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天下,暴君步步谋嫁-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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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作燕祈不淡定了,冷眸骤然扫向倒刺胡使节,凉薄的唇瓣挤出两个字眼:“大胆!”
但随之,元菁晚却是接下了燕祈的话:“皇上,臣女觉得这个提议,甚好。”
冷眸一敛,四目相接,却见对面的女人,淡定到不像话。
燕祈有些恼火,不悦地蹙紧了眉梢,一字一句道:“元菁晚,朕说了,不准!”
这射箭之事,本就无法捉摸,若是一个不慎,顷刻间便会香消玉殒。
如此危险的赌注,燕祈自然是不会允许的。
可是元菁晚却是勾了下唇角,朝他迅速眨了下眸子,而后朝向倒刺胡使节。
“这个提议,臣女可以同意,不过同时,臣女还有一个要求。”
能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完全无视了高座之上皇帝的话,也是没谁了。
在燕祈身旁伺候的宫人,甚至是就在下座的妃嫔们,都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骤然冷了好几分。
此时此刻,龙椅之上的少年,面色冷到足以结冰。
在任何方面,都宣誓着,此刻,他的心情,很不好!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虽然动怒,却在元菁晚说出那番话时,竟然没有再反驳。
只是冷着一张脸,抿着凉薄的唇角,盯着下座看。
“什么要求,尽管说。”
见元菁晚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倒刺胡使节不喜这个心思难以捉摸的少女,但对其还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元菁晚轻轻笑着,补充道:“臣女可以作为容相的箭靶,至于使节大人的箭靶嘛……不如便是这位使节大人,如何?”
她可以冒险作为箭靶,可在同时,她也要将对方的人也一同拉下水,这样才算是平衡嘛。
不过倒刺胡使节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当即便应了下来,“没问题!”
旋即,元菁晚便看向了容璟,眨了眨眸子,“大人,臣女的命,可是全压在大人的身上了,到时……大人可莫要因为紧张,而一时手抖啊。”
这般紧张的气氛,说不准容璟一不小心,一个失手,她的小命就会保不住了。
可是却在如此紧张而又危险的环境下,元菁晚竟然还能如此淡然地开着玩笑。
便算是个男人,也没有元菁晚这般大的胆量。
“对了,为了公平起见,使节大人这次……也该蒙上双眼?”
倒刺胡使节一口便应了下来,又如何能想到,这其实是元菁晚为他挖的一个大坑呢。
因为元菁晚可是很清楚,容璟这双眼睛,虽然是真的有问题,但却并未有瞎。
而对方被蒙了双眼,容璟却能透过面上特制的白绸带,看清外头的状况,胜算也是增加了许多。
这一点,元菁晚与容璟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两人皆是相视,无声地笑着。
既然是人体活靶,自然是与寻常的木耙子是不一样的,将苹果固定在头上之后,作为靶子的人,还要在规定的范围之内,来回地走动。
如此一来,射箭的难度便上了好几层。
首先上场的,是北魏使节。
比之与元菁晚与容璟,显然另外一对要更有默契一些。
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是倒刺胡使节搭箭,拉弓的动作,却未有半点儿迟疑的意思。
而在远处的长须使节,头顶着苹果,慢慢地向前走去。
全场,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便在蓄势待发之际,元菁晚眸光忽然一瞟,正与躲在角落处的舒珊撞了个正着。
舒珊朝着她贼贼地笑了笑,做了个准备充分的手势。
就在倒刺胡使节要松开手的同时,不知从何处,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
倒刺胡使节耳朵一动,但手却是在同时便松开了弦,长箭掠过,却是在下一瞬,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猛地将脸上的黑布拿了下来,定睛瞧去,便见长须使节的整个手臂都被长箭给贯穿了。
鲜血如同血注一般地往外喷,而长须使节已经痛到倒在地上,只剩下了呻。吟的份儿。
而导致此次射箭出现重大失误的源头——竟是一只不知从何时蹦出来的黑猫!
“你们耍赖!”
同伴受了如此重的伤,倒刺胡使节恼羞成怒,将弓箭往地上一扔,旋即大手便摸上了腰间,在抽出长剑的同时,直接便架上了就站在身侧不远处的,元菁晚的脖颈之上。
“是你,一定是你动的手脚!”
这长剑来得如此之快,而且目标还极为明确地朝向她,不过在下瞬,元菁晚的青丝削下了一截。
而便在同时,眼前便掠过一道白影,就在下一瞬,容璟在以手中的弓箭挡开对方的长剑的同时,搂住元菁晚的腰肢,掠身而去,退出几步开外。
高座之上,燕祈几乎在同时的动作,在看到容璟迅速救下了元菁晚之后,便又生生地忍了住。
再次开口时,容璟的语气,明显没有上一次那般好了,“北魏之人的行事作风,今日本相倒是大开眼界了。”
便在倒刺胡使节气急败坏想要争辩之际,萧太后却是开了口:“哀家早已明令禁止宫中养猫,这只野猫,是从何处蹦出来的?”
一句话,便让倒刺胡使节的话音再次一滞,好一会儿才僵硬着说道:“这是个意外,不能算!”
“意外?”
容璟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冷嗤了声,在松开搂着元菁晚腰肢的同时,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扶着弓弦。
“既然北魏使节认定这是个意外,不服的话,那么本相便也退一步,在此基础之上,旋身射箭,不知这个提议,你们可愿接受?”
听到这话,倒刺胡使节明显楞了一下,像是不相信他所说之言一般,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才道:“若是失手,南周丞相你怀中的女人,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谁知,容菁只是轻笑了一下,淡淡地开口:“本相若是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便不会承下这赌注。”
说罢,男人微微低眸,目光落在元菁晚同意淡定自若的面容之上,“元大小姐可愿相信本相?”
“大人尽管放手一搏便是,生死自由天定,臣女便算是不信中箭,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场蓄势待发的赌注,便是到了关键性的一刻。
元菁晚将苹果安放在头上,慢慢地在规定的场内来回地走动。
而容璟则是缓缓地将箭搭在了弓上,拉起的同时,脚尖向下一点,整个人便是一个大旋转。
白袂飘然,在他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拉弦的手骤然一松。
在箭离开弓弦,飞射出去的那一瞬,现场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噗’地一声响,在众目睽睽之下,长箭准确地刺中了元菁晚头顶上的苹果。
受到惯力的冲击,苹果连着被带出了数米之远。
而作为当事人的元菁晚,则是毫发无损,只是在安然无恙之后,微微抬眸,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同样锁定在自己的身上,一眨也不眨的少年的身上。
旋即,才轻声一笑,打破了诡异般的沉寂:“如此,使节大人可愿服输?”
连着输了两场,而且还是输得如此之惨,可而今毕竟是在他人的地盘上,而且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的确确是他技不如人,输掉了比赛。
只能将手放在手心处,鞠躬咬牙说道:“我认输。”
游戏便算是这般结束了,南周不但保住了面子,而且还在无形中狠狠地扇了北魏好几个巴掌。
这巴掌打得,可真是又响又痛快呀!
一时之间,众人看着元菁晚的目光,惊讶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敬佩之意。
即便是那些后宫嫔妃们,这次都不得不对元菁晚刮目相看。
而高座之上的少年,面色却并未有所好转,只是不耐地摆了下手,冷冷启唇:“将受伤的使节,抬下去医治。”
这次出使,拢共也就派出了两名使节,在一场宴席之上,不但折了一个,还让北魏脸面无存。
想必这倒刺胡使节,连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好戏到这儿算是结束,却不代表着宴席便结束了。
但已然被扰了兴致的燕祈,已经没有欲。望再看下去了,随便寻了个头疼的理由,便先离开了。
燕祈走了,元菁晚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说实在的,除了当人体箭靶这个环节有点儿冒险之外,其他的都还算是妥帖。
而且最后还是有惊无险,顺理成章地扇了北魏一脸。
元菁晚实在是不知,眼前的少年,为何还要闹脾气。
离开宴席之后,天色已经渐晚了,而在气头上的燕祈,让所有服侍的宫人太监都散了去。
也因此,在回养心殿的这条路上,一前一后,只有他与元菁晚两人。
男人的步伐,本就比女人要大,而不远处的男人,又在气头上,走起路来就跟生了风一般。
元菁晚根本便跟不上他的步伐,无奈之下只得小跑了起来。
“皇上,臣女赢了,你为何还要生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元菁晚却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比深渊还要来得深!
便在元菁晚肺腑之际,前头脚步迅速的男人骤然停了下来,元菁晚一个不慎,迎头便撞了上去。
额首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之上,还没来得及体会痛感,腰肢便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给拽了过去。
跌入冷冽的怀中,顷刻间便被氤氲的龙檀香所包围。
而在头顶之上,是男人气到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的阴鸷嗓音:“元菁晚,一天不气朕,你便觉得皮痒痒了,是不是?”
元菁晚觉得,他这话说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她所做之处,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有利于南周,有利于他皇位的巩固。
在何时,她就又皮痒痒,要惹他生气了?
见元菁晚露出困惑之色,近在咫尺的男人,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
大手在扣住她后脑勺的同时,不过是一低首,便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樱唇。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朵带着剧毒的罂粟花,越尝越上瘾。
可即便知晓她剧毒无比,他还是喜欢地不肯罢手!
这是一个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就此淹没,长达一个世纪一般,霸道至极的吻。
便在元菁晚要被吻得窒息之时,男人才堪堪放过了她。
故作惩罚地咬了下被他吻得红润欲滴的樱唇,冷冽的气息,扑散在眼帘,迷乱了她的双眼。
“晚晚,有时候,朕真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冰凉的指腹,覆上女人温热的脸庞,那般轻柔,又那般地无奈。
180。180。主动,何为无耻()
被他吻得脑袋有些发晕,好一会儿,元菁晚才算是缓过了神来,“皇上如此生气,是不相信臣女有能力敌得过他们吗?”
这个小家伙,无论何时,都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而且总会保持着淡然自若的样子,叫人看不出她情绪的波动来。( )
而有时候,燕祈便会被她这种不受任何事情波动的情绪而感到生气撄。
燕祈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骤然,拦腰直接便将元菁晚给抱了起来。
元菁晚显是不曾料到,惊呼出声来:“皇上……”
“闭嘴!不想朕掐死你,就不要发出半点儿声响来!”
抬眸,只能看到男人光洁无暇的下颔,但男人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鸷之气,却在无形之中告诉元菁晚,此时此刻他还在气头上。
元菁晚知晓,这个男人一发起疯来,什么事儿都会做得出来。
已经吸取了数次教训的元菁晚,这次学聪明了,乖乖地待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的挣扎偿。
养心殿前,一干太监看到皇帝陛下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在惊讶的同时,赶忙垂下首,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长腿一迈,便进了养心殿。
见怀中的女人难得这般乖巧,燕祈原本都已经涌到胸口的怒火,莫名地便消散了下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她的一颦一蹙他都无比地清楚,若说真动怒,他还真的不舍得。
轻叹了口气,将她缓缓地放置在龙榻之上。
冰凉刺骨的指腹,抚上她光洁如玉的面颊,冷鸷的嗓音,弥散在眼帘:“晚晚,不论是否有危险,像今日这般的事,朕不希望发生第二次。”
这话实在是太霸道,元菁晚不赞同地蹙眉,“皇上,一将功成万骨枯,行走在刀尖儿上的人,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番话的。”
燕祈最为头疼的,便是面前这个分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