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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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赫行脸上好无羞恼之色,显然这话他肯定是听了很多遍,才这么不以为然的,而他虽说是武太爷的外孙子,但在外人开来,武太爷一样还是该骂骂,该说说,竟然也没有一般富贵家们的小心翼翼和诚惶诚恐。
训完了穆赫行,武太爷这才转过身来恭敬地对落落说道,“公主一路上辛苦了,本该早就去给公主见礼的,只是听说公主近日来也是公务繁忙,就没敢去打扰,今日公主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武太爷小心翼翼地问道。
落落笑着说道,“武太爷快人快语,落落真心喜欢。落落今日来,不过是为了当当而来的。”
“当当?”武太爷惊讶地问道。
“当当?谁当?”穆赫慎也不解地看着落落问道。
“什么?当当?公主,你缺钱用吗?”这是最罗嗦的穆赫行了。
落落面对几人的疑惑,点头道,“对啊,据我所知,这荣城里所有的当铺怕也都是武家的,所以,我想啊,反正是要当当的,还不如来跟武太爷您当,我还能站点小便宜才是最好玩的啊。”落落坦白地说道。
武太爷听了一愣,转而笑了开来,“公主真实赤诚之心,可喜可爱呢。真是这样,不过你这法子可不能教了旁人去,省得别人也这么来,我可受不了了。”这话又引得众人说笑了一阵。
“好,言归正传,公主,您要当什么?当多少银子?”武太爷问道,一伸手,旁边立马就有一个子弟递上一把算盘来。
落落对连海使了个眼色,连海边将出门之前落落吩咐准备的那个包裹拿了出来,双手呈给落落。
在座的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包袱看,都想知道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偏偏落落只是将那包袱打了开来,露出里头的四角包铜的紫檀木匣子来,匣子上头装着一把精巧的黄铜锁,也锁了起来。更难能可贵的是,那匣子上竟然还有一道明黄色的封条,显然是皇家之物,显贵异常。
见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落落笑着拍拍匣子,说道,“以前,落落的生母也就是静妃娘娘留给我的东西,宝贵至极,我,就是要当这个!”落落淡定地说道。
众人尤其是武太爷却不淡定了,“公主,话虽如此,可否叫老夫瞧瞧看您这匣子里的东西?”
还不等落落答话,他自己又赶紧接道,“公主放心,老夫从小就是当铺里头的小伙计,如今这份家财也是从当铺起家的,既然是公主要当当,老夫敢保证,一定给公主一个您满意的价钱的。”
穆赫慎和穆赫行也满脸好奇地看着落落手边的这个匣子。
落落却是满脸为难地说道,“武太爷有所不知,据我身边服侍的老嬷嬷说过的,娘亲以前就最喜欢给我攒东西,我还在娘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娘亲就给我准备了一个空匣子,每年都往里头填东西,都是什么贵重拿什么,因此,这个匣子真可以说是价值千金万金的呢。”
武太爷附和道,“可不是,那里头可是静妃娘娘的一片爱犊之心呢。只是,公主为何要当呢?”
穆赫行也瞪大了眼睛问道,“是啊,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干吗要当呢?你很缺钱用吗?缺多少,我可以借给你啊。”
落落抬头看着这个贵公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边关战事吃紧,落落我奉父皇之命前来征粮,公众的粮仓无粮,我也只好出此下策,希望能穷尽落落所有,集百姓之余粮,官绅之存粮,帮助大军度过难关,收复失地,也好护佑我们大离百姓!”
落落的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将在座的几位都说愣了,半晌,武太爷的脸上才收起讪讪之色,不好意思地说道,“公主的一片赤子之心让老夫颇为感动,只是,这打仗的事,我们是不懂的,只知道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是了。”
落落也不多讲这些个大道理,只是伤感地说道,“如今买粮的银钱不够,所以,落落想将这个匣子当了,换来银钱好给大军买些粮草。”
武太爷点头,“公主好道义!只是,老夫看不见匣子里的东西,如何给公主开价呢?”
落落笑道,“当铺里头的那些个事,我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当一件八成新的皮袍子也会被说成是‘虫吃鼠咬,破皮掉毛’的破烂货,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今日,我就是厚着这张脸,搭着四公子的面子,来求您给我当这个匣子了。”
武太爷有些无奈,说了这半天,这公主就是不肯打开这匣子,这可如何当当呢,但人家毕竟是天朝的公主,自己怎么也不能明着得罪的,只好问道,“那公主想当多少银子?”
落落无限爱惜地抚摸着那匣子,似乎在感知那上头的花纹,慢慢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差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我的生母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都当出去的,不过此时也再无更好的法子了,武太爷,落落也不求多,而且,落落一年之后必定会将这匣子赎回来,因此,落落就不狮子大开口了,只当一万两银子便罢。”
武太爷倒抽了一口气,“多少?一万两?”
穆赫行却是已经从椅子上跳将起来,“一万两?你还真敢说的出口?你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叫我瞧瞧,值得上一万两吗?”
穆赫慎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惊讶和担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落落不慌不忙,“一万两,少了不行,多了倒可以商量。”
武太爷深深地看了落落几眼,“公主莫不是和老夫开玩笑?一万两银子的当竟然连个东西都看不着,这笔生意,老夫可是做不来,要么,公主去别的地方看看?”话里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落落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早就听闻武家的当铺是这荣城里数一数二的,原来我想着武太爷定是见过大世面,心中有大丘壑的,这点子东西,这点子银钱,应该也不算个什么,倒没想到……原也是我的眼皮子浅了些,既如此,那就当我没说过吧。”说罢,就要起身。
武太爷咬咬牙,没有开口说话,还是穆赫慎起身伸手虚虚地拦了落落一下,“公主还请稍带,容在下和武太爷说几句。”
落落点点头,重又坐了下来。
穆赫慎却是走到武太爷身前,“老爷子,您可要好好思量思量,不管那匣子里有什么,您这可是在同皇家做买卖,光是那匣子上头的明黄封条,就有多少显赫?往您的铺子一摆,还怕带不来生意?连皇家都要跟您当当,您这名声,啧啧,可真不是一般的响亮呢!”
穆赫慎的这一番话正说到了武太爷的心里,可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那匣子里……”
穆赫慎打断他的话,“匣子里的东西,公主说过是贵重至极,那就是贵重至极,值得一万两银子的东西,并不见得一定就是看得见的实物,有的时候,这名声来得更不易呢。您是老作生意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八十章 冒险,景泰
武太爷思索了半天,才狠心点下头来,“好,就这么说定了,一万两银子,一年之内来赎,念在公主的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老夫也不收利息了,公主以为如何?”
落落自然是非常高兴,当下就和武太爷去签了契约,拿到手那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可以在荣城最大的银号兑现,武太爷也当即就派人到自己家的最大的当铺里装了带锁头的柜子,将那匣子准备诚惶诚恐地供起来,作为自己铺子的一个噱头,当然,这也是穆赫慎教他的法子。爱殢殩獍
落落知道穆赫慎在这里起到的作用,一行人辞别武太爷的时候,暮色已经四合,落落故意走在了后头,悄声对穆赫慎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你的想帮,要是没有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地解决的。”
穆赫慎一改前几日的暴躁性子,反而有些腼腆起来,“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公主您自己聪慧。”
落落哂道,“我有什么好聪慧的,不过就是勉力为之而已。”瞧了瞧已经见晚的天色,落落有心想留穆赫慎和穆赫行二人吃个晚饭,又觉得这么做有些突兀,便还是说道,“天色晚了,也不方便留二位用晚膳了,还请二位公子早些回府,好生歇着,别太劳累了!”
走在前头的穆赫行也转过脸来说道,“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歹陪你这么东奔西走了一天了,你怎么也该招待我们几杯薄酒吧?”
落落无奈地说道,“三公子说的是,可是这到底不是我的地界,我在这里,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你们穆家的,那我还拿什么请你们吃饭?再说了,我无所谓,可你们也都是前程大好的有为青年,我可不想拖累你们的名声,你们的好我已经记在心里了,还请二位早早回去吧,也不要为难我了。”
穆赫行瞪着眼睛看她,“怎么你也是这种讲臭规矩的人吗?真是可怜,好好的一朵白荷,非要被那污泥给染臭了!”
落落的头皮顿时就疼了起来,这个穆赫行当真是被宠坏的小孩,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这样,有瞎胡闹不管不顾的资本吗?
于是正色看向穆赫行,“请四公子说话多用脑子,染臭白荷的可不是那地下的污泥,你可能不知道吧,那污泥里长出来的是新生的白嫩的藕,白荷的美,如果没有了地下的污泥,你以为它会是什么?不过是一束供在花瓶里的了无生意的残花罢了,哪里还会开得如此沁人心脾。”
穆赫行再次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落落叹了口气,对穆赫行说道,“好了,就算是我的不是了,你们还是快快回去吧,改日我再请你们给你们赔罪吧。”
穆赫行半晌才狠狠地说道,“一言为定,不许骗人了哦!”落落使劲点头,“绝不反悔,你放心就是。”穆赫行这才瞟了一眼落落身后站着的穆赫慎,慢慢打马先走了。
穆赫慎也上前同落落告辞,临走前还是神秘兮兮地没忍住的过来问了一句,“公主,我非常好奇那匣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落落心里大笑,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说道,“那有些什么,就是一点东西罢了?”
落落越是这么遮遮掩掩的不说,穆赫慎越是好奇,还是追着问道,“到底是什么呢,你好歹也告诉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才好啊,这样就算是借银子也比不知道的时候借的多吧?”
落落正色望向穆赫慎,点点头道,“是一样贵重物品,是你我们所共有的东西,却不算是稀奇。”
穆赫慎犹自不信,“怎么可能是你我都有的?你可不能随意瞎编个什么,要不落到武太爷耳朵里,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落落笑道,“唉,我又没说什么,你不说的话,武太爷怎么会知道呢?所以啊,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肯定就是你透出去的罗,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哦!”
穆赫慎难得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呵呵,倒是想请教一下公主的心狠手辣才好呢。”
二人说了半天,这才慢慢追山了穆赫行,落落在路口与二人拜别,带着连海阿大四人回了府邸。
在外边这么一天之内跑了风府和武府,到手一万斤粮食和一万两银票,骑马颠的骨头都要碎了,落落让小兰给自己按着肩膀,自己则坐在洒满鲜花的浴桶中好好地泡澡,这么棘手的差事让她慢慢做成了这样的样子,虽说本来说是这事我又搞砸了,结果这句话却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看来,以后说话也得加倍小心才是,别让人家以怪力乱神的。
泡好澡,简单地用了碗请粥,落落穿了一件灰鼠的毛衣裳,拢了个家常的鬏,就让小兰去请师傅过来了。
连海也换了件衣裳,精神却依然还是很不错,踱了进来,端了落落已经泡好的大红袍喝了几口,坐在落落的炕桌的对面,“公主,今日之事虽成,但冒的风险也是在是很大啊,你这一番作为,传到那穆云风耳朵里,会有怎样的麻烦啊。”
落落有些不以为然,“师傅你说的也太邪乎了,就算他听到了,又能怎样,他已经认输,铺子里也不是说转就能转的。”
连海叹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落落皱了皱眉,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这样的感觉,只不过她没说而已,连海又问道,“那你匣子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落落眨了眨眼睛,“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那么沉呢!”
连海低头想了一会儿,“莫非是……?”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那里头有的只能是……”
落落连忙掩住笑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师傅您心里知道就行了,这个世上也只有您知道了!”
连海点点头,“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落落正色道,“师傅,我正想找您来说这事,我有个想法,您听听看。”
连海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说。”
“师傅,我想让您带着这一万两银子先去买粮,然后带着粮草先去肃州,恐怕大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再不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