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剑乘风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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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过来,说道:“误会?哪里有什么误会,含香知道自己想什么,也知道自己要什么,是哥哥一直在逃避自己的心而已。”说话间,含香已经走到了切近,抱住了文轩的腰。
文轩此时已经吓到闭上眼睛,只感觉到含香抱着自己的腰,前胸、腹部都感觉到一阵温热紧紧地贴着。脸蛋前,一阵急促的呼吸已经到了切近,慌乱中鼻子碰在了一起。
“哐啷”一声,门被踹开了,劾里钵抱着鬼头斧闯了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师傅没事吧,可是有贼人吗?我听到茶碗都摔了。”当他看清眼前的西洋景儿的时候,直接就愣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含香,抱起了床上的衣服,遮住了紧要的部位,一声不吭的跑了出去。
劾里钵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师傅啊,不是徒弟我妒嫉你啊,怎么感觉你像是西天取经的唐三藏,什么蜘蛛精啊、白骨精啊都想来吃你两口肉。”
文轩此时仍然神游天外,喘了半天才说来句:“你说什么?”
次日中午,燕京城里卢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这是卢府公子卢璇大喜的日子,卢府上下如同一锅沸水忙碌了起来。范阳卢家是春秋齐国姜氏后裔,迁到卢州已近千年,在卢龙道一带根深叶茂,燕京、涿州一带都是它的势力范围。卢府偌大的院子里,开席不下一百桌。院子周围一圈,搭着各色的棚子,有来自汉人各地的地方戏曲,有西域番邦的杂耍表演,更有辽庭最新模仿汉人戏曲鼓捣出的杂剧表演。府门外竟然有一队盔明甲亮的辽人军队在站岗。出入卢府的是幽云一带各界的社会名流,甚至辽国的幽州刺史完颜悍岚亲自前往祝贺。卢家此时的掌门人卢琰手捻胡须,站在前厅拱手招呼来往的客人,好一派繁忙的景象。
吉时到,一阵鞭炮齐鸣,一对新人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进前厅,跨过马鞍子,算是进了卢家的门儿,缓缓走向高堂上的父母。按照习俗,司仪高声喊到:“吉时已到,新人行礼。一拜天地。”满场的贺客都向一对新人看来。
“且慢”,一声巨响如同龙吟海啸般从门外响起,众人的耳膜中一阵嗡嗡直响,一些年迈的妇人几欲昏阙。
抬眼望去,一个穿白衣金冠的年轻的后生从府门上飞身而下,正是文轩,嘴里说道:“卢老大人请了,今天你们这婚怕是结不成了。”满场的宾客精的下巴颏都要掉了下来。
卢琰老爷子豁然站起:“哪里来的狂徒,这是我卢府大喜的日子,偏是此时上门讹诈。难道你是那发了癫的叫花子,嫌我门房打的秋风不够吗?”宾客中不少好事者此时已经笑出声来。
文轩沿着院中的红毯缓缓地向前走去,说道:“范阳卢氏,坐拥河朔百万佃户,尽享天下民脂民膏,历经千年而不倒,真是令人钦佩啊。”文轩年龄不大,但是说话时鼓着内劲发声,送到每个人耳朵里却是字正腔圆。
卢琰耳膜一震,心中一凛,心中暗揣测:“这个少年如此年轻,内力却如此了得。”嘴上说道:“少侠请了,远来的都是客,且先坐下,待小老儿奉上水酒一杯。”
文轩道:“果然是见风使舵的主儿,千年来,鲜卑人来了你们从鲜卑人,柔然人来了你们从柔然人,如今契丹势大,辽国的显贵又成了你座上宾。难道你就没有睁眼看看你所在的这座燕京城那满城的饿殍,难道你勾结番邦蹂躏的不是你的同胞?难道你那每一枚豪夺来的铜钱上不是连着百姓的血筋儿。”
第15章 砸场()
卢琰拱手道:“好说少侠,不知道你此行来是求财还是求事,都好说,老朽不记得和你有什么梁子。”
文轩道:“好说,虽然你多行不义,也轮不到我来管教。只是妮儿是我幼时的玩伴,我不能她落入走狗之手,今天我是接她回长安的。”
文轩此言一出,人群中马上鼓噪了起来。辽国幽州刺史完颜悍岚走前一步:“少年人,你还是真不惜命啊,在我大辽土地却敢如此放肆。左右,拿下。”妮儿此时已经顾不得体面,掀起盖头,大声喊到:“文轩,不要管我,你斗不过他们的,快跑啊。”卢璇咬牙瞪眉到:“此时想跑,怕是来不及了。”
哗啦声中,一众宾客都向周围散去,围上来的都是一些硬点子。有四个契丹武士,拔出随身佩刀向着文轩就砍了过来。文轩太白身法走起,右三步,后一步,左两步,如同舞蹈般快速走位,将着刀剑堪堪躲过。两手平伸,绷簧响处,通幽出鞘。两腿蹬地,身体如同陀螺般飞起,剑刃堪堪,从四人喉咙上割过,血洒白袍。
身法刚停时,一名阴枭的江湖汉子,突然以地堂身法滚进文轩背后,悄么声的伸出一把短刀,直接就捅向文轩的腰眼。哪知,刀刃所触,却被一硬物所隔。今天出门,文轩第一次套上了玄甲,果然轻便又好用。文轩回身一肘,使的正是秦王鞭法的霸王投鞭,经过了文轩上千次的训练,端的是力大势猛,正砸在那汉子的脸上。那汉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再也没了气息,面颊骨已经凹陷了进去。
文轩刚向前走出两步,就感觉破空声响,四面八方射来了箭雨。文轩手摁金冠旁的机括,落下来了一个玄铁的面罩护住了面门,这才是全套的玄甲。羽箭到处,文轩身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伤不到文轩毫分。
“阿弥陀佛”一个红衣僧人挡在文轩面前,白须飘飘的说道:“小施主请了,宁拆三座庙,不毁。。。”。“拆你娘个头啊”,不等老和尚说完,文轩双掌迎面就拍向老和尚的肩井。老和尚话没说完,仓促应掌,四掌向交,碰的一声巨响,老和尚后退三步,文轩也后退一步。收掌后文轩心中震撼不已,交掌的一霎那,一股寒冰气劲从手掌间传过来,肘部一下酸麻不已。文轩不敢稍有表露,说道:“敢问是五台山清凉寺的鸡鸣大师吗?”“阿弥陀佛,正是老衲,可是有少侠还有几分机缘?”文轩此时气已经缓过来了,揉身再上,两掌交并,击中了鸡鸣的胸口。
鸡鸣口吐鲜血:“少侠,你,怎可。”话没说完,文轩飞身再起,在半空中连续向鸡鸣胸口踢了好几脚,使的正是秦王鞭法的胡笳十八拍。说道:“我可没有足下这样的汉奸朋友。”
落地时,文轩踩在鸡鸣那肥硕的身体上,鼓起内劲向周围喊到:“还有谁。。。”
卢琰、卢璇两父子此时已经慌了,着了两个得力小厮拉着妮儿就往后堂走。妮儿此时仍然回头竭力的喊着:“文轩别管我,快走啊,快走,你怎么这么傻啊。”
远远地,文轩听不清妮儿说些什么,只是那眉,那眼,在嘴角的凄切的梦中如出一辙。顾不得疲惫,全身上下如同一团烈火在燃烧,快步向前拼命地追去。短短的几十步,家丁、护院、辽国的士兵却如同潮水一般的拥了过来。
“嗷。。。”的一声,文轩仰天长嚎,检视了一下自身的内力,还有六成左右,还能撑下去。此时他外罩的白袍在战斗中已经撕裂,露出了漆黑色的玄甲,两只眼睛在黑色面罩的缝隙里放出杀气,仿佛来自地狱的凶神恶煞一般。
文轩加速助跑,杀进人群,通幽过处,手下竟无一合之将。配合着太白身法,文轩在人群中忽东忽西,剑刃所指,鲜血迸溅。一个个血淋淋的尸首,让卢家像人间地狱一般。
武士、家丁在文轩夺命的刀法下,被吓破了胆,纷纷向后退去,自觉性的组成一个半圆形的阵法后大声的喘着粗气。为首的几个兵丁,用刀剑敲打着自己的头盔,小声呼喝着为自己壮着胆气。
“嗷。。。”的一声,文轩再次仰天长啸:“还有谁?”文轩再次检视内力,还有五成储备,够用。文轩再次杀进了人群。血光泛起时,周围的嘶喊声络绎不绝。
“嗖”。
在嘈杂的嘶吼声中,文轩的灵台仍然保持着清明,右后方有一支箭射了过来,箭中所蕴含的内力可不得了。文轩侧步拧腰躲闪,右手伸出捏住了箭头。“嗡嗡”声响不止,箭矢在手掌中旋转不已,隔着玄铁手套文轩仍然觉得手掌被震得生疼。扔掉箭矢,文轩飞身而起,飞向射手所在西侧暖阁。
“嗖、嗖、嗖”破空声再响,在半空中三箭分别头、胸、腹而来。文轩在疾飞过程中,丹田叫劲,身体向右翻滚,硬生生横移了半尺,这是太白身法中的不传之秘。尽管如此,文轩只是躲过了头部和腹部的箭矢,射向胸部的箭偏了一点,射在了大腿上。“啪”的一声响,只见箭矢断成了几节。腿部的玄甲凹进去了一大块,右腿更是钻心的疼,文轩打着滚儿落到了地上。
落地后,文轩才放心了,骨头没断,玄甲果然了得。深吸一口气,再次向西暖阁飞去,此次加了十二分的小心。与此同时,西暖阁一人破窗而出,飞向院中南侧一个茂密的树冠,嘴里还说道:“太白身法玄甲卫,今天还能看到,有点意思。”伴随着话语,那人又连续射出了五箭,呈梅花形飞向文轩。那人算的很精,任凭太白身法向哪个方向躲闪,都至少会中两箭,任凭你玄甲如何了得都至少会受不轻的伤。
文轩此时也不是雏儿了,看那五箭的来势,中间那支后发而先至,挂着哨声,当是杀伤的主力。半空中身势硬生生的一拧,迎着那梅花五箭飞了过去,身体如陀螺般旋转,通幽为尖,堪堪顶住了中间那雷霆一箭,其余四箭擦着文轩的衣角呼啸而过。这招正是魏长风惯用的“醍醐灌顶”,此时使出,正是妙到了毫巅。
“啪”的一声,主箭被搅的寸断,文轩的身势也被那一箭所蕴含的巨大内力所击落。
文轩刚一落地,内息还没有缓过来,眼前就见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飞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操你奶奶的。”文轩来不及细想,两手交错,借着腕甲和通幽以硬碰硬。
第16章 露水()
“砰”的一声闷响,文轩在地上连续滚了五六个滚儿,只觉得全身的经脉震颤,嘴角沁出鲜血。抬眼看去,眼前站着一个山一样的汉子,用后世的话说,身高足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胸口纹着双龙出水,头上留着髠发,明显是个契丹人,嘴里还说着:“玄甲门的死剩种,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说着两手握着一把大铜锤又猛砸了过来。文轩闪身避开,没想到那铜锤如同太白身法一样半空中硬生生停住走势,横着又朝文轩抡了过来。文轩眼疾手快,双手摁住锤头,从那汉子头上飞过,通幽过处,削掉了汉子一片头皮。可是文轩身体还没落地,树冠中又飞出了两支冷箭,直指哽嗓和丹田。无奈中太白身法再起,在半空中打着卷儿,横滚着躲开了箭矢。落地时,铜锤再至,文轩暗暗叫苦,内力不足三成,丹田之气还没有回过来,无奈之下,两臂举起再次硬扛。
“铛”的一声,金石声响,文轩却感觉压力小了不少。抬眼看去,劾里钵站在了身侧,鬼头斧挡住了大铜锤,还冲着文轩挤眉弄眼,说道:“师傅你也太不仗义了,救师娘也不喊上我老劾,你把我当成啥人了。”
文轩暗暗松了口气,说道:“老劾你可来了。”
劾里钵说道:“不光我,怒涛那几个瘪犊子玩意儿也一起跟来了。”
放眼望去,范家围墙上的五个制高点上站着五个黑衣人,白日里仍然蒙着面,手持白杨打弓不断地攒射,树冠中的射手暂时被压制住了。
劾里钵说道:“师傅你别管我,这边我顶得住,你快去救师娘,院子南面有马。”
文轩没有多话,直接向内堂飞奔去。
内堂前的家丁、武士刚才已经被文轩打怕了,看见文轩跑过来,一群人,呼啸一声就做鸟兽散。
文轩脚下生风,快步奔入内堂。大户人家,假山鱼池交错相连,巷陌里的厢房一眼望不到边际。文轩发狂了一般踹开了一扇又一扇的门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而归。无奈之下,文轩飞身上了屋顶的至高点,纵声喊到:“妮儿,妮儿,你在哪里呀?”走廊间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回声,似乎在嘲弄他的无奈。
就在他快要失望时,院落的东南角升起一片袅袅的香烟,是妮儿在李茂贞墓前分金定穴时所使用的烟柱。文轩纵身疾驰而去,西北角的一个小跨院里,妮儿被反绑着双手扔在一个小角落里。地上扔着一支点着的烟柱。看守的护院见势不妙早就撒丫子跑了。
文轩解开了妮儿身上的绳索,妮儿喜极而泣,扑到文轩怀里,说道:“你个傻瓜、疯子、王八蛋,你傻吗?你傻吗?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我不配你这么做,不配的,你懂吗?”
文轩没有多说,把妮儿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