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三国-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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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沿途民夫的消耗,粮食的折损,每运送十石粮食,尚且不见得有一石能运送到锦州!
只凭借着辽西走廊这根杠杆,建奴便硬生生的将明朝的负担加重了十倍。
你以为修城堡是一次性消耗?大头还在后面呢!
花了数千万两白银好不容易才修好了这些城堡,谁肯放弃?谁敢放弃?
且不说城堡的维护费用,驻军费用。
待到城堡修成,建奴只隔三差五便集中优势兵力前来捣毁一座。
有堡垒被捣毁了,怎么办?继续花十倍的代价修呗!
咬着牙修了几年,内裤都卖了!
朝廷没钱了,修不起怎么办?
加税!
结局便是咣当一声,民乱四起,大明朝亡了!
这种事情野猪皮都能想到,王叶想不到?
这种事情建奴能做得,王叶便做不得?
无非是依葫芦画瓢而已!
析津府只有两道关卡能沟通南北,一道正是西面的居庸关,从此地西去转北经过杀虎口便能到得中京道。另外一道正是前面说到的榆关。
一旦金人进得析津府,王叶只需将杀虎口一堵,金人便只能由榆关出入。
到得此时,金人南下不得,西去不得,便只能同大明朝一样,其粮草物资只能从东京道发运,经由辽西走廊千里迢迢地送来析津府,照样也是十倍的负担。
当年大明朝以如此厚重的底蕴,尚且只坚持了十来年。如今的金人不过暴发户而已,不用十年必死无疑。
即便金人见势不妙,想要由辽西走廊撤回?
析津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王叶照样有后手!
前面便已经说过,辽西走廊最窄的地方不过数量。
最窄的地方在哪里?大名鼎鼎的宁远!
宁远刚好在辽西走廊的正中间,往东北方向五百里到锦州,往西南方向五百里到析津府。
当年又是袁崇焕这个猪头在宁远堵着。
其实此事不过脱裤子放屁而已,纯属多此一举!
即便宁远放在那里,一个兵丁也不放,建奴也必然不敢过宁远。
一旦建奴过得宁远,大明只需派去数万水军由山东出发,浮海前去宁远,到时候将宁远一堵,立马大功告成!
如今也是同样的道理,一旦金人进得析津府,若是想要经由辽西走廊千里迢迢撤回。则王叶只需要说动宋人,派得数万水军浮海前去,将宁远一堵,金人照样插翅难飞!
几里宽的地方而已,放个几万人马,必然堵得密密实实。
如此窄的地方,如此多的人马,即便宋人战力再差,堵上个把月肯定没问题!
有得个把月,金人饿也饿死了!
第272章 狡兔三窟()
这些事情王叶当然不会同马扩细说,大明朝是几百年后的事情,马扩必然听不懂。
如今王叶使马扩入燕山为道,于公说来却也是有必要。必须于宋、辽两国战兵之外,尚且留一只机动力量,以备非常。
于私说来,却也是为自己再营造一个窟穴。
所谓狡兔三窟,仅得免死而已!
如今王叶于辽军之中身居军师之位,为耶律大石倚为谋主,算得一个窟穴。
又于宋人之中混到了枢密院承旨的官职,且同蔡攸、童贯等人也有几分交情,更是将西军谋主种照容心身给俘虏了。
自身既为文官,上有大佬照拂,下有西军撑腰,也算得一个窟穴。
此次王叶前去拜会童贯,明面上为了耶律大石之事,实际上却又替自己加固窟穴的意思在里面。
虽有得此二窟穴,然则皆不过是依托他人,说不得便有缓急之事。javascript:
以马扩的性情、心志说来,此人当为忠贞不二。若能让马扩于析津府再营造得一个窟穴,便是王叶所有,自此以后便可以高枕而卧。
却说马扩听得王叶之语,心下自是大喜。若果能营造出三方联手之势,以析津府为囚笼,将金人这条猛虎困于此地,自是能挽救的天下百姓。
自己当初代表宋国出使,同金国定下海上之盟,又送去了许多军械,便放得这条猛虎出山。
眼见着猛虎凶残无比,遇人则噬,马扩自是后悔万分。
自己造下的孽,自当自己清还!故此马扩只一们心思抵御金人!
只是决心既下,然则却不知如何动手!
如今听得王叶之语,马扩心中豁然开朗起来。
当下马扩便开口道:“即是如此,末将自当领族人入山为盗,且招聚亡命,以待主公他日使唤。只如今既去,只不知主公尚有何吩咐?”
这货最大的特长便是流窜作战,最大的依仗便是运气。若是自主行事必定死不了,故此王叶也不肯详细指点,只给个大体方向便好。
稍一沉吟,王叶便开口道:“如今你等势弱,且休要强行扬名,只先混入盗贼内部,将析津府各地盗贼的情形稍稍打听清楚便可。待到他日萧干领兵横扫盗贼,各地盗贼既然溃散,你等自可暗中联络诸人,也休要即刻发动,且耐心等待宣帅引得金人南下,耐心等待析津府大乱。”
马扩便点头应下。
王叶却又开口道:“只子充此去,尚且需要人马、器械物资为助否?”
马扩却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主公忒小看了末将!既然要做盗贼,岂有尚且依仗补给的道理。单凭手中刀,胯下马,自能挣来衣食。”
王叶闻言也是大笑!
双方又约定好联络方式后,马扩便率诸族人朝王叶行得一礼,便翻身上马,往西北而去。
王叶但驻马目送。
虽然同马扩这货只见过三面,只谈过两次,却是可以互托生死的交情。正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大概便是所谓的缘分。
却说待到马扩已经去远,韩德便凑近前来,开口道:“主公,看看天色已近午时,何不早早上路?”
王叶便也收回目光,拨转马头继续往西南行来。
不一日便到得涿州地界。
却说童贯自遣得刘延庆同郭药师各领三千兵马前去偷袭析津府之后,但日日于涿州苦苦等候。
析津府内只得数百兵丁,此事既有辽国逃人相告,自己又遣得细作前去暗暗核实,此事自无作假之处。
刘延庆乃宿将,郭药师也是死人堆里滚过得,又身为辽人,对地理熟悉的很。
二人以六千精锐前去攻打只得三百士卒防守的析津府,按理自然是手到擒来。
然则自众人去后,童贯却没来由的暗暗心惊,这几日犹自为甚。
涿州距离析津府不过百五十里,若以轻骑前去偷袭,也不过一昼夜的功夫而已。
几百人防守的析津府,即便再花一天功夫攻打下来,算上来去的路程,撑死五天之内必定有回报。
如今都七八天过去,却仍然是一丝消息也无。
几千精锐攻打几百人,总不至于全军覆灭吧!
即便再如何大败,哪怕郭药师的常胜军都死光了,刘延庆的西军亦当大部分逃得回来才是。
若论起逃跑的本事,刘延庆麾下的西军自认第二,这天下没人敢认第一!
当年环庆府一战,大军溃败。刘延庆麾下的步卒尚且比种师道麾下的马军先逃得回来,两条腿硬生生跑过了四条腿。
只如今众人一去便如同石入大海,再无消息!这算哪门子事!
当下童贯也只得派出数十细作往析津府哨探而来。
然则尚且未曾等到细作回报,便有麾下亲卫来报,有枢密院王承旨自析津府而来,欲要求见宣帅。
童贯闻言又惊有喜。
惊得是这王承旨不是一直在耶律大石军中么?按理此时正当于萧干大军对峙才是,又何以是从析津府而来?
喜得是这王承旨既然自析津府而来,自然有刘延庆等人的消息。说不定便是刘延庆等人已经袭据得析津府,复为萧干大军所围。如今耶律大石已经领兵前去解围,故此这王承旨才自析津府而回。
当下童贯赶紧命人将王叶召入。赵良嗣自是于一旁相陪。
王叶入得节堂,便朝童贯行礼道:“下官拜见宣帅!”
当日童贯得以招降郭药师,复使其领兵偷袭析津府,靠得便是王叶一封书信。
虽事后打听,此信并非王叶所书,乃辽营之中高人所为。然则此人既然肯托这王承旨前来传书,说不得二人关系便非同一般。
童贯正要讨好这名高人,自当厚待这王承旨。
当下童贯笑道:“承旨休要多礼!只承旨身为宋国官员,为得朝廷大事,却不得不客居辽地,着实委屈了。待到他日事成,本官自当于官家面前亲自举荐!”
王叶闻言,赶紧拱手谢过。又转身同赵良嗣见礼。
三人闲话得些许。
童贯便转入正题:“承旨既从析津府而来,可是我等偷袭析津府之事已谐?”
赵良嗣闻言,也赶紧将目光投了过来。
王叶却摇头苦笑道:“刘将军、郭将军等人领兵偷城之时,下官正在析津府之内。只二人初时尚且占得优势,眼看着析津府正当得手。谁料得后来变故陡生,二人只得领兵败出城去。却为萧干老贼于城外设伏,乃悉数坑杀!”
第273章 吓唬()
闻听得王叶此言,童贯、赵良嗣二人大惊失色,赶紧相互看了一眼。
当下童贯赶紧追问道:“事何以至此?”
赵良嗣也赶紧问道:“莫非此事乃辽人设下的圈套?故意露出破绽引得我等前去?只不知伏兵何在?”
二人只一连串的问题问来。
什么圈套!自己为了扶持耶律大石,便不得不退了宋人。为了补偿宋人起见,这才设局以析津府为补偿。
然则实在是这群货色自己找死!
城中尚且未曾乱起,自己便已经躲得远远的。谁料得即便如此也能躺枪,郭药师这货竟然欲要设伏狙杀自己!
同宋国占取析津府相比,自然是自己小命重要!
眼看着不弄死郭药师自己就不得安全,故此王叶也不得不断然出手。
只此事虽为自己所为,王叶却也一点也不心虚,但开口问道:“郭将军等人尚且未回?”
童贯闻言大喜,便开口道:“郭忠贤等人尚在人世?”
王叶便开口道:“据下官所知,我军虽然覆灭,然则犹自逃得刘将军、郭将军、甄将军三人。”
赵良嗣便于一旁答道:“未见得彼等回营。”
王叶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即是如此,且容下官以所知之事禀上。”
看得二人一眼,王叶便压低声音道:“初时诸事皆顺,大军早早攻占得南城之余,尚且突入了北城之内。奈何诸将士见得析津府即下,便也放下心来,纷纷转头抢掠,不以攻占析津府为意。如此便让辽人得以喘息,集结得数千精壮反攻。然则诸军正四散劫掠,仓促之间难以聚集。故此便为辽人所破。”
童贯闻言跌足长叹:“当日便有高人曾言不可劫掠析津府!果其然也!若非如此,析津府早已入吾手中。”
赵良嗣却发问道:“然则萧干老贼又何以到得析津府?王承旨又何以正在析津府?”
王叶便开口道:“萧干老贼之事,下官倒是不甚清楚。只当初大石林牙闻听得宣帅命人前去偷取析津府,便担心此处家人安危,故使下官前去相取。下官到得析津府,恰逢我军前来偷城,下官但携耶律大石家眷匿于城中。待到我军败退,下官不敢久留,便护得大石林牙家眷出得城来。”
此次前来,一则要为耶律大石解释西迁之事,消除童贯心中怒火。二则也要借机献策,让童贯以金银收买得金人南下。故此王叶自当以眼下形势来吓唬二人,吓到二人无计可施,自然便是自己说了算。
于是王叶又开口道:“此事尚且是小事!只这数日间,辽地已经改天换日矣!”
童贯犹自在后悔。
赵良嗣却接着开口道:“析津府内又有何事?”
王叶便开口道:“天祚帝已出,天赐帝已崩,萧干手掌大权!当日我军前去偷袭析津府,谁料得萧干老贼复引大军蹑其后,待到我军既败,便为萧干引军围杀于城外。接下来老贼又以我军将士首级为信物,骗开得析津府城门,遂借天祚帝之令,弑杀得天赐帝之余,又自号为大辽摄政王。”
赵良嗣闻言亦是跌足长叹:“失策!失策!以此观之,只恐萧干此人早已有不臣之心。当日彼但拥兵蓟州,不肯南下,我等以为其于此地防范金人。今日观来,此人实于蓟州坐观。当日若是我军不管不顾,直取析津府,则燕地已复久矣!”
童贯闻言也是长叹!
然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