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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代嫁国医妃-第4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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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出示半符。”

    这三个人呈三角,包围着符长宁,也听不出是哪个人在说话,总之,传出了一个声音,叫符长宁将半符拿出来。

    符长宁听了,也不以为忤,只摊开手心,手心中,正是那残破的只剩下一半的玉佩。

    三人见了,便单膝跪地,齐声说,“听凭主公吩咐。”

    这就是青衣司的暗卫了。

    青衣司隶属历届皇后,是皇后的暗卫。这件事,皇帝本该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皇后却并没有告诉她的儿子符长安,也没有将半符交给符长安的皇后白氏,却反倒是一早——早在符长安和符长宁还很小的时候,就一半给了儿子,一半给了女儿。她只对符长安说,这是可以号令禁卫军的虎符,他们兄妹各一半。

    故而符长安一直以为,符长宁手握的这半符,是可以调动禁卫军的另外一半。他只是不知道,这半符是差遣不动禁卫军的。

    符长宁本也没有想过去动青衣司。她本想着,等自己哥哥成亲,自己就将半符顺势交给自己的嫂嫂白氏。因为半符贵重,所以也没想着要跟着以前的东西托人捎带回去。但是这次过来,符长宁却发现白氏和符长安处处透露着不对劲,故而她倒是一直将这秘密埋藏在心底了。

    这会儿,符长宁若是动用了青衣司,也就代表着青衣司将浮出水面,而她并非以天岚国皇后的身份号令着的青衣司,也将不再变为效忠皇后的人马。

    将天岚国的兵权拆分开来,这是符长宁原先并不想要看到的结果。但是现在,阖宫上下全都是符长安的人手,符长宁觉得,自己若是不动用青衣司,那么她就要一直陷入这种被动当中来了。

    这样很不好。

    符长宁这才下定了决定,要让青衣司为她做事。

    接下来,符长宁吩咐了青衣司领头的这三个人很多事,他们在“清辉堂”里密谈很久,直到符长宁出来的时候,外头天色已经都暗了下来。

    符长宁前脚刚刚踏出了那寝宫,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帝王车驾。

    符长安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正瞧着符长宁笑。

    符长宁皱了皱眉。

    符长安低头对人吩咐了些什么,自己就迈了下来,大踏步的朝着符长宁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这里?”

    符长宁没有答话。

    待符长安到了近前,方看到符长宁的眼眶还是红的,这才蹙了蹙眉心,问她,“哭过了?”

    符长宁依旧没有说话。

    符长安也不在意,他就这么当着符长宁的面儿,对她身后的守宫的侍卫笑说道,“以后看见陈国长公主,就别让她进去了。免得公主睹物思人,哀痛过度,伤了身子。”

    “是!”

    那两队侍卫诚惶诚恐的应了下来。

    符长宁咬牙切齿的看着符长安,“你——”

    “嘘。”符长安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眼带笑意的看着符长宁,“羲和别再说别的了,不然一会儿我若是变了主意,你可就不只是进不去母后的寝宫了”

    这是在威胁她!

    符长宁气的无话可说。

    符长安“哈哈”大笑,拂袖就转身离去了。

    符长宁看着符长安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就那么眯起眼睛,半晌,还是叹了一口气。

    那边儿符长宁联系上了青衣司以后,一切事情就都变得顺利了许多了。

    首先还是调查符长安这事儿。符长宁几乎都已经肯定了,符长安的皮囊里头,“住”的甭管是谁,反正绝对不会是符长安自己了。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是匪夷所思,但是符长宁却不觉得特别的接受不了。

    符长宁派青衣司的人去找精通奇人异术的人,她只是想要看看,这个符长安,到底还有没有可能变回她所熟知的符长安。

    而另外一方面,符长宁写了一封信,又让那人带了她的信物,快马加鞭的回了建蒙国,传信给沈从景,告诉他天岚国这边的事情。

    符长宁这个人,对待自己人的时候,心确实是不够狠的。但一旦被她视作是了外人,那么她的心就可以冷硬如铁。

    在她心里,天岚国本该就是她们符姓的天下,若是她的兄长当做了天岚国的君主,那自然是顺理成章当仁不让的。但问题就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符长安”,是个占据了别人躯壳的外人!那么符长宁的心中,就再也不需要对他留有情面了。

    符长宁在将青衣司的人派出去了以后,却还在宫中不动声色的做她的陈国长公主。

第二百七十八章,“太子”(六)() 
符长宁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现在的这个符长安,已经不是她的哥哥了。但不知为什么,近日来的符长安,却让符长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劝慰自己的话语。

    符长安却又表现的,太正常了。

    那还是一日午后,符长宁闻说番邦使节进贡来了上好的绸缎料子,皇帝陛下派人送了几匹来给她。符长宁也不说推拒,只是当着前来宣赏之人的面儿,就让人将绸缎剪毁了。

    宣赏之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回去了符长安那里,将此事回报了。

    符长宁本以为,若符长安的躯壳里面住的真的是“祁烈”的话,那么听闻此事必然会怫然大怒的过来问罪。但是符长宁还是猜错了。

    符长安确实来了,但他却是满面委屈的来的。

    “羲和为什么拒绝我的东西?”符长安这么问的时候,那双眼里澄澈如水,就连神态中,都带着好不矫饰的委屈和不解。甚至若是仔细的瞧了,还能看出他隐约带了两分不高兴。

    符长宁一怔。

    这样的符长安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符长安。”符长宁喊了人家的大名。

    “做什么!”符长安没好气儿的应答了一句,“现在知道叫我了?那你为什么把好好儿的料子让人剪成那样——”他用那一双眼睛控诉符长宁。

    符长宁就那么怔怔的看了他半晌。

    直到符长安被她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这才摸摸脸,问了一句,“羲和?”

    符长宁突然就扑了过去,扑入了符长安的怀中。

    符长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惊了一跳,旋即带着笑,轻轻叹了一口气,回抱住符长宁,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浓的化不去的温柔,“羲和,你这是怎么了?”又笑吟吟的,“是不是想见阿兄了?这几日阿兄都没来看过你,是阿兄的不是啦——但你也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想博得人家注意,就要破坏东西呢?促狭鬼。”说着,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符长宁的背,就要让人起来,看看人家的表情。

    结果符长宁被他这么一哄,也不说话,也不抬头,埋在他怀里就是大哭起来,“阿兄——”

    这一声“阿兄”,却是真真切切的情真意切了。

    符长宁莫名就觉得,现在的这个人,是她的阿兄,无疑了。

    于是连日来积压已久的委屈和不安一次爆发,就埋头在符长安的怀里如何也不肯出来了。

    符长安被她哭得一愣,先开始以为符长宁这是又在骗他,继而就感觉到符长宁的脸埋在他胸口的那一处逐渐被眼泪濡湿,这才怔怔的问道,“羲和,你怎么了呀?”哭笑不得的,“你撕了我的绸缎,我还没问罪你呢,你这会儿怎么——哎呀,别哭了”

    他以为符长宁这是因为他“许久”没有来看望她,于是絮絮叨叨的拍着符长宁的后背哄她,“我知道你大老远儿的回来天岚国,我却没能陪你几天,你确是委屈,但你哎,你都为人母了吧?怎么还这么爱哭呢?不对不对,比小时候还爱哭了呢。小的时候我揪你耳朵,你都不哭呢——哎你别掐我。哈哈,不哭了吧?乖,抬起头让阿兄瞧瞧,是不是哭成小花猫儿了?”

    说着,就将人的脸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

    符长宁吸着鼻涕看着符长安,“阿兄。”

    “嗯?”

    “你别再走了”

    符长安微微一怔。

    “别走了”符长宁说着,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别走了,再别走了”

    符长安以为符长宁想起了他们的父皇和母后,于是垂着眼“嗯”了一声,答应符长宁,“我不走了”又笑她,“你走了这许久呢,想必远在建蒙国的那小子,也十分思念你的吧?可去了信件过去吗?”

    符长宁见符长安真的是不记得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看着符长安清澈的一双眼,和眼里沉沉的温柔,符长宁只觉得心中憋闷得难受。那难受夹带着的酸涩和痛楚,几乎要将她吞没了。

    但是符长宁还是扯出一个笑,对符长安皱了皱鼻子,“既然你怕他想我,我可就回建蒙国了!”

    符长安故作不大在意的样子,“赶快走吧,我也不大想见到你这个时哭时笑的疯丫头了嗷!”最后一声,是腰间软肉又被妹妹掐了一把。

    看着符长安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符长宁在心中暗暗的想,希望符长安真的,永远都是这个符长安。

    但是好景不长。

    自从那日以后,符长宁再去看的符长安,却又都变成了另外一个。

    很奇怪。

    人与人的区别,不尽在于样貌,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尤为重要。就像是符长宁,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哪一个是符长安,哪一个是“祁烈”。

    符长宁在见到了那一日的符长安以后,就本以为她的猜测是错误的,没有别人的魂魄“借尸还魂”到了符长安的身体之中。但是那个真正的符长安在出现过一次以后,却再没有出现过。符长宁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思考,这两个符长安,到底其间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她也派青衣司的人去看过了,“符长安”只有一个无疑,但是这就更让符长宁百思不得其解了。

    她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去看符长安,但是得到的结果,却都是一个——此“符长安”,非彼“符长安”。

    符长宁真是感觉到身心俱疲了。

    但是一切的一切,还都是在沈从景听闻消息以后,派人给带过来的那位道士口中所说的话,才开始的。

    那道士是沈从景稍带过来的,顺带的,还有沈从景的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两个字,“等我”。

    道士无姓,名“开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实话,光看这人的面相,是看不出有什么仙风道骨的——盖因世人所想的仙者,不是像符长宁梦中的那个“沈从景”一样,样貌绝世,衣袂翩跹,就是像符长宁和符长安幼时所被馈赠广陵散的那个老翁一样,须发皆白,长须及地。这个道士,看起来也太正常了些——

    面前这人,一身土黄色的道袍,也没手持拂尘什么的,只一手拿了一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深色如意。他不能称得上不好看,反倒是生的眉目堂堂,两撇胡须也显得人很有精神,目光也是湛湛有神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太子”(七)() 
这位道长生的倒是面貌堂堂的,这样一个称得上英俊的中年男子,实在是很难让人往“道士”身上联想,反倒是更像个颇有名望的士绅一般。

    符长宁不大敢相信——纵然这人是沈从景不远千里叫人给“送”来的。

    但是一连两件事,却让符长宁对这个道士逐渐深信了起来。

    带来道士和沈从景信件的青衣司的人告诉她,这个道士来头并不不一般,他是岐山周婧门下的弟子。

    岐山,周婧。

    两个词,单拿出去哪一个,都足以在世间掀起轩然大波。不因别的,只因岐山,是传说中的修仙大族之地,听说岐山最后成仙之人就有三位。岐山更是非有缘者根本登不上去的地界儿,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在岐山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富饶乡镇,但就算是傍着岐山这么一个福泽深厚的地方,也不是说所有人都能到达岐山之上,拜师成仙的。

    而周婧,更是传闻中修仙之人里现在仅有的了三位化神期老祖的其中之一。

    周婧的弟子,哪怕是外门弟子,也是极为厉害,极为厉害的。

    符长宁本还对着这人的身份将信将疑,因为她知道,上一世的纵横朝野的宦官、也是这一世投身到了天岚国这里的袁守逸,正就是号称周婧的门下弟子。若是遍地都是周婧亲传,那这修仙之人,还何谈什么神秘色彩?

    倒是这个名开源的倒是,在见到符长宁第一面的时候,就笑说了一句,“殿下这一世的福缘,倒是要比上一世深厚许多。”

    符长宁瞪大了眼睛,这就信了一半儿。而另外一半,也在这位开源道长见到符长安以后,也完完全全的尽信了。

    他说,符长安的身体里,住了两个魂魄。

    两个魂魄!

    符长宁简直都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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