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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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踩过草坪才会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抑或是偶尔有飞禽掠过夜空,带着几声嘶鸣。
中宫的营帐里灯火未熄,络梅从外头进来,手里端着热水,今夜不能有别的小宫女侍候,故而她事事亲力亲为。
“娘娘歇下吧,很晚了。”络梅说着便侍奉主子洗漱。
容澜看着自己乌黑油亮的青丝被放下,沉甸甸地垂在胸前,这是她悉心养护了几十年的头发,犹记得在宗人府里,他曾握着梳子为自己顺发,在那样苦闷的日子里寻找一丝一点的快乐和温暖。
然时过境迁,他大抵再也不会为自己梳头,有些事有些情终究是留不住的。
容澜不恨,她只是无可遏制地心痛,她可以大度地送皇帝连夜回宫去见那个人,她知道今天发生那么多事他会有很多话要对那个人说,可也请允许她有一分私心,有一分幽怨,有一分对爱的渴望。
“络梅,我是不是老了?”她问。
。。。
第299章 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络梅笑道:“怎么会呢,娘娘永远都那么美。”
容澜也笑:“梁婕妤、武宝林她们才是美吧,还有刘婉仪,每次瞧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真的跟名儿一样动人。”
“那不一样,她们不会有娘娘的气度和华贵,您每次往人群里一站,周遭的人都要黯然失色的,您可是皇后娘娘,是国母啊。”
“织菊她们就没有你嘴乖。”容澜呵呵一笑,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虽不至于布满岁月的痕迹,但历尽那么多沧桑变幻,她到底不能和那些年轻女孩子一样了。
“娘娘,皇上明天还来猎场吗?”络梅问。
“来的,所以明儿早些叫我起床,备着皇上随时回来。”
“奴婢记下了。”
不久,容澜营帐里的灯火熄灭。
深宫里,嗣音已早早睡下,却是一直浅眠,醒来后就再睡不着了。今天宫里无人,可她身上也没少发生事。在年筱苒那里看到的一切叫她心痛,再有送饭来的宫女今天出奇话多,一直讲述从前秋狩时她随驾看到的景象,说当年先帝最后一次秋狩时她就去了,那热闹和刺激,是宫里怎么也见不到的。
嗣音只是听着,偶尔笑一笑,如说向往倒不至于,却莫名强烈地想念彦琛。或者说,是觉得所有妃嫔都去了可她不在他身边,所以心里酸了,吃味了?
“梁嗣音,你这个傻子。”她自嘲地一笑,翻身侧卧,可就是这一眨眼,屋外庭院里亮了灯火,更有脚步声靠近。
更深露重,谁在这个时候来?年夫人吗?
她翻身起来扯过一件衣裳迅速穿好,站到了门前。
“都退下吧,明日若过了申时朕还不出来,你们再进来叫起。”
彦琛?嗣音心颤,他怎么回来了,今夜该在猎场留宿才对,虽说猎场就在京郊,但来去一趟也是颇费工夫的。
吱嘎一声,嗣音已经打开了门。屋外的皇帝没料到嗣音还未睡下,猛地回身来见到她,也是愣了。
看清楚眼前人是彦琛不假,嗣音脸上绽开月华般美丽的笑容,柔柔娇娇地唤了一声,“皇上回来了?”
很微妙的感觉,深夜归来,佳人在候,彼此心意想通。
彦琛故作深沉地颔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太监们已经退了出去,将冷宫那道沉重的大门合上。
嗣音牵了彦琛的手,将他缓缓拉近了屋子,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个惊喜实在太意外,谁呀,才刚吃醋玩味来着?
“皇上饿吗?渴吗?冷不冷?累不累?”她啰嗦地问着,又转身去找火折子点亮蜡烛,待满室通明,彼此真正能看清对方了。
嗣音脸上的笑,仿佛在瞬间解开了彦琛今日一整天的纠葛情绪。看着她熟练地做一些本该宫女太监们做的事情,又莫名地心疼。忽地走上前,从后面抱住了绞帕子要给自己擦脸的嗣音,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幽香,低声说:“看见你,什么都好了。”
“皇上只会哄臣妾。”嗣音笑起来,转过身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丈夫面上的风尘,手指滑过他的眼眉,心底一阵悸动,就是这个男人深沉地爱着自己,而自己也不惜生命那般爱着他。
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此生足矣。
。。。
第300章 不要离开朕()
“明年秋狩,朕定要带你去,没有你在身边,怎么都不觉得不自在。”彦琛道,在嗣音额头上深深一吻。
嗣音哼哼一笑:“皇上可别说这样的话,其他娘娘们要不高兴了。”
“何必促狭?你明知朕说的是心里话。”彦琛瞪她,轻轻在方才落吻的地方扣指。
嗣音揉揉额头,憨憨地笑了。
“很晚了,我们去躺着说会儿话,朕明日还要回猎场去。”彦琛笑道,“朕年轻的时候都不如现在这样,竟然可以想一个人想到不顾一切要去她的身边。”
嗣音又笑:“那个人是臣妾吗?”自然,只换得彦琛一记扣指作为回答。
继而侍奉皇帝洗漱更衣,两人便静静地躺下,这还是彦琛第一次在冷宫留宿,他嗔笑说:“都是因你不愿出去,天下哪个皇帝是在冷宫过夜的?”
嗣音钻在他的怀里,娇滴滴说:“现在臣妾身边就有一个啊。”她无比享受此刻的幸福,享受一个女人被爱着的骄傲。
“今天都干什么了?”皇帝问。
“照您的吩咐去景阳宫看了看年夫人,不过她身体还不太好,我们就没谈那些事,说了会儿话就回来了。”嗣音道。
“她看起来好些没有?”
“不太好。”
嗣音这三个字说完,两人陷入默契的沉默里,彦琛抱着她,许久许久才低沉地说:“如果留不住她,朕会难过。”
“臣妾也会难过。”嗣音说,“皇上,您救救她吧。”
彦琛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朕恐怕留住不她。”
嗣音微微抬头,抿着唇,心中想:她是否知道你一心想留她呢,如果她知道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走了?你不打算告诉她吗?还是她是知道的,但真的谁也留不住了?
“嗣音,不要离开朕。”彦琛没有睡着,又呢喃了一声,将嗣音抱得更紧。
翌日,皇帝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猎场,除了亲信之人,谁也没有察觉皇帝的离开,自然往后有人若提起,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句闲话。皇帝要做什么,本就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备。
御驾回城,当恭送帝后、妃嫔入宫后,宗室子弟们也各自散了,晏璘让家眷先回,自行带了一些猎物往和郡王府来,进门管家便告诉他,王爷还卧病在床。
晏璘愠怒地问:“不是有太医在吗?为什么毫无起色?”
管家不敢多嘴,只是胡乱敷衍,晏璘听得烦,待管家引着自己来到泓昀的屋前,他又是不悦道:“这算什么,一家主子住在偏房里?为什么不去正屋?”
管家依旧无话可说,正要进去通禀,被晏璘拦了,“本王自己进去便可。”说罢入内,才掀开门帘就是扑鼻的药香让人皱眉。
入目,却见一个纤柔俊美的男人正拿帕子擦拭病榻上泓昀额头的汗,虽是极平常的举动,可晏璘莫名地感觉不适。
“你是谁?何太医吗?”他突然开口。
何子衿一惊,转身来见是晏璘,忙行礼,“微臣何子衿参见贤亲王。”
“怎么只有你在这里?”他脸色不好看,快步走到泓昀床边,却见侄子闭目昏睡着,“为什么还是这样昏睡?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不上报?”
。。。
第301章 奇怪的感觉()
一连串的发问,让何子衿有些发懵,他理了理思绪答:“王爷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贪睡,再有药物的关系所以才这样。请王爷放心,微臣不敢儿戏。并且这些情况都曾上报给贤妃娘娘,宫里是知道的。所用的药材也是自御医馆取的,不敢用外头的东西。”
晏璘冷声道:“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好起来才是?他现在这样睡着,是不是一时半刻不会醒?”
“恐怕是。”何子衿说,“王爷他一睡就睡得很沉。”
此刻,屋子的门帘被掀开,俏丽的赫娅走进来,满面亲切热情的笑,“见过七皇叔,皇叔怎么突然就来了,侄儿未曾相迎实在失礼。”
“不需那些客套,本王来看看泓昀。昨日皇室秋狩,身为长子却不随驾,多少人非议。”晏璘沉色道,又说,“带了些野味来,回头给他补补身子。”
他本想问赫娅为何夫妻俩分房睡,但这小两口的闺阁之事他做叔叔地横加干涉算什么名堂?故而只能作罢,客气地说一句:“你也有了身孕,要多加小心。平日若不方便进宫,有什么事自可来府里问你婶婶。”
赫娅笑道:“多谢皇叔,当初大婚前便对婶婶说了,七叔府上就是侄儿的娘家了。”
晏璘笑笑,抬眸见何子衿在边上,还是莫名地感觉不舒服,便道:“找几个能干的丫头来侍奉泓昀,何太医到底是个男人没那么细心。何况……”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大概是觉得说出口来会很奇怪,没得多添麻烦。
赫娅自然事事答应,在人前赔笑的本事她已经炉火纯青了。晏璘没有久留,再不过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走了。
回到府里,叶容敏侍奉他换衣裳,问道:“泓昀那孩子好些没有?”
“不是大病却总睡着,奇怪得很,这都多久了?再躺下去正怕他要废了。”晏璘道,“皇兄那里漠不关心,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氏道:“虽然世人都说皇上寡情,可当初泓昀染天花时,不是听说他连夜给儿子祈福么,怎么这一次如此淡漠呢?”
“中秋之后皇兄就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泓昀手上几件要紧的事,尽派些琐碎的差事给他。当时我就想,莫不是为那一夜赫娅指证梁婕妤的事而迁怒他吧。”晏璘换好衣裳坐下来喝茶,想想又说,“他们还真是分房睡的,我也不好问,权当是赫娅有身孕为了她好才隔开。对了,我跟赫娅说,将来有什么事让她来问你,女人怀孕不是很辛苦么。”
“往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叶容敏道,抬眸见丈夫讶异,只因她素昔不是这样的人,便解释说,“可不是我的意思,是慎儿的意思呢。”
“慎儿?”
叶容敏便将那一日的事说了,也自己道:“我也不喜欢这种爱挑事的人,而且近来越发觉得这孩子笑起来做作得很。大概也是因我的心思变了,看人也就不一样了。”
晏璘摇了摇头,轻叹:“常说红颜祸水是男人掩饰自己无能的借口,可事实上你看,为了一个女人,真的可以发生那么多事。父子、兄弟在一个女人面前,竟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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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底线()
至晚上,和郡王府里摆饭。赫娅是骄傲的草原公主,虽然草原不如中原繁华,但她也是过着奢侈的王室生活长大的,故而嫁给泓昀后,那些奢靡的生活习惯仍旧不会改变。
她有自己带来的厨子,王府里也有厨子,通常只她一个人吃饭,却要摆满满一大桌。泓昀虽是皇子,但每月俸禄有限,并非常人想象的那样富裕,但赫娅有丰厚的嫁妆,可不愁一世吃穿,她甚至不在乎用泓昀的钱。
今日晏璘送来的那些野味,她一口气叫厨子全做了,各色烹调手法都有,可她每道菜不过尝一两口。若是别人家,主子吃剩下的菜肴通常会打赏给下面的人,虽说是吃剩下的,却大多都是极好的。可赫娅不同,她吃剩下的东西不许家里的奴才吃,不管剩多少,都要倾倒干净。在她看来,奴才怎么可以和主子吃一样的东西。
今夜她喝了酒,是草原带来的厨子酿的酒,这香醇的味道久违了,加上心里诸多的事,便喝了个痛快。
“把这些菜都倒了,不许你们偷吃。”吃罢饭,酒杯还没放下,醉醺醺的她就冲着一屋子的丫头嬷嬷说,“谁敢偷吃,看我怎么收拾她。”
她握着酒杯起身离座,又回头看一眼桌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肴,哼了一声说:“那个没福气的人,这么多好吃的他都吃不了……”
这些毫无意义叨叨的话,她反反复复地说着,转身拿起**酒的酒壶,捧着出去了。众人心里都不禁打鼓,王妃今夜醉了会不会又要大闹一场?
赫娅摇摇晃晃来到丈夫的房间,那里头果然还是只有何子衿一人在,她怪笑着跑过去把酒壶递给他,“你喝吧。”
何子衿看着醉得面红耳赤的赫娅,有些不知所措。
“喝啊!”赫娅见他这样,竟怒了,很凶地冲着何子衿吼,“叫你喝酒听见没有,你喝不喝?”
何子衿接过酒壶直接灌了一口,可他喝不惯这酒,到底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