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殃-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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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对贾鹤松说道:“这样下去不行。该出招了。”
贾纪春的表情是这样的严肃。
贾鹤松皱眉问道:“要怎么做?”谁都知道,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每卖出一张票,可都是亏得白花花的银子。不论是卖或者不卖,他们都是亏的。最可恨的是,每一趟船,可真都是有人买票的。那么小猫两三只,更是叫人恨得牙痒痒。
贾纪春道:“松叔,你去趟天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贾鹤松自然知道贾纪春的意思。天津还有袁光启所没法应对的烂摊子。他们贾氏只要默默的将这烂摊子搞大,这就对了。如今是极其耗费财力的一场战役。拖得时间越久,对谁都没有好处。而贾纪春又是对于赢、又是如此的势在必得。这么一来,使用些计划外的招数,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他要贾鹤松去天津,便是这个原因。他要一击就直接击垮袁光启。叫他永不翻身。毕竟谁都知道,这个社会,对于鸦片的容忍度实在是小得可怜。虽然实在是有些不道义。可如今,这贾纪春亦是没了法子。谁都不愿继续把钱这样耗下去。更何况,在袁光启的一举一动这样耐人寻味的时候。贾纪春只想速战速决。
贾鹤松那日在得到了贾纪春的吩咐后,便是一刻不停留马不停蹄的往天津港赶去。可仅仅只是贾鹤松将将上船的第二日。贾纪春却接到了一个由天津打来的电报。电报中说被他们禁锢的袁光启的船长,竟被宣判无罪,秘密释放,并且下落不明。
拿着电报纸,他一下子瘫软坐在了沙发上。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如此重复。分明一切都在把握中的。可关键时刻,却遗失了一颗生死攸关的棋子。这叫他该如何是从?该如何面对?
他心中是忐忑踌躇,可索性还不曾乱作一团,没一会儿便是理清了思绪。此时此刻,他将一切关联在一起。仿佛能想象袁光启为何每次出现在公众前,都是如此淡定有把握的模样。为何对于这次价格战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模样。全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外。
贾纪春原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可到头来,不得不承认,被唬弄的竟是自己。事情已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贾纪春只觉得心乱如麻。
在这一次,他感到彷徨无助。只因为一直坚守着的信念。被击溃了。他知道,自己已没了那么击败袁光启的能力。他向来自信,却在此时信心尽失。如今的他,犹如斗败的公鸡。虽一切都未明朗化。可在这一刻却分明已失了气势。手中的电报,犹如宣判了他的死刑。
周围仍旧是宁静。冬日里的北风不再呼啸,甚至有些春暖花开、暖洋洋瘙人的感觉。可贾纪春的心在这一刻,却是前所未有的空乏。
他拿起电话良久,最终还是放下。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只怕自己落了个满盘皆错。
这边厢,是贾纪春的愁云惨淡。而那边的沈卓航。作为袁光启的幕后军师,却是一切筹谋的如鱼得水。
一切都在慢慢的收尾。可她的眼光,却已不仅仅是放在了现在。而是放到了未来。
今日,她特意约了袁光启到码头一见。为的,便是以后。
一见面落座后,沈卓航便是直接给了他一张面额不菲的支票。作为继续与贾氏抗争的资本。
看着这张支票,袁光启叹了口气。道:“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沈卓航却是笃定一笑,道:“放心吧。不出三日,此事必结。”
袁光启却是不置可否的说道:“你怎如此有把握?”
沈卓航笑言:“袁先生权当我是先知也无妨。”
自然,每回袁光启都是旁敲侧击的问着沈卓航究竟是什么打算。可沈卓航却每回都要卖关子。却也不为别的,如今好不容易拿捏住了袁氏的命脉,沈卓航亦是不愿那么轻易就放手的。
收下支票后,袁光启喝了口茶,望向码头外的风景。道:“这两日倒是有些起色。就是太烧钱了。”
沈卓航淡笑着说道:“袁先生是做大事的。不该拘泥这些小利益。”
袁光启如今忌惮着她,她是看的一清二楚。如此一来,表诚心还是十分紧要的。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给足了袁光启尊重。
果真袁光启客气的说道:“若是我全权主导倒也罢。可如今烧的是你沈老板的钱。”
沈卓航摆摆手,笑道:“我帮袁先生,那是在合同内的条文,你不必这样见外。只是,我有一事,今日特意想问问袁先生。”
“哦?你说。”
沈卓航扬着嘴角,说道:“听闻袁先生想要开一艘赌船?”
袁光启脸色一怔,却只是一瞬间。随即,笑着点点头,道:“沈老板果真消息灵通。的确是有这个计划,可如今却因着一些变故,该是要作罢了。”
他说的轻巧。可这内里乾坤,沈卓航心知肚明。而袁光启所担忧的,沈卓航亦是深知。只是这般直接拒绝,却是显得戒心太过重了。
随即,她直接道:“我有兴趣。”
袁光启坦白直言,道:“相信沈小姐知道,有兴趣的不止你一个。”
沈卓航笑道:“我自然知道还有谁有兴趣。可凭您袁光启,自然能解决这些麻烦。”
袁光启以防备的眼神看着她,皱眉说道:“你想……?”
沈卓航为他添了杯新茶,笑道:“我只是想赚些干净钱罢了。商人的事,就该商人来了却。那些无关的人,实在是有些烦人。”
袁光启无奈笑笑,道:“这是没错的。”
在他看来,如今的沈卓航却是锋芒太露,实在有些自信过了头。但可笑的是,却也只有她能帮得上自己如今这个大麻烦。
沈卓航补充道:“袁先生我知道您的顾虑。若是说以前您怕孤军奋战的话,那么现在卓航在此,您不该有这样的忧虑。”
袁光启疲惫的摆摆手,道:“我再考虑考虑。毕竟我不似沈小姐这样年轻力胜了。”
他只想保住如今的家业。可为今看来,他欠了沈卓航一个大人情,是不得不还的。毕竟,若是没有沈卓航的计谋与帮助,他袁氏早该名存实亡了。哪里还能苟延残喘那么久,甚至看到了翻身的曙光。
只是,他想不到沈卓航的胃口如此之大。
见着袁光启满面感慨的模样,沈卓航淡笑道:“好,多做考量亦是不错的。”
有考虑,就代表袁光启仍旧是有野心。如今他只是琐事缠身,无暇分身罢了。而诚如袁光启所言,沈卓航有的就是一个年轻力胜,她等得起。如今要给袁光启知道的,便是自己的能力,绝对比他所想象的还要上乘。如此一来,以后的合作,全不是问题。
可说到底,沈卓航最近给袁光启看到的,除了钱,却半点没有别的。犹如他这样的商人,向来多疑。沈卓航却是有了个想法,要喂一颗定心丸给袁光启。
随后。沈卓航带着袁光启去了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在那儿躺着的,正是袁光启的船长。昨日,他才刚刚坐船回到了上海。可却周身是伤,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
袁光启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认出,这消瘦人性的便是原本那健硕的船长。一时间,却是有些难以接受。
怔怔的说道:“没想到贾纪春竟恨我至如此啊。”
沈卓航感慨道:“索性还留有一条命。”
病房中的人,叫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胡从良对自己那番屈辱的折磨。她想,她是感同身受的。
随即,她拍了拍袁光启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过两日等他情况稳定些。我约些记者来给他做个报道。”
却不想,袁光启此时换上了另一副面容,阴鸷的冷哼道;“这贾氏休想在上海滩立足。”
沈卓航将他一切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深知,说他是老人,他仍旧不是一般的老人。如此凶狠决绝的目光,实在是叫人胆寒。她敢断定,若叫他这次东山再起,那么贾氏便会永远消失在上海滩。
可他袁氏一家独肥了。且不又是回到了原本的状态?那么沈卓航还有何利益可图?她宁愿要一个乱世春秋。更何况,贾纪春虽是做的过分,可毕竟留了船长一条人命。他们这样联合起来算计贾纪春本就是叫沈卓航有些心理难受的。毕竟,贾纪春对她还算是不错的。
就这么想着,沈卓航却又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暗处权衡两边是最难的。尤其是在袁光启这样一只老辣的老虎面前做把戏。
回到家后。她思考了良久。如今的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那位昏厥的船长,他的出现、他的每一言每一句都是至关重要的。可能要了袁光启的命,也可能断了贾纪春的路。而他的话指向谁,谁便是赢家。
沈卓航想起了袁光启那阴冷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不该带他去见船长的。若她想沈氏一族在上海滩强大起来,那么必须要借助袁光启那如雷贯耳的名声。可自己要钳制这只恶虎,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毕竟贾纪春筹谋了那么久,却只是拔了他几根老虎毛而已。仅凭她沈卓航一人之力,却只怕收尾惨淡。看清了这一点,沈卓航只觉前路仍旧崎岖。她要做的,还有许多。
疲惫的躺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声音。一时间,她却有些感怀,如今自己的路可是走对了?
只是睡了一觉后,却又由不得她多想。她亦如那码头上每日下调的价格一样,不得不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章
当晚连夜,沈卓航便是托付了叶世芳将船长转入一家军区医院。她深深的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症结,便是这位遍体鳞伤的船长。不论他出现在哪边,总会改变事情的走势。最好的,便是由自己控制。权衡个中利益,她不禁自沾,如今亦是成长做了一位成功的谋士。
之后的日子,她静静的观察着这上海滩内有名的龙虎斗。即便是袁光启,她都不曾再多做接触。她之前给的支票已足够他去应付这一场商战。如今,便是看看这袁光启是否懂得给自己回报与利益。
因着两边都是失去了船长。一时间亦是显得胶着难当。可不同于贾纪春的是,袁光启虽无法控制船长,却也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的下落。这多少占了先机。他很清楚沈卓航玩的什么把戏。若是想真正弄垮贾氏,袁光启还是得靠沈卓航。这一点,叫他十分不甘心。却又无法否认沈卓航如今在明里暗里的重要性。于是行事考量间,他便是不能不顾忌沈卓航的想法。
即便多次约见。可沈卓航却也各种理由搪塞推脱。这叫他心生不悦,却也无奈。为今之计,便只有首先斗垮贾纪春着眼中钉肉中刺。可他也深深知道,这桩事情拖着,亦是有好处的。首先,耗的是沈卓航的钱。其二,沈卓航至少如今帮的还是自己。他需要时间来好好考量,沈卓航当日在码头的那番话。
赌船是否可行?是否要带沈卓航一块儿参一份?袁光启亦没有个准确的答案。
而一日船舶业的纠葛未完。这上海商圈便是乱糟糟,犹如一团解不开的麻线。一切都变得悬而未决。尤其是,前任上海商会会长还深深的陷在这漩涡中心之时。
贾氏与袁氏这场把戏,又是做了整整一个礼拜。那边厢,贾氏是在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的态势。这边厢,是袁光启笃笃定定烧着沈卓航的钱。
袁光启或许料想不到,沈卓航竟也这般能忍耐。
可沈卓航心中究竟是个怎样的打算,可以说目的性十分明。却又叫老谋深算的袁光启难以猜测。总之,这成了一场双明一暗的争斗。亦可以称得上,沈卓航自己与自己的战争。
乱世之秋,总多混乱。
如今亦是这个局面。许久没有动向的上海商会,在这一天的中午,便是召集了所有的会内人员,开了一次大会。
出席的除了原先那些熟悉的脸孔外,自然有新贵贾纪春。这并不意外。可沈卓航姗姗来迟到会馆之际,却是见到了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孔——胡从良。
而他,却是坐在了贾纪春的身边。有说有笑。
沈卓航只是将将走到会馆门口,见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孔,便是吓得浑身战栗。
不曾想。如今胡从良竟还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上海滩。她是意外的,更多的却是心中那隐藏的极深的害怕。那多少个日夜的折磨,她一辈子无法忘怀。
正当她站在会馆外的寒风中踌躇忐忑之际,却又是见得一位故人,年后还未见过面的苏惊蛰。
见到他亲切的笑容。沈卓航这才将将缓过神来,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