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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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六点啊。”这个时间，似乎不太好办呢。
“如果有人问起，”斯内普脸上流露出一种嫌弃的表情，“就说是魔药补习。”
这个理由似乎不太牢靠，哈莉这么想着，但没有及时把它说出口，但对方一定可以从自己的神情里看出，因为他看上去更加嫌恶了，好像得知接下来的晚餐是一盘炖苍蝇一样。
哈莉猜测他一定很痛恨自己的魔药学得那么好，于是耸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她宁可把魔药学的天赋转移到变形学上，这样每次课后就不用那么苦逼练习了——而且还要被其他人鄙夷。
汤姆一直坚定地认为看到哈莉居然能够在纽蒙迦德成功施展变形咒是一个奇迹，塞德里克表示不予评价（这很明智，不然哈莉会坚定地甩了他），赫敏已经用抽搐的表情回复了，而罗恩呢，则是一脸同情地望着她，拍拍肩膀以示安慰。——这些人的表现已经充分体现哈莉的变形术是多么的“棒”了！
“总之就是这样，”斯内普用一种十分蹩脚的方式转移了话题，语气干巴巴的，显得枯燥呆板，“希望到时候不要看到你哭哭啼啼地说要放弃。”
“呃，才不——”
“我正在考虑，我之前答应校长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慢吞吞地说道，“在现在得知一些事情的真相的时候。”
“才不会。”哈莉小声地把刚才的话说完。
斯内普迅速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像极力在把什么话忍下去。
哈莉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想把自己训斥一通。虽然表面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她的直觉感受到了一种气急败坏的心情，之所以没有爆发，大概是那种情绪的真正对象并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对于斯内普教授，哈莉一直都很难弄懂他在想什么。
从一年级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厌恶，甚至是憎恨。哈莉不能说很恨他，但绝对是讨厌他的。他们相看生厌。
明明是个（前）食死徒，但是为什么会被邓布利多如此信任着？——也许他的能力是很强，但是，这种性格怎么也不讨喜。
以前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他要教她大脑封闭术！真是疯了！
哈莉已经对大脑封闭术有了比较基础的了解，可以说，她知道要学习好这门课程，是非常困难的，而且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个过程。
最重要的，不仅是隐私暴露什么的，还有自尊心。
谁都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混蛋呢？
她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抽泣，而且还喀啦喀啦地裂开西马达，前景一点都不妙啊。
但如果指望对方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子就能客气一点是不太可能，现在他心里肯定火得很吧——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不准迟到，不准浪费时间，不要问多余的问题——还有，”斯内普带有恶意地瞥了她一眼，“把你的魔药课本带来。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哈莉明智地答道。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两个人好像都说完了话，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会儿，哈莉才再度开口，“那个，我可以回去了吗？”
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斯内普冷冷地说，“不必想着溜走，校长吩咐我带着你去礼堂。”
哈莉哑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确切地说，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其他人眼中，在眼下她的心情十分糟糕的情况下。
现在晚宴差不多要开始了，这个时候走进去，是想招惹所有人的眼光吗？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错开这次，以后再
“而且，”不知道想到什么，斯内普皱了皱眉，用嘲讽的语气说，“魔法部来的某位人士也不好交代吧？”
对喔，应该要见一下那位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程的教授呢。
另一方面，她也饿了。而且斯内普绝对不会放她走的。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惹他。更年期（？）的男人太古怪。
“我可以吃块蛋糕再走吗？”
对了，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嗯，贝斯和格林小还在校长室外面等着呢。
最后，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斯内普圆润地放过了哈莉——咳咳，让她先在校长室里简单而快速地解决了晚餐——不过礼堂还是得去。
吃饱喝足——顺便喂饱了格林和贝斯，哈莉站了起来，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等一下，教授”
“你还有什么事？！”
哈莉决定忽略对方满头的井字以及背后的熊熊怒火，极为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换一下校服？”
你可以给我去死一死吗？这大概是斯内普教授此时的心声。
*
很久以前我还是顶新帽，那时霍格沃茨还没有建好，
高贵学堂的四位创建者，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道扬镳。
同一个目标将他们联在一起，彼此的愿望是那么相同一致：
要建成世上最好的魔法学校，让他们的学识相传、延续。
“我们将共同建校，共同教学！”
四位好友的主意十分坚决，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彼此分裂。
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朋友，能比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更好？
除非你算上另一对挚友——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
这样的好事怎么会搞糟？这样的友情怎么会一笔勾销？
唉，我亲眼目睹了这个悲哀的故事，所以能在这里向大家细述。
斯莱特林说：“我们所教的学生，他们的血统必须最最纯正。”
拉文克劳说：“我们所教的学生，他们的智力必须高人一等。”
格兰芬多说：“我们所教的学生，必须英勇无畏，奋不顾身。”
赫奇帕奇说：“我们要教许多人，并且对待他们一视同仁。”
这些分歧第一次露出端倪，就引起了一场小小的争吵。
四位创建者每人拥有一个学院，只招收他们各自想要的少年。
斯莱特林收的巫师如他本人，血统纯正，诡计多端。
只有那些头脑最敏锐的后辈，才能聆听拉文克劳的教诲。
若有谁大胆无畏、喜爱冒险，便被勇敢的格兰芬多收进学院。
其余的人都被好心的赫奇帕奇所接收，她把自己全部的本领向他们传授。
四个学院和它们的创建人，就这样保持着牢固而真挚的友情。
在那许多愉快的岁月里，霍格沃茨的教学愉快而和谐。
可是后来慢慢地出现了分裂，并因我们的缺点和恐怖而愈演愈烈。
四个学院就像四根石柱，曾将我们的学校牢牢撑住。
现在却互相反目，纠纷不断，各个都想把大权独揽。
有那么一段时光，学校眼看着就要夭亡。
无数的吵闹，无数的斗争，昔日的好朋友反目成仇。
后来终于在某一天清晨，年迈的斯莱特林突然出走。
尽管那时纷争已经平息，他还是灰心地离我们而去。
四个创建者只剩下三个，从此四个学院的情形，
再不像过去设想的那样
和睦相处，团结一心。
现在分院帽就在你们面前，你们都知道了事情的渊源：
我把你们分进每个学院，因为我的职责不容改变。
但是今年我要多说几句，请你们把我的新歌仔细听取：
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
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把每年的新生分为四份，
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
哦，知道危险，读懂征兆，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
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
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都会从内部瓦解。
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现在让我们开始分院。
分院帽不同于以往的歌，几乎每个学生都注意到了。
差点没头的尼克告诉几个格兰芬多，以往分院帽也会在它认为有必要的时候给学校提出警告。
“看来现在的局势果然不妙啊，”罗恩叹了口气。
赫敏不时朝门口望一眼，“这跟我们预想的差不多。——但是，哈利还没来吗？”
“说不定有什么事耽搁了，”罗恩耸耸肩。
“希望她没出事，”说到“她”的时候，赫敏压低了声音。
“我开始紧张起来了，”罗恩这么说的同时，咽了咽口水。
“我现在倒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赫敏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分院仪式上，快速地说道，“肯定是魔法部派来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罗恩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旁边的那位一点都不年轻的女士。
她的身材又矮又胖，有着一张苍白的、癞似的脸，一对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一头卷曲的灰褐色短发，配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与罩在长袍外面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相呼应”。
“像个癞，”罗恩嫌恶地哼了一声。
“不能这么说，”赫敏正色，“你可是在侮辱格林呢。”
“哦，也对。”
分院仪式一结束，桌子上就出现了干净的碟子和杯子，大家都做好了拿起刀叉的准备，同时齐刷刷地看向台上的校长，只等他一说完欢迎的致辞就开动。
在众目睽睽之下，邓布利多微笑着站了起来，“欢迎我们的新生，欢迎！欢迎我们的老生——欢迎各位回到霍格沃茨！演讲的时间多得是，但现在——”
他停了下来，好像有些困惑，但还是十分礼貌地转向旁边，询问似的看着那位新教授。
“咳咳，”陌生的女巫已经站了起来，满脸假笑，声音又尖又细。
“她站不站起来都一样高，”罗恩撇了撇嘴，对赫敏耳语道。
“嘘，安静听，”赫敏竖起食指，全神贯注地望着台上。
“晚上好！欢迎各位——我不得不这么说，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太好了！”
对面的乔治故意夸张地打了个冷战，旁边的同学们都愣愣地，用古怪的目光望着女巫。
“哦对了，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女人继续甜腻地说道，“作为魔法部派遣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城的教授——当然，你们称呼我为乌姆里奇教授就好了，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底下先是长时间无语的沉默，随后开始了私下里的细声碎语。
这很正常，再也没有什么比你在饿着肚子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已经出现的满桌子美食却还不能动手更痛苦的事了。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青年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
当乌姆里奇教授开始讲起官方的演讲稿时，礼堂里的声音愈发地嘈杂了，几乎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有的在笑，有的盯着餐盘发呆，有的幽怨地看着乌姆里奇。
“注意听，罗纳德，”赫敏低声提醒道，“她的话影射了很多东西。”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罗恩干巴巴地说道。
赫敏不置可否，随即用余光瞄了一眼四周。
金妮在和她的朋友抱怨着什么，韦斯莱双胞胎神神秘秘地交流着什么情报，纳威盯着他偷偷带进礼堂的米布米宝，迪安和西莫则在聊着魁地奇的赛事。
拉文克劳的长桌边，卢娜重新看起了唱唱反调，秋张一边听同学们说话，一边不大乐意地扫过桌上的食物。斯莱特林那边听讲的人就更少了，要么瞪着餐桌，要么就低声交流一些惹人发笑的趣事。
塞德里克无声地叹了口气，换了一个手托着下巴，时不时把目光投向门口，好像期待着那里随时会被人推开。对面，带着崭新、闪闪发亮的级长徽章的厄尼麦克米兰目光呆滞而无神地盯着乌姆里奇教授。
他们都想快点熬过这个时间，然后大吃特吃一顿——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漫长枯燥的演讲才能结束。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绝不应当鼓励——”
乌姆里奇的声音戛然而止，但并不是因为她讲完了，亦或是她忘词了，也不是底下发生了一场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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