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水浒-第1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士卒齐心,林军主果然统兵有方,在下佩服!”
才半天多的时间,栾廷玉对林冲是彻底的服气了。
武艺自不消说,一回合就生擒活捉了自己的爱徒祝彪;
但更让他佩服的还是统兵带兵的能力!
看着这三千之前还是农夫和山贼,现在却已经完全变成赳赳武夫的梁山新兵,栾廷玉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这才是好男儿应做的事业啊!
激动之余,栾廷玉又不由的为祝家庄担心起来。
直娘贼,祝家庄怎么惹上了一个这样的对手!
老天保佑,自己那三个徒弟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带着人来夜袭才好啊!
“欺人太甚!梁山贼子欺人太甚!爹爹,梁山狗贼竟敢紧贴我独龙岗不足十里安营下寨,这分明是不把我祝家庄放在眼里!”
祝家庄内,祝彪激动的大喊大叫,状若发狂。
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祝彪的人生就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的他,是名满郓州的祝氏三杰,是独龙岗无人不敬重,无人不夸赞的祝家三公子。
自己的武艺也在兄弟间是最好的,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人人敬仰。
祝彪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有些飘飘然了,觉得凭自己的武艺才能,窝在这小小的独龙岗真是太屈才了。
这天下才是我祝氏三杰,才是我祝家三公子纵横驰骋,尽情施展才华的舞台嘛。
可是这个甚么豹子头林豹以来,他的形象就急转直下,一回合就被林豹生擒活捉。
之后又像条狗一样被横担在马鞍上,被人拿矛尖一吓,就失声尖叫,乖乖的奉上了一万两黄金。
这件事过后,这些庄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疑心生暗鬼,祝彪却总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他总觉得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总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看哪,这就是一个回合就被人生擒活捉,打得像狗一样的祝三公子!
看这厮平时骁勇胜捷,吆五喝六的样子,原来却是个绣花大枕头,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一直生活在周围人夸赞中的祝彪,第一次遭受到如此重大的挫折失败,一下就有些受不了了。
此刻他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需要亲手把那个甚么鸟豹子头林豹打败,如此才能证明自己,挽回此前所受到的屈辱!
此时,一听前往打探的庄客回报,那林豹竟如此轻视祝家庄,才三千人,就敢紧贴独龙岗不到十里下寨。
在这一刻,祝彪满腔的热血几乎就要破胸而出!
祝虎也同样激动,大声道:“爹爹,梁山狗贼长途行军,立足未稳,我们正可以趁夜偷袭,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们且等到半夜,再突然带兵杀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叫他知道轻视我祝家庄的下场!”
祝彪一下站了起来,对祝朝奉拱手道:“爹爹,下决心吧!”
“大郎,你怎么看?”
祝朝奉脸色沉重,他当然也想趁夜偷袭,将梁山强盗杀个片甲不留,但人老成精,却让他比祝虎祝彪多了许多谨慎。
祝龙道:“爹爹,我在想梁山狗贼胆敢如此,会不会其中有诈?”
祝朝奉点头道:“是矣,我看那林豹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梁山狗贼胆敢如此,必定有所倚仗!
我们切不可以轻敌硬来,只可以诱敌深入,发挥庄里庄外机关的妙处,把他们引进来打却不可贸然出击。”
祝彪还不放弃,大声道:“爹爹,你怎地这么惧怕那梁山狗贼?人家都欺到家门口来了,我却不敢出击,传出去还以为我祝家庄怕了他梁山!”
祝朝奉一见自己这小儿子如此冲动,不免又是忧心又是恼怒,当即一拍桌子沉声道:“那又如何?都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在意传出去的名声!
要我说这样倒还更好些,正好叫他梁山贼人小瞧了我们,然后一头钻到我们的机关里来!”
同一时间,梁山军营地,各项防御工事已经差不多全部完工,林冲带着人正在验收评比。
一名队正得了个优,不由的呵呵大笑起来,忍不住问道:“军主,俺们忙活这么久,那祝家庄不会不敢来吧?”
林冲其实也不太确定,于是道:“祝彪那厮从不肯吃亏的,我以为多半是会来的!”
第五十六章 深仇大恨()
“祝彪那厮从不肯吃亏的,我以为多半是会来的!”
这句话言犹在耳,林冲就被打脸了。
一级战备,林冲分出了四成的人轮流守夜,卞祥负责前半夜,林冲负责后半夜。
结果大家盼星星,盼月亮,一直等到天都亮了,祝家庄的人却一个也没有来。
“……呵呵,这就表明祝家庄的人已经被我一下打怕了,所以才不敢来。”
林冲丝毫没有预言不中的尴尬,反倒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众人一听倒也都不说破,反倒纷纷附和起来:“可不是,这鸟祝家庄也就这个本事了,三千人紧贴着他们下寨也不敢来……”
“哈哈哈,祝家庄怂了……”
“这鸟庄子这个样子,还敢跟俺们梁山军叫板……”
虽然是辛苦忙碌了半天,过了一夜之后,就都白费了,但好在大家其实都很理解,气氛和士气都还不错。
吃过早饭大家填平了营内壕沟,弃了营寨,重新开始上路,走得却是祝家庄和李家庄之间一条官道。
祝家庄的庄兵倒是没有来拦截。
大约己牌时分,队伍来到一处小村坊。
原来祝家庄所辖的地域虽然方圆足有三十里,但其实祝家庄那座城堡也似的庄子也就方圆三四里的样子。
在祝家的庄子外,以及独龙岗迷踪林外,其实还有许多的村坊,对外也唤作祝家庄。
但早很多年前,这些村坊却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村子,只是后来土地被祝家庄兼并霸占,这里也就变成了祝家庄。
林冲骑马走在前面,但见这个小村坊却是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偶尔还能看到有人在窗户后面窥探,像是惧怕什么一样。
“孟兄弟,你带一个都人,挨家挨户去敲门,每家门口放两袋粮食。
就说我梁山军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叫大家不要怕。
还有就是,若是有愿意加入梁山的,也可以即刻跟着我们一起走,每家都有三十贯足铜的安家费!”
孟康带人去了,一开始这些村民其实还是挺担心的,有些不敢开门。
昨天祝家的管事可是来说了,说梁山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要来洗劫了祝家庄;
之后又把家家户户的精壮后生都给抽走了,现在村中大多都是老人妇孺,自然是胆战心惊。
但随后看到这些来敲门的说话都甚是和气,而且从门缝里窗户缝里看一个个也都像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伙“梁山强盗”非但不打家劫舍,反倒还每家发两石粮食,这些村民一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纷纷也就把门打开了。
“老乡,不用怕,我们梁山军是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
“我们梁山军有铁的纪律,叫做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老乡,可有愿投我们梁山的,到了山上,免费分房子分地,还有三十贯安家费拿……”
孟康挑选的这一都都是从河北道招募来的朴实庄稼汉子。
虽说之前林冲骗了他们,说是大财主招募庄客,后来这些人慢慢才知道原来是要去梁山造反。
但是一来已经收了钱了;二来是出于对林冲,杜壆等人的敬畏服从心里;三来就是他们也是受够了官府被地主的欺负和压榨。
因此这些人也就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在林冲等人每日的灌输下,对梁山军要做的事充满了认同和自豪感。
不过面对这些朴实的汉子一个个热情无比的宣传和鼓动,这些村民们一个个却是表情负责,目光闪烁不定的。
竟然没有一家愿意投靠梁山的。
“有古怪!”林冲忍不住道。
正准备亲自去问这是怎么回事时,却见这时孟康敲开了一间房门,里面却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老妇人来。
老妇人很瘦弱,神色也极为憔悴,眼神有些木然,哪知刚等孟康说完“我们梁山军是是替天行道,为老百姓当家做主的队伍”,老妇人却一下流出泪来,定定地看着孟康道:“你们梁山军真能为我们百姓当家做主?”
眼见她悲怆的样子,孟康一下有些愣了,下意识点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林冲一见,立刻跳下马来,上前搀住她的胳膊道:“自然是真的!老人家,你可是有甚么冤屈?”
老妇人一下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或许是太过激动,或许是太过虚弱,老妇人竟然一下晕了过来。
林冲连忙将她扶住,用手指掐了掐她的人中,半饷之后老妇人这才幽幽转醒,可随即又大哭起来。
林冲最见不得这个,心情一下郁闷起来,安排两个人照顾安抚她,林冲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十几个村民,沉声喝道:“这位老人家到底怎么回事?她的儿子怎么就死的冤?你们谁能告诉我?”
没人说话,于是林冲又问了一遍,或许是被吓着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一位老汉壮着胆子道:“回大王的话,她的儿子被人打死了。”
“被谁?”
或者是为林冲的气势所慑,老汉没等林冲继续发问,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村子以前却是叫做韩家村,村中大部分人家都姓韩,这妇人死掉的儿子便叫做韩小六,今年也就才二十七岁。
“……怪就怪那韩小六性子有些要强,被多收了几斗租子,就与祝家庄里负责收我们村里租子的祝八理论讲口,因此把那祝八得罪了,使唤人把他打了一顿。
叵耐祝八那厮打了人却还是怀恨在心,后来韩小六娶亲,那祝八见韩小六浑家貌美,就时常过来聒噪调戏;
韩小六斗他不过只得忍气,韩小六的爹却怄气不过,被活活气死了……”
果然是地主恶霸,这还不是地主恶霸,而是地主恶霸的狗腿子欺压良善,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得这种事,林冲心里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那老汉继续道:“……可越是这样,那祝八却是过分,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倒有一次趁着小六浑家在地里干活,想要将其玷污,不想韩小六突然感到,气他不过一扁担打在这厮头上,只得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第五十七章 一月之内,踏平祝家庄()
“后来呢?”
那老汉叹了一口气道:“后来还能怎地?韩小六打伤祝八,那祝八怎会放过他,先是被他的两名手下一顿毒打,后来又被捉到祝家的庄子里,第二天就死了!”
林冲心中大怒,握紧拳头道:“那祝八死了么?”
“没死,只是昏死过去了……”
林冲怒道:“那祝家庄如何就敢把韩小六打死?这事祝朝奉知道么?官府就不管么?”
那老汉见林冲发这么大的火,不由惶恐道:“祝家的人一向横行霸道,每年被他们打死的人命不下数十条,打死个韩小六又算得上甚么?
至于祝老太公,此事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见林冲还是一副要吃人也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那老汉又连忙解释道:“在这独龙岗方圆三十里,祝老太公就像皇帝一样,祝家的人也跟着横行霸道,他手下的人打死个人,不过是再平常的事了,就算知道了不会管。
至于官府,官府跟祝家好得都快要穿一条裤子了,别说我们不敢去告,就是去告了也定不会管!”
林冲又道:“我来问你,祝家的管事如此作恶,那祝老太公,还有祝家三子呢,可有作恶?”
那老汉苦着脸道:“有这些狗腿子作恶还不够么?他们几个哪需要亲自作恶,光是每年的租子和劳役就快压得我们活不下去了!
大王你是不知道,这祝朝奉平日里我们叫他祝老太公,背地里却都喊他祝阎王,祝扒皮。”
林冲有些冷静下来,北宋末年的世道就是如此,朝廷压榨地方官府,地方官府压榨地方豪强地主,地方豪强地主再来压榨佃户农民。
若是小地主还算好,还讲个乡亲情分,比如一个村子里两三个地主,如果一家做过分了,佃户就都不租他们家的田了;
而且佃户也可以到县上去告,县太爷正好可以借机敲打勒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