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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奸妃戏妖皇-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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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刹那,眼前又突然出现无数只面相可怖的女鬼,张着无声的血口,向他讨伐。

尽管听不见声音,却能清晰地看到她们在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无声的索命之音如一把利刃,无情地斩落在人已极其脆弱的神经上,将人的神智一刀砍断!

啊——

柯祺猛地爆发出一声呐喊,丢下手中的长剑,紧捂双耳,紧闭双眼,朝着一个方向拼命地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只觉在筋疲力尽之时突然栽倒在地。

“将军……将军……”

外面的士兵见他从森林里疯狂的冲了出来,浑身全是剑伤,鲜血淋漓,血肉翻飞,顿时骇然,连连惊呼。

柯祺听到呼唤,终于掀开一丝疲惫的眼。

气若游丝中,最后吐道:“火!放火!”而后晕死过去。

无数支火把飞投进森林,大火燃烧,夹杂着呼啸的北方,刹那,连烧一片。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6】

凶猛的火势仿佛同时点燃了几万桶的火油,在方圆几里迅速串烧成一个巨大的火圈,将山上几千人围困当中,势要全部活活烧死。

火光冲天,连隐藏在沉黑夜空中的云朵也被点燃,映照着下面惨绝人寰的人间炼狱。

翻腾的火海,夹杂着呐喊声,哭叫声,奔跑声,把一声声凄厉的绝望交织在天地之间。

浓烟滚滚,混着浓烈刺鼻的骨肉焦糊味直冲云霄。

一个个乱舞的人影在大火中拼命挣扎,凄厉哀嚎。

如鬼哭,如狼嚎,被呼啸的风传播到每个角落,震惊了所有人的心。

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

就连山脚下的唐宁和采和等人也是听得心惊肉跳,不忍多看。

这时,龙羽落湮带着随从已经从后面赶来,瞟了眼山腰的熊熊烈火,冷面沉声地抱怨道:“他娘的,大爷的心血全毁了。”

哭喊不绝于耳,人命一条条流失,他竟然在惋惜那些死物!

唐宁暗翻白眼,挖苦他道:“虽说那是敌人,但好歹您老人家表面上也该有点慈悲之心吧?”

龙羽落湮不以为意地扫了她一眼,嚣张道:“你自己也说了那是敌人,我又何必浪费感情?”

唐宁语塞,跟这种冷血的人讨论慈悲简直是对牛弹琴。

凤朝歌不再给他们争论的机会,搂紧唐宁的腰肢,握缰掉转马头,平淡地对大家说道:“这里临近凉国边境,我们先潜入凉国再做打算。”

众人应声,率先策马前行。

听到凤朝歌的安排,唐宁也安静下来,乖巧地委身在他的怀里。

此时,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而影响他的决策。

必须记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纵使是愧对全天下的人,她也绝不允许朝歌有事。

在她心中,他才最重要!

思想中,她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紧。

心里的鬼才是最可怕

感觉到她的心疼,凤朝歌微微一笑,在她耳畔落个吻,轻声安慰道:“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

唐宁没有说话,而是忽然搂住他的脖颈,仰首噙住他的唇瓣,给了他一记亲吻做为相信的回应。

凤朝歌笑容加深,气定神闲,紧夹长虹的马腹追随上众人。

…………

凤朝阳这一次势必要置凤朝歌于死地,不仅派遣数千人上山猎捕,还派遣不少官兵四处围截,搜捕。

关隘重兵把守,凤朝歌他们费了好大的心思,迂回辗转数日,才得以从偏僻隐秘的路径摸进凉国的境内。

沿途中,他们听到传闻,远山之役,安王五千人马被大火围困,只有寥寥几人逃出生天。

而领队的将军柯祺虽侥幸存活,醒来后竟精神失常;最终在自己的乱剑下,失手刎断脖子而亡!

听到这惨烈的结果,唐宁瞧着龙羽落湮的眼神都充满了好奇。

死不足为奇,好端端的人怎么也被他突然玩疯了?

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娘娘有问题绝对不会自己较劲,当下就向龙羽落湮讨教了一番。

龙羽落湮也不拿腔作势,很坦然地告诉她道:“那只不过是一般的幻阵。”

“一般的幻阵就能杀死五千炫?那最厉害的幻阵得多恐怖?”

唐宁讶异,如果不是他表情坦荡荡,真的会以为他在自吹自擂。

见她满脸的不可置信,龙羽落湮星目轻扫,淡淡的说道:“恐怖的不是幻觉,而是人心底的鬼,一个问心无愧的人就算进了幻阵看到的也是不一样的东西。”

听到这结论,唐宁讶然,脸上的表情也颇为丰富,愣了半天,竟无言以对。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人心里的鬼才是最可怕的。

同时,她对龙羽落湮的看法也渐渐转变。

这人很强大,也足够心狠手辣,有他在,凤朝歌确实如虎添翼。

魂牵术

一行人进入了凉国边境后,玉璧和青莲先到附近的村庄找来当地的服饰让众人更换,而后率领大家走进一片隐蔽的村庄。

昭凉边境是一片广袤深远的山峦,放眼望去到处是蜿蜒绵长的山峰,一眼望不到头。

就在这万山之中,却孕育了一块巨大的盆地,数百年来居住着一支名叫瓦纳西族的部落。

瓦纳西族是一个神秘的民族,传闻他们生性野蛮剽悍,极不易沟通。

加上这里地势偏远、险峻,则更少有人前来探知。

而他们也很少与外界交往。

久而久之,在人们的眼中他们愈发神秘和陌生,几乎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民族。

不过,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昭皇却略有耳闻。

在瓦纳西族有一种被他们的族人称之为巫术的秘术。

据说此术可以操控人的心智,甚至可以将健全的人变成行尸走肉般的傀儡。

所以,即便在瓦纳西族这也是一种禁忌。

只有历代族长继任之后才能接触涉猎,否则便是触犯了族规。

渐渐地,连他们的族人都在淡忘,最终只成了历代族长守护的秘密。

今日,僻静的村子突然来了一行人,引来不少村民出来观望,也使清寥的街道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看着往来的村民,青莲在唐宁耳边轻声告诫道:“娘娘,在这里头顶代表神灵的存在,所以触摸别人的头是大忌。”

唐宁听罢认真的点了点头。

以前也听闻过一些少数民族有着他们的禁忌,有些虽觉得是无稽之谈,但入乡随俗的尊重还是该有的。

眼神四望,看到过往行人在向他们这里投来审视的目光。

尽管他们的眼神没有明显的恶意,但那种深厚的戒备和盯视还是叫人如芒刺在背,很不好受。

凤朝歌一直牵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拘谨,略俯首在她耳边安慰道:“没事的,这里的人其实很友好。”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

魂牵术【2】

“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唐宁边小声的与他交谈,边跟随着青莲的脚步向这里最大的一处建筑走去。

凤朝歌勾唇一笑,不答反问道:“你觉得青莲怎么样?”

唐宁不解他为何突然提起了青莲,当下实话实说道:“青莲很有责任心,待人和善,就是比较沉默寡言。”

听到她中肯的评价,凤朝歌轻笑:“那就是了,青莲是瓦纳西族上任族长的女儿。”

唐宁诧异,即使她已经知道珠莲璧和都不是普通人物,也着实没有想到一向不善言谈的青莲竟然会是一族之长的女儿。

怪不得在凤朝歌举步维艰之时,首先考虑到这里来,难道是想借助瓦纳西族的力量东山再起?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凤朝歌云淡风轻地解释道:“他们并不能帮我,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

这一次唐宁真的惊讶了,此时是他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什么比寻找援兵更重要的?

在交谈中,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族长的宫殿前。

这里的建筑十分简洁,无论是高大的族长宫殿,还是百姓居住的房舍,皆是清一色的青石构建。

步上台阶,立即有两名守卫迎上前来,朝青莲叩拜后,快速进去通禀。

不多时,一名身穿藏蓝色,式样繁复衣装的高大的青年随守卫迎了出来。

青莲回身朝凤朝歌施了一记瓦纳西族的礼仪,引荐道:“陛下,这位是我族族长南溪凌澈。”

“昭皇陛下,欢迎光临。”南溪凌澈大方地向凤朝歌见过礼。

凤朝歌同样以瓦纳西族的礼仪回敬道:“南溪族长亲迎,朕深感荣幸。”

南溪凌澈微微淡笑,不再寒暄,抬手将众人请进殿内。

唐宁借着他们谈话的功夫略微打量了几眼这位年纪轻轻的族长。

此人眉清目秀,风姿俊朗,虽不及凤朝歌和龙羽落湮那般惹眼,却自有一股淡然风儒。

魂牵术【3】

南溪凌澈的目光深邃柔和,笑容浅淡,仿若浮云般的飘逸优雅,让人感觉不出亲疏和冷热。

随着他的引领,众人进入内殿。

瓦纳西族殿堂里的奢华讲究与外面的朴素简洁截然不同。

里面的装饰大多以兽皮兽骨制成。

鎏金粉刷的墙壁,在光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片片炫目的金碧辉煌,连那些装饰的兽物也仿佛被渡上了一层神秘的神光。

大殿正中是一张夸大奢华的石雕椅,上面铺设着珍惜的白虎皮。

若论气势绝不比任何一个国家的皇帝的龙椅逊色分毫。

南溪凌澈优雅从容地走到座前,虚抬双手先请昭皇入座,才款款落座。

礼数绝对没有丝毫的瑕疵,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让人挑不出有任何不妥之处。

但,越是这样完美,越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唐宁起先觉得南溪凌澈是个风轻云淡的人,渐渐地,又觉得他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和芥蒂。

这边,昭皇与南溪族长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就听南溪族长缓声问道:“不知昭皇陛下驾临我族有何要事?”

面对人家的快言快语,凤朝歌也无须绕圈,同样爽快回答道:“朕此次前来是想向族长寻求一物!”

南溪凌澈略有诧异,稍后抬手示意道:“昭皇,请讲!”

“云汐砂!”

昭皇的声音如风云般轻描淡写,落在众人的耳中却掀起一阵波澜。

青莲诧异地望着昭皇,她以为陛下此次前来是寻求瓦纳西族的帮助,岂料竟是为了一块石头。

而南溪凌澈也与青莲的想法相同,当听到昭皇这要求时也略感惊讶。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了谈笑风生,徐徐说道:“想不到举世闻名,英名远播的昭皇陛下也相信鬼邪之说。”

“哥哥!”青莲眉头紧皱,不悦地唤了南溪凌澈一句。

她不懂一向待人和善的哥哥,怎么好像昭皇陛下颇有成见似的。

魂牵术【4】

南溪凌澈的话音里带的不轻不重地嘲笑意味,任谁都听得真切。

虽不知道凤朝歌要的那个云汐砂到底有什么用,但唐宁亲眼看到他被人奚落,心里别提多窝火,伸手拉了拉凤朝歌的手臂就要离开这里。

凤朝歌拍了拍她的手,递给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

转而,他面带浅笑,对南溪凌澈询问道:“朕听闻,“云汐砂”不仅有驱邪庇佑之效,更可以抵抗秘术的侵袭,不知对否?”

昭皇笑眯眯的话音里暗含了刀锋,叫人眼神一凝,随即,南溪凌澈唇角微扬,好笑似的问道:“听昭皇言下之意,是有人中了秘术?”

对于他的刻薄,凤朝歌显然也十分困惑,他分明与南溪凌澈初次见面,但那人却处处在与他针锋相对。

这不禁令他暗自揣测:难道自己开罪过他?

瞬息间,凤朝歌心思如电转。

不过,疑惑归疑惑,面子上他始终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在听到南溪凌澈的质疑后,坦言相告道:“没错,朕的唐妃前些日子正是受此秘术侵扰。”

“不可能!”

“怎么可能!”

南溪凌澈与青莲同时惊讶。

听昭皇的这句话连一直保持缄默的龙羽落湮也抖擞了精神,随意的坐姿也坐直了些,仔细聆听着。

唐宁也是满眼惊讶,原来,他所谓的“更重要的事”是为了她!

感动的同时,也被他口中的秘术引起了注意,先按捺下不快,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看到众人的疑惑,凤朝歌的神色严肃,有根有据地言道:“朕曾听闻,瓦纳西族的秘术中有一种叫“魂牵术”,可以操纵别人的思想意识,如若施为者修行高深更足以将人变成其傀儡,不知是否如此?”

南溪凌澈听到昭皇如此确切地说出瓦纳西族的秘密,他凌厉的视线如刀子倏然投向一旁的青莲。

面对他的质问,青莲则问心无愧地向他摇了摇头,否认了并非是她所为。

魂牵术。

凤朝歌将他们无声的交流全部纳入眼底。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口茶,才徐徐说道:“这事与青莲无关,是一位故友相告。”

“不知您那位故友是何炫?竟然会如此了解我族的秘术!”南溪凌澈语气颇为不善地追问,话音里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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