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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月上重火-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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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夏轻眉已经完全不动了。原双双还在享受着鞭尸一般的快感,越打越兴奋。终于,普通的抽打已经无法满足她。她回头,对奉紫笑道:“小紫你看,你看啊,我打他,我用最厉害的武功打他。”

奉紫早已捂住眼睛,再无法多看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事物。

原双双脚下一踩,腾空而起,旋转一圈,伸展四肢,将鞭子舞出——若她穿的是红色衣裳,这样的动作,会很像夏季荷花的绽放。

在场的人,多半都猜出了她练了什么武功。

对雪芝来说,这一系列的招式,更是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原双双却在落地的时候,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花瓣飘零,万物静止。

下一刻,一滩黑血自她口中涌出。她摇了几下,跪在地上。她捂着胸口,看向门外,紧紧蹙眉。

大红的蜡烛,烛光摇曳。

“真相已大白。”慈忍师太缓缓道,“盗取‘莲翼’,偷练邪功的人,就是这两人。”

星仪道长道:“只是,‘莲翼’若是到手了便可修成,恐怕是真的会天下大乱。”

“没错,我是没练成。”原双双又吐了一口黑血,却依然笑着,“而且,我也快死了。”

这一句话刚一出口,所有人都像活过来一般。有说她行为怪异恶心的,有说她不男不女的,有骂她妖妇品行不正的……谴责声,唾骂声,源源不断。

慈忍师太道:“我只问你,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愚蠢的老太婆。”

“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慈忍师太面露愠色,“你都有胆以这样卑劣的行径和龌龊的外貌出现于世人面前,就没胆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了?”

原双双冷笑道:“当然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谩骂声更是铺天盖地。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释炎方丈都忍不住皱眉,闭眼道:“阿弥陀佛。”

雪芝这才留意到,几年之间,释炎的胡子已经花白。

也是几年的时间,人心惶惶的年代,连有史以来最往嫉恶如仇的方丈,也变得没有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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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教主,”雪芝站出来,“当时你的武功并没有强到可以自由出入重火宫。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进入去,又怎么找到秘籍的?”

“总算有一个人算问对了问题。”原双双抬头,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不愧是奉紫的姐姐。”

雪芝不言。

“当年给我放路,让我盗取秘籍,在你被驱逐离开重火宫以后又出来追杀你的人,都是一个人。”

“什么人?”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说完这句话,原双双又开始咳血,而且比前两次要激烈得多,到后来她似乎连坐着支撑背脊的力量也无,瘫软地靠在椅子脚上,“照顾好奉紫,我对不住她,让她自小因为我卑劣的欲望而蒙羞。欠她的,一辈子都无法还清。你……要替我还。”

她声音低沉,面容又是属于一个妇女的,看上去无比诡异。只是,态度却十足的真诚。

奉紫觉得恶心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转过头去。

雪芝道:“她是我的妹妹。不用你说,我也会对她好。”

“那就好。”原双双咳了几声,“那人是尉迟长老。”

“什么?”雪芝愕然道,“为什么?”

“这后面的事,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反正我要死了,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原双双突然看向丰城,眼中写满了仇恨,“我和夏轻眉,不过是牺牲品,其实,这两本秘籍——”

话未说完,一把长剑自她的后颈贯穿,从喉咙捅出。她张嘴咿咿呀呀叫了半天,瞳孔缩小,眼睛睁大,再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还你的!”华山派的一个弟子泪流满面,也不知是悲痛还是受到了惊吓,“你杀了我师兄,这是还你的!!”

一片哗然。

星仪道长急道:“她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

丰城立刻一个耳光抽在那弟子脸上:“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华山的弟子!”

那弟子捂脸,突然不哭了:“掌门,你,明明是你……”

“你若再做错事,会有什么后果,应该比谁都清楚。”

那弟子不敢多言,只恨恨地退下。

上官透道:“慢,她在写字。”

丰城的脸色大变。

原双双伏在地面,鲜血从喉管中汩汩流出。她用指尖沾着血,抬眼死死地看着奉紫,写下了五个字:

若生为男我

但是没写完,她已经断气。

丰城轻轻吐了一口气,道:“其实,这女人也蛮可悲。”

慈忍师太道:“真是古怪,原双双对杀死父母的事一点都不愧疚,反倒对奉紫的事耿耿于怀|(炫) (书) (网)|。她究竟做过什么?”

雪芝和上官透对望一眼,都没说话。

丰城道:“既然人已死,就不必多做追究。把他们抬走吧。”

华山的几名弟子将原双双和夏轻眉的尸体抬出去。

在场的人,很多都有些回不过神。

春风中是舞动的丁香花瓣,粉一片,白一片,粉白交错。原双双翩飘的裙摆犹如翠绿的荷叶。

释炎道:“多亏了奉紫施主,是你还了天下人太平。”

奉紫摇摇头,神情黯淡。

“只是雪宫主和我老弟的婚礼给弄砸了,”丰城笑着,朝大家举杯,“来来来,大家忘记不快,继续喝酒吧。”

待众人情绪平定后,雪芝对上官透悄声道:“你认为原双双的话可信么。”

“你是说尉迟长老的事?”

“嗯。”

“提防着一点,但是不要一冲动回去就直接问了。”

时至午夜,盛筵已散。

傲天庄樱树林中。

丰城微微弯腰站在一个人面前。那人一袭黑衣,身形高大,依然如同过去一般,身上的皮肤无一寸暴露在空气中。

“请相信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若不是因为满……”丰城擦着额上的汗液。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黑衣人道,“是满非月。问题是,你为何不答应她的要求?”

“她要的是我儿啊……你知道她对我大哥的儿子做了什么事么?”

“大哥都杀过了,又何必介意儿子?”

“可是……”

“你哪来这么多话?”黑衣人不耐烦了,“当初叫你偷偷把秘籍改了,不是让他们来暴露我的行踪的。”

“这……属下知错。”

“所幸你杀原双双杀得快,不然她把事情抖出来,你我都别想活。”

“是,原双双和夏轻眉已死,这秘密除了满非月,不再有人知道。”

“满非月先留着。她还有用。”黑衣人放细了嗓音,声音变得更加像个妇女,“你先走吧。”

眼见丰城离去,黑衣人转身,对着树林道:“公子,一切都已按计划行事。”

没有回答。

黑衣人略微迟疑,欠身道:“……公子?”

树林中,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响起:“你莲神九式练得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老弟突然杀到房间来说:我终于练成了莲神九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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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托公子的福,十分顺利。”

樱树林中迷雾一片,只依稀可见一个修长的男子身影,还有他垂落如流云的长发。虽然头发极长极美,衣着却非常轻便贴身,毫不拖沓。若他就只是站在那儿,看到这个身形,很多年轻姑娘恐怕都会浮想翩翩。只是这“公子”声音虽动听,说话却不带感情,语调也无甚起伏:

“下一个门派是玉镖门。”

“玉镖门?应卿为是个老固执,恐怕很难说服。”

“你知道怎么做的。”

黑衣人顿了顿,道:“是。”

“三天内完成。”

“是。”

“我最开始给你说的人,他在今年九月必须死。”

“九月?”黑衣人略有些惊慌,“九月之前,我不知道我的武功能不能……”

“我说的是九月。不能是八月,也不能是十月。”

“是,是。”黑衣人连连应声,过了许久,又问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没有人回答。

“公子?”黑衣人往前走了两步,“公子?”

依然没有回答。

黑衣人正待离去,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爹,不,娘,你在做什么?”

“公子刚才来过。”

“然后呢?”

“让我九月杀一个人。”

“谁?”

“这不能告诉你。”

“什么人?连我都不能说?”

“不能。”黑衣人回头看了看那女子,“不过我没什么把握。现在我的内力尚未调整好,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出状况。”

“你最好想清楚了,公子会不会是想让你们两败俱伤?他既然可以修改秘籍让原双双和夏轻眉走火入魔再让他们互相残杀,对你也难说。”

“不会,以他的身份来看,他只能暗中操作一切。我若死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况且,到目前为止,我确定我手中的《莲神九式》没有问题。”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从来看不出他想要什么,打算做什么。慢……”黑衣人压低声音,“他叫我九月动手。九月……难道是因为……”

“因为什么?”

黑衣人眯着眼睛:“没事。”

重雪芝和上官透的婚礼被搅合成一团乱。根据原双双的话来看,重火宫里很可能有内贼。俩人步入洞房,甚至连亲密的时间都无,就开始讨论回去该如何套尉迟长老的话。

第二天起,婚礼上发生的事很快传开。

以武当派为首,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在雪燕教搜出了《莲神九式》的经书,大家都在讨论如何处理这本秘籍的时候,丰城提议将之归还于重火宫。原本无人同意,但丰城说,这本秘籍只是副本,重火宫必然有《莲神九式》的原本,所以归还他们对他们其实毫无影响,反而交给任何一个门派保管,都有可能节外生枝,毁之,又是公然与重火宫作对,更可能会激怒他们。

所以,秘籍又回到了雪芝的手中。

雪芝拿到《莲神九式》的时候,刚好当时奉紫也在场。奉紫凑过来,歪头看了看:“这字迹不像是教主写的,也不像夏轻眉写的。”

“那像谁的?”

“不知道。不过他俩写的字都很秀气,没这么入木三分。”

雪芝握紧手中的秘籍。

事情没这么简单,她知道。唯一的线索是丰城、满非月和尉迟长老。只是丰城表面功夫做得太好,满非月性格诡异不好打探,她什么都不能做。

于是只能找尉迟长老。

雪芝和上官透开始往重火宫赶。

很快,雪燕教被各大门派封锁。在发现所谓的真相以后,人们都认为“莲翼”的风波就此平定,整个江湖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

但是就在雪芝回到重火宫的当日,又听说了玉镖门门主应卿的死讯。查出来是门派里的一个小喽罗下的毒,怎么处理的没有追究。但是很快,玉镖门又换上了新的门主。

原本不是小事,却因为天下动荡后平息人们的懒惰而被忽视。

雪芝回到重火宫,把穆远和四大护法叫到朝雪楼正厅,然后端了一杯热茶,静静等候。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尉迟长老提着衣角进门:

“不知宫主有何吩咐?”

在这帮老江湖面前,雪芝多少还是会有些底气不足。她将头埋入茶盖下,叹了气,轻到自己都难以察觉:

“长老应该知道我这次叫您来的原因吧。”

“宫主要说的,可是和上官谷主的婚事?”

“不是。”雪芝放下茶盏,直视他的眼睛,微笑道,“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就不需要我挑明了说。”

尉迟长老看着地面,面不改色:“老朽愚昧,还请宫主明说。”

雪芝放下茶盏,俨然道:“尉迟,你是在装糊涂么。”

尉迟长老迟疑片刻,又道:“老朽真不知。”

“砗磲,”雪芝击掌道,“把东西拿来。”

砗磲应声,将墙角的一个箱子搬来。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尉迟长老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掌。

“四个长老里,您的辈分仅次于宇文。最近听说您日夜操劳宫内事务,还生病了。”雪芝脸上又一次绽开了笑容,站起来,把箱子打开,“这里的衣物,都是我和上官谷主路过洛阳时给您带的。”

尉迟长老愕然抬头,看着雪芝。

这是一张年轻而精致的面孔,意气风发如同年轻时的甄宫主,美丽绝代如同少年时的莲宫主。在经过重火宫三代宫主更替,岁月的洗练,以及武林中无数黑暗纠葛之后,她却像个孝顺的孙女一样同自己说话,尉迟长老顿时百感交集,沧桑的眼变得通红。

“宫主,我对不起你。可是,很多事……”

“什么都不用说。”雪芝微笑着打断他,“我想长老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况且,您在重火宫待了也超过了五十年罢,从我爷爷到我爹,再到我,辅佐了三代人。您对重火宫的感情远远超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见您生病了,原本想给多一些薪水,但未免俗气。所以做了些衣服,希望您身体早日康复,重新成为我们重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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