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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仙剑天下箓:北海破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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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还有脸回来!怎么没被那几个小畜生震死!”

    扬手又摔碎了一把玉壶,这可是厉掌教平日颇为喜爱的一把,此时也顾不上了:“还让那薛什么的跑掉,难怪孟逸侯那厮会说,尸魔必来剑宗。混账东西!到时你二人上,是他死还是你们亡,我不管了!”

    也许是脾气发久了,也许是东西摔得差不多了,厉剑石拉过一把尚完整的椅子,重重坐于其上。可怜这把三千年成的紫龙檀木椅,被压的“咯吱”一声呻吟,痛苦不堪。他坐下后仍嫌不解气,又是扬起一脚,把爬跪面前的林长风踢了出去,撞在厅内金刚柱上。

    “哇”的一口血喷出,本来伤还未好利索的林长风,又是伤上加伤。

    可林长风连血都不敢擦,利落的翻身而起好似未伤,爬行几步又来到厉剑石脚下,叩头不止:“师尊、师尊弟子知错、弟子错了、弟子死不足惜!求师尊开恩,饶了弟子狗命。长风以后,定以死报师尊大恩”

    扬了扬脚,厉剑石终还是又重重的放下,“咔”,脚下玉石地砖又碎了一大块,蛛状裂纹都到了林长风手下,可他还是爬着动都不敢动。嘴角之血滴下,沿着纹路行走过去,血红裂痕映在白玉地面上格外刺眼,付长玉趴得更低了。

第184章 勃然大怒(下)() 
厉剑石看着眼前怯懦如丧狗的二人,越看越厌恶,曾几何时,这二人自己还引以为豪、倍加宠爱,现在看来是越看越刺眼。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傲骨挺拔、不假颜色的黑衣小孩,为何此等良材不是剑宗门下。

    可笑他厉剑石怎知,五百年前本有机会拥有一个,硬是被他生生推给了无霜真人,现在面对面都认不出来。正可谓良禽择木而栖,不是良禽善变,而是朽木难支。

    “嗯今次饶了你们,如有下次也不用别人了,我先诛了尔等!”厉剑石狠狠吐了一口浊气,又看了看大厅内那不堪入目的惨象,厉声道:“下去后着你二人父母,将这里给我修补过来。少在这惹我心烦了,滚”

    “是、是,遵命,弟子定会以最快速度,将师尊宝地修缮一新,更胜以前”林长风、付长玉二人惨笑对视一眼,叩头不止后连滚带爬的就出去了,当真没有用走的。

    出去了甚远,二人才恨恨的互望一眼,心下惨然无比。

    此次不但二人受伤被辱,连带着师尊也不太瞧得起了,就更别提要赔偿行宫损失,绝对是无妄之灾、黑白颠倒。不自觉得林长风上齿已咬入了下唇,双手指甲刺入手心

    过了好大一会儿,厉剑石才又站起身形,看都没看大厅内的一切,转身七拐八拐进了自己打坐的密室。盘膝坐于锦榻之上,右手探手入怀,自贴身内衣里摸出一柄金色小剑。

    此剑不过三寸大小,非金非玉非木非石,厉剑石掐了两个法决,小剑一阵颤动起在空中。

    “剑二十七,孟逸侯有未归来?如若回宗密切监视去!”小剑金光大盛,暴涨吞吐一番之后,金光敛去便告消散不见。

    魔宗、剑宗二地相距何止百万里,可这小剑光华散去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又重新点亮。厉剑石一把抓过,捏在掌心之中,闭目半晌,嘴里喃喃:“还未回宗?他来蜀中究竟要做什么?仅仅是为了收两个小儿为弟子?不对,定有大谋”

    回到自己静室的林长风,早已把室内可砸的东西砸了个精光,不知怎地心底涌起了阵阵暴戾之气。他自己都未注意双眸已经有些发红,无声咆哮着。

    “天山、厉剑石、薛文清”

    薛文清逃到哪里了?

    九阴玄煞绝谷内,黑气翻腾浓郁,恍如实质、伸手不见五指,却隐隐有两个人影对面而立,一个全身罩在血光之中、一个则融入到了黑气之中。

    “文清,你果然还是回到了这里”

    清血宝鉴血光包裹的孟逸侯轻轻言道,也不管对面之人能否听懂。

第185章 巧言相诱(上)() 
自昨夜赶走栖凤公子后,他就一路隐匿形迹来此。早料定薛文清本能之下,定会逃回这孕育其身的绝谷。果不其然,孟逸侯刚撑开血光进入绝谷,九阴夜叉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薛文清并没有嘶吼着出手,只是裹着浓浓的黑雾,身躯颤动着站在孟逸侯面前不远。一来,他本能惧怕那层血光,隐隐恐其吸噬自身;二来,他浑沌的脑海中觉得孟逸侯很亲切,不是来诛自己的。

    混乱的神识,令薛文清迷惘,他当然不会明白自己为何要回来此地,相比于外面的天地,绝谷本能的让他觉得更温暖、更安全,就像婴儿未成形的妇人子宫一般,至少在这里没有那些人面兽心之物。

    扬手搓出一道血光,孟逸侯打了一个法印,将血光印在了面前九阴夜叉的额头。薛文清正不停地抖动的身躯,陡然停了下来,脑海也暂时有了些许清明,“湘湘”的脱口直叫。

    “文清,你夫人湘洬小姐现在安然你两个孩儿也很好”

    听到尸魔叫声,孟逸侯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说完连自己都不信自己所言。

    可薛文清听到后,像是得了莫大安慰一般,低头不再出言,只是发出闷闷的吼声,仿佛是在哭泣一般,听得孟逸侯身外血光也是一阵翻腾。

    “文清,你太弱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靠九煞珠把九阴煞气融会贯通。放心,不出三日,你就可去剑宗复你冤杀之恨了”

    一听到剑宗二字,本来平静下来的九阴夜叉猛的抬头,引颈嘶吼一声,浓重的黑雾都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现出了薛文清剧烈抖动的身躯。

    “剑剑”之声回响在绝谷之内,地上无数黑岩都禁不住压力,骇的粉身碎骨。

    “唉,文清。恐怕你这一去,我更加对不起你夫妻二人了。尤其是湘洬小姐,奈何她必须死不过,日后我定会剿灭剑宗,为你夫妻二人复仇。你们一双儿女,我也会想尽办法寻来厚待。”

    “文清,别了”

    眼见面前又神智混乱的尸魔,孟逸侯默念几句,红光一闪,渺然无踪。他无法再留下去,只因时间久了血光也难护其身,更因那股悲哀让他无地自容。

    绝谷内只余下无尽的黑色煞气,还有那个痛苦挣扎、连死都不能的九阴夜叉。

    一刻钟后,嘶吼的薛文清停了下来,用尽力气般的一下跌坐在地,烂肉般的口鼻之中“呼哧、呼哧”的直喷黑气。

    别看他刚才状若疯癫,但“剑宗”二字就如一粒种子般,深深扎入他混浑的脑海中去,正在生根、发芽、成长。可能这枚种子现在还只是萌芽一个,如有人当即掐灭便会烟消云散,如有人泼水施肥那便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浓黑稠雾又围了上来,像盔甲一般将薛文清护在其中,在九煞珠帮助下,一张一缩就像一枚蚕茧一样,仿佛里面正孕育着将要破茧而出的蝶蛹

第186章 巧言相诱(中)() 
一直到日上三竿,董湘洬和一双儿女才从睡梦中醒来,天知道他们昨晚是怎么睡的,许是太过疲惫了、许是把昨晚当作一场梦以为醒来就无事。哪知一觉醒来,母子三人对看一眼,均是满面泪痕,昨晚景象历历在目,哪里是一场梦啊!

    她们母子三人也不说话,呆坐在床边一动不动,昨夜的恶鬼、抓在烂手中的珠子、嘴里一直嘶吼的“湘清”二字。等等,这样的画面,试问一旦见过谁还能磨灭记忆。

    “不、不!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罢了。那不是文清,绝对不是”董湘洬硬生生强令自己忘掉昨晚见到的一切,她不愿相信、也根本不信那是真的。

    可为何心儿这般灼热、这般痛楚呢?

    “嗯”

    矛盾交激、心神巨荡之下,董湘洬嘴里溢出一道血光,品尝着口内的咸涩,她笑了

    薛清、薛湘见母亲嘴里溢血,大惊失色:“母亲、母亲,你怎样了?”

    薛湘手忙脚乱的找布巾,想要为母亲擦去血迹,谁知心慌意乱下,怎么也找不到,急得大颗大颗的泪滴不受控制的倾泄而下。

    拉起女儿揽在怀中,董湘洬为小女拭去眼角泪水,又一把擦去唇边血迹,轻轻拍着儿子的头,柔声道:“好湘儿,妈妈无事,莫哭、莫哭”

    声音无限温柔,却听着让人心酸。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站起身来拉起这一双小儿女,“清儿、湘儿,这几日先莫要去学堂了,陪陪妈妈。”

    一双小儿女泪水涟涟的点头应下,董湘洬展颜一笑,“来,天色不早了,帮妈妈做中饭吧。”

    见母亲笑语盈盈,这双小儿女也高兴起来,“哎”的应下一声打开房门,出外担水准备去了。

    阳光洒进屋内,让整个小屋暖洋洋的,董湘洬似要融进了这一片光芒之中,脸上笑容已经不见,心儿更是冰冷一片。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一把阳光,明明有暖意,可是偏偏手心冰凉;明明无重量,可是偏偏力压千钧;明明是白光,可是偏偏看不到光明;明明是真实,可是偏偏触摸不到。

    为何这天上总是朗朗白日?又不能化尽一切冰冷,要它何用?

    屋外两个小儿女跑来跑去,丝毫忘记了昨晚的阴霾,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怎么说在他们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随着他们的成长,一次次付出代价、一次次收获伤痕之后,他们才会明白,世间并不是儿时看到的那样美好。

    淘米、洗菜,董湘洬忙得一头汗水,却是再没抬眼看下近在咫尺的薛家废宅。她仿佛也明白了,再看也看不回夫君原来的样子,亡了就是亡了、废了就是废了。

    也许自从昨晚见到不成人形的薛文清后,她心中夫君的影子就淡了,昨夜也未再如往常坐看到东方发白。若是常人,定不会如此快的恢复到生活中去,可董大小姐可以,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

    内心?谁能看到?

第187章 巧言相诱(下)() 
正在地上忙碌的董湘洬,忽感天空一暗,她头也未抬柔声道:“湘儿、莫胡闹。妈妈正在忙呢。”

    可身前黑影并未离去,董湘洬这才稍抬了下眼,首先入眼便是一双艳红艳红的绣花锦靴,明显不是小孩所穿。她这才高高抬起头来,一把柔美男音也传了过来。

    “董湘洬就是董湘洬、七窍玲珑心就是七窍玲珑心。见了成为僵尸的夫君,不过一夜,生活还能如常。栖凤佩服之极”

    朱颜黛眉、水眸青丝;如花的妖娆、如月的柔媚,一身华服随风轻摆,笑靥灿烂的绝美男子飘摇而立,不是栖凤公子又是何人。

    甩了甩手上的手渍,董湘洬又随意的拿手在衣裙上抚干,站好了身形,平淡的望着三步之外的男子。片刻后,她笑了,平淡的脸上炫出了耀人的神采:“是栖凤公子大驾呀!怎来湘洬寒居呢?小女子有礼了。”

    说罢便是一福,与以前她对栖凤公子态度判若两人,“清儿、湘儿,你们回屋,我与贵客有要事相谈。”

    两个小孩应声回屋,没有添乱打扰母亲,很是乖巧听话。

    栖凤公子愕了愕,不过马上又是笑容满面,更加耀眼了:“咯咯湘洬小姐虽布衣荆钗,却依然风采依旧。哦,以前湘洬小姐对栖凤总是不假颜色,不知今日为何礼待有加呢?”手一挽青丝,不知在闹市又要迷倒多少淑女贵妇。

    “在湘洬眼中,除了一双儿女之外,再也无人了。有的人,其形若人、其质如犬,既然是犬,何恶之有,你也一样。”

    还是那样温柔的话语,但听来让人浑身发冷。董湘洬说完歉然一礼,就欲重新蹲下洗菜淘米,也不理栖凤公子、也不赶他走。

    脸上一僵,一向洒脱自如的栖凤公子竟有些语塞,饶他才思敏捷、巧舌如簧,又怎敌别人根本无视。不过栖凤公子也终究是栖凤公子,转瞬又脸色平静下来,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冷冷道:“那薛文清呢?”

    正在劳作的董湘洬手一抖,盆中的水洒出了一小半,站起身来淡淡道:“湘洬夫君已亡公子看也看过了,请回吧。”说罢,转身欲走。

    “那他要是还未亡呢?哦,栖凤可不是说成为尸魔。我是说,若你夫君还能恢复为原状,重新复活在世为人呢?”栖凤公子不怕她不动心,只要她还有心。

    果然,“这、不可能,人死怎可复生!你,莫要再胡说了,走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失陪了”董湘洬脚步一顿,脸上有了丝激动,可马上又消失不见。淡淡说完这一句后,再不理他往屋内走去。

    “如果可能呢!我是说,如果这个如果还有极大的可能。薛文清运气好,若他夫人不是你自无可能,但偏偏就是你,他就有这个极大的可能。湘洬小姐你看,多巧”

    栖凤公子定定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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