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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月上重火-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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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的沉默,他轻声道:“你要我怎么做?”

“你可以让她知道,你是为了她父亲的秘籍才接近她。”

然后,他偷走了重莲的秘籍,又在愤恨和担惊受怕中等来了“公子”。

“这样你满意了?”他忍着怒气道。

“不,不够。告诉她你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说不爱她。任何方法。”公子显得有些急不可待“你最好做彻底一点,我的耐心没有这么好。”

“你……”他几乎发怒,但还是强压下来,“我会照着你的话去做,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她。”

“不伤她?哈哈哈哈……”公子妖异的笑声在黑夜中响起,“好啊,我不伤她。你求我啊,跪下啊。”

那是他人生中最失败、最耻辱的一日,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过去。他从来没有那样深刻地觉得自己是个窝囊废——连最基本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子,都只能靠下跪和乞求换来。

他早就想到过,公子不会就此罢手。但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他刚说出一堆让雪芝恨他的话以后,便派人杀了他的儿子。

然而这远远不够。

这场杀戮是早就策划好的。

释炎叫他去光明藏河,不然连另一个孩子也要杀掉。然后他去了,早就作好了被他杀死的准备,和他拼死一搏。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不弱,而且.还是武林中的佼佼者。少林寺的和尚们,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只要他使出全力,就算是修炼了《莲神九式》的释炎,也应该会被他重伤。

直到和释炎真正交手他才知道,释炎取他性命,易于破竹。

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但他没有。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己经和废人没有区别。他依然活着,带着羞耻和悲痛的记忆,忍辱负重地活着。因为一直倾慕他,一直替公子做事的柳画找了替身,救了他一条性命。并月把他关在地下十几层深的冰窖中,请神医替他治伤。

他很感激柳画,并且问她如何才能报答她。柳画说,你目前的身体状况离开冰窖不能活。想要痊愈必须住上七年。而且,现在无论你去哪里,都会被公子发现。所以,七年内你不能离开这里,是给我一个机会,也是保护你自己。如果七年后离开这里,重雪芝变心了,你便娶我,以全新的身份生活下去。如果她依然爱着你,我放你自由。

他从来不曾担心过雪芝会变心。

他很清楚,雪芝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整个世界。就算变心,也不是七年内的事。

相反,他一直很担心。他担心雪芝,担心适儿,担心他们会受到公子的加害。所以即便是在极寒的冰窖中,他也不敢浪费一分一秒。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练武上。

他用一年半的时间研究重莲的两木秘籍,又用两年的时间修炼。接下来的两年,他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冰椅上调节内息,终于在第二年年末双修成功,同时拥有阴阳两道内力,达到了内功的无上境界。

但他依然觉得不够。

既然《三昧炎凰刀》和《沧海雪莲剑》是两个人修炼的武功,内力是两个人的,那他将内力合二为一以后,自然可以用合二为一的招式。

于是,接下来的三年多,他修成了《黑帝七樱剑》。

七年的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有练功。从最开始一日十二个时辰嘴唇四肢发紫长冻疮,浑身痉痒,到后来的仅是身体发抖行动困难,到后来的渐渐习惯极寒……到最后的人冰一体,离开冰窖就会觉得燥热难过,一出太阳皮肤便像被火烧一般。在他忍受了普通人无法忍受的寂寞,经历了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性格渐渐孤僻和冷漠的时候,他却知道,他一直等待着的东西没有变。

因为,他唯一的放松活动便是做冰雕。千百个日月,他做的冰雕永远都是一样的:一棵樱花树,一个女子,满墙的雪花。

因为他在樱花树下对那个女子说,我们成亲吧。

因为她站在雪花中的模样很美很美。

因为她的名字叫做雪芝。

冰雕是会结霜变形的。每当冰雕变形了,他都会去重刻一次。但是他渐渐发现,她在他脑中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刻出来的雕像也和她越来越不像。到最后,他不记得她的模样了。

于是,他就再没有去修饰那些冰雕。只是偶尔坐在冰窖中,出神地看着那颗树,还有那个容貌越来越不清晰的女子。

侮次看着“她”,他都暗暗发誓,一定要变成最强的人。这样,就没有人再能拆散他们。

结果他真的做到了。

重出江湖之际,他的武学造诣几乎超越了重莲。

可是,有那么多的事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先后发现了两件最无法想象的事:

雪芝嫁给了穆远。

穆远是“公子”。

在与雪芝重逢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么美丽——不,比以前更美了。只是美得那么冷酷,无情,又咄咄逼人。那个离开他就无法活下去的小女人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人口中冷血残酷的女魔头。重火宫杀人如麻坏事做尽,她不干涉,甚至还帮着罪魁祸首,她的现任丈夫,公子穆远。

她甚至对他说,上官透是过去,她早已不爱了。

而前一刻,她还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她爱的人早在七年前去世。

看着重雪芝渐渐离去的背影,他想起她刚说的话。她要回重火宫,必然是要去见穆远。他的脑中又不由自主浮现出他们在客栈中交叠的身彰。

几乎整个人都被妒火焚烧。他再也忍不了了——

“站住!”

这一声响起,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替上官透捶背的少年几乎直接坐到地上去。

雪芝也禁不住停了停。

她从未见过上官透发火的样子,心中难免有些害怕。但停留很短暂,她又继续往前走。

然后,茶盏摔碎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后院。

有女子禁不住低叫。

雪芝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了眼。因为害怕,她走得更快了。

但是才走了不出五步,上官透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捉住她的手腕:“你听不到我说话?”

“我……”这么多年来,雪芝第一次因为极端惧怕说话声音发颤,“我没有听到。”

“我现在再说一次,你住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硬生生拽了两步,“你听到了?”

雪芝睁大双眼,怔怔地看着他。

他说话从来都很有君子格调,对她更是温言细语。她从来没看到过他这样生气,一时吓得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问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雪芝急忙道,“我听到了。”

“在我允许之前,你不得跨出房门半步,知道吗?”

“我,我知道。”

虽然雪芝己经非常软弱服从,他的怒气却依然没有平息。握住她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他几乎把她拖到自己的身上:“你若偷偷溜回去,只要我捉住,会让你死在床上。没有人会来救你。”

雪芝双眼发红,写满了恐惧,儿乎被吓哭出来。

“带雪宫主到岁星岛的客房。”他松开手,几乎是把她推到一边。

他离开后很久,在场的人才有了反应。带她乘船去了岁星岛。

第三十三章

直至夜。

岁星岛。

雪芝又点了一盏灯,借着灯光看清右手腕上红色的指痕,然后用左手将身上带的药瓶打开,倒了药粉在红痕上。药粉刚落上去的瞬间,她疼得又抽气又跺脚,最后一头撞进被窝甩。

这时,有人敲门。

应该是替她拿棉被的丫鬟.雪芝立刻坐起来,握着手臂道:“请进。”她用左手将药瓶和纱布都放在床旁的椅子上,腾出空位。

“受伤了?”

听到这个声音,雪芝的手一抖,纱布和药瓶从床上滚落。

一只戴了玉扳指的手往前一伸,小小的药瓶和纱布便落在了白皙的手心中。

“没有。”雪芝连忙摆手,“没受伤。我随便涂,涂着玩的。”

手却又一次被握住。只是这一次力道小了很多。

“怎么会伤成这样?”上官透把她的手拉到灯光下,微微整眉,“都红了?”

“不碍事。一点都不痛,就是不大好看。”雪芝连忙把手抽回去,“有什么事,吗?”

上官透怔了怔,道:“哦,明天我就让那四个人出发,来告诉你一下。”

“什么意思?”

“穆远是否就是公子,和他的出身有关。我知道穆远经常去一个叫太虚峰的地方,那里藏有一个手卷就记载了他身世。如果他们能够顺利取到那个手卷,结果大概也就出来了。

“嗯。”雪芝听他说着,但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真的一点都没有变。不知道是由于常年在冰窖中的缘故,还是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这样。她无法不去留意他的每一个神情,说话的每一个音调。

“你有在听我说吗?”

“我在听。”

“我说了什吗?”

“……”

“算了,明天再说吧。”从他恢复身份以后,说话一直都冷冷淡淡的,“你的手给我看看

雪芝只得乖乖地伸出手。

上官透抬着她的手腕看了一阵子,直接把她拉到床上坐下,然后径自拿了纱布和药粉替她包扎:“对不起,手重了些。”

“没关系的。”

他动作很熟练,但像是刻意放慢了一般。他的指尖冰凉,手心却是温暖的。雪芝看着他低垂的眼眸,英气的眉,那么真实,那么清晰。恨不得时间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是他很快抬头,和她视线相交。

红烛的蜡一滴滴熔化,一滴滴落下。

烛影摇晃。

或许是气氛太暖昧,太模糊。雪芝一时情难自禁,轻声道:“你真的要娶柳画?”

“是。”上官透答得很快。

“哦。”咐芝垂下头?如果是换作以前,她会继续说很多很霸道无理的话.但是这一回,她什么都没说。白天被他吓过一次以后,她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今天早点睡,明天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上官透放开她的手,准备出去。

“透哥哥,别走……”她捉住他的手。

“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的态度,让她把即将说出口的话全部吞下去.

她好想告诉他,她很想他。

她说不出口。

害怕前一次痛苦到连续几日无法走动的欢爱,害怕他像白天那样残忍地对待自己……更害怕他冷漠的拒绝。

上官透看着她的眼神是冷漠的,完全不带一丝感情。

她很不甘心,很不舍得:但是那期待的双眼垂下去以后,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却像是突然懂了她,反手握住那只手,将她推到床上,吻了下去。

又是一个完全失控的夜晚。红烛在绵长的时间中黯淡去。不同的是,两个人都很清醒,也清楚明白与自己缠绵的是什么人。他依然霸道,依然强硬,但与前一次明显不同。他让她在越来越无法承受的极乐中.彻底失去了理智。

直到天边隐约露出一丝淡青色,两个人才因为精疲力竭停下来,相依入眠。

又不知过了多久,雪芝醒来了.上官透依然在沉睡,一只手枕着她,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雪芝笑得很苦涩,又撑起身子,细致地亲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脸颊、嘴唇,最后依偎在他怀中,抱住他。

但是这个状态没有维持多久,上官透就醒了。雪芝立刻闭上眼睛装睡。显然上官透不是她,不会赖床,也没有眷恋.翻身起来,他在床边坐了很久,穿好衣服,直接往门外走去。

严冬时节。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冷空气倏然钻入被窝。雪芝缩成小小的一团,感到浑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寒冷——她想起了以前和上官透睡在一起,清晨无论是谁先起来,都要亲睡着的人一下。

但是很快,门被推开。雪芝又闭上眼睛.上官透坐回床旁,迅速弯下身,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她的呼吸像是在那一刹那被抽走.他吻了很久很久。

次日,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上官透对她依然礼貌又冷漠,而柳画默默跟在他身后,安静得像个小丫鬟。如果不是感到浑身筋骨都要散架一般,雪芝会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原本应该到吃药的时候,雪芝也该感到身休不适,但这一回除了精神不佳,便再无病痛。

午时,上官透叫上那四个客人,柳画以及雪芝一起朝南边赶路。

两日后,他们到了洛阳北部的一个山林。

山林的正北方雾气腾腾,往上看,隐隐约约可见红云中有尖尖的山峰。

“那就是太虚峰。”上官透转身,对四位客人说道,“白雾中有剧毒阵,山峰正中央有八卦阵,山顶有一个坟墓,山崖很陡峭,常人几乎无法上到山顶。”

雪芝看了看那四个人,(炫)恍(书)然(网)明白了上官透安排他们来的目的。

“毒阵里混合两百八十七种剧毒,分散在空气里、植物上、土地上,里面还有三十多种毒蜂、毒蛇和毒蝎。这些毒物什么都咬,什么都叮,但不碰同类。”说罢,上官透看向“毒公子”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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