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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代嫁国医妃-第3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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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牌菜,而且因符长宁喜欢吃那道“红掌拨清波”——其实就是卤味鸭脚,但因绿微楼配方特殊,吃起来十分香嫩软滑,又有嚼劲,故此这种小零食般的一道菜很得符长宁喜欢。所以两人常去绿微楼包一个雅间,在里面偶尔吃吃饭,或是看看荣国冷都府的风景。

    想看冷都府的全貌,不得不说,绿微楼就是其中最好的选择。

    绿微楼坐落在冷都府中轴线的位置上,它的不远处就是荣国皇宫,皇宫里面与之遥遥相对的,正是荣国皇帝的大明宝殿。故而不得不让人猜疑,绿微楼能在这样好的位置上长驻不离,还能名满荣国,是不是背后的东家来自荣国皇族。

    很快,这个答案就可以揭晓了。

    符长宁看见掀帘进来的几个陌生人,很快就将一旁幂篱拿起来罩在了头上,婵衣上前一步,半挡住符长宁的身形。

    沈从景不动声色的饮下一杯“芳草青”。

    “二位,我们爷有请。”

    那四位大汉身形高壮,穿着一水儿的灰蓝色短打仍能看出手臂上肌肉虬结。但偏偏四人虽以无礼的方式闯了进来,但行为和说话却并不像他们人一样无礼,反倒是可以称得上十分规矩,半下儿符长宁和婵衣两位女眷都没有多看。抱拳行礼的时候,也并没有敷衍和草率。

    像是规矩人家养的武仆。

    “你们爷?”沈从景皱皱眉头,将酒盏放下,将红艳艳的唇一撇,玉似的一张脸上写满了被冒犯的不爽,“你们爷是谁?我们又因何要去见他?”

    那为首的汉子又抱了抱拳,回答他,“爷说,今儿我们哥儿几个必须得将您二位请回去,还得请您多担待了”

    “呵。”沈从景冷笑一声,就待要说什么。那汉子带来的三人已微微握了握拳,蓄势待发的样子。

    因瞧见气氛弩箭张弓,符长宁曼声笑道,“去就去了,只你们这般无礼做什么?”

    她一说话,婵衣就让出了位置。符长宁满眼讥诮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神色不客气的三个人。

    为首的汉子回首狠狠一瞪,那三人这才微微退后一步,低垂了眼帘。为首汉子再次说道,“还请二位同我走一趟。”说罢,四人呈扇形,将符长宁和沈从景包围在了里面。

    “婵衣,你留下吧。”符长宁将幂篱的纱掖了一掖,然后扬起脸问那人,“将我的婢女留下可好?想来你们也并不需要她。”符长宁拍了拍婵衣的肩。

    为首的汉子点了点头,“爷只说叫您二位过去就可以。”他侧了侧身,“请吧!”

    沈从景这才护着符长宁起身,一脸不情不愿的跟上了四人。符长宁遮挡在幂篱后面的唇角微微一勾,在汉子没注意之处,同沈从景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俱是微微的笑了。

    他们一出门,便坐上了一辆十分宽敞的牛车。这牛车外面看起来很不大起眼,就和普通大户人家出行的牛车也差不离,但是内里陈设却十分考究舒服,那卧榻足占了半个车厢,上面铺了软缎丝绸,似是陈设之人十分用心。

    而且这牛车虽是只用坐那么一小会儿,但里面该有的器具应有尽有,茶壶水杯,书卷案几,甚至还有几盘卖相颇为精巧好看的糕点。这反倒是不像给人强行带走,却像是大家郎君或是姑娘出行准备的牛车,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牛车行驶期间,沈从景待要掀起牛车窗帘向外瞧一瞧,却还没待彻底掀开,就被一直跟在车窗边起码的大汉制止住了,“郎君还是切莫朝外瞧吧,不然以郎君容颜,这一趟行的太高调了,我们爷是该不喜的。”

    沈从景唇红齿白的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愤愤的就将帘子甩手放下了。

    马车里符长宁偷偷笑道,“原来不让你往外看,是怕你长得太美,不够低调啊!——”

    车帘儿一放下,沈从景就没了那副气愤神色,反倒是饶有兴味的压低声音说道,“方才我掀帘的时候瞧了一眼出去,咱们去的方向并不像是皇宫呢。”

    哦?

    符长宁也颇感奇怪,“不是”她比了比上面,悄声问道,“会是谁?”

    沈从景摇摇头,慢悠悠道,“不需猜测了,马上便知道是哪位了”说罢,满是不耐烦的高声道,“何时才至?”

    外面回答的是方才那为首的汉子,“郎君不需着急,并不远了”

    “哼!”沈从景重重的冷哼一声。

    符长宁笑弯了眼。

    哦,不怕丫鬟去找人跟踪这辆牛车,行事也非常明目张胆,但却又不像是祁烈的部下。那么这位“爷”,到底是

    是谁呢?

    正如那个为首大汉所说,实际上两人坐在牛车里面的时间并不多,很快就到了地方。

    沈从景冷着一张脸扶着符长宁被请下车的时候,正看到满山坡的杏花,真是漫山遍野,放眼望去如云霞烟雾,粉白连绵。

第七十五章,独立() 
两人一下车,正看到满山坡的杏花,真是漫山遍野,放眼望去如云霞烟雾,粉白连绵。

    竟是到了京郊?

    沈从景和符长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讶异。

    “请吧。”

    为首大汉弯腰一引,二人便率先走进了那山脚下的小院落。

    那院子同那牛车布置的感觉很是相似。在外面看来,不过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儿,顶多就只能算上个占地面积颇广,其余的,就是灰瓦白墙,十分平凡。但一旦推开了门进去,却全然不是一个景象了——推门进去,先就是一片繁花似锦,道路两旁栽种满了和山坡上一模一样的杏子树,这时候开的满院落芬芳霞影,十分灿烈好看。一进了门,那四个大汉就躬身告退了,反倒是有两名面容清秀的仆从前来接引——但两人那么一瞧,没有喉结,身形纤细,必是内监无疑了。

    两人疑惑更重。

    紧接着往里走,就是一道九曲回廊并着映日莲池。这时候池塘中的荷花俱都没开呢,反倒是青青翠翠郁郁葱葱的一种油绿的小叶子贯满了吃池塘。这是种符长宁和沈从景并没有见到过的绿植,大概是此处独有的吧。

    碧绿的叶子之间能见到红黄白三色的锦鲤萦绕其间,穿梭来回的时候带动水波,泛起一阵阵涟漪,十分的悠闲好看。

    九曲回廊上面是烧着宝蓝色的繁复纹路,一道道曲折图形之间还有匠心独运的雕刻和绘画,抬眼往上一瞧,简直堪称是艺术品。

    穿过了回廊,才是一栋住人的院落,周围林立着重重翠竹,院落上书“飞鸿苑”三个字,笔力遒劲,手法流畅,显然出自大家之手。

    短短的一条路,有花有池还有竹,看似庭院主人喜爱花草热闹,毫无定性,却实在是又透着那么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妙趣和雅致。这两种大俗大雅搀和到一起,竟丝毫不显得纷乱无章,也是极奇妙的。

    这样的院落显然是庭院大匠的手笔,只不知道这院落主人又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爷就在屋中等候二位,二位先请吧。”那面容清秀的仆从一开口说话,果然是带着几分清透,不似男子般粗犷,显然是太监无疑了。

    符长宁与沈从景对视一眼,提足走进了进去。

    一进去,里面燃烧着的“烈玉香”就引起了符长宁的注意——古朴若旧竹老松,却偏有一丝寒梅之冽回荡其中。细细闻了,里面如春回大地般的勃勃生机便扑面袭来,叫人心旷神怡。

    这香简直太熟悉了。

    香讲究的是一个“韵”字,扑面袭来的浓郁芬芳是为下,一闻之下让人记住的独有气息是为中,而这种,闻到了却又好似并不曾侵占鼻息,但神思却又一直被这香牵绊的,是为上。这烈玉香,是为上上,香中极品。

    符长宁虽不知烈玉香如何调配,但那并不能阻挡符长宁对调香之人的赞叹和敬佩,尤其是上一世当她得知,这香乃是位男子合制,她简直是对自己的制香水平羞愧难当。

    满荣国,用这“烈玉香”的,也就只有一位。

    那就是荣国嫡长子,上一世的淮南王,祁峥。

    “二位远道而来,峥不曾亲迎,实是失敬。”坐在紫竹案几后面的水色长衫男子正在斟茶的手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朝沈从景和符长宁微微笑道。

    容颜清俊,就算是因常年病弱而微带着些苍白,也实不比沈子息逊色。

    这样一个出色之人,定也,只能是祁峥了。

    符长宁上一世是见过祁峥的,故此这次见到,并不讶异。倒是沈从景,被他容颜一晃,险些失神。好在他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日日见着自己,这时候再见到祁峥这样的,也就不是那么难以回神了。于是沈从景很快的轻咳一声,笑道,“想不到,请我们来的,竟是荣国大皇子,我才该说是失敬,失敬呢。”

    笑得一脸匪气。

    符长宁微笑不言。

    祁峥放下茶盏,笑道,“能请到建蒙国太子和太子妃,峥实觉得陋舍蓬荜生辉。”他起身将斟倒好的茶水就往两人身旁的桌几上一放,做这样的事情却半分不觉得掉价儿,“请坐。”

    “二位早洞悉了峥会派人来请?”

    待符长宁和沈从景从容坐定,祁峥微笑问道。

    沈从景摇了摇头,颇带着丝戏谑的说道,“本以为,会是你弟弟。”

    祁峥笑问道,“可有些失望?”

    “那倒不曾。”沈从景只是笑,“只想不到,大皇子竟也如此手眼通天,之前倒是我们小瞧大皇子您了”他颇带着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祁峥哈哈大笑,“你并未小瞧我,事实大抵就是如此了”又看向符长宁,笑道,“听说太子妃爱好绿微楼那道‘红掌拨清波’,今儿不若二位在寒舍用膳如何?峥特地叫了绿微楼的大厨过来掌灶。”

    符长宁一直静静地瞧着沈从景和祁峥说话,她这一世再见到祁峥,心情总还是有些微妙的。故此在祁峥转头问她时,符长宁竟还愣了一下,才说道,“既已被你带来,可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这话说的竟还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

    话一说出口,符长宁就暗道不好,这话说的没毛病可挑,主要是符长宁说那话用的语气,就是表现的对祁峥太熟悉了。

    确实,上一世符长宁并非说和祁峥关系多好,但在祁峥没有去往封地的时候,祁峥也并未和祁烈撕破脸,两人好兄好弟的时常去对方府上宴饮,加之祁峥在上一世一直所表现出的无害和性情随意,符长宁自然也就和祁峥十分熟悉了。但到最后,祁峥与祁烈彻底撕破了脸了以后,在祁峥赴往封地后,又在祁烈的授意之下,符长宁率后宫女眷一直排挤祁峥之妹赋柳公主,最后使得两方彻底决裂翻脸。现在想想,符长宁真是觉得祁烈那种恨屋及屋——尤其是还波及到了一个女子身上的行为,已经够让符长宁恶心的了。但奇怪的居然是,上一世符长宁分毫不觉有什么不对,她之前明明心中还曾敬佩祁峥调香之高明,后来竟也这么助纣为虐的欺辱赋柳公主。人之盲目和善变,真是让现在的符长宁感叹不已。

第七十六章,独立() 
这其中的感叹叫符长宁突然觉得,上一世她的死,大概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但当沈从景半带着些疑惑和醋意的眼神飞来瞧她,符长宁猛然想起这时候她还面临着用错了语气的尴尬境地,于是故作镇定的端起茶盏呷一口茶水,掩饰住她捎带着些懊悔的眼神。

    祁峥倒是没什么其他神色——他也不敢露出讶异啊,沈从景跟活吞了苍蝇似的瞪着眼睛正瞧符长宁呢——只是微微笑了笑,说道,“自是不好强人所难。”

    符长宁被沈从景盯的如芒在背,半边脸都热得不行,这时候放下茶盏,镇定自若的颔首说道,“既大皇子开了口”

    “今儿我们就在大皇子这里住下,也算全了大皇子一片心意,如何?”沈从景咬牙切齿的截断道。

    这次祁峥倒是有些诧异了,他天生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这时候瞧向沈从景,沈从景微微收敛了一下尖俏的下巴,没吭声。

    “那自然是欢迎之至的了”祁峥若有所思的笑了一句,然后又对符长宁笑道,“舍妹也极慕太子妃之名,想前来一见呢。”

    祁峥口中亲昵的说的妹妹,自然不是什么荣国后宫中那乱七八糟的庶出公主了。他说的妹妹只有一个人,就是同为嫡后所出的赋柳公主,祁沅韶。

    “荣幸之至。”符长宁矜持道。

    从头到尾沈从景都脸色黑黑的,似乎在探索和思考面前这俩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可是苦思无果之后,沈从景也感觉到十分挫败。于是懒怠的摆摆手,说道,“让你妹妹来见,我可一避。”

    “不需。”祁峥微笑起身,“太子殿下可能与我屋后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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