
左右司马早就收受尚贵妃的贿赂,说话肯定要偏向尚贵妃。尚贵妃的意思,这两位大人也都很清楚,自是会将燕亭狠狠的向下打压。
尚贵妃在宫中,她只能在幕后主导一切,替她游走在官场上打通关系的是国舅爷尚大人。尚大人是尚贵妃的兄长,在朝中任长卿,乃是一品大官。尚家是江南数百年的贵州望族,家大业大,族人分支广布天朝。
尚贵妃得宠之后,完全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整个尚家都是跟着沾了光。只要是尚贵妃想要打点的关系,尚大人都会帮着疏通。钱财等事对尚家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大司马钟离全是尚贵妃最想拉拢之人。他乃是朝廷权利的核心,虽无宰相之位,但手握实权。但此人冥顽不灵,视金钱如粪土,踏踏实实的一心效忠皇帝。
尚大人明里暗里多次暗示,大司马钟离全根本理都不理。弄得尚大人也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哪天大司马看他不顺眼,再是将他举报到皇上那儿去。
大司马是个念旧之人。事实上,当初废后还未被废的时候,曾是一位令人尊敬的皇后。她仪态端庄,很受百姓爱戴。这样一个女人所孕育的孩子,怎么都不会太差。大司马见过燕亭公主几次,他并不觉得那是个任性跋扈之人。
然人命官司摆在这里,若是单从人情角度去讲,未免太站不住脚。大司马自己最痛恨的,也正是假公济私之人,他便将求情的话吞咽了下去。
侧司马见大司马没多说话,便是更来劲了。
他们两个人一把年纪了,戏做得也是足,一下一下的磕着头,老泪纵横的说:“皇上啊!您一定要好好想想!如果此番不给公主定罪,那传出去,百姓之中定是会流言四起……”
皇上闭上眼睛,沉痛地点点头,唤了一直侯在旁边的内务总管李德安李公公:“拟诏书一封至大理寺卿务,三日后赐燕亭公主以绞刑!”
72。第72章 旧爱已失()
燕亭早该死了。对皇上来说,这个结果迟来了整整六年。
在所有人看来,当年皇上一怒废后是因为皇后嫉妒心太盛而患了失心疯,拿朱钗划伤皇上的脸。
在尚贵妃看来,当年皇上一怒废后是因为自己对燕亭的恶意嫁祸。
可没有人知道,皇上废后另有原因。
皇上名为合曦,废后名为素娥。两个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友情中生了那爱情出来。互表心意后,便是明媒正娶成为夫妻。
皇上本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上男女大多对感情之事不能随心所欲,总是要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鲜有人能像他这般,娶一个门当户对,真心相爱的妻子。
合曦本是王爷之子,自小与兄弟合旭生活在宫外王府。而素娥是外戚贵女,两家人总有往来,府邸离得又近,一来二去,两个人便是熟稔起来。
合曦合旭两兄弟常带着素娥出去玩,三人关系甚好。在合曦与素娥相恋数年后,先皇重病,其膝下子嗣慵懒无度,根本不是治理天下的料。先皇便封任其亲侄子合曦为太子,入宫相伴。
在做太子期间,他便迎娶了素娥为太子妃。
先皇驾崩之后,合曦顺理成章成为了天朝皇帝,素娥则母仪天下成为天朝皇后。
二人努力多年,素娥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为此补药汤水天天不重样的变换。
后来朝中德高望重的尚老大人(即尚贵妃之父)便说皇上和皇后的添丁运不够旺,需得冲喜转运。所谓的冲喜转运,自然便是要皇上纳妃。
进言的不光是尚大人,朝中其他官员也有微言。这历代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岂有独宠一人之理。
皇上便就此事与皇后商议。未曾想皇后大怒。曾经说好的一双人,一辈子呢……区区十几年莫不是就要将誓言抛之脑后。
本来也不过是夫妻吵架之事,皇上对皇后宽容,连续哄上段日子许是就没事了。如是说,皇上对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有一个素娥他已是觉得足矣。
但在这关头,皇后素娥的父亲突然殒命离世。素娥出宫服丧,披麻戴孝数日后回宫。自那时开始,素娥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苟言笑,不言不语。不论皇上怎么逗她,她吝啬的连个假意的微笑都不给。皇上觉得她是丧父之痛,从不敢谴责逼迫。
回宫不久,素娥便是常常有呕吐症状,请太医过来一瞧,竟是有了喜。皇上大喜过望,天天派人好生伺候着。他基本也是忙完国务便往皇后的宫苑跑。夜夜陪宿。
有了身孕之后,素娥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那段日子是两个人最甜蜜的时光。这是他们二人的第一个孩子,那种初为人父母的情绪始终洋溢着,他们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充满了希望。
十月之后,燕亭降生。虽是个女儿,但皇上仍旧对她疼爱有加。
之后,朝臣的又一波逼迫开始了。身为皇上,自是要有子嗣,但皇后和皇上十五年来只有了一个女儿,这怎么能行!若是自此皇后再是不孕,又怎么说……人生有几个十五年能去浪费!
皇上压力甚大,便纳了数位嫔妃,以堵住朝臣外戚的嘴。他本以为纳了嫔妃便无事了,殊不知,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天朝皇室有组训,为了防止嫔妃专横干政、一人独大,后宫不可享独宠。皇上必须每夜翻牌,轮流去嫔妃宫中过夜。皇上虽是天下最大之人,但规矩不可更改,祖训不得不听,他是最有权却亦是最身不由己的人。
而从皇上第一日去那尚贵妃宫中过夜开始,皇后的心便彻底破碎了。她敛了所有的爱慕与温柔,对待皇上永远都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