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驯狼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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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下来,拿了个汉堡,剥开油纸还没啃两口呢,自殿外便哗啦啦进来一堆的人。有尚贵妃一行、有太医数位、有随行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位着了青灰僧袍外着袈裟的老迈僧人和几位小僧。
呦,好歹还是把高僧请回来了。燕亭趁机多咬了几口汉堡,才是站起身来,鼓着腮帮对着尚贵妃娘娘行了礼。
那老僧白眉白胡,看上去有些凶,也不知道这种面相是如何当上高僧的。他左手持一齐人高的铜制法杖,右手捧降魔钵,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燕亭不信佛亦是不信道,不能怪她没信仰,在21世纪,打着佛道名义的骗子实在太多。
尤其是那种知名景点上的寺庙道观,你往里头一走,分分钟就得扔出去不少票子。有些人一毛不拔,不愿给寺庙添些香火,但指不定就会被什么僧人道长的拍拍肩膀:“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可能冲撞了什么。我这里有些开了光的符箓法器,不如您买个回去,也好消灾避难。”
你说你买还是不买。买了吧,心疼那个钱。捂住钱包说不买了吧,后面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一样。
和尚与游客起了争执动起手、道士开豪车包妹妹的新闻也是比比皆是……此类事件听得多了,燕亭自然便失了那份敬重。
此时她看着这位所谓的得道高僧,就像看着一个大骗子一般。
这位高僧是尚贵妃派人请了三次才请回来得。派去请高僧的人都有些不明白,这个住在破庙里的老和尚有什么可矫情的,竟然如此高傲。
头两次宫里的差人去请的时候,庙里的和尚愣是没给一点好脸子看。差人甚是粗鲁,被高僧拒绝后便说了些赖头话,高僧倒是没什么反应,端得是庙内其他得和尚生气了,二话不说拿着洒扫的大扫把便是将那些差人赶出了寺庙。
差人回去如实相报,自然被内务府刘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第二次,刘嬷嬷换了批人,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要好生对待高僧,万不能将高僧惹恼。还带了些贵重礼物钱财,以做礼金。
宫里的人换了个态度,这庙里的人也换了个态度。说话间一句一个施主,也是十分尊重。只不过高僧仍旧不肯前往宫中问诊,说姻缘未到,没有受到佛祖的指示云云。
这一次的差人也算是稍微有点头脑的,怕挨骂受罚不敢直接回内务府禀报,便在庙外面的民宿中住了下来。并每天按时辰去劝高僧回心转意。
也不知道这个高僧是吃错了什么药,过了一天多突然想明白了,带齐了东西,要跟差人入宫。礼金之类的,却是拒而不收。
据高僧自己说,他是要应国劫。他还说了一些什么佛理相关,命道纲常的话,差人听不懂,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装作听得仔细。实际得内容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早抛之脑后。
对差人来说,太子能不能救过来他不在意,老和尚能不能除了邪祟他也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小命。只要他人头尚在,只要他完成了上头的命令,其他的东西与他又有何干……
东宸殿的太监,抬手把和尚往里面请了请,说:“高僧,这里面就是咱们太子爷的寝塌了,您是现在就过去看看?”
高僧一言不发,却是把眼睛落到了站在燕亭身后的谢霜身上。这一眼过去,他本就生的凶悍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凝重。
他看了看谢霜,继而又看向了燕亭。他盯看燕亭一会儿,眼神中竟是衍生出了一种惊讶的神色。
燕亭被看得有些懵了,她心说自己是头一次见这老和尚,彼此之间既没交情也无过节,他至于这般看着自己吗。老和尚好歹也是个出家人,如此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公主看,像话吗……
尚贵妃亦是觉得十分莫名其妙,这好不容易请回来的高僧是前来为太子驱邪的,可他不看太子,却盯着一个公主不算完了。
她便颇为敬重的说:“大师,您看太子的病可是染了邪祟所致?”
高僧的嗓子眼儿里不清不楚的响起了“嗯”的一声。
尚贵妃又道:“那大师可又法子将此秽物驱除?”
高僧这才是把头转过来,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老衲做法时,不得有旁人在场。娘娘及众人请去殿外等候吧。”
这老和尚的语气完全不是在与尚贵妃商量,而是在知会她,丝毫不容许旁人质疑。
刘嬷嬷抢了话说:“大师,如此这般不合适吧。这毕竟是在内宫,是太子爷的事情,咱们每个人心中都悬着。这寝殿之内总得留守几个人盯看着,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儿,怕是大师也担当不起……”
55。第55章 降魔之钵()
嬷嬷还在啰啰嗦嗦的说着什么,便见那高僧对侧旁的小僧使了个眼色。小僧即刻掐着佛珠,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忽然刘嬷嬷的声音便是消失不见了,她全然不知自己已被消声,仍在张口说话。可一旦没了声音,她的动作姿态便显得十分可笑夸张。
整个大殿的人都是愣住了,心说这高僧的确是有点真本事的。
刘嬷嬷是宫里的人自然不可能与宫外的一个老和尚合谋行骗,何况人家高僧入宫根本分文不取,并不要求报酬。
刘嬷嬷见殿上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顿时觉得很是奇怪,逐渐将嘴巴给闭上了。
尚贵妃有些恼怒,说:“大师,本宫不管你本事何如,但在宫中对一个嬷嬷施法,好些有些说不过去吧。宫里不同于在民间,好些东西不能随便来,得按着规矩做。病得那位是太子,岂能只留你一个外人在寝宫之中。”
高僧没说话,侧旁一个小僧倒是开了口:“女施主多虑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断是不可能做出对太子不利之事。”
商贵妃冷笑一声:“呵,话是那么说,可万一你们是有不轨之心的人假扮的和尚呢?又该如何!”
那小僧欲争辩,高僧却是抬手一拦,道:“施主派人去请老衲,老衲曾拒绝两次。宫中之人并不放弃,屡次来寺中,说尽了好话。老衲受佛祖昭示,最后才决定前来。想问施主一句,既是怀疑,又何必要请呢?为不为太子驱邪是施主说的算,若是驱便请按照老衲所说的,暂且从殿中离开。若是不驱,那老衲等人便告辞了。”
说着,高僧一行竟是大有收拾东西走人的架势。
“不过是一个和尚,竟敢如此不敬无理。”太医院的一位御医本就看不上高僧,便是小声说了一句。“要走就走,世间又不是止你一个和尚!大不了再去请别人!”
尚贵妃看了看床榻上承受着痛苦的太子,心中五味杂陈。就算能请其他人来宫中做法,太子还未必有那个命能等。病情若是继续恶劣下去,怕是太子根本撑不了几日……
尚贵妃寻思之下,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应了高僧的要求。她下了命令,让守卫侯在门口,以防不测,其他人则退至东宸侧厅等候。
燕亭同谢霜,也准备出殿等候。
二人在经过高僧身边之时,便听着高僧叱了一句:“你二人留下!”
燕亭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高僧,您说让我们俩留下?”
“正是。”高僧点了点头。“其他人可以出去了。”
尚贵妃纵便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无计可施,毕竟还是有求于高僧。她心说,这老和尚治好了太子也便算了,若是治不好,回头不但要将其项上人头取下,更是要把那座破庙一同拆了去!
太子寝殿大门一关,八位小僧即刻绕着太子的床盘腿坐了下来。他们双目紧闭,手上佛珠捻动得飞快,口中默念有词。
“高僧,我们二人可是需要帮手做些什……”燕亭话还未说完,便是见得这高僧神色不对头,他阴沉着一张老脸,左右手的法器同时脱手而出,向上方扔出。
诡异的是,法器并未落地,周围却是镀就一层微弱的金光。各自在空中旋转起来。
殿内众僧的诵咏之声越来越大,高僧喉头发出一声大吼,双手飞快的结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手印结完之后,高僧颈上硕大佛珠之间竟是隐隐闪现了金色佛影,自他眉心飞出卍结金字,朝着谢霜便去。
“妖孽精怪,不好好修行了悟世间真谛,竟是被邪恶蒙蔽心灵,为祸害人。今日老衲便是收了你!”
谢霜当即便是惊了,身体被这金光照射,痛苦不已,她根本没有躲藏之力,妖法被降魔钵悉数吸收了去。她勉强撑住人形,蜷缩在地上。
燕亭一看不好,便是上前大喊道:“住手!高僧你弄错了!谢霜是锦鲤精不假,但她与太子的病毫无关系。她心地善良未曾害过人,化于人形在我身边纯粹只是为了报恩!”
高僧根本不予理会,他朗声道:“天下妖孽皆是大同小异,自灵识之物修行上来初时总是说只图修行,力求正果。可修行过程中,往往因追求妖道的力量而失去本心。初心不泯之人太少太少了……女施主切莫再行阻拦!让老衲将这鱼精度化了去!”
殿中佛光四溢,眼看那巨大的卍字便要击到谢霜身上。燕亭急坏了,在这个瞬间,她忽而觉得眼前这个场面熟悉无比——谢霜恐惧而无助的脸庞与兴红社的小红重合到了一起。
同是她的姐妹,谢霜也好,小红也好,就算是喜儿鹊儿也好,她都不会让她们有事的……一个都不行……
不论此种情况再发生多少次,她都不会做出其他的选择!
说时迟那时快,燕亭紧闭双眼,冲入光波之中,紧紧抱住谢霜,用身躯挡在了谢霜之前。
金光戛然而逝,那高僧见凡人为了守护一个最最低级的妖精不惜以身相护,便是慌忙收了佛法。
然力量已出,猛然收回便会遭到反噬,高僧身子一个踉跄,咳出血来。
“女施主!你糊涂啊!你这又是为哪般!若是老衲再慢上半分,你性命堪虞!为了这鱼精,难不成你连命都不要了呢!何必要如此执着!”高僧用袖口擦拭嘴角鲜血,愤然道。
燕亭抬起头,眸子晶莹剔透。
“高僧,您刚才说初心不泯之人少之又少,您何尝不是一个失去初心之人呢!”
“女施主……你此言何意……”
“您落发为僧,青灯古佛。当初出家为的是什么呢?是随佛度化众生,还是假借佛祖的名义肆意杀生呢?我对妖的了解并不多,或许在这世上,有无数邪恶妖道,它们伤畜害人。可我却知道您刚才差点收得这位,绝不是大恶之人。她善良无比,心系同类,更常怀感恩。她之所以化成人形,只是为了报我救她性命之恩。这样一个女子,何错之有!”
56。第56章 周身流彩()
“谢霜纵便是一只锦鲤精,却是未曾做过哪怕一点伤天害理之事。于情于理,高僧您都不应收了她。存在即合理,我不晓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其他,或许有妖,也有鬼,但不论什么,不也如你我一样,是这芸芸众生的一部分吗!”
“佛说要有仁爱之心,高僧又何故要怀着恨意去看待他们,难道他们就全都该死吗,难道他们就没有资格好好在这世上活一遭吗!”
“公主……”谢霜已是泪流满面,她倚靠在燕亭肩头,啜泣不止。
燕亭宽慰道:“没事了,霜儿。不怕,一切都有我在。”
高僧向后退了数步,难以置信的看着燕亭。这位年轻的公主所说出来的话何其精辟,竟是让他这个吃斋念佛之人无言以对。
细细寻思一番,那个真正执着之人,好像正是自己。
燕亭见高僧有所动摇,便又道:“如今邪恶妖道摆在高僧面前,高僧不收,却要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妖,也实在是可笑。”
高僧默念数声阿弥陀佛,眯起眼睛,疑惑的问:“伤太子之人可真不是这鲤鱼精?”
谢霜摇摇头说:“绝不是我。我修行不过百年,仅仅能化成人形。根本没这么大的能耐。”
高僧迟疑了一下,道:“怪了。寻常妖物的妖气是四散开来的。因而老衲一入大殿,便是感悟到殿中鲤鱼精身上微弱的妖气,除此之外却是再没有其他妖气存在。”
燕亭道:“会不会是那妖物太过厉害,使得高僧您难以察觉?”
高僧不再说话,面朝太子寝塌,心事重重。
燕亭心知高僧已被自己打动,不准备再对谢霜下手,便赶紧把谢霜从地上拉起来,轻声对她说:“趁着老和尚没反悔,赶紧出去吧。”
走至门口,高僧忽然道了一句:“鲤鱼精,若女施主说的都是真的,老衲今日便放你一马。望你以后虔心修炼,一心向善。若是为求力量堕入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