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阏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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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心里一哂,但还是低着头走了上去,那宫女见落落神情恭敬起来,这才说道,“太后和威远侯在前头的凉亭说话呢,这壶水是刚烧好的,你赶紧送了过去,别误了太后喝茶。”
落落嘟囔了句,“姐姐怎么不自己去送?”那宫女听了眼见就要发火了,落落赶紧补了句,“奴婢粗手粗脚,怕污了贵人的眼,误了姐姐的事。”
其实她是真心不想去做这个差事,这几年在宫里她也是尽量避免与皇室众人打照面的机会,就怕这些人能看出什么来,或者说想起她来。
那宫女面色稍缓,“怕什么,你就是送水过去便是了,自然有其她人接了过去的,你以为你还能在太后面前露个脸呢,赶紧的,别废话了,我不是还要去御膳房传茶点去吗?你还敢指使起我来了?”最后一句声音便高了起来。
落落无奈,只得接过了水壶,朝那宫女所指的凉亭走去。
凉亭那边,远远的落落就瞧见了侍立的宫女太监,太后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坐在凉亭里说话。
应该没什么事,不能自己吓自己,落落安慰自己,在心里想道。便低了头,装作瑟缩胆小的样子,朝外围的宫女走去。
果然,离凉亭还有好远的距离时,一个宫女便拦住了落落,落落也不敢抬头,只好举了举手中的水壶,低声说道,“前头一个姐姐叫奴婢送过来的,说是给太后冲茶用的。”
那宫女这才接了落落手中的水壶过去,落落心里松了口气,待要走吧,又觉得其她的宫女太监都肃然侍立,自己也不好就这么走,只好侧了身子,走到宫女们站立的最外围,站到一个身形微胖的宫女旁边,借她的身子挡住了自己。
凉亭里,太后正同威远侯萧毅说话,“毅儿,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中意的姑娘啊,哀家给你作主,不管什么样的,只要合适,哀家就去给你要来!”
萧毅脸上神情恭肃,却也不是那么的古板地说道,“多谢姑祖母抬爱!只是毅儿暂时还不想成家!”
“哦,这又是为何?如今虽然你已袭了爵,但毕竟时日尚短,又无功勋在身,若是有个实力雄厚的岳家帮衬,再得一个美娇娘,岂不是美事?”太后惊讶地问道。
萧毅嘴角闪过一丝苦涩,“大丈夫何患无妻?毅儿想先立业,再成家,总要立起一番事业来,才能叫人瞧得起,也叫朝臣里心里服气,更叫姑祖母脸上添光!”
太后听到这儿,眼眶也有些微微湿润,“好孩子,难为你如此有志向,那好,姑祖母就不逼你了,但你也记住,若是他日你真的看上哪家姑娘了,一定要来跟姑祖母说,姑祖母给你作主!”
萧毅郑重地点点头,“多谢姑祖母照拂,毅儿一定不辜负姑祖母的厚望。”
太后这才笑了,宫女们泡上茶来,祖孙二人又说起了其他的事,笑语晏晏的,落落在这里却是急得直冒火,想溜走吧,又怕动静太大,要是惊了太后,惹出不必要的事端就麻烦了。不走吧,自己站在这里,活像热锅上的蚂蚁,左也难受,右也不舒服的。
这边落落正纠结呢,那边却听见一个宫女的尖声叫喊,和一个男子抽气的声音,还有的就是茶碗掉在地上粉碎的声音。
落落忙随众人的眼光看去,原来是个小宫女,失手打翻了递给萧毅的茶杯,滚热的茶汤都洒了出去,萧毅为了怕波及太后,便没有躲,反而是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挡了茶碗一下,让那茶碗的水全都冲着自己的怀里来了。
那宫女见烫到了威远侯,脸色顿时吓的惨白,抖抖索索地就跪了下来,不停地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头,“太后,太后,奴婢该死,侯爷,请您原谅奴婢吧,奴婢一时大意……”说着说着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哽咽了起来。
太后被惊吓到了,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宫女,马上对萧毅说道,“怎么样了,快叫姑祖母看看,这多吓人哇。”
萧毅的整个左胳膊上全是水,身上胸前的朝服也都被打湿了,但显然胳膊上的烫伤更严重。
立即有宫女上前来要替萧毅收拾,被萧毅止住了,“无妨!我自己来。”说罢对太后躬身道,“姑祖母,毅儿失仪了!”
太后点点头,“快别讲究这些了,快将烫的地方的衣衫撕开,看看烫成什么样了?”
萧毅点点头,将左手胳膊上的袖子撕了开来,这才发现胳膊上已经红了,还有一溜的水泡。
太后一看到,脸色便立马沉了下来,“来人啊,将这个小蹄子给我带下去狠狠地打,到底是怎么办差的,将威远侯烫成这个样子?还有今儿的统领太监和管事嬷嬷,都给我拉下去打十板子。”
一时间,涉及到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求饶声不断。
萧毅轻松地说道,“姑祖母,毅儿无妨的,无需动怒。”
太后便一迭声地命人去叫太医来,宫女太监们忙作一团,太后也是急得直跳脚,倒是萧毅比较镇定,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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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监考,今天批卷,唉,这日子……
第十章 陪着下棋
此刻正是偷偷溜走的好时机,落落转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可是刚刚踏出一步,就想到萧毅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和那红肿的胳膊,到底于心不忍,跺了跺脚,落落还是转身走向了那亭子。爱殢殩獍
算了,就当他是个平常自己会救治的宫人吧!落落这么想着,便低着头走上前去。
先是对太后身边的一个老成持重的嬷嬷说了几句话,那嬷嬷惊讶地看了落落一眼,落落点点头,那嬷嬷这才走到太后身边,也说了几句话。
太后一听,大喜,连忙命宫女拿了冷水和冰块来,先让宫女将冷水不停地浇在萧毅被烫伤的胳膊上,然后用棉布包着冰块敷在萧毅的创面上。
经过这么简单的处理,萧毅显然神情更加轻松了一些,萧毅便对那嬷嬷谢道,“多谢花嬷嬷!”
那花嬷嬷连忙摆手道,“侯爷折杀奴婢了!这也不是奴婢的法子,却也是有个宫女告诉奴婢的。”
太后听了惊讶地问道,“哦?还有这回事?哪个宫女?”
花嬷嬷便回头去寻落落,哪里知道落落早就站到了人群的后边,慢慢地向远处蹭去。
“咦?哪里去了?刚刚明明就在奴婢身边的。”花嬷嬷惊奇地说道。
太后等人也四处望去,但因为都不曾留意,便也寻不出什么头绪来。只有萧毅,抬头看去,便一眼瞧见了周围侍立的宫女太监皆是不解疑惑的样子,便朝稍远处看去,瞧见了一个宫女刚刚转过一道宫墙去的背影,那背影娇小窈窕,萧毅眯了眼,想看的更清楚些,却也只看见那个宫女翻飞的裙裾和阳光下一闪而过的一道亮光,以及几声似有似无的叮咚之声。
太医也匆匆赶来,太后便立即招呼太医过来看,众人便就将这档子事给忘了,都关注起萧毅的伤势来。
太医看了看萧毅的伤口,又问了几句,这才说道,“回太后的话,侯爷并无大碍,刚才太后处理得十分妥当,烫伤的地方经冷水冲洗,又用冰敷过,只要再敷上药膏,休养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的。”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可会留下什么疤痕?”
太医答道,“如果紧急措施不得当,是会留下疤痕的,但是太后您处理的好,加上侯爷身子也强壮,应当是不会有什么疤痕的。”
太后高兴地笑了,“这回可不是哀家的主意,哀家也吓坏了,那个出了主意的丫头怎的就找不着了,倒是个好丫头!毅儿,再见着,你可得好好赏她才是。”
萧毅躬了身子,“还是要多谢姑祖母挂心,毅儿无妨,都是姑祖母平日里教导有方,才有这样急智又不贪功的宫女的。”
太后听了更加开心了,“你这孩子,就是会逗哀家开心!好了好了,哀家累得你受伤,你也赶紧回去歇着吧,改日哀家再跟你说话。”
萧毅便告了罪,退下了,那太医也退下去给萧毅配药去了。
这边,落落走出那亭子的视线范围,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己身上的宫女服饰,叹气,心里想,这个宫女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回去还是赶紧将小兰的衣服脱下来才好。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有人唤道,“那边那个小宫女,你,对,就是你,过来一下!”
落落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个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在冲自己招手。“不是吧?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刚被人使唤完,这边又有人使唤上了?”落落心里无限埋怨地想道。
抱怨归抱怨,落落认命地再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身三等宫女的衣裳,无限哀怨地朝那男子走了过去。
当下住在宫里的,又是异族人士的自然就是那缮善国的使臣了。落落心里明白,走了过去,低头问道,“不知贵人有何吩咐?”落落故意将声音说的很低,头也埋得低低的,就希望人家嫌弃她,放她走最好了。
那男子果然很不满意,嘟囔道,“这大离国的宫女们也太没个样子了。”然后却还是吩咐道,“此处风景甚好,我们右王要在此下棋,偏生我们几个都不是那雅人,你……来陪我们右王下一盘!”
那男子大概也觉得让个小宫女陪右王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此时此刻还真找不到人,只好将落落带到了那右王贺兰明优的身前。
贺兰明优带着其他的三个随侍在湖边的柳树下,湖边便是藤椅竹凳,衬着此刻的蓝天白云,倒是分外的悠闲轻松。
那贺兰明优正斜躺在一处长椅上,对面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副棋盘,玉一般葱白的手指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不耐地敲打着棋盘,“怎么回事?这堂堂的大离皇宫之内,还找不到一个会下棋的吗?这也太叫本王失望了呀……”
旁边的三个随侍都笑了起来,“右王大人,估计他们说的什么大离人人善弈都是诓人的吧,不会就不会,老子就不会,装什么装啊?”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粗俗地说道。
“哎,冒顿,你又说粗话了,这可是大离,你还是文雅点吧……”贺兰明优嘴里虽然数落着那络腮大汉,话里却带着几分讥讽。
落落此刻被带到了贺兰明优身前,那男子还未说话,那叫冒顿的络腮大汉就先怒道,“库尔提,你这是什么意思?带个小宫女来陪右王下棋吗?岂不是辱没了我们右王高贵的身份?”
库尔提苦笑道,“冒顿,你懂个屁啊,别说话。”然后对贺兰明优恭敬地说道,“右王,实在是没办法,这里的男人不像男人,个个猥琐,半天才看见这么个宫女,您就将就着,当作是指点她好了。”
贺兰明优叹道,“哎,也只能如此了,没办法啊,这宫里的日子太无聊,偏偏大离皇帝还不松口给个回复,我等只好自己找找乐子了。来来来,小姑娘,莫怕,本王先问你,你可会下棋?”
落落不想生事,正想回答不会,好让这帮人放自己走呢,那冒顿却又抢着说道,“右王!您还用问,您看看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会下棋的样子。都说大离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依我看,呸,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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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温了哦,前几天还30度,今天又回到了冬天,这天,变的真快。
第十一章 略施小计
听了这话,落落有点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瞧这帮子人,别人都不愿搭理他们呢,他们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爱殢殩獍
这么想着,落落的拧脾气就上来了,但面上依旧装作瑟缩的样子,瑟缩地说道,“奴婢会是会的,只是……”
那贺兰明优忙断她,“会就行了,本王不介意让你几个子的。”说罢,稍稍正了正身子,示意落落先下。
贺兰明优已然执了黑子,应该是他先下,但他既然已经如此轻敌了,落落自然就只能执白了先下了,也不敢坐,就这么站着,落了第一着棋。
一着下去,贺兰明优笑着点头,“果真是会的,只不过不知道这水平如何呢?”跟着落了子。
你来我往了几着,慢慢的,贺兰明优脸上的戏谑的笑容逐渐消失,身子也逐渐不自觉地坐直了,旁边的几个随侍并不懂棋,但也都感觉到了贺兰明优的不对劲,便也都凑过来看,虽然并看不出什么来。
落落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样子,低着头,只看棋盘,但心里却是早已经笑的抽筋了,“哼,叫你们小看我大离女子!”落落心里暗暗说道。
那几个随侍也不敢打断贺兰明优,便都朝落落看去,那冒顿好奇地说道,“哎,你这小宫女,你输给我们右王,你可别哭啊。”
落落非常鄙视地朝他投过去一个眼神,但嘴上还是恭敬地说道,“奴婢不敢,输给右王也是应当的!”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不手软,攻城略地的,杀他个横冲直撞的。
贺兰明优的脸上由最初的嬉笑到后来的谨慎再到现在的思索,手上动作虽不停,但目光却开始朝落落脸上瞧去,似乎是想从那低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