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水浒-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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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冷笑,不做争辩,冷冷道:“我固然不想朝廷失去对地方的控制,不想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但若是朝廷一心只想将梁山军除之而后快,一心只想不顾一切打内战,我便成全你们又如何?
你们也不想想,我既然走到这一步,我的麾下更有如此多的虎贲追随左右,真到那一步,我们自然是梁山事业为上,又怎么会真的忌惮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大不了一家一家打过去就是了,天下群雄再加上西军,我梁山军依然是势力最强的一支!就算女真南侵,先灭亡的也绝对不会是我梁山军!
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你们也大可以试试看,看我们十日之内攻不攻得下汴梁城!”
两人自然不敢说试试就试试,赵宋对文人士大夫恩养太厚,早把这些人的骨头养得软了,缺乏那种同归于尽的勇气。
若非如此靖康之耻时,这些文臣士大夫辈但凡有一丝骨气血勇,半点出息,也不会是那种结局。
沉默半饷,何栗却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林冲,冷然道:“林军主莫不是大言欺人且自欺乎?既然造反,就应放手行事!
如石敬瑭辈,为了皇位不惜割让燕云十六州也要借契丹兵助其成事;譬如黄巢,为成事不惜裹挟无数百姓追随其造反,甚至屠杀百姓为军粮!
怎么到了林军主这里,反倒担心朝廷中枢权威会荡然无存,担心大宋分崩离析,天下大乱?
正如林军主所说,真到了那一天,梁山军正是天下群雄中力量最大的一支,一家一家打过去就是了,正好可以扩展地盘,壮大力量。哪怕女真南侵,梁山军也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那梁山军为何还要束手束脚,不敢放手行事?还要维持对手朝廷的大义名分,中枢权威,害怕天下动乱?这反贼当得……”
他顿了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其谁肯信之?”
这时吕将也早已赶到,闻言和林冲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屑争辩:“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请问状元公,我梁山军既然能打下辽国七座州府,收降辽兵六万,若真要扩展地盘,只怕整个京东路早已被我们打下来了吧?”
何栗仍然是那种匪夷所思,无法相信的语气:“你们是反贼!是一群暴戾武夫,现在却在这里说甚么不忍天下动乱,百姓生灵涂炭,民族元气损耗太多!这不好笑么?其谁肯信之?”
林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文官大头巾哪个不是聪明人?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女真南侵之前,赵宋朝廷却在为“收复燕云”而大肆庆贺沾沾自喜,内斗和争权夺利也越发白热化的时候,若是有人告诉他们,两年后你们都要死,想必他们也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林冲也是对何栗比较有好感才跟他说这么多。想这何栗虽然站到了蔡京一党,却是货真价实的状元之才。
不但文采斐然,做事也相当的精明强干,这样的人才,又是赵宋朝廷的状元,若是能拉到自己这边来,无疑是意义巨大的。
不过目前看来,在女真打过来,赵宋灭亡之前,想要何栗这样的士大夫领袖人物投靠自己,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即便这样,该有的态度还是要做。
于是林冲笑了笑,道:“你现在不相信,不明白我梁山军的所求,将来总会明白的!只是现在朝廷……”
何栗盯着林冲,打断道:“林军主所求,到底是甚么?”
林冲不由正色道:“在我看来,赵宋的绝症就在于自废武功,矫枉过正,过分压制武人,过分恩养文臣。以致文恬武嬉,军队没了血性,不堪一战;文臣迷失在权利中,变得蝇营狗苟,只会钻营投机,争权夺利,党争不断。
我之所求,在于重现汉唐盛世,汉家男儿慷慨豪迈,锐意进取;我之所求,在于收复全部汉唐国土,扬华夏国威于四海;我之所求,在文臣武将不必分出一个高下。
譬如汉唐盛世,朝臣出则将入则相,不必把精力用在内斗和压制对方上,而是一心为国征战,一心治理天下。这样不好么?”
与之前宗泽的反应一样,何栗和宿元景也是愣了许久,过了半响何栗才道:“林军主胸怀天下,以天下大局为重,民族元气为重,且志存高远,下官佩服!
然则,林军主既然说要维护朝廷中枢权威,不愿天下离心,地方叛贼四起,天下动乱;可现在林军主却要求朝廷以宰相亲王为质,官家下诏认错,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且实在太损朝廷威信些!”
眼见朝廷这边已经有讲和意思,于是林冲和吕将交换了一个眼神,表示想和就有的谈。
“……只要朝廷真心讲和,不再进攻梁山军,梁山军依然可以重归朝廷作战序列,双方搁置矛盾和平相处,等收复了燕云,灭了女真,再看这气数,这天命是在大宋身上,还是在梁山军这边也罢!”
“……为了朝廷中枢权威,梁山军可以答应官家不必下诏认错,亦不需亲王为质,只需派宰相为质,待事情结束后,再过一个月梁山军就会将人质放还。”
“……不过在停战诏书下达,宰相人质送来之前,梁山军的军事行动不会停止,朝廷尽可以拖延,也可以慢慢等待各地的勤王之兵到来,只要朝廷能够承担对应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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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郁闷且无奈的高俅()
时间飞逝,距离何栗、宿元景回去复命,转眼又过去一天时间。 X‘
秋高气爽,夕阳西下,高俅所部八万多大军还在艰难的往汴京城方向行进。
高俅这边九万大军在兴仁府汇合,兴仁府正好卡在汴京城到梁山泊中间位置,梁山泊到汴京城四百里,兴仁府到汴京城只有两百七十里。
而且梁山军吕将所部还先到滑州白马津与林冲汇合,再一起杀汴京城外陈桥镇,起码绕了上百里路。
按说高俅这八万多兵马应该比梁山军先到才对。
不过梁山军这次出动的兵马都是轻骑兵,之前又养精蓄锐,战马都喂得膘肥体壮,人也吃得苦,一天之内行军两百里只是寻常。
甚至一些负责沿途骚扰高俅行军的军队,更是一天之内来来回回跑了近三百里路。
所有骑士纵然都累得够呛,但每次进行骚扰接敌应战的时候,却依然精神抖擞,兴奋得仿佛一群野狼也似嗷嗷直叫。
原因无他,作为军中斥候探马,还有执行骚扰任务的轻骑兵享受的待遇都是一等一的,上面给的战功也是极多的。
梁山军发展太快了,不但战胜了十多万辽军,更以少敌多战胜了女真军,所有人都看到梁山军未来无限的希望。
这些军中士卒自然要憋着一口气多立功,多受赏,想着能凭自己努力,一刀一枪为自己也为家人搏一个出身前程。
区区这点辛苦又算甚么?
就算是战场上刀山火海他们也敢往上冲啊,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他们战死,林军主也一定不会薄待了他们的家人。
他们的孩子或者子侄还可以到英烈班读书,接受重点培养,将来为林军主亲卫,为军官预备队。
而高俅这边八万多大宋禁军却是以步兵为主,骑兵就算有也不多。
而且一直以来,绝大部分宋军都没有骑兵单独作战的战术战法,骑兵大多数时候都是作为步军大阵的附庸,或者承担步军行军时的警戒护卫任务。
因此高俅所部这八万多大军只能迁就步兵的行军速度,加上不时还要被梁山骑兵骚扰,走走停停的一天最多也就四十多里。
不过饶是每天才走这么一点路,却已让全军上下叫苦不迭,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还没大规模接战,正式开打,这八万多宋军的士气就已经相当低迷。
这时候的宋军本来就是一支没有军魂的队伍,又多有作奸犯科的罪犯充军,本来就没多少战心,好不容易因为开拔费和作战犒赏的激励赶到兴仁府回合。
结果休息快活(征粮顺带抢劫)不到两天,又要日夜兼程赶往汴京,路上还要被梁山骑兵像苍蝇,像麻雀一样不停的骚扰;哪怕是晚上宿营时也不得安生,这些人怎能不一肚子怨气?
再者说了高俅是皇帝老儿的宠臣,八都监十节度是朝廷的大官,高官厚禄,他们着急勤王是应当应分的。
可这与俺们这些大头兵有甚么关系?
从太宗朝起,大宋一直以来都是轻视乃至比试武人,每年的军费虽多,真正落到每个士卒却不足三成。
除了御营兵马,作为军中士卒哪个没领到过发霉发黑的米粮?哪个没被骂过贼配军(不过确实有近两成是货真价实的罪囚充军)?哪个没被上面的大头巾驱使如同奴婢?
俺们犯得着上赶着去救这个荒唐轻佻的官家,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把俺们当个人看的大头巾们?
存了这样的想法,每日能赶四五十里路,这还是高俅,以及梅展,丘岳、周昂、段鹏举、陈翥、吴秉彝、李明、马万里这里领兵将领恩威并施,不断催促并且严厉处置了一批骄兵惰将才有的结果。
但军队士气却不可避免的日渐低沉下去了。
眼瞧着太阳就落山,八万多勤王大军却还在路上磨磨蹭蹭,距离前方长垣县城还有十多里地,高俅的心中也不禁火烧火燎起来。
朝廷军的斥候探马不是梁山斥候探马对手,而且有了项元镇、酆美、毕胜领着三千骑军却被一千梁山骑军杀得羞耻惨败教训,高俅也不敢放出大队骑兵前往汴京打探消息。
因此高俅已经两天多没有收到来自汴梁城的消息了。
未知使人恐惧,虽然高俅也觉得汴梁守军只要凭城据守,梁山军又都是骑军,不曾携带攻城器械,哪怕围城一两个月也拿汴京坚城没有办法。
但梁山军实在太邪门了,就像之前大家都没想到梁山上还有这么多精锐骑兵一样,谁知道这伙梁山叛贼又会做出甚么出人意料的事情来?谁知道朝廷兵马会不会出城交战?
因此无论如何还是要尽快赶回去才好,可是这行军速度又实在让人崩溃!
正郁闷间,突然前方巡哨骑兵就响起急促的报警号角,整个行军队伍顿时便是一阵大哗,各级军将也全都扯起嗓子大吼道:“不得慌乱,梁山叛军骚扰骑兵罢了……”
“入娘的梁山骑兵,还是原来那一套,属苍蝇麻雀的,俺们的骑兵一上去,这些狗日的又撤了,不要乱,都不要乱……”
话虽如此,虽然连续几天下来,这样的骚扰这些士卒确实见得多了,大致也猜到这次梁山骑兵肯定是假进攻,但行军队伍还是不可避免的,不用高俅下令就自己停下来了。
趁机歇一歇也好啊,这么着急赶往汴京做甚么?
眼见士卒惰怠如此,高俅也是气得不行,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平日里所有人都轻视轻贱这些“贼配军”,就别怪这个时候这些“贼配军”故意磨磨蹭蹭,高俅等人还不敢一味强压,否则随时可能激起兵变!
说实话,面对这样一支军队,别说高俅这个街头混混出身的蹴鞠高手军事外行汉,就是孙吴再世,只怕也是无奈。
没奈何,高俅也只得由着这些步卒故意停下来休息,自己则由一群亲卫和亲信护卫着来到队伍前面,对一名骑马飞奔而来的斥候游探问道:“怎么回事?”
“回太尉,梁山贼兵一千人杀过来了,这次像是来真的!”
高俅也终于被骚扰得怒了,猛然就厉喝道:“来真的便好,一千骑兵就敢来搅虎须,叫耶律余睹三千骑压上去,追击五里吃掉这伙叛军!叫吴秉彝、李明领两千骑兵在后接应。”rw
第四百二十九章 千秋赢了()
“囚攮的,这些梁山贼寇竟如此可恶!”
毫无意外的,当耶律余睹指挥三千契丹骑兵包抄过去后,一千梁山轻轻骑果然一触即退。
但即便这样,耶律余睹所部三千契丹轻骑还是吃了一个大大的亏。
这叫一直以来对南朝汉人充满了优越感的辽国骑兵越发有些接受不了,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脸上写满了气愤和沮丧。
一百多年来,辽国骑兵便是用这种“成列而不战,俟退而乘之,多伏兵断粮道。退败无耻,散而复聚”,“每弓骑暴集,偏攻大阵一面”的战术来骚扰对付宋军,打击其士气。
待宋军士气低迷,军心动摇,甚至粮道被切断,准备撤离时,辽国草原骑兵再重新汇聚起来,发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直至彻底摧垮已无战心的对手!
辽军正是用这种战术牢牢压制宋军一百余年,打得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