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书终于顿悟了什么,她动弹不得,哭求让他快走,不要接近她。
最后一道也是最重一道雷劫落下,归尘替她受了,再次死在了她的面前。
笑书抱着他在雨中失声痛哭,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归尘错了哪里,为何总是这样结局。
她收起了所有妄念,带着主干远走天地,不再留在清风山。
当第六世来到,归尘入了匪窝度化众人,笑书本来是去解救被强盗绑走的凡人,却不想竟然再次遇见他。
这场不断相遇,躲无可躲的孽缘,在再次和他遇见这一瞬,让笑书对命运生出了无限的憎恨。
他此生一样是和尚,不同的是,生来便可辨善恶,头顶有祥云遮盖,得万物亲近,是实打实的圣僧。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妖的身份,却什么也没做,两人就这么遇见又分开。
命运兜兜转转,凡人朝代更替,战乱四起,百姓流离,瘟疫由此横行。
笑书在城中救治百姓,却听闻有人传言若高僧献祭上苍,便可以身化解瘟疫。
当她赶到的时候,归尘被人逼着上了高台,下面已经堆好了柴禾,人们正在往上泼油。
他面色平静淡然,并不在意被人烧死。
笑书冲了上去,火同时被点燃。
“我耗费了所有的功力,所有的功德,祛除了瘟疫,成了刚来时的那副样子。”她喝完了一坛,即便说了那些凄惨的往事,也依旧平静。
“他”她顿了顿,“他抱着我,那是第一次,我们离得那么近,我完全在他的怀里,他想救活我,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浇在我身上。”
她笑着落泪,哽咽难言:“我问他,是否知道有前生?他说阿弥陀佛,施主,你我有前缘!”
“哈哈,有前缘,他知道他知道!”眼泪砸在桌上,“也是,那样的得道高僧,知道前生不是稀奇,可他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我问他可曾对我有意,哪怕一刻也好”她抱着酒坛,苦涩的笑。
他道,施主,贫僧从未有过他意。
“我本来都想,就这么死了也好,欠他多次,这一回就当还了,投胎转世忘却前尘。可他无意,他竟然无意”
“若是无意,何必世世相遇,何必要付出性命待我好,那么多次,教我如何不动心?我不愿他再死去,便先他一步付出了性命,可最终,我油尽灯枯,他失血而亡,唯一变得,大概是我不再看着他死去了。”
门外那龙马早已泪流满面,抬着蹄子抹泪,一声一声的嚎,“可哭死爷了,笑书妹子,你别难过,那人都这么为你了,不可能不喜欢你,你这回回去了,来个霸王硬上弓,将他办了,到时候,他肯定就从了,你俩一起再生个大胖小子,可不就圆满了。”
长息眉头一跳,倒没想到这龙马不过是睡了三月就醒过来了,看来不仅心境豁达,而且悟力非凡,那羽灵倒是走眼了。
笑书脸颊微红,抬手拭泪,垂眸摇头,“我想回去,不过是不甘心,我从未想他为难,也不愿让他承受旁人非议,只是到底意难平,我就想知道,他当真当真是因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才以命相护,可我们几世缘分,这难道不是天定吗?”
长息点了点金箔,摇头,“非也,你们的确有前缘,可他知道的前缘,与你知道的,有些出入。”
“什么意思?”笑书一愣。
“天地之间,唯有石虫树木最愚钝,树者,千年开灵,你本身年岁乃是一千五百三十一载。”
“六百年前,他本是安国皇子,在人间历经富贵权利磨练,后来皇权争斗,他生性淡泊,便逃进深山,却不想被人逼至崖边,绝望跳崖。”
笑书睁大眼睛,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
“只是那时,你生于山崖,将将九百年,只要再有百年,你便可开灵成妖。但他跳崖不偏不倚落在了你身上,砸断了你隐藏的修为命干,他因你那一拦而落入水中不死,那一生做了十五载帝王,因为念着当年救他一命的树,便下令在清风山修建寺庙,积累功德。”
“那庙,原是因此而来?”笑书喃喃。
“你失了命干,同时丢失了九百年的灵性累积,他本是个特意修了轮回道的高僧,欠了你这遭因果,便许下宏愿,定要还你。所以,才有这几世孽缘。”
灵物不同于人类,它们修炼,必有弱点,但通常都会将之藏好,不肯外露。
比如人参怕红绳拴缚,野狐有金毛三根,龙有逆鳞之属,她这槐树,活了九百载,便有命干藏于树冠,轻易不叫人瞧见知晓,却机缘巧合,被归尘砸了个正着,瞬间毁掉她九百年修为。她在这之前未满千年,就是个无神木头,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他是圣僧,许愿必灵,这才有他世世与你相遇的缘分,第一世你将将满一千载,他便折了性命为你开灵,第二世来陪你,为的是度化,让你染佛,却不想你想着报恩,反而弄巧成拙。”长息查看时光,缓缓道来。
“妖有七劫难,地劫,人劫,雷劫,天劫,情劫,焚身劫,化神劫。因而,你后来几百年遇见的他,都是来助你渡劫的。”
笑书惊喘了一口气,似是脱力一般不堪忍受,伸手扶住了桌面,粉唇颤抖,轻轻摇着头,“只是因为这样?呵,谁要他还?谁稀罕呢?!”
她轻轻地说,却带着咬牙切齿的怨,“到如今这光景,到底是他欠我,还是我欠了他?受这苦难的是我!说来还我,他明知道我要什么,却是愿死,不愿我!”
“地劫动水,人劫有火,雷劫击木,天劫杀生,这一劫,不仅是你,也是他。其实,你算是过了的,天劫之中,你舍弃自身,拯救苍生,只是可惜你却陷入情劫,他想救你,你却没有活着的信念,就此中断,又心有不甘,才来了本君这。”
“如今不过是过了六百年,你们之间,还有三百年因果,你若是就此喝了黄粱梦,一朝悟了,飞升断尘缘,自然没有往后的事。可若你要后悔药,不仅代价深重,且你得知道,回到过去,一切成真,世间事绝不会像你所愿一般,很有可能你会再次遗憾。并且,你还要历经后面的三百年孽缘,你,可还愿意?”
笑书指尖攥紧,“我来了这,从那位碧湖姑娘,到浮音姑娘,等了也有上百年了,这么多年,我从未改变主意。”
“若这情劫是他,是他先来招惹我,却又说没有他意,那我这颗心,如此多年来,到底又为了什么?我这痛苦,这不休的几百年,岂不是白白受了?”
长息便不再劝,封了金箔,点了笑书二字。
“你乃是妖,有成神机缘,比起人类,情意千年不变,深重亢长,寿无极限,若是应了这契约,往后,除非你成为神祗,否则无休无止,你再无自由!”
笑书点头,面上并无悔意。
长息摇头,深陷情障的人总是如此,一向觉得值得,却不知,时光久远,任何事都会被磨平变淡,等到她千年万年后再回想,为的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奢求,一个没有情爱的男子,也不知会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笑书看着金箔,唇角微微颤动,眼眸一下砸下泪来,却是重重点头。
“我绝不后悔!”
“那你所愿为何?”长息问道。
“所愿他,”她哑住了,所愿他爱她吗?这想法一出,她都觉得可笑,他是轮回道的僧,轮回道多次,情爱红尘,恐怕早不放在眼中,她自己,实在是了解的太清楚。“所愿,让他永生铭记于我,即便他不动心,我也要他不能忘!”
长息并不惊讶,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子,求而不得,痛苦不堪,想恨舍不得,想怨又太苦,爱不到忘不掉,便只能希望心爱之人记得,想着无爱也要在对方心里刻上一刀。
“如此,便与我来吧。”长息说完,将人引上二楼。
笑书吞了金丸,缓缓闭上眼。
长息在她亢长的时光里游走,寻找切入点。
锦笑书的世界不同于普通世界,天道严谨,她需得小心为上。
笑书睁开眼,晨光微曦,从眼前人的背后射过来,在他脸上打下剪影,刻画出对方细致的眉眼,神色温柔,眸光低垂,坐姿端正,僧衣平整洁白。
他气度柔和,头上有着戒疤,单手举在胸前,一手捻动佛珠,薄唇开合间默默无声的念着经文。
难怪,这样的人她会动心,半点也不奇怪。
她直直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神色怔然,掩藏不住那点自然流露的欢喜。
“阿弥陀佛,阿笑施主醒来,贫僧就告辞了。”他说着,已经起身,行了个礼,便就要回山上去。
笑书一愣,这才看清四周,她在一处木屋前,两人面前的小桌上是馒头茶水等,这竟是第五世。
第三章 笑书()
昨日归尘被请去了某一处小镇庙宇讲经;今日一早才回来的,遇见了笑书。
他是习惯了;所以她一邀请便随着坐下吃了,且他对她有些许好感,这是一个好人,虽然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认知。
“阿笑施主还有何事?”他回身微微施礼。
笑书刚刚睡着了;他见她疲惫,也不便轻易触碰人家女儿,只能端坐一边守候着,如今她醒来;他自是要回去的。
她张张嘴;这才眸光直看向他,带着些许期待,“归尘师父;您可知道;有前缘么?”
她说的含糊,但以他的聪慧;应当明白的。
归尘一愣;他此生修为虽高;是天生的佛子,可是还不到那地步;一眼望前缘;恐怕还要百年轮回才行呢。
“阿弥陀佛;阿笑施主所说,恕贫僧并不知晓。”他认真回道。
她失望的收回眼神,她是知道的,归尘从不撒谎。
看来,他前几生并非故意欺瞒她,而是真的不知道。
“那师父,您说,若是爱上一个人,一个永不可得的人,该如何呢?”她见了他,下意识喃喃问道。
归尘站定,细细凝想,“阿笑施主,无法不爱吗?”
“我想,是无法不爱的。”她撞了南墙,如今抛弃一切,连同南墙都撞破了,只为向他讨要一个结果。
“阿弥陀佛,若是如此,那便爱吧。”他回道。
她一愣,万没想到他是这样回答,“可是这人得不到,这人不爱啊,一厢情愿,也可以吗?”
“爱是生灵的本能,与任何人都无关,不必论争爱何人,不伤不动便是最好。”
笑书轻笑,看着他认真而含着别样意味,“归尘师父,您是出家人,想来从未动过心肠,没有爱过,您永远不知,这本能如何伤透身心,一厢情愿又是如何苦涩。”
他是出家人,她见过他最柔软的心胸,更知道这是世上难以动容的肝肠。
“我佛慈悲,众生皆苦。贫僧早已看透红尘,所以才懂,不懂的,是施主。”他面色沉静,敛眉道。
“呵,那再问归尘师父,若是妖爱上这不可得,若是为了爱这人,连同灵魂都可弃,生死也可忘。这,值得吗?”她眼眸藏不住悲伤,忍不住向前一步,认真的盯着他的眼,想要从其中找出一丝动容来。
“爱者繁多,生灵平等,从不论值与不值,亦不分人或是妖,只甘心情愿便可。只是”他到底迟疑了。
笑书眼眸散出光来,又凑近一点,殷切看来,“只是如何?”
“只是生死灵魂,是生灵存在根本,本不该如此痴傻,这非爱,更是执念。”他一语道破。
她愣住,随后反应过来,便是嘲讽一笑,“执念,爱成执念,便不是爱了吗?归尘师父,若有人心心念念,只为你一人,你会动心吗?”
“贫僧爱她,”他平静回答,她惊住,还没等笑开,便听他接着道:“一如苍生。心怀万物,众生皆爱。”
她僵住,猝然后退一步,眼眸含了不自知的怨,却仍是一字一顿道:“归尘师父小小年纪,果然是佛性深厚,看破红尘!”
“阿弥陀佛,阿笑施主,亘古时光方才是永恒,爱永远存在,但生灵,从未有永恒。”他劝道,不会有人永恒的爱着谁。
“你没爱过你怎么知道没有?!”她含了泪,哑着嗓子道。
“多谢归尘师父为笑书解惑,师父请便吧。”她随即控制住脾气,眼泪死死包在眼眶不落下,转身不再看他。
明明一开始是他先来的,什么都是他先来的,如今深陷迷障的只有她一个人,凭什么,有本事,便一开始就不要招惹她。
“贫僧告辞。”归尘施礼,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她僵立许久,还是控制不住的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明明护了她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