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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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宁这话,已经是说的十分直白的了。白氏却半分神色都没有动摇,转而也是漾除了一抹笑,眼睛里,却是似笑非笑的,“哦,殿下以为,我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
符长宁怔了一怔。
符长宁不敢去想,自己兄嫂拘禁自己在这里,是为了拿人质以要挟沈从景。但是不敢想,却不代表自己可以抑制得住心中滋生出来的这般念头。符长宁听闻白氏这模棱两可的话,只觉得心头翻涌着难受,既有对符长安的失望和怨怼,又有一丝鱼死网破的命运感。
班上,符长宁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重新将方才那瓷盏上面的盖子摆正了,低垂着眼帘不去看人,却对着白氏轻声说道,“我总是觉得,阿兄阿嫂是疼我的。”
没想到白氏却“哈”了一声,声音近乎是尖锐的说道,“疼你?你阿兄疼你几是疼到了心肺里吧!哈哈哈!”
她这一番话,说的却并不像是符长宁想的那个意思,符长宁震惊的抬眸,去见白氏早已收拾起了方才那一句的失态,转而望着符长宁,眼里带着冷冷的笑意,声音却是很温柔的,“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又是娇客,我们又如何敢亏待于殿下呢?陛下也是思念公主思念得很了,想必公主回来这一趟,也是全因想念陛下来的吧?那公主殿下不妨就在这里多待些时日,也好全了,陛下与公主的相思之意。”
这番话说的,柔声细气儿,却听的符长宁心中不安愈重。她倒竖了柳眉,对白氏冷冷说道,“还请皇后慎言。”
白氏却浑不在意,她“咯咯”笑了几声,摆摆手,笑说,“公主殿下何须拿捏我?——你也拿捏不了我。现下,陛下想让公主多待些时候,公主就安安心心的在皇宫里头住着。毕竟也是陈国长公主,我如何又会亏待了公主你呢?安心住着吧,也好保全你我颜面才是。”
符长宁按下心中翻涌的巨浪,听闻白氏这么说,深吸一口气,转而淡淡说道,“便听阿嫂的。”说罢,起身就告辞出去了。
这个白氏,再不像是上一世那个白氏了。
但若要说是不像,看她的举措和说话里,却又给符长宁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白氏好像是并不赞同符长安的做法,如今白氏这么说话,全是为了激她。
那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符长宁敲了敲脑袋,只觉得自从她来了天岚国以后,这些事就像是缠绕不尽的铁链与枷锁,总觉得平和之中透露出的丝丝诡异,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符长宁叹了一口气。
符长安听说了符长宁与白氏那日的不欢而散以后,还特意来了满花宫里,去安慰了符长宁许久,“你嫂嫂她是世家女,向来的养尊处优,说话兴许不好听了一些,你也不必往心里面去的”
“我并没有觉得嫂嫂有何不对。”符长宁却微笑的打断了符长安的话,这么说,“嫂嫂温柔和蔼,待人和善,纵是嗔责人,也定是人的不对了。世家女便是世家女,哪怕是如何呢,也是不肯流为俗物的。”
符长安没想到符长宁能说这话,倒是颇为讶异的看了符长宁一眼,半晌,才点头笑说道,“羲和能这么想,那真是极好的。”
又想去摸一摸符长宁的头,“羲和长大了”
却被符长宁偏头躲过。“阿兄为我弹一曲吧?”符长宁瞧着符长安,微微笑道。
符长安皱了皱眉,收回了空落落的手,看着符长宁,“唔”了一声,说道,“想听曲子了吗?”
符长宁笑说,“只想听阿兄弹奏的曲子。”
符长安起了身,摇头笑道,“愈发鬼灵精怪。”又说,“想听曲子,我这便给你传了乐师进来,我却是没时间与你弹奏这些的——勤政殿还有事,我先行去了”
说罢,也不等符长宁说什么,便转身去了。
符长宁望着符长安的背影,只觉得古怪极了。
连续这么几日,符长安都没再来看望符长宁,符长宁反倒是自己在宫里头没了什么意思。但是到底有一日,符长宁带着人去逛御花园的时候,便听说了一件事。
“虞妃近日愈发恩宠无双呢。”一个正在修剪花枝的圆脸宫女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可不是?自打虞妃入宫,你看谁还能与她势均力敌来着?”另外一个正弯着腰收拾地上枝叶的容长脸宫女,头也不抬的接着回说道。
那个圆脸宫女一边摘下一直开的最好的桃花,一边眯眼笑说,“也是生的颜色好,才能叫陛下如此垂怜呢。”
容长脸宫女直起腰,反手伸过去捶了捶因久弯腰而酸痛的腰背,冷笑道,“若说颜色好,那倒是真的。”
第二百七十四章,“太子”(二)()
“若说颜色好,那倒是真的。”
容长脸宫女说这话的时候,语带讥讽,并不相识夸赞的样子。
圆脸宫女听她话中有话,于是“咦”了一声看过去,好奇问道,“这里面竟还有故事?”
容长脸宫女听闻圆脸宫女的问话,于是四下看一看,见没什么人,于是也放心大胆的放开胆量说了这事,“你恐怕没见过打建蒙国里来的那位公主殿下了吧?”
“打建蒙国里来的公主殿下”这说的,莫非是她?
——唔,一定是了。
符长宁咽下心中惊疑,侧过头示意身旁随侍的婵衣和嬛衣不要出声,自己借着前面掩盖着的一树繁花,将身子又往后缩了缩,确定前头的人再看不见她了,才继续听闻那边儿说道——
“哦,是陈国长公主吗?”圆脸公主不太在意的说道,“听闻是咱们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我倒是还没见过的。”
容长脸宫女微微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入宫晚,没见过也是正常的——要我和你说,这位陈国长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你该不知道吧?陈国长公主,原先要嫁的,却并不是建蒙国的君主。”
“哦!这个我知道!”说到这个,圆脸公主倒是兴奋了起来,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在被容长脸宫女狠狠瞪了一眼以后,才勉强压下声音,但声音里头那兴奋劲儿却丝毫没有减退,“我都听人说过了!咱们公主殿下嫁给建蒙国的皇帝,可真是一段传奇。闻说公主是被指给了荣国那废帝,后来,老天爷见我们公主可怜,于是在路上,就安排了那时还不是皇子的建蒙国皇帝将公主‘英雄救美’,给救走了”
符长宁听到这里,有些无奈,但见一旁的嬛衣已经捂着嘴巴想要笑出来了,只是被符长宁一眼制止,眼里尤还带着几分笑意,符长宁有些无可奈何。
就听那边儿容长脸的宫女冷嘲说道,“你真当都像你想的话本子里的神话儿一样好听呢?”
听那宫女提气符长宁时语气里并不恭敬,婵衣和嬛衣两个心中还犹自愤愤,但是符长宁却没觉得如何,她只好奇,这个容长脸宫女到底是谁的人,怎么竟好似对符长宁存有许多偏见的样子?
果然,就听那容长脸宫女继续说道,“哼,保不齐就是陈国长公主以前也不想嫁给那荣国废帝的吧!早听闻,陈国能够答应先帝爷的赐婚,是赌一时之气,如若不然,又如何对答应这事呢?”
符长宁微微讶异。
那圆脸公主听闻,似还很不信的样子,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提着裙子跳下了脚凳,对容长脸宫女不服气的说道,“你怎知不是天命所归?”
容长脸公主拿着一支花,慢悠悠说道,“你又怎么知道陈国就是‘天命’了呢?”
见那圆脸宫女还要说什么,容长脸公主微微冷笑道,“方才问你见没见过陈国,你说没有。下次你不妨借由机会去看一看她,到时你便知道我因何对她有这般偏见了”
“啊?”圆脸公主微微一怔。
容长脸宫女冷笑道,“你可知道,被陛下千娇百宠的虞妃,与陈国生有八分相似吗?”
听那容长脸宫女这么说,圆脸宫女惊讶的“啊”了一声,旋即捂住了嘴巴,震惊的问道,“真的吗?虞妃真与陈国长公主有这般相似?那为何陛下还要如此宠爱虞妃?若真如此,那陛下岂不是对陈国长公主啊!”
这一声似有所查的惊叫,直惊得在一旁偷听的符长宁也是冷汗淋漓——竟连一旁窥探此事的宫女也能有所察觉,难道符长安竟真的对她
不可能!
符长宁压抑住心中巨大的不安,但回想起自己和符长宁自幼一同长大,却又非常肯定的觉得符长安并不是那种会对她有不容礼法的感情!但是符长宁想一想近日来符长安的种种不对之处,她那异常的肯定,却又变得动摇起来
但是她仍然觉得,若是符长安还是这个符长安,那么一定不会对她产生男女之情的!
唯一有解释的,就是
符长安,早已不是她的兄长符长安了。
符长宁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旋即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就越来越重——若是符长安不是符长安了,那么现在的这个皇帝符长安,又是何人?她真正的兄长,又去了哪里?
不对,一切都不对!
符长宁只觉得现在脑海中如同惊涛巨浪掀翻而过一样,震惊与不安占据了她所有的心神。
不行,在这个时候,她还真是不能急着回去了!起码,她得要瞧一瞧,现在这个人,到底是不是
符长宁沉沉舒出一口气,对着身旁早已震惊无比的两个侍婢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出了御花园里。
回去了满花宫,符长宁还觉得心中的感觉难以言说。她一想到方才的想法,就觉得头痛欲裂。
现在细细想了,如果符长安真的不是原先的那个符长安了,那么白氏呢?白氏是否知道这件事情呢?从现在白氏的种种不对劲来看,白氏并不似是不知情的样子。那么白氏对于此事到底是扮演了一种怎么样的角色呢?白氏到底是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呢?如若不是,那么背后到底又是谁,能来参与策划了这件事情呢?
白氏,白氏
那么白氏背后的家族,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件事?——唔,一定是了,若是白氏自己的话,肯定是不会有这么大李代桃僵的能力的。但若是白氏参与有份,那么她的父母,也就是先帝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已不是原先的那个了呢?若是不知道,也很说不过去。毕竟符长宁怀疑先帝后同样都是重生而来。但若是知道那为何,又要如此隐忍呢?
符长宁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
现在的符长宁,只觉得心中纠缠的巨大不安像是藤蔓一样滋生蔓延,缠绕住了她的心神,只觉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符长宁再次的深呼吸了一次,她静静地想着,不论白氏知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白氏在这件事中参与多少,首先她总得确定,或是抓到把柄,知道了这个符长安是这个“狸猫”才行。
第二百七十五章,“太子”(三)()
到底是“狸猫”还是“太子”,又不是凭她琢磨就能琢磨的透的。符长宁暗自打定主意,决定还是先试探试探符长安才是。
这么想了,符长宁就有些忍不住了。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需得是“忍”字为上才是。故而她等到了晚上符长安与她一道用膳的时候,才装作不经意的开始了她的试探。
只是符长宁的试探却并不很顺利。符长宁试探了许多次,包括她不经意的问起了她与符长安小的时候的种种事情,以及一些独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事情,符长安都是显得好无异状、对答如流。
符长宁感觉到有些隐隐的不可思议,却又觉得心中愈发不是滋味。
她突然思及符长安胸口有一颗朱砂痣,她还曾笑言符长安的心,是长在了外面,若是这个人是“狸猫”而不是“太子”,那么胸口必定不会有这颗朱砂痣的。但是其实符长宁已经对此并不抱有太大希望了,她从这个“符长安”能够如此准确的回答出她的问话以后,心中就有些绝望的觉得,这个符长安,可能真的并没有被人取而代之了。可是她心中犹自还不肯相信,自己的哥哥,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哪怕是再来多少世也好,符长宁觉得,她对符长安的信任甚至就如同她对自己的信任一样。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符长安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更加温和的自己。符长宁一定一定一定不会相信,自己所这么了解的符长安,会是现在宫中尘嚣日上的传言中那个对自己亲妹妹抱有非分之想的人。
符长宁觉得心中难受极了。
但是符长安对于符长宁这么频繁的追忆往事的目的,已经似有所查了,符长宁不肯承认自己是在不信任符长安、是在试探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