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男子希望联络到胡姬,既然试探出父王身边的消息,他该真心实意的为了胡姬身边有几名“匈奴女奴”可以利用而高兴,可他的反应完全和这无关!
扶苏心头一颤,只觉得后背发冷——如此纯粹的男性占有反应,他和胡姬还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男人是胡姬当年的……情人?!
扶苏只觉得脑袋被自己猜测出的结果撞得“嗡嗡”作响,他深吸一口气,维持住嘴角的笑容,竭力平静声音道:“关于胡姬,不知道勇士还想知道什么?”
男子显然已经被扶苏之前说出口的话扰得心头大乱,根本顾不上扶苏提问时候不经意的破绽,抬头努力扯着两颊僵硬的肌肉维持笑脸,飞快道:“走南闯北的,听说身在大梁的魏王和旧韩老臣有了牵扯,还想要在长公子派人押送代王嘉的时候派人拦截,同时营救被看守的韩王安,让三晋复国。楚国也在里面插了一脚,准备提供兵马。长公子须得多加小心。”
这件事情上辈子也发生过,但要比现在早几个月。
扶苏心里清楚韩王安被国尉府下兵士看得牢固,一举一动都被监控,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守卫的士卒一丝不苟的上报父王,根本不可能逃脱;哪怕韩王安真的有所动作,也必定是父王为了将韩国余孽一网打尽而特意设下的陷阱。
但他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参与,灭燕之战从上一世接连反复打了五、六年变成现在一举成擒。
扶苏恍然大悟,正是秦军比以往更加迅速的成功,才会影响到了原本眼睁睁看着韩国和赵国被灭仍旧无动于衷的魏王,让他从醉生梦死之中惊醒,恐惧于能够顶在秦军大军面前的两国的彻底消失,魏王假想必清楚,接下去被灭的必定是自己,于是,他干脆犹如燕国选择刺秦一般,将韩国和残赵推在前方放手一搏。
即使如此,扶苏仍旧觉得魏国的反抗不值一提——秦国统一华夏已经不可阻挡。
“多谢勇士相告。”扶苏语调感激不已,但即使两人东拉西扯之下,胡亥学习快结束了,他仍旧不对内侍梁提一句将胡亥带出来的话。
扶苏装傻,自称“竭额”的男人同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大口喝着热汤,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粗野吞咽声,最后第一滴汤汁都被他送进肚子之后,干脆将汤碗往大案上用力一放,大声道:“再来一碗,饿死老子了!”
内侍梁明白扶苏的心思,接过壮汉手中的汤碗躬身苦笑,看向扶苏等他吩咐。
扶苏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在男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忽然露出笑容,平静的说:“梁,给他再上一碗,也别忘记了其他随行的胡商——都是胡姬的族人,不可怠慢了。时辰差不多了,若是胡亥背完了书,将他带过来见见生母的族人吧。”
扶苏话音未落,一声鸟鸣已经穿透大帐,梁赶忙掀开挂帘,十五果然扑腾着翅膀飞进来,收起双翅落在扶苏肩膀上,它歪着头看梁带着一群宫奴忙前忙后,用各种美食堆满了两张大案。
“你怎么在这?胡亥又没专心看书?”扶苏顺着十五光滑的羽毛抹了一把,低笑着逗弄了聪明的白鹰一句。
白鹰像是听懂了扶苏的话似的,拍了拍翅膀,低叫一声,用啄在他脸上一蹭,叼走盘中最大快的牛肉,展开翅膀直接飞了回去。
“这是长公子养的宠物?草原上都说最好的勇士才能训练出鹰隼,让它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对面沉默了半晌的男人忽然开口询问。
扶苏笑着摆摆手,盯着男人的眼睛说:“这是胡亥不足四岁时候收养的白鹰,他似乎天生就受到天空王者的喜爱。”
男人骤然打翻了手中的汤碗,猛然站起身。
“勇士为何不坐下?起身急着要做什么去?胡亥,快来了。”扶苏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骤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竟然让男人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dee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19 18:48:45
谢谢姑娘的霸王票,么么哒╭(╯3╰)╮
丰满的第一更,懒作者果然萌萌哒。
第64章 我有特殊的遭罪技巧()
“你……”
“大哥!”男人正要开口;一个相貌异常精致的男孩已经一阵风似的跑进大帐,他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容,完全没看到坐在一旁的高壮男人,直接扑进扶苏怀中。
男人眼睛瞬间发现,但他发现男孩仰头看着扶苏的视线充满眷恋之情;其他人根本无法插入他们的对视。
“学好了?”扶苏替胡亥将逐渐长过下巴的卷发抿到耳后;抓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熟练绑在头顶;梁立刻取来一根发带递给扶苏;帮他给胡亥整理好头发。
胡亥绑起马尾后;耳边的碎发让他看着更加年幼;扶苏对上胡亥的亮晶晶的眼神不由得勾起嘴角,他抱着胡亥坐到自己怀中,然后看向对面的男子说:“这就是胡亥;我的幼弟,父王的幼子。”
扶苏的语调很平静,但说出口的话总让对面的男人觉得意有所指,可当男人视线与胡亥相对的时候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栾提顿虽然今年再一次推拒了竭额南下的提议,可已经被秦人控制的赵境之中动静那么大,他有意逐鹿中原,怎么可能丝毫不关心中原的局势?
可栾提顿随便一关心,就听说了桑雅生下的儿子犯下大错跑到秦军之中的消息。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若是此番不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合适的时机,正好东胡部落的首领被赵国太后迷得失去了理智,想要和他一争高下,战胜了就划一块土地给赵王迁,因此,此时正计划着前去代地游说残赵百姓。
栾提顿心里明白,只要他向秦国长公子透露出韩国和赵国的消息,正好可以将秦军的注意力引到东胡身上,见儿子的机会顺便能够解决了大麻烦,彻底镇服匈奴各部。
栾提顿紧紧盯着眼前的男孩——他很好看,几乎彻底融合了桑雅和自己的优点,就是身子骨看着不健壮,……像桑雅一样单薄。
一看就知道不是秦王的种。
栾提顿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脸上伪装出的爽朗已经变成了慈爱,声音发软的说:“你是……胡亥?你阿娘,她还好吗?在后宫之中是不是很憋闷,她以前最喜欢在草原纵马狂奔,还时常给母羊接生小羊羔。”
胡亥顺着扶苏的指点转过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对面像一座小山般高大壮硕的男人,忍不住呆愣的眨了眨眼,微微张开嘴露出一脸惊讶的神色,但他表现得再无辜,本质上也不是真正的孩子,只要一眼,他就轻而易举的从男人脸上分辨出哪些部分和自己有着共同点。
胡亥瞬间觉得自己遭受了来自大宇宙的恶意!!!
(╯‵□′)╯︵┻━┻这种喊了始皇帝五年爹,回头发现自己就是他绿帽王证据的感觉糟糕透了!
我已经把嬴政当成亲爹了好么!
不打算换人!
胡亥立刻不加掩饰的皱起眉头,直接往扶苏怀中躲去,轻哼道:“大哥,我不是认识他,我不想见他。不是说好了尽快回咸阳么?我想阿爹了。”
栾提顿只觉得自己刚刚火热的心情瞬间被冻僵,简直像是数九寒天的时候没穿羊皮袄就走出帐篷外面似的,让人从头冷到脚。
他动了动手指,用力捏住拳头才不至于将秦国长公子怀里的男孩扯出来,然后,他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带着点强硬的态度扯着胡亥束起的马尾将他扭回头,用力在男孩头顶拍了几下,大笑道:“怎么这么爱害臊,跟个女娃娃似的?桑雅当初都比你泼辣,中原的水土没养出一匹狼王,反而让她的娃变成爱撒娇的幼犬了!”
扶苏霎时沉下脸,看着栾提顿的眼神充满寒光,栾提顿心情不好,懒得再与扶苏对话,直接起身拍了拍皮袄,抬脚就走:“见到桑雅的儿子,我就放心了——长公子别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多注意着点赵国和韩国的动静才好。”
语毕,他一摆手,潇洒的走回商队之中,一句废话没有,带上自己的人直接离开。
胡亥心中有些害怕,他清楚相貌这东西是最没办法造假的,他和始皇帝长得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反而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刚刚离开的男人有着血缘关系,而且那男人的眼神跟始皇帝看着自己根本没区别——都是爹看儿子的眼神。
胡亥心中暗骂一声,为了越发错综复杂的关系而紧张不已。
扶苏虽然也起了疑心,见胡亥此时似乎很不开心的模样却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再提起此事——这种事情询问一个孩子根本就没有意义,哪怕有什么事情,胡姬也绝对不会对胡亥透露一个字。
扶苏露出与往日没有任何区别的笑容,反而用明显身份存疑的男子编出的瞎话糊弄胡亥道:“听说他叫竭额,是胡姬的族人,说不定是表兄妹或者堂兄妹——我可算是知道你这一头跟羊羔皮毛似的卷发像谁了。”
“大哥,我不喜欢那个人,看着好吓人。”胡亥抱进扶苏的腰,竭力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沉稳的心跳低声说,“看了就讨人厌,阿爹明明也很高大威武,可是阿爹就……我就喜欢阿爹,不喜欢那个男人。”
扶苏轻拍着胡亥的脊背,忽然说:“别以为撒娇耍赖说自己的害怕,今日就能不练剑了。”
胡亥一僵,心中凝聚起来的惊恐瞬间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再也凝不起来了。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撑着扶苏胸口起身,可怜巴巴的仰视着扶苏,见大哥没有一丁点态度软化的趋势之后,垂头丧气的说:“我去练剑。那……大哥陪我?”
扶苏本想拒绝,可看着胡亥这幅模样,不由得改变了心意,将他抱到一边,起身牵着胡亥的手掌向外走,低声道:“我带你过去,看着你,不准偷懒。”
胡亥憋了憋嘴,却乖巧的点头没有继续耍赖推脱。
扶苏看着胡亥散乱在颊边的卷发,揉了揉他的脑顶,两人相视一笑,但扶苏心中想:回宫之后,该带着他亲自去见见胡姬了,询问一些问题了。
栾提顿带着一行人伪装成的商队离开秦军视线之后,立刻扔下他们杀了商队劫掠的财物,撕掉中原人的衣袍,策马向塞外狂奔而去。
终于走到约定好的山林之中,隐藏好行踪,栾提顿阴沉着面色举起酒囊,不管不顾的狂饮。
为了单于之位,他已经克制自己多年不醉酒、不纵欲,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可今天见过那个孩子,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只想要大醉一场,最好醉得人事不省,让自己把一切都忘了。
……他的孩子!桑雅给他生的孩子!
但这个融合了他和桑雅优点的漂亮孩子害怕他,那种厌烦的眼神和闪躲的视线简直让栾提顿心口生疼,恨不得将他一把抓出秦军大营,直接带回草原。
他可以把自己儿子教导成翱翔在草原的雄鹰!但面对那孩子陌生而厌恶的神色,他发觉自己有再多的勇气,也还是转身逃了。
栾提顿不喜欢胡亥柔软娇嗔的神色,对草原的男人来说那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可如果这孩子是秦王的幼子,胡亥这幅面貌却反而证明了秦王对他的宠爱——只有全部心思都放在玩耍上,心无挂碍的孩子才会天真无知,才会不懂得掩饰自己的神情,才会那么骄纵。
栾提顿觉得憎恨,但却不知道该憎恨谁,他甚至不敢表露出丝毫和胡亥的亲缘关系,能够给强盛的秦国国主当受尽宠爱的幼子,说不定比给自己这个还没坐稳单于之位的匈奴大王当长子要好得多——至少栾提顿觉得自己没有维持胡亥天真的本事。
这样想更令栾提顿感到恼怒,他需要变得更加强大!
忽然,一只手拍在栾提顿肩上,守在此处的竭额低声说:“你看到桑雅的孩子了?你的还是秦王的?长得什么样?桑雅的孩子肯定特别好看吧?她可是咱们草原最美的一朵花。”
“我儿子。”栾提顿说着不由自主翘起嘴角,随即他僵住面色,低声道,“不要再对第三个人提起此事,若是不能攻下中原万里河山,他就永远是秦王的幼子。”
竭额一愣,随即扯着栾提顿的衣领,恼怒的低吼:“你这是什么意思?桑雅是我妹妹,你竟然打算让我看着她在秦王后宫里面受苦?!”
栾提顿没有反抗的被竭额压在树上,但他的气势没有丝毫改变,之前的复杂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认真的说:“桑雅生了我的儿子,但她现在在秦王后宫中生活的很好,秦王特意送去匈奴女奴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