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仙河-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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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言相告,碍于年岁尚幼,难保他不会心灰意冷,自暴自弃,遂在当时瞒下了此事,只是劝他修真一路,于他并不适合,还是少沾为好。可是不知为何,向来懂事的杨云这次竟然不肯顺从母意,执意要修真练道。风恨昔母子情深,耐不过他软磨硬泡,苦苦哀求,只好答应了他,但也打定主意,绝不会教授太过高深的法门,免得徒耗光阴,却终无所成。
如今杨云业已长大成人,且为人稳重谦和,风恨昔初时的顾虑也渐渐消失,方才实话实说,续道:“凰羽门开枝散叶,弟子逾千,遴选极为严苛,寻常人万难入内。你受限于资质,若被人得知你是我的子嗣才纳作弟子,定会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我任人唯亲。正因如此,我才一直不允你对我母亲相称。”
杨云心情已然沉入谷底,但为了不让母亲替自己担心,仍是不以为然的语气道:“母子亲近乃是人之常情,别人若因此说三道四,未免太不近人情。”
第238章 惊天秘闻()
风恨昔道:“掌门师姐跟我情同姐妹,自不会计较此事。只是本门之中还有一个姓陆的混蛋,此人处处与我作对,若是他得知此事,虽然不至于害你被驱出门户,必也会纠缠不休,烦不胜烦。”风恨昔对陆元放的厌恶纯属由心而发,当着杨云面前也毫不避讳。
杨云并未显出失落之情,风恨昔不禁颇感欣慰,道:“前些年我不在身边,害你吃了许多苦头,没想到现如今又遇到这等事,委实让人心头不快。不过你放心,这世上神功妙术多不胜数,我定会找出一种适合你体质的法门。到时你务必要刻苦修行,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机会大放异彩。”
杨云如何不知这话多半是母亲的安慰之语,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道:“请娘亲放心,云儿是不会放弃的。”
风恨昔道:“如此便好。”说罢转身朝屋中走去。等她背影消失门后,杨云忽然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身畔树干之上,登时树皮裂飞,血痕殷然。
风恨昔坐到桌前,取出那本紫阳道法,自言自语道:“这是一部再普通不过的功法,如何能彻底祛除连太虚道法都无法克制的至阴寒气?”随手翻开几页,发觉确无异于平常之处,可很快她便看到了郭昊所书那些歪扭的字迹,初时她还不以为意,不过很快便皱起了眉头:“这字迹怎的如此熟悉!”蓦地心中灵光一闪,竟忆起不久之前,自己曾在羽画峰上亲眼看到过这些文字,当时只道是抄写之人做事马虎,未予留意,还叫祝雪念不要修行,以免因讹生错。可是此时她只瞧了几行,便忍不住心头大震,继续低头看了下去。
寥寥千余字的经文,通篇艰涩难解,博大精深,风恨昔读来亦多有疑惑不明之处。但以她见识阅历,十拿九稳可以断定,祝雪念之所以能够痊愈,与什么狗屁紫阳道法根本半点干系也无,一切秘奥全在这段不知出自何典的文字之中。
风恨昔疑惑更深:“如此精深的一部功法,甚至可说不在太虚无极道法之下,为何却被埋没于一部平凡功法之中?”
指尖摩挲书页,风恨昔又有发见。只见薄册纸页业已发黄卷缩,前几张紫阳道法的字迹虽然工整,却多有磨损之处,稍显模糊,明显是年代久远之物;而记录经文的歪扭字迹则墨痕如新,与纸页相比更是反差巨大,任谁都看得出是新近所书,最多不超过半年之前。
这薄册乃是风逝雪从外带回,风恨昔相信以他之细心,必已反复研读,确认对寒冥阴气有克制之用方会托自己转交,是以风恨昔本人并未过多观摩,一直将之保管在自己手中,在交到祝雪念手中之前,中间只经过郭昊一人之手。霎时之间,风恨昔脑中直如电闪雷轰,在紫阳道法内书写经文之人的名字顷刻间呼之欲出。
她捻着纸页的手指竟然忍不住微微发抖,心道:“能够驱散寒毒,其博大精深又不在太虚无极道法之下,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文字定是失传已久的天脉九篇之中的一段。这魔典居然在一个少年手中,姓陆的当年所说竟然都是真话!”
三年前陆元放携郭昊上山,就曾提及他身怀神秘功法之事,可是风恨昔压根未曾当真,顾丹晨亦是半信半疑。后来陆元放一走了之,郭昊也从此去了羽画峰。以顾丹晨风恨昔之地位,哪会时时在意一个新进弟子的去向?日子一久,便渐渐淡忘了此事。
风恨昔忽的站起身来,迈步便走,可是到了门边,却又停住,目光之中冷光乍现。她本想将此事禀掌门明顾丹晨之后再做定夺,可是陡然想起一事,又令她举棋不定起来,心中念头飞转:“当年祝师兄与冥教教主木易天相约于扶苍山斗法,千烟师姐关心丈夫,竟不顾祝师兄临行前叮嘱,毅然抛下新生婴儿,背着大家随后前往,不曾想这一别便成永诀。可恨的是,木易天自此之后也踪迹杳然,未再现身于世,我虽立下重誓报仇雪恨,却因找不到元凶而无法成事。”
由于当年木易天意外失踪,以致冥教继任教主诸葛乘轩并不通晓镇教神通天脉九篇,只修炼了教中前人所遗残篇而已。然而郭昊所书这段经文字数虽少,却文理通顺,道义精深,显非胡拼乱凑而成,与风恨昔往日所见冥教魔头据残篇推演出来的功法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是以由不得她不立下断言,郭昊不仅身怀泯世已久的冥教功法,与消失已久的木易天必然更是干系匪浅。
风恨昔之所以倏然停步,没有继续赶往吟仙殿,所顾虑的是顾丹晨心怀宏图大志,只怕她在得知天脉九篇就在凰羽门之后,很有可能会为光大本门而舍小求大,抛弃旧怨不提,采用怀柔之法招抚郭昊。
如此做法,与风恨昔十几年来她一直念兹在兹,要为师兄师姐复仇雪恨的初衷全然不符。一想到与仇敌同为一路的少年居然一直就在本门之中,着实令风恨昔怒发欲狂,若不是尚无确凿实据,恨不得立刻提剑杀人。心中埋藏已久的复仇之火也已因按捺不住腾腾而起,咬牙切齿道:“木易天老贼,我风恨昔就算要隐瞒掌门师姐,冒着被同门厌弃的大险,也要将你这把老骨头揪出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念及于此,将薄册珍而重之的放在床头枕下,这小院地处荒僻,只有杨云母子长居于此,是以风恨昔丝毫不虞如此要紧之物会被人盗取观摩。
九黎洞地处荒僻,由于晚辈弟子修行未足,无法落碧峰随便御空飞行,因此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郭昊才在张少阳引领之下来到一处乱石嶙峋,碧荫遮天的所在。
一指半边断崖上的一处黑黝黝的洞口,张少阳道:“郭师弟,那里便是九黎洞了,你直接过去就是了。”
郭昊抱拳道:“多谢张师兄送我过来。”
张少阳道:“你我师出同门,何必如此客气。”顿了顿又道:“由于你是受罚之身,平日吃食用度全要靠自己取得,好在咱们落碧峰奇花异果多的很,也不必担心会饿肚子。”
郭昊讶然道:“张师兄的意思可是说,我不必非得待在九黎洞之中驻足不出,而是可以四处走动?”
张少阳笑道:“那是当然,你犯的本就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只要是九黎洞方圆半里之内,随便你去哪里都成,不过当然也不全是那么简单。这洞中深处有一座滴露台,盛产对修行太虚道法助益极大的九黎凝香露,像你这样被罚到此的弟子,其实收集凝香露才是第一要务。”心中想道:“恩师对郭师弟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然可不会将如此紧要之事交到他头上。”
张少阳却是不知,顾丹晨风恨昔之所以放心郭昊来此处,实是因为他不曾修行太虚无极道法的缘故,九里凝香露虽然珍贵无比,于他却毫无用处。是以尽管对郭昊人品如何了无所知,却也不必有监守自盗之虞。
第239章 故旧重逢()
听了张少阳一番说辞,郭昊不无意外道:“原来如此,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张少阳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九黎凝香露极是稀有,每日最多不过三五滴而已,最恼人的就是时辰不定,且热如沸汤,纵使是以器皿接住,如不及时封闭收存,便很快会挥发一空,因此想要一滴不漏的收取,就须你每时每刻都要守在滴露台近处,睁大眼睛,一旦稍有疏忽就会错过。此事郭师弟务必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大意视之。”
郭昊正值少年贪睡之时,一想到在竟然一天十二个时辰大多时候不能合眼,顿时头痛无比,道:“照此说来,我岂不是要整日整夜的不眠不休?那不被困死才怪。”
张少阳摆手道:“你放心,因为凝香露珍贵异常,这里常年有一位前辈长老在此守护,侍候他的童儿每日会帮你看着一个时辰,让你适当歇息。”
闻听如此,郭昊好歹松了口气,道:“这还好些。”
张少阳看出他仍然郁郁寡欢,劝道:“郭师弟,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各位师长并非是真心想要罚你,只是尽可能要将你和祝师妹分开一段时日而已。来日方长,你也不必苦恼于一时。。。。。。”陡见郭昊面色更加黯淡了几分,顿时醒悟自己失言,伸掌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道:“你看我这张破嘴,就是爱瞎唠叨。郭师弟,我会时常过来瞧你的,到时我再请你喝酒,告辞了。”忙不迭的转身离去。
等到他背影消失树荫深处,郭昊才回过身来,手脚并用,向断崖攀爬而上,崖上凸石野树遍布,没费多少气力,已来至洞口的石台之上。一侧石壁刻着的“九黎重地,非请莫入”的字样,郭昊只看了一眼,忽然间一道雪亮光华自洞中激射而出,他大吃一惊,慌忙侧身移步,光华擦着肩膀呼啸而过。就听洞中有人说道:“何方妖孽?胆敢擅闯我凰羽门重地?哇呀呀。。。。。。”郭昊只道对方又施手段,避开洞口要冲,脊背紧贴在了旁边石壁之上,却并不见有任何光芒射出。
郭昊揣测是里面的人虚张声势,故意吓唬自己,却也不敢露头,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冷不丁的再发一招。似乎是察觉了郭昊心思,洞中人得意道:“胆小妖孽,见识了本道爷一剑之威,吓得不敢露面了吗,当真是鼠辈一个。”
声音虽然宏亮,却难掩苍老,郭昊不禁纳罕:“应是张师兄所说的守护凝香露的长老,这般不问情由便对我出手,其中定有误会。”扬声道:“前辈,弟子郭昊,乃是被罚到九黎洞禁闭的,与邪道之人毫无干系,请您老剑下留情。”
洞中人却是不信,嘻嘻笑道:“妖人就是狡诈,想凭借三两句谎言就想欺骗你家道爷。呔,再吃我一剑。”砰砰嗖嗖嚓嚓响声不绝,似乎剑气乱射以及碎石被削断后飞溅落地之音。
郭昊属带过之身,见那人并未现身伤人,便也不敢远离。静候半晌,直到洞中声息减弱,后来居然传出阵阵鼾声。郭昊不知这是不是那位自称道爷的师门前辈故意装睡,引己入洞,还是真的睡着?迟疑片刻,还是硬起头皮,小心翼翼的走入洞内。
洞口狭小,内中却极是宽敞,阳光射入,只能照亮不到五丈远的地方,更加幽深昏暗的通道不知延伸向何处。一位须发皆白的道装老者衣衫不整的倒卧石床之上,鼾声如雷,横在地上的酒壶有酒水汨汨溢出,酒气四溢。郭昊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前辈喝醉了酒,才对我有所误会。”
上前扶正酒壶,又将老道士耷拉着的双腿扶上床去,见到一柄木剑被他压在臀下,伸手抽出。老道睡梦之中忽然高声叫道:“小贼,竟敢盗取道爷神器!”猛地翻身,袍袖甩出,郭昊陡觉一股排山大力沛然莫可与匹,猝然袭向胸口,整个人被掀翻了出去,飞向一面石壁。
眼中石壁顷刻接近,眨眼间就是脑浆迸裂的下场。郭昊惊而不乱,单臂探出,指尖接触石壁的刹那即刻折曲,随后手腕,小臂,肩肘,脖颈依次如是,稍沾即弯。说来缓慢,实则快若电闪星飞,待避开头顶要害,背心与石壁相触之时,极大的冲击力道业已消散大半。郭昊浑若无事,腰背发力,轻轻一个翻转,双脚稳稳落地,只见老道仍然鼾鸣如雷,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心中暗暗纳闷。
郭昊可不敢不知趣的再次靠近他身边,却在此时,就听洞中深处有人失声急呼:“哎呀乖乖不好,清松师伯,您这炉丹药又炼砸了。”扑腾扑腾脚步声响,一道肩宽背厚的魁梧身形从洞中走出。
当看清那人面目时,郭昊忍不住失声惊呼:“赵师兄,你如何会在这里?”虽已将近三年未见,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大汉正是当初跟他一起去了羽画峰的赵活虎。
赵活虎愣了一下,只觉面前少年极是眼熟,却一时间想不出曾在哪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