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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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得析津府一战,从这六千人马中挑选出来的三千精锐又是死光光!
也不知道招谁惹谁了,今年就没顺过!
如今世道已乱,谁手里有兵谁说了算。若是此次孤身逃回,手下没有了兵力,宋人自然不会再重视自己。前面宣帅许诺的甚么以辽地许之之类的话语,也休要指望当真。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故此郭药师只能说动刘延庆,复领着甄五臣,三人匹马往蓟州来赌一把!
若能将此五千常胜军士卒引回涿州,加上原有的八千,再四处搜刮搜刮,拉拉壮丁,好歹还能凑齐万人之数,照样还是方面武镇。
要说郭药师分而治之的御下之道还是颇为有效!
有得此策在,军中大权便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底下基层的将领同士卒忠心的对象也是自己。
故此三人冒死到得蓟州,只一番私下联络之下,留在此地的五千常胜军转眼间又姓了郭。
郭药师大喜,却让常胜军将领们休要声张,此地尚且留有五千萧干的奚兵。
萧干老贼既然有加害自己之意,便怪不得自己心黑了!郭药师正要命常胜军将领借酒席将奚兵将领悉数鸩杀,再行攻灭这五千奚兵,以为自己出一口气。
这种事情刘延庆自然不肯反对!自己本来就在逃命,事败顶多还是逃命。万一事成,郭药师又岂敢不分润功劳与自己?
甄五臣也不肯反对!未见得萧干军令,彼等又岂肯放人自己众人领常胜军南下。唯有将这些奚兵尽数杀尽,自己众人方敢放心南下。
且此事以有心算无心,把握实在大的很!
三人意见既然统一,事不宜迟,郭药师便将诸般事物安排下去,就等着鸩杀奚兵将领之后,便当趁机杀尽这五千奚兵,复领大军返回涿州。
谁料的事情尚且未曾发动,析津府便已经有摄政王王命传来。萧干领兵弑杀得天赐帝之余,复大举征兵,与系人之中再发十万人马。
蓟州北部乃是奚人聚居之地,蓟州算得上是萧干的老巢。
如今族中首领竟然将辽国大权掌握在手中,奚人们自是兴奋异常,正要前来分润好处一番。
闻听得萧干征兵令下,各处奚人纷纷来投,只数日间,蓟州便已经聚集得数万奚兵。
眼见着奚兵大集,郭药师心知事不可为,即便将常胜军带走也是妄想。
当下三人草草商议一番,便连夜弃军南下。
当初三人孤身北上,此次又是三人灰溜溜南下,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
好在如今已经过得七八日,想来涿州路上当不会再有圈套。
眼看着奚兵便要大军南下,三人只得急匆匆的往涿州赶来,以便早早知会宣帅,早做准备。
第280章 到得是哪个王八蛋下的黑手()
却说童贯同赵良嗣二人听得刘延庆等人逃回,心下自是大喜。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童贯何等的身份,赵良嗣何等的身份,一个身份尊贵,一个身份尴尬,若无刘延庆、郭药师这等将领,又有谁可以去统领军队?
王叶明明正要开口告辞离去,如今听得郭药师已至,便也不走了!
一则是不肯走,好不容易碰到这六姓家奴回来了,王叶正要算计其一把。方才自己曾建言让宣帅命人佯为天祚帝逃入析津府,以引动金人前来追杀。如今若能算计得这郭药师担当此任,则这货不死也得脱层皮。
二则也是不敢走。刘延庆乃是正经的宋国武将,虽然打仗不怎么样,治军不怎么样,又十分的贪财好色,然则到底是久经宋国官场熏陶,于上下之分,尊卑之别倒是清楚的很。
自己身为宋国文官,便是给这货十二个胆子,这货也不敢来刺杀自己。
然则郭药师却不一样,这种能投降五次的人渣,做人全然没有底线。
前次在析津府外,尚且敢设伏刺杀自己。
如今自己孤身至此,这货麾下好歹还有三千兵马。说不得这货瞧见着自己势单力孤,又起刺杀之心,只自己此去路远,却也无法时时提防。
故此王叶自然要在童贯面前同郭药师将此事撕扯清楚,方敢放心离去。
当下童贯便命人将刘延庆、郭药师二人召入,自己却收起笑容,装出铁青的脸色。
二人能活着逃回,童贯心中虽然欢喜,却也知如此并非御下之道。
二人领兵偷袭析津府,结果大败而回。若果自己再给好脸色,日后谁人还会担心打败仗?
赵良嗣跟的童贯久了,自然知道童贯这一招。等下宣帅自然是唱白脸,搬出军法来,对二人要杀要斩。自己当然要唱红脸,相帮着二人求情,也好给宣帅一个台阶下。
王叶见得童贯欲要召二人入见,便不声不响的往赵良嗣身边贴来。
童贯军令既下,便有亲卫领命前去。
须臾之后,刘延庆便领着郭药师狼狈不堪地走了进来。
二人自蓟州连夜逃回,一路上根本不敢休息,其神色自是要多憔悴便有多憔悴。
甫一进得门来,二人远远得便拜服了下去,开口请罪道:“罪将拜见宣帅!罪将有负宣帅重托,此次偷袭析津府不成,反而士卒尽墨。数千兵马,只得罪将等只身逃回。伏请宣帅责罚!”
二人只一边请罪,一边膝行前来。
童贯见状,自是佯怒道:“竖子!本官使尔等领兵前去偷取析津府!如今大军尽墨,乃敢活着回营。军法官何在,速速按律处置!”
郭药师闻言大惊!
刘延庆却不以为意,宣帅这一套玩的次数太多了,自己老早就看穿了!若果辛兴宗在此,自己说不定还会吃点苦头。
如今此地的西军尚且要靠自己统领,此地常胜军尚且要靠郭药师统领,军中其他将领都够不上这个资格。
既如此,宣帅必然不肯斩杀自己,即便重责都不会。
虽则如此,到底也得给宣帅弄个台阶下。
当下刘延庆也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连连磕头求饶道:“恩帅饶命!恩帅饶命!此次并非罪将等不肯用心,实则事出有因。”
郭药师见状,便也于一旁磕头求饶起来。
事情果然如刘延庆猜测的一般,尚且未等得军法官入内,赵良嗣已经站出来替二人求情:“宣帅治军甚严,彼等又焉敢不尽全力。如今既言事出有因,还请宣帅暂息虎狼之怒,一听二人分解!”
童贯其怒未解,便将案几重重一拍,开口喝道:“有何缘由!何不速速说来!”
二人闻言大喜,正要抬起头来诉说详情,谁料得一抬眼便见得王叶在此。
陡然见得仇人在此,郭药师瞳孔一缩,身子一震,却又强自忍住。
旁边刘延庆却忍不了了。
当日二人于析津府内设下背水一战之计,正要同辽人一决生死。谁料得便有人送来书信,只言萧后尚且有得四千精壮在彼,自己等人必败无疑。又言看在同为宋人的份上,放自己等人一马。只要自己等人领兵退去,彼等必不领兵追杀。
自己倒是听信了此等言语,果然退去。
谁料得这王八蛋竟然说话不算话,反而在城外设下重兵为伏。若非自己等人早早逃出城来,说不定也同众士卒一样,被对方包了饺子。
只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如心狠手辣?如此大仇,不可不报。二人事后于北逃路上自是细细探讨!
刘延庆此时犹自未得要领,郭药师却隐隐约约已经出猜测到背后的黑手!
此次并无宋人名士北上,析津府内唯一的宋人正是这王叶!
又想起以前诸般事情。
当初自己亲自前往雄州为探,便为这王叶所设计。
后果便是五千嫡系为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当时郭药师还以为是宋人所为。
路上同刘延庆稍一对峙,郭药师这才知此事与宋人无关。宋人根本就没有动手!
自己领人偷袭析津府,眼看着便要得手。不合设伏刺杀了王叶一回,这货逃回析津府后,城内攻守之势立马就反转了过来。只一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便让自己焦头烂额。
此事照样同这王叶有关。
到得此时,郭药师哪里明白不过来?
这货在雄州,自己为人算计。
这货在耶律大石军中,自己为人所算计。
这货在析津府,自己又是为人所算计。
但凡自己碰到这王叶,便肯定为人所算计,若下手之人不是这王叶,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前次自己尚且以为童贯身边有高人在,故此兵不血刃便招降了耶律大石。如今看来只怕情形完全相反,乃是耶律大石身边有高人在,用诈降骗得宣帅上当。
一路上郭药师同刘延庆二人以自己所知相互应证,越是应证这矛头便越是指向王叶!
这货坑死自己数千麾下,毁了自己夺城之功,如今于此地陡然见得此人,郭药师尚且能强自忍耐,刘延庆又岂能忍住?
第281章 对质(一)()
却说刘延庆听得郭药师忽悠,早早便已经认定自己受了王叶的算计。
如今陡然于此地见得王叶,刘延庆又哪里忍得住?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延庆也顾不上礼仪不礼仪了,双手用力往地上一撑,整个人便跳了起来,只朝王叶扑来。
见得此状,郭药师心下大急,赶紧伸手朝刘延庆扯来。
然则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郭药师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延庆扑了过去!
这猪队友!今日间老子便要让你给害死了!郭药师赶紧伏低身子,以示自己并无相跟着动手之意。
自二人进得门来,王叶早就料到十有八九必然有这一出,故此早早就贴近了赵良嗣。
如今见得猛然刘延庆扑来,王叶只将脚步一转,便躲入了赵良嗣身后,复用肩膀稍稍一碰,便将赵良嗣顶了上来。
赵良嗣见得刘延庆朝自己扑来,心下已是大惊。又有得背后一股力道传来,不由自主的的往前扑出。
童贯见得如此变故,心下亦是大惊,便喝道:“大胆!”
刘延庆见得面前陡然换了人,只能赶紧收手。
好在未曾伤得赵良嗣,复听得宣帅开口呵斥,刘延庆赶紧跪下。
见得刘延庆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暴起伤人,童贯心下便由佯怒换成了真怒,开口呵斥道:“竖子!何敢于本官面前放肆!欺本官刀斧不利乎?”
刘延庆赶紧朝童贯磕头道:“恩帅恕罪!实非末将大胆!”复指着王叶喝骂道:“小贼!且还我三千麾下性命!”
刘延庆虽然冲动,却也不傻,这句话明着是骂王叶,暗地里也有替自己解释的意思。
童贯听得刘延庆此语,似乎背后尚有隐情,便也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怒火,改而开口道:“你二人若有私怨,自有本官做主!白虎节堂,又岂是斗殴之处?且将缘由细细说来,若果有理,自然另当别论。若是无理,自当两罪并罚,到时休怨本官心狠!”
刘延庆跟随得童贯久了,又是其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熟知童贯的性情。如今宣帅此语虽然平和,却已经起了真怒,今次自己若不能占得道理,必然是下场堪虞,即便不被杀头,也免不了一顿军棍!
当下刘延庆也顾不上喝骂王叶了,只朝童贯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便开口道:“禀恩帅,末将此次受恩帅之命,领大军前去偷袭析津府,便是落入了此贼的算计,这才落得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童贯闻听此言,便朝王叶看来。
当日王叶既然敢出手破得宋军,自然老早便想好了脱身之策。
如今见得童贯看来,王叶只装出满头雾水的样子,却也不闪不避,迎着童贯的目光站了出来,开口道:“宣帅!此乃污蔑!下官不过是受大石林牙所托,前去替其搬取家眷而已!且此次前去,下官只带得三百士卒以作护卫,又如何能破得我军?下官身为朝廷命官,受朝廷恩重,受宣帅恩重,又岂肯破得我军?”
只今日之事,以赵良嗣看来,这王承旨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好师父,这才四处卖弄妙计而已。至于其本人,却也不过中人之资。方才听得刘延庆出言指责,赵良嗣也不以为意;如今听得王叶此语,赵良嗣更觉心里好笑!
若是这王承旨领着数千大军到还罢了!人家只得三百护卫,又如何能破得你六千精锐?
若说以计破之,一则这王承旨不过中人之资,二则当时析津府内不过三百守军,刘延庆麾下却又六千精锐,二者势力不啻天渊。自己碰到这种情形也只能落荒而逃,更别提这王承旨了,此差距并非智计所能弥补。
郭药师听得刘延庆此语,心中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