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3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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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长宁淡道,“虽没受封,但到底长幼秩序在这里当着。自古便是先长幼,后尊卑。怎么到公主这儿却全然不是了?”
骄阳公主这次却没搭话,就那么一脸莫辨的神色瞧着符长宁。
符长宁自然也没什么神色,她就只瞧着自己手指尖儿。自打这位公主进殿之后,符长宁就一直这么瞧着自己了。
皇后这时候方才出来打圆场,“好了,阿蘅快人快语,长宁你莫往心中去。”就打发骄阳公主去座上好好坐着。
符长宁笑着应了一声“是”。
第四十八章,入住龙乾宫(一)()
骄阳公主一边起身往座上走,倒是嘴儿一撅,说道,“本来是给嫂嫂带了我的香的,看样子嫂嫂并不喜欢我。”
符长宁也没应“是”,却也没说“不是”,就嘴角噙着一缕笑意,任是那双眼睛看向谁,都是含着笑的。
骄阳公主的嘴噘得老高,一副颇为不高兴的样子。
但皇后却不知为何,瞧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她高声吩咐婢子,“泽芝,泽芝,吩咐御膳房,今儿我要在我宫里摆宴。再开了那坛子陈升酒来喝!”
但到底,符长宁也没在那里配他们用膳吃酒。
符长宁觉得厌烦极了。
她坚持辞谢了皇后的宴请,皇后虽没说什么,也还笑着,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叫符长宁好生烦扰。而骄阳公主的阴阳怪调也让符长宁感觉到非常不舒服,所以当宫外的娉衣回报给符长宁,“爷说在西吾门候着您。”的时候,符长宁毫不犹豫的就同皇后拜别了。
符长宁坐着皇后赐的轿子,一路颠到西吾门。远远儿的就能看见一人宽袍大袖的,在那里临着风,束手站着。
很少见到这人站的那么规矩。一道脊背挺拔的如同翠竹,十分俊秀。
见沈从景并没有注意到她,符长宁忍不住掀着帘子,索性就这么一路将他瞅着。
待看人影越来越大了,符长宁才“咯”的一声笑开,望见了沈从景略带诧异的眼神,将帘子放下,在轿子中笑个不停。
沈从景还没见到人呢,就听见少女的笑声从远处涤荡而来。
待符长宁下了轿,沈从景负着手走上前,含笑问她,“你笑什么?”
符长宁笑眯眯道,“方才见你站的端重,便在想若你有一日也能托身为女子,那定是十分的纤侬合度、动静皆宜了”
沈从景反应也快,“唰”的抽出折扇就敲上了符长宁的脑袋,“你可真是”他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符长宁接过婵衣递过来的幂篱带上,就和沈从景慢悠悠的往宫外走。“方才你站那儿,却又是想什么呢?”
沈从景就那么负着手走,风鼓吹起他的大袖,让人分外觉得这人高洁无瑕、一身的仙气——他近日倒是很喜欢这么穿。“圣上说先让我回宫住着,册立太子的大典,就定在四个月以后。”
“四个月?倒也还算来得及。”
“嗯,礼部那里都是有例可循的,现成儿的章程只需稍改一下,重新做了一应醴器服装,倒也十分便捷。”
符长宁点点头。
沈从景又问,“今儿皇后和你说什么了?”
符长宁想了想,“没说什么,不外是些家长里短,还想寻了三公主敲打我。”符长宁忍不住失笑道,“真当我是看不出的吗?”
“嗯?”沈从景皱着眉头想了想,“可我倒是听说,皇后和三公主的关系似并不那么好。”
听说这个,符长宁也有些疑惑了。但她摆摆手,还是说道,“管她呢,又与我何干?”
沈从景听了这话,忍不住侧头去瞧符长宁。
符长宁的侧脸在幂篱的遮挡下有些让人看不清楚。沈从景就看不清,符长宁在说这话的时候究竟是一副是什么表情。
“你”以后也不随我入宫的吗?那怎么就与你无干了呢。沈从景没问出口。
符长宁却没注意沈从景在那里吞吞吐吐的,她似又想起些什么,问他,“既然你要住进宫里,那坞堡和部曲们要怎么办?”
沈从景听她一直在想这些,禁不住有些泄气的说道,“不是还有徐叔?”
“你的亲兵,日后是要对你别无二心的,总不好一直假以他人之手操练的。”
符长宁说了这话,沈从景倒是有些正视起来了。他点点头,“你说的很是。我也在想着,寻个机会,将他们安排妥当了才能放下心来。”
符长宁点头笑道,“你还记得就好。”
沈从景笑道,“总归还得你费心了”
符长宁颇有些奇怪的看着沈从景,不知道沈从景为什么突然这么客气了。其实沈从景正在心里头来酸酸的别扭着呢!有的时候男子的心思其实委实不比女子的少了,就当刚才那句话,符长宁无意的顺口说了一句“与我何干”,就让沈从景心里头酸的是直冒泡泡了——你同我的事没有干系,你又能同谁的事情有干系!哼,反正你早也嫁不去荣国了,也就只能同我有关系了!
——沈从景这时候倒是突然吃起莫名其妙的飞醋了。这若是让符长宁得知,还指不准如何笑话他呢。
皇帝并没有一开始就让沈从景去住东宫,也不因别的——东宫这地方,早晚都是沈从景的住处。只因东宫自打皇帝登基为帝,搬出来了以后,就长久没有人入住了。平日里倒也不是疏于打扫,只是因没人住,屋子里许多摆设也不时兴了,倒都还是皇帝登基之前住过的样子。因皇帝二十几年没见着儿子,自然是想给儿子一应最好的,故而先派人去修葺了东宫。
而皇帝也没让人落下什么话柄去传些谣言,他直接就让沈从景入住到了他的龙乾殿后面,名是“大光殿”的地方那地方修来,原也是皇帝的住处,只因现在的皇帝崇尚节俭,不是特别喜欢铺张浪费,觉得自己有两个寝殿又睡不过来,所以就给搁置了,平日里闲暇了,也去那里看看书什么的。
这下子,再没人敢说皇帝不重视这个儿子了——都跟皇帝住一块儿了还不算重视,那还得该当如何啊?
册立太子的事情还没轮的上进行,倒是寿郡王出京的日子该到了。
寿郡王本对皇帝的这番安排很是不满意,但是架不住皇帝手眼通天,他前脚儿才刚跟好友牢骚完,实际行动还没做呢,皇帝就把他那“好友”给打发大西北守墓去了。虽是最后没去成吧,全赖陈老娘死了的关系,但是这可也给寿郡王吓坏了——别再给他也送那儿去!他醒了酒可就记得那日那说了什么话了!
于是寿郡王在离京之前,是胆战心惊夹着尾巴做人,巴不得赶紧离开去陵南。其实他细想想,陵南也是个好地方,不比京里也差什么了。于是走的到也痛快。
寿郡王这老老实实的一走,皇帝开心了。嗯,太好了,这货不会再在京城里头给自己儿子找麻烦啦!
第四十九章,入住龙乾宫(二)()
皇帝将寿郡王打发出京,是为了不让这人在京都只中碍儿子的眼。但是那也不代表皇帝就完全放心寿郡王天高皇帝远的自个儿呆着了。那不是,给他分陵南去了吗?
陵南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陵南的世家江氏,和皇帝关系很好。江氏这辈的青年才俊,在京里任职的不在少数——之前说的那个陈永惹的江知颐姑娘,她爹爹和她兄长,就都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江家说话很有分量的一些人都在朝中为官,给皇帝说好话,是以江家从上到下整族人就都觉得皇帝是个好人了。给寿郡王分到陵南,就算是那在那里封地为王,那也越不过当地盘根错节的世家去。皇帝拿江家制擎寿郡王,可说是非常高秒的一招棋。
只是皇帝同时更留了个心眼儿,他把寿郡王家的小世子给留京里了。
寿郡王走的时候没能带走他唯一的嫡子一同出京,这事儿可挺有趣的。皇帝用动作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寿郡王,你小子要是敢给我儿子找不自在,我就不单是给你儿子找不自在的事儿了——你儿子可是在我手里,到时候有什么事儿,还不是任我搓扁捏圆了算?我看你敢哎陵南翻出什么大天儿去!
寿郡王倒也不大担心自个儿儿子,毕竟他的胆子倒还没大到真的能起兵造反的地步。皇帝给寿郡王世子留在京里的时候为了摆的好看,给出的待遇倒也好——让他去国子监读书了。别说寿郡王这人糊涂、想法也跟人不一样,但是寿郡王脑子是完好的,不然也不可能少时读书读的很好,叫先帝爷很喜欢。他只是偶尔脑瓜子不灵光,抽风而已。
他也知道自个儿儿子什么德行,让皇帝强行给他送去国子监读书,也是好事一桩呢。
而郡王世子叔先瑜,这货就更高兴了,丝毫没有因着离开爹娘而难过失意。在他眼里,陵南那就是个乡下,他才不愿意去呢!自己能留在京中斗马游花,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至于说什么国子监?哦,那个再说那个,自己人先留下来再说。
因此,郡王世子被留在京中当隐形的“人质”这件事,竟是除了寿郡王妃因着看不到儿子而哭哭啼啼的,剩下的,不论是寿郡王,还是郡王世子本人,都觉得颇为高兴和满意。这颇能让京中之人感到惊奇。
建蒙国地势偏北临东,故而建蒙国的京都中的秋天过得很快,没多久,就已经入了冬,整个京都都是冽冽寒风了。
天岚国是个四季常青的国家,也因此养成了人人都是谦谦君子的个性。这样的个性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不硬气,没骨头,温温软软的。纵有兵,也是轻易不喜欢严苛训练的。所以在符长宁所熟知的上一世的最后,天岚国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
而荣国却更靠近地势之中一些,因四季分明,环境好,所以那里兵强马壮,人也是天南海北的都有。
建蒙国是三个国家中地理位置最差的了。这里地势以北全是料峭山壁,而本身建蒙国又处于整个中原的最东北的地区。夏天还好,冬日里严寒凛冽,听说曾还有落后的地方冻死过人来。
符长宁生在温软之地,上一世的后来又嫁去了四季分明的荣国,可以说建蒙国的这种天气她是从不曾感受过的。这甫一入冬,符长宁就怕冷的将箱笼中所有的皮草都拿出来,轮换着穿了。幸好她早有远见,在秋高气爽的时候就将过冬的衣服翻来覆去摊晒了许多次,直晒得皮毛软软暖暖的,才叫人收起来。
这刚入冬,人家还穿夹棉的袄子呢,她就披上了毛毡的大披袄。可是大披袄又怎么样啊?那款式确是新颖景致——连上面的袖扣儿都是光泽无暇的海水珍珠做的。披袄的的样式做成了竖领对襟,前面用着金边儿掐牙,就门襟那么窄窄的一条都镶嵌了缎子面儿。毛毡又是整整齐齐的,细绒绒,显然是十分罕见的好料子。
可就是这么精致好看的披袄,关键就是不那么防寒啊?
其实也不怪披袄不防寒。本来么,这些衣裳就是符长宁的嫁妆。符长宁原先带的本就是为了抵御荣国风寒而做的皮草,在天岚国,是根本用不上这个的。但是荣国的冬天又哪里像是建蒙国这样,来的实打实的呢。故此,她准备的那些衣裳,在建蒙国就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自打入了冬开始,符长宁愈发懒怠出去了。一个是因着家里冷,外头更冷。一个就是因着,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沈从景不在,她也再不想去委屈自己应酬那些粗鄙的妇人了,索性将家门儿一关,自个儿在屋子里头呆着。
这几日符长宁的精神显然不是很好,但荣国那头梅氏却传来了消息,叫她忍不住为之一振——荣国皇帝一入冬,就又病倒了。这已是荣国皇帝今年第四次病了。
符长宁有天生政客的敏感,她似乎嗅到了什么风雨雨来的味道。
于是她又精精神神的就修书就送去了皇宫,给沈从景看了。
沈从景看到了那书信,心中也默默地记下了,却想着好些时候没见到符长宁了,于是加紧将手中皇帝交由他代批的奏章批复完毕,看这天色还早,就穿了外套,带着一二随从出了宫。
沈从景出宫这事儿不算瞒着,但也没有摆仪仗,故此他一溜儿悄没声息的到达了沈府的时候,听由仆从通传,符长宁才知道,沈从景这是回来瞧她了。
她好久没见着沈从景,本也有些提不起精神的,这时候听说沈从景回来了,她虽不愿跑那么远去迎他,但到底还是叫人拿了大氅裹上,捧着暖炉在院儿门口儿等着他了。
沈从景不知她如此畏寒怕冷,见到符长宁就离屋子那么两步路,还外头套着雪白的水貂大氅,里面裹着厚厚的夹袄的时候,还当是人病了,颇为关怀的问她,“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