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剑乘风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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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是慕容家给文轩起的使唤名字,但是此时文轩看起来不顺也不福,带着面具本来就面貌猥琐,此时还用手抹了一下鼻涕,让人看着要多反感就有多反感。但是他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哼哼唧唧地对卢璇说道:“卢大公子请了,小人有眼不识金香玉。公子爷你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上等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结交的都是上等的人物。自然不会和我这等下人贱民一般见识了。您呀,就是个没味的屁,把我放了就得了。”
卢璇哼了一声,说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下人,我卢璇何等样人,岂能和你一般见识。”
慕容钟顺势说道:“六福,退下。”
文轩闻言并没有离开,而是用鼻子重重地对卢璇哼了一声,让人感觉明显是怀恨在心,然后梗着脖子退到了队伍的后面。文轩哼的声音不大,但是声音恰好能传到卢璇的耳朵里,恨的卢璇压根痒痒,端起茶杯“嗞嗞”地吸着茶水,心里暗暗地盘算着。卢家的下人继续念着礼单,周围的人去继续小声啧啧称奇,只是经过文轩一闹,再也没有人跟着起哄了。不一会,小厮念完了礼单,下人们也陆陆续续把聘礼抬进了慕容府。卢璇盖上茶碗,说道:“世伯,我卢家的聘礼基本上已经都送到了。还有一样奇珍,我家二妹卢佩云从西岳华山得了一株百年灵芝,家父一向视若珍宝,为了表示我们两家联姻的诚意,家父愿意把棵百年灵芝草献给世伯。”
慕容钟连忙摆手说道:“如此贵重的物品老朽可是受不得的啊。”卢璇拉住慕容钟的手说道:“世伯说这样的话可是太见外了。只不过如此的灵物,离土即衰,这些年来一直养在我卢家的芝房里,小侄我也没有敢轻易地送过来。不若今日从慕容家挑一个机灵的小厮,今晚小人安排人传授栽培之法,待到他熟悉了栽培之法,小侄再把灵芝奉上,不知世伯意下如何。”
慕容钟哈哈笑道:“还是贤侄想的周全,我看花房的王头不错,来呀。”话刚说一半,卢璇就摁着他的手说道:“世伯啊,我和刚才那个叫做六福的小厮一见就非常投缘,不如安排他过去如何。”
慕容钟心里“咯噔”一下:“这卢璇一向心胸狭隘,这次明显是要和六福过不去啊。这个六福可是锦秋的救命恩人,要是折在了卢府,锦秋怕是不会答应。”正在沉吟之间,就听见文轩搭话了:“老爷,既然承蒙卢大公子这么看得起我,六福我必然不辱使命。”
慕容钟心中暗道:“你这是作死啊,哎。”一边招呼另外一个小厮,说道:“三贵,你和六福一起去。六福脑子不太好使,你们一起做个伴,也好有个帮衬。”
卢璇又和慕容钟寒暄了一阵后就带着文轩和三贵回到卢府。一路上,文轩看到卢璇脸色如常,但是并不知道他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不一会,几人就到了卢府。
文轩此次是故地重游,想起来上次来到卢府用的是“铁面狂嚣”李文轩的身份打杀四方,此时却是以一个猥琐小厮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唏嘘。卢家并没有因为上次文轩的抢亲而变得一蹶不振,相反的卢府上下从管家到下人都透漏出了一种从骨子里溢出的兴奋感,孕育着一种躁动的感觉。文轩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卢家最近靠上了血印宗,感觉自己翅膀硬了,最近应该是在暗暗地招兵买马,平日里应该没有少给这帮下人们封官许愿。
第76章 血池()
文轩本以为卢璇会在明里暗里折磨自己,没想到卢璇却一切如常,专门安排人给文轩和三贵传授培育灵芝的方法。晚上就安排三贵和文轩就睡在芝房。文轩有心事闭眼假寐,那三贵却是个憨货,倒到床上就打起了呼噜。
看到三贵睡着,文轩就坐在床上,盘膝用功。不一会就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能够感觉到周围五十米范围内所有的风吹草动。不一会,文轩嘴角微微一笑,小声说道:“出来吧。”就见到男矮人声声慢从房顶上窜了下来。
只见声声慢诡谲地走到文轩身边说道:“公子好雅兴啊,还有心情在这里用功修行,不担心杀身之祸就在眼前吗?”
文轩微微笑道:“我是担心啊,那卢璇从小娇生惯养,我今天白天顶他的那一下子,怕是让他对我恨的不轻。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比我更担心吧。那夜夜欢歌散可是北医仙专门调制出来折磨人的药物。要是到点了得不到解药,那其中的妙处,啧啧啧,可不是用夜夜欢歌所能描述的。”
声声慢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就好像一只老鳖把头缩进了腔子里,吐着舌头说道:“公子慈悲,必然不会如此对待区区在下的。再说小人对公子可是一片忠诚啊。那卢璇的确是对公子怀恨在心。已经安排我在公子明日早餐的汤里下上幻丝五花蛛的虫卵。只要公子喝下,半个时辰以后,只要着人吹响虫笛,公子就只能乖乖地听从他们的摆布,变成一个尸人。”
文轩笑到:“这么重要的情报,难为你及时为我送出,你放心。此间事了,我定然恳求我的义兄让你得以恢复成为常人。”
声声慢说道:“公子高义,我声声慢从第一次见到公子就被公子的气量所折服,此生必然为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不知道公子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文轩说道:“你明早只管把卢家的药物掉包就好。明天晚上三更时分,我们再在这里碰头,我另有任务吩咐。”
声声慢说道:“公子放心,小人定当不辱使命。”然后文轩有问了声声慢一些关于毒药药性的问题,随后就差声声慢返回了住处。
第二天一清早,卢璇就着人为文轩和三贵准备了早餐。大户人家的早饭也是非常丰盛,看着文轩和三贵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送饭的老仆役卢九在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饭后不足半个时辰,文轩继续和三贵在芝房学习灵芝栽培技术。就见文轩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了白沫,抽搐不已。三贵在旁边拉着文轩的胳膊说道:“六福,你是咋的了?说句话啊。快来人啊,六福得羊癫疯晕过去了。”
三贵没有找来帮手,却见文轩在暗地里伸出一个手指,在三贵协下的睡穴上轻轻一点,三贵也昏睡过去了。
不一会,就见芝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了三个人,为首的正是早上送饭的老仆役卢九,后面跟了两个小矮人,正是声声慢和枉凝眉。卢九此时一脸的阴枭,对两个矮人说道:“去,带他们去洗个澡。下一步他们两个人可是公子安插在慕容家的重要棋子,可别耽搁了公子的大事。”
声声慢腆着脸说道:“九哥放心,我们夫妻啥时候耽搁过公子的大事。”说着就和枉凝眉两个人把文轩二人扛在肩膀上。走到芝房最东边的墙角上,用手指头敲了敲墙壁,就见看脚底下暗道,一个阶梯深深地通到了下面,黑黢黢地看不到底。
两个矮人丝毫没有迟疑,扛着文轩二人就顺着阶梯走了下去。老仆人卢九也打起了火把跟了下去。下面的阶梯挺长,估摸着有三百米左右的长度,几个人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最下面是一处狭长的所在。文轩偷偷半睁开眼角看着两边的景致。就见底部是一个青石条修建的走廊,走廊的两侧是一个个的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个无精打采的生物。有的房间里是一个精壮的汉子,身体上长出了长长的尸毛,此时正在两手抱头,疯狂的嘶吼着。有的隔间里面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猛兽,身上明显也有着一些变异,来回嘶吼着,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还有的房间里面关着一男一女两个尸人,两个尸人身无寸缕,身上也是覆盖着长长的尸毛,显然变异已久,此时好像是被吃下了催情的药物,此时正在疯狂的**。打眼看去,整个走廊一眼望不到头,两侧石室里面所关的生物也都很怪异,让人咋舌不下。
两个矮人似乎对这个甬道十分的熟悉,扛着文轩向前走了大约三炷香的功夫才穿了过去,进入到了一个巨大的石室里面。“噗通”一声,文轩和三贵像两个麻袋一样被扔到了地上。文轩眯着眼睛微微地观瞧着周围的情况。
只见老仆役卢九用火把点燃了石室中间的石柱上面的一盏油灯。那油灯似乎有什么机关相连,就听见“砰砰砰”的一阵声音,石室里先后亮起了九盏油灯,将整个石室照的如同白昼。
这是一个巨大的所在,整间石室的长宽大概都在二十丈以上。房间的正南和正北分别有一个青牛和白马的巨大石像,石像之上分别乘坐着一年一女,应该是应和着契丹起源,青牛和白马的传说。牛头马脸相对之处的正中央,有一个如同大号棺材一样的物体,长一丈,宽半丈,里面盛放着红色的液体,此时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泡。
老仆役此时双手合十在胸前,朗声说道:“血海涛涛,光印渡人,门下弟子卢九恭请掌印法师临凡。”说话之间,就见石室西侧的大墙壁上裂开一道缝隙,一阵耀眼的白光从裂隙之中透出。白光之中走出一道黑色人影,文轩眯着眼睛看的真切,消瘦高挑的身形,英俊而惨白的面孔,左侧没有眉毛,一道疤痕斜斜地划过左眼,正是文轩那夜在终南山脚下遇到的那个用虫笛吸引蟾蜍精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此时神情甚是倨傲,眯着眼睛对卢九说道:“卢家的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无论什么芝麻路都的小事都来麻烦本座。你们且听清楚了,血印宗主派我来镇守燕京,不是让我来给你卢家擦屁股的。”
那卢九此时的表情甚是谦恭,拱手说道:“法师请了,小人可不敢斗胆劳动法师的大驾。只不过,这两个人甚是重要,是我家小主大业中的重要一环,还要烦劳法师将他们度化。”
第77章 瑜伽()
黑衣人用鼻孔哼了一声说道:“你家小主卢璇就是个废物,这么多年了都取不到卢家的主导权,要不是看他对本座甚是谦恭,本座早就废掉他了。你切说说看,你家小主有什么计划,值不值得本座出手。”
卢九又是谦卑地作了个揖,说道:“这两个下人是慕容家的下人,尤其是右边这个叫做六福的狗油胡,是慕容家接班人慕容锦秋的心腹。法师您也知道,这慕容家是燕京地区和北宋片上联系最紧密的家族。眼下虽然是宋辽分治,但是慕容家在宋人地界大大小小开了六十三家分号,汴梁、长安、苏杭各地都有慕容家的分号。我家小主的意思是,将三贵和六福这两个下人做成“机灵鬼儿”型的尸人,然后以这两个人为突破口控制住慕容家。最后利用慕容家在宋地大大小小的分号,源源不断地把尸人输送过去,作为卢家的据点。到时候再配合上卢家的铁甲军,您说这宋家花花的江山不就唾手可得了吗?到时候,整个汉家河山都是宗主和法师您传经布道的好去处,您说这样可不好吗?”
黑衣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卢九啊,把我的话给你家公子传到。我知道你家公子身负国仇家恨,满腔都是复国的梦想。眼下傍着卢家的这棵大树也是没有错的,但是卢家何尝也不是在利用他啊。你家公子毕竟少不更事,眼高手低,不懂得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他现在优先的事情应该是整合卢家内部的力量,而不是先急着去统合汉人的地盘。也罢,我这次也就帮他一次,遂了他的心愿,但是务必要提醒他,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来办,可不敢好高骛远。”
黑衣说完以后,从袖子中伸出食中二指,在风中轻轻挥动,就见两根手指燃烧了起来。然后用手指轻轻的在那个巨大的石棺材的边沿上点动了一下,就见那石棺材的边沿的一圈都燃烧了起来。然后就见到棺材里面的红色液体似乎都固化了起来,原本那些红色的液体此时似乎是变成了一些颗粒,仔细看过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幻丝五花蛛,互相之间在挤压、蠕动着,发出一阵阵饥渴的声音。
然后那个黑衣人将两手抱在胸前,口中喃呢吟诵着一些常人不懂的语言。那声音似乎是在朗诵,又似是在浅唱,声音像在耳畔,又仿佛来自地狱的夹缝。在场的所有人似乎从骨子都有着一丝火苗的跳动,想要伴随着他的节奏起舞。
此时,从屋子的四个角落,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走出来了四个着白衣的西域女子,款款地向文轩二人走去。四人女子都蒙着面纱,眼睛如同泉水般清澈。白色的衣衫虽然宽大,但是将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走的的姿势看起来既端庄,但是又如同某种勾人心魄的舞蹈,仿佛他们所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想将两个极端打碎了糅合起来。
四个白衣女子走到了文轩的身边,解下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