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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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阔腰摆肚子的,是以,这么些时候儿,竟没人知道那夫家还有传承——还正是朝堂中最最不好惹的清流,言官!
那言官前些时候记挂着家里,又算了算,该逢母亲过笀,送了些银子回去。不想家里头唯一的仆人风尘仆仆的回去,却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回来时,还报了个丧——说他家满门,都叫人给杀光啦!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这言官疯了似的,也不要官了也不要命了,借了马就往家里跑,一路风霜雨雪马不停蹄的,竟还就叫他三日之内赶到了。但是赶到了又有什么用?坟头都快长草了。
皇帝也听说这事儿了。在皇帝印象当中,这言官平时没什么出格儿的,偶尔参个人,也都确实是该参的本子。所以皇帝对他感觉不赖。
臣子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做皇帝的怎么能不表示关心一下呢?于是在这言官失魂落魄的回来以后,皇帝叫人慰问了,怎么了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一朝一夕都被人杀光了呢?
这一下儿慰问,叫言官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儿,跪在金銮殿上“砰砰砰”三个响头,磕的脑门儿直流血,“还请圣上为臣下做主!”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把这莫名其妙的事儿说了,叫皇帝帮查真相。
皇帝真爱管这事儿吗?真不见得。皇帝自己连儿子都没有,最近正焦心自家那几个闺女呢,谁稀罕管他的事儿啊?被人杀了,大概就是这言官不知道得罪了谁,就被人悄没声息的杀了呗。
不是皇帝没正义感,而实在是,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他忙不过来啊。
只是那言官满脸是血的一抬头,血滴在地上淌的哪里都是,人就这么幽幽的将皇帝一望,皇帝是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得,办吧!
于是下旨,叫人去查。
可说要查,怎么查?江州兵马司的元帅,那是一方地方官都不敢惹的人物,手握重兵,把这事儿捂得比天都严实,除了这小世子他亲妈,连个过路的苍蝇都不知道这事儿。
第二十四章,旧事旧人仍难忘却(一)()
而小世子的亲妈,她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寿郡王妃不说多大智慧吧,但她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人,也知道自己在丈夫那儿是绝对装不了太久的。于是干脆就把这事儿早和寿郡王说了。寿郡王呢,这时候打的可是将小世子培养好了,等着皇帝一命呜呼,自己爷儿俩做皇帝的算盘啊,他能叫自己儿子这时候传出什么不好么?于是,得,这事儿在他那儿,又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了。
谁也查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不知道,那言官不知道,却不代表,所有人的不知道。
那杀人的事儿,是谁办的呀?谁传的话儿呀?吴元帅和寿郡王妃说话时,又是谁在门外守着呀?谁进去给递的茶呀?
这不都是人吗?
提起这事儿的一个人,就是寿郡王家的一个客卿的媳妇。她丈夫得脸,在寿郡王面前颇有颜面,是个什么事儿都能商量两句的主儿。但是这位夫人,头脑却不大灵光。和“关系要好”的几位夫人们关上房门话家常,不知怎么的,就将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巧的很,这“关系好”的夫人中,就又符长宁一个。
末了,这位客卿夫人还神秘兮兮的对她们小声说,“此事,你们可要万万的替我保密啊!——”
行,知道了,保密。我们不告诉别人,就告诉自己丈夫就得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的秘密,只要有第二个人知道了,那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符长宁探听到了想要的讯息,自然是心满意足的送几位夫人出去了。
哦,瞌睡到了就送枕头,外头下雨就送伞,寿郡王的把柄,来的可真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呐。
这几日,沈从景去坞堡那里监工了。待他一回来,符长宁就迫不及待得意洋洋的将最近的收获说给他听了。
话都说完了,却没见沈从景有什么反应。符长宁抬头一瞧,哟,这厮正瞧着她笑得欢实呢。
“你笑什么?”符长宁颇不满意自己的收货竟没得到赞扬,不开心道。
她说完这话,沈从景彻底止不住了,捂着肚子就在桌子旁边笑得打跌。“公、公主殿下真是英明至极啊!——”他笑了半天,一抹桃花眼旁沁出的泪花儿,笑道,“这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事儿都被殿下打听的一清二楚,瞧起来,殿下适应的也蛮好的嘛。”
他这话一说,符长宁的俏脸“腾”的就红了。
是这样的。之前,符长宁还颇不情愿的同沈从景发牢骚,说那群妇人无知又愚昧,还得让她堂堂一个公主费心与她们交好,真是颇为不值当。不想这个时候,她竟因着人家告诉她些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的事情而开心不已。这可真是叫人不好说啊。
“你、你!下次这些事,再也不告诉你了!”
完了,公主殿下恼了。
沈从景“哎呦”一声,转到符长宁身前,探着头,就用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去勾她的魂儿,“好好儿的,怎么恼了?我不是说玩笑与你听的么?”
这句话说的,真叫一个温柔疼宠,说的符长宁的脸一红再红。
她忍不住在心中唾骂自己,最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虽心中这么说,却还是使着小性子,扭过身不去看他。
沈从景将眼儿笑成了月牙儿,这次不跟着去她身前瞧她了,却将尖尖的下巴往符长宁厚重的秀发旁一抵,在她耳旁轻声笑道,“真的恼我了?不理我了?嗯?”
一声“嗯”,问的叫一个千回百转。
这次符长宁可再忍不住了。两辈子加起来,她还没被这么小心翼翼的哄宠过,一时眼前竟显出祁烈的脸来。叫她又是惶恐,又是羞愤,金豆子似的的泪珠儿就这么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这人、这人真是讨厌,怎么凭白对她这么好?对她这么好做什么呀?不就是个利益合作关系吗?非要弄成现在这样,她,她也——
“哎——哎!怎么还哭了?”这下子,沈从景也不敢逗她了,直吓得将手收了回来,放也不是,哄她也不是,“我,我是错了,不该顽笑你、轻薄你,你、你莫再哭了啊”
沈从景长这么大,还没将姑娘欺负哭过——哦,这个时候他是自动忘了被他打劫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了。
所以头一次见到姑娘在她面前哭的这么凄凄惨惨,尤其这人还是骄张跋扈的符长宁公主,真是,哭得沈从景心肝脾胃肺都一起疼了起来。
符长宁在那边哭的尽兴。
前世是她的不对,还不是因着前世她是荣国皇后?不然,她们两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什么她要亲手杀了他啊?这一世,符长宁觉着这人就是来报复她的,自己还得帮他做皇帝不说,还要尽心尽力的给他铺桥铺路。偏生这人,还不领情。这怎么能叫她不委屈呢?
“你,你就是不领情,不知我的好嗝,任谁、任谁都是比我好的。我知道我从前对不住你,可、可你败了,也不全是我的错怎么能够怪我呢,呜呜呜”符长宁哭得那是边打嗝边咽气。
这边儿,沈从景被她没什么逻辑的话也说得一头雾水,以为自己当真是哪里惹了这位公主,这才新仇旧恨一起加算起来,给他好好地哭上这么一通。一想,心里也难受了。于是手脚无措的结结巴巴和她商量,“是我的错,我、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不怪你,什么都不怪你,你,哎,你别哭了吧”
“呜呜!”听了他的话,符长宁哭的愈发凄惨了。
沈从景傻住了。
他,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位殿下啊哦,现在他想起来了,往常被他劫持过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如何答应他不将他供出去的来着?
于是,符长宁泪眼朦胧的就瞧见面前这个眉眼生的很是漂亮的人,将一双桃花眼睁得圆溜溜水汪汪的,就那么看着她。半天了,才小心翼翼问她,“公主啊,我抱你一下,你就不哭了,好不好?”
符长宁,“滚!臭流氓!呜呜!”
沈从景,“”
对付一般女子的方法,对于公主来说,这也不好用啊。看来,他家公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第二十五章,旧事旧人仍难忘却(二)()
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是刚刚符长宁脑袋一懵,竟将个上辈子的事情拖到这辈子来说了,想想都觉得丢人。符长宁哭最后,那也不是沈从景哄好的。而是自己哭的累坏了,又是打嗝又是呛咳,差点没憋死过去,自然是没工夫哭了。
这可是上辈子加这辈子,公主记事以来哭的最久的一次,往后每每想起这次她的蠢样,和沈从景的蠢样,公主殿下都处于一种又想笑,又羞愤的复杂情绪当中。
可是人总得往前走,总得朝前看,哭了这一场,符长宁突然就不是那么纠结于上辈子自己杀掉沈从景的事儿了——你看,面前哄着她供着她的这人,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既然不知道,事情还没发生,自己纠结也没有用。所以,若是这辈子对他好一些,上辈子的事儿,是不是就可以抹消一些啊?
对于沈从景,符长宁都不是那么在意上辈子了,那既这么讲,自己的仇恨,是不是也能放下了?
思及这里,符长宁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放弃报仇?那她这辈子生来是做什么的?她上辈子含恨而终,现在老天怜惜她再给她一次机会,难道不是让她来完成夙愿的吗?
对!就是这样!
符长宁心思烦乱的坐在窗口,深呼吸一二次,才终于再次定下心神。
这个时候,荣国却传来了消息。
是梅氏。
信上,梅氏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对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这样才对,如果她当真用大篇幅去赘述那些没用的话,符长宁才会怀疑,给她传讯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梅氏。
信里头梅氏给了符长宁一个重要的讯息,就是荣国皇帝身体日渐衰败,随时都有可能驾鹤西去。而在这里面,她又着重的圈出一个人的名字,兵部侍郎,曹演。
曹演?
符长宁前一世就知道这个名字。这是对先帝爷十分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在当初,给符长宁印象最深的就是先帝爷终于驾鹤西去的时候,祁烈因之前一直早有所感,所以派人监视内帷,在皇帝驾崩时第一时便赶到了。这本没什么,只是曹演那时早怀疑先帝身体日渐孱弱是祁烈做的手脚——值得一提的是,曹演一直看好的就是荣国大皇子,祁峥,而对继后之子祁烈很是不屑一顾。祁峥是先帝元后之子,既长,也是嫡。但元后身子孱弱,诞下赋柳公主以后不出几日便薨逝了。一般人家是不以妾为妻的,但是这话在皇家就得打了个对半儿,因为祁烈的生母,先前儿的朱贵妃,就是在元后孝仁皇后薨逝以后立为继后的。
朱贵妃诞有一子,素得先帝爷喜欢。加之朱贵妃不似元后那样,家中门庭煊赫,让先帝爷担心儿子继位后会外戚横行——前皇后的母族乃是忠义候家的,母亲是郡主,食邑百户的主儿,她父亲早先也是英年才俊,但因尚了郡主,便不好出仕了。只就算那样,在清贵人家中也十分有脸面。就是这样,皇帝每忌惮外戚当道,前皇后的家世便会拿来被说嘴。时日一长,再好感情也都磨没了,更何况这对貌合神离的帝后,本就没什么感情呢。所以皇后薨逝,皇帝立马就扶持了一个新后。
新后原是卖肉的闺女,因长得好,才被采选入宫。
这就是朱贵妃了。
只是这样一来,本是元后嫡子的大皇子祁峥,处境便是有那么些儿的微妙了。
本来么,那个时候不论是祁峥还是祁烈,都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而最小的还是赋柳公主,才一岁半,都还是毛头小孩子呢。可是大人的世界与他们小孩子可不同,本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如何相处得好?尤其是在祁峥和赋柳公主的乳母眼中,朱贵妃和祁烈那叫是个鸩占鹊巢,便宜货占了他们的凤凰窝,这是什么道理?而在朱贵妃那边儿的人眼里,就是前皇后的两个小崽子占着茅坑不拉屎,凭白不给好人挪地方,招人烦的紧。
所以两边儿十分不对付。
朱贵妃能从卖肉家的女儿一路高歌,坐到了帝国女子第二高的位置上,只要她不作死,以后第一高的位置,太后,也是她的囊中之物。这样的女子,怎能是个没心没肺之人?非说没心没肺,她还手腕十分厉害。
明面儿上,这人对元后留下来的一子一女十分的好,好吃的好喝的先紧着两个小的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