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生记-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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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殿内李云水已经气喘嘘嘘,香汗与羞辱的泪水淋漓。
郭志一直在大殿口观察,那星落北斗之阵玄妙,仿佛一个手电筒倒悬空中,原本该幽黑的院子,居然恍如白日,阵内元嘉的徒弟倒地不起,其余三人,虽然在狼狈奔腾,可一时也不见大碍,而陈衍步道长,在阵外踩天罡步伐,汗水依旧滴落眼睑。
他心中大定,移步到程秋衣旁边,欣赏心目中的两位小娘子,吕晓芙和王乐,一边抽动鼻翼,一边道:“秋衣姑娘,我看一会就尘埃落定,也不知那白起是不是带着李逍遥跑路了?”
程秋衣脸色闪过一丝不屑,也不回头,皱眉冷道:“没那么简单。”
“哦,姑娘是神仙人物,是否可愿为我和晓芙与乐乐这等凡人解惑?”
郭志自然看到和听出那丝鄙夷,面现洒脱,心中大怒,想,你这臭婆娘,要不是有那玉蟾门的背景,老子受点委屈,也将你吃了。
这边两女被他自然地亲密绑近,脸上泛起了红晕,曹冰心中一动,开始打量郭志,这郭家是丈夫当年就想巴结的对象,现在王太玄一去,自己是不是再尝试一下找靠山?
“其一,陈衍步的紫薇易数与铁关刀,算人生死,怎可能将自己陷入绝境?这里面有名堂!其二,你眼睛都在哪里?没看到秦征北已经蠢蠢欲动?”
郭志正在低看身畔两女眼角扫过来的余光,闻言面上一红,回看场中。
果然,刘东亭再次在李云水胸前摸一把,李云水气结,前几日还未养好的内伤一起爆发,喷一口血,仰面就倒,刘东亭猥琐嬉笑中,要去搂时,秦征北已经一掌劈到。
秦征北已经郁闷了半饷,陈衍步开口就将他脱下了水,他的为人与地位,也不好公开否认。
后来冲突开始,陈衍步悍然而起,一人要堵住众敌,让他心思转到了另一面。
破纳先生是谁?峨眉紫薇第二人!他这一门,观天而行,从来对是非都不沾不惹,这次为什么这样绝然?!
他想起自己的先祖秦良玉,汉国史上唯一的女将军,太子少保!既有她的个人原因,又是时势造英雄,她在那个时刻,做了正确选择!
“轰!”
秦征北化劲出手,与仓促转身的刘东亭两掌相接,劲力喷涌,一侵而入,刘东亭像被汽车撞起,倒飞空中,要不是他的筑基之体加力鬼激发护身,就这次就要折在当场。
“姑父!水鬼何在!”
郭志大惊失色,身体晃动,扑向刘东亭落地方向,他胸前悬挂一个玉葫芦,外人看不到,却在他喊叫之时,幽幽飘出一股黑烟,逐渐变大成小孩人形,在空中晃荡,然后卷入阴风,扫向秦征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既然来了,都留下来作客吧()
“且慢!主人家都没到,何必起争端?”
秦征北与陈衍步不同,他的家族只能算摸到修行界门槛边缘,如何又愿意惹下郭家这样的敌人,要不是刘东亭犯了武道的淫戒,他可能都还会再观望片刻。
那水鬼之形,似有若无,转瞬就已驾风扑面,他身未结丹,泥丸未现,根本没有神通驱鬼,只能咬破舌尖,喷出至阳精血成雾,血与风遇,只听隐约一声厉叫哭泣,那阴风就调了方向。
“你敢伤我,那就没完,嘿,秦家?红衣!”
刘东亭一跃而起,挥手示意郭志自己没事,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他的胸前,同样一个葫芦,冒出红烟,在空中化成一个红衣宫装女子的模样,脸上空洞洞,但似乎又有娇笑,一如刚才水鬼,化风而去。
剑宫众人,修行剑法,也见过那日王太玄的雷霆出行,但雷电毕竟自然界也曾见过,而鬼之一物,从来都是荒诞传说,甚至都有人以为是无稽之谈。
此时大殿阴风盘旋,火光摇曳,有鬼哭泣娇笑,陡然背后生凉,陷入另一种恐惧之中。
王乐与嫂子,就浑身发抖,相互拥抱,郭志见刘东亭祭出红衣厉鬼,知道事情已算解决,潇洒地走回她们身边,道:“不用怕,有我保护你们。”
原来鬼物一道,按郭家传承,也按能力强弱分三六九等,最低一级的是游魂,然后是有了属性能力的小鬼,如郭志的水鬼,再然后是能力强化的厉鬼,就如这红衣,再上就是鬼将和鬼王。
鬼的能力越强,对驾驭者修行要求越高,否则鬼物反噬其主,反受其祸,这红衣厉鬼,郭志就不敢冒险驾驭。
在道家经典里,仙人分类中,天地人三仙之外,其实还有鬼仙一说,这鬼王就相当于鬼仙,只是鬼仙一门传承,也不知是否不能在人间显现,逐渐被遗忘于历史长河。
就连徐山,那时听到古元泉说起鬼物,都好奇心暴长,希望藉此扩大自己道法体系的推演。
“烈日枪!”“白痴!”
场中秦征北暴吼,他刚才按传说中的至阳克至阴,喷退小鬼,结果马上引来红衣出行。
红衣形若实质,阴风更盛,他惊怒之下,只能祭起家传烈日枪运劲法门,要调动全身精血沸腾,再次施展以血克鬼之术。
而那小鬼卷回,也没有被郭志收回葫芦,它喜附人身吸食阳气,刚才又受了伤,见郭志与两女对话,居然就张牙舞爪往程秋衣扑去。
程秋衣是谁?她是玉蟾门公主!玉蟾门金丹不下六人,是世外第一大门庭!她修行连筑基都未到,凭什么一人行走世间?当然是全身武装!
所以小鬼堪临,她眼光都未收回,冷斥一声白痴,带动耳坠轻摇,一道金色之光闪耀,仿佛钻石璀璨,那光华似大日琉璃,隐约有梵天佛语响起。
阴风小鬼,连惨叫都来不及,一触而散,身后三女感觉光线一亮,全身似乎被春风吹暖,再也没有惊惧冰冷之感。
“你”
郭志头脑里仿佛一根玄突然被扯断,闷心一痛,心在滴血,末法世界,鬼物难寻,自己家里,如今也不过十余只,这就被直接毁掉其一!
他脸色瞬间变白,敢怒不敢言,只在背后,用眼光将程秋衣的背影凌辱千百遍。
场中秦征北一边喷血雾,一边长臂如枪,搅动气旋如龙,纵横挪腾,似刑天舞干戚。
可惜连红衣的影子都捞不到,那厉鬼阴嗖嗖地笑,前一秒在前,后一秒在后,空洞的脸上还吹出阴风在他的后脑勺,片刻他的脸色就渐渐白了下去。
“鬼是废物,人莫如此!这个事情,耽搁得么?”
程秋衣多少有些修行,如何感受不到背后如芒的眼光,她扭头扫一眼郭志,吓得郭志一怔,思索对方的意思,等跟着对方的眼光看向殿外,才明白过来,暗讨自己确实白痴。
室内已经无碍,但那里破纳先生以一敌四,似乎纵横无双,郭志先前脑筋没转过弯,想自己过去也会被困入阵中,但现在一番消耗,那阵光范围都缩小了几米,如何不是时机?!
他移步到殿堂后院台阶,几米外的异空世界,那三人同样满头大汗,表情丰富,做着各种诡异的动作,从他的角度看,明明毫无一物,但却似有猛兽飞剑迎面撞击,狼狈躲串。
陈衍步早就汗流浃背,余光看到他来,如何不知他意思,那三人久困不倒,心中叫苦,一脚踏进阵中躲他袭击,但现在要计算自己与敌人的生死之位,控阵难度上升数倍。
可怜郭志被废了小鬼,就是废了神通,他看到这一切,仿佛那里就是刀山火海的地狱,硬不敢下去,踌躇一会,想起程秋衣的鄙夷,心中一狠,从左手取下一个铜环,曲指一弹。
“呜”
似洞箫吹奏,一道声波,陡然绽放,像平水起波澜,哗地扑向山巅和山谷之外。
“嗷”
不过数十秒,远方传来一道非人非兽,非金非玉的嚎叫。
嘭!嘭!嘭!地面开始震动,仿佛有巨象之物,跳跃前行,震动得地动山摇!
圆月已经升空,不过山谷幽深,月光恰好只斜照了山谷入口,只见月华之下,有物陆地升腾,一跃就是十多米,然后轰然落地成坑,又再次弹空,带起泥土碎石。
那物是人形,却行动僵硬,要是有后世之人看到,必然惊诧,这莫不是钢铁侠或者汽车人照进现实,又哪里知道,这正是郭家的铁尸!
汉国修行界,控尸之法,自古都在西南一隅,现在尚存两门,一就是邛崃郭家,还有一门,正在湘西辰州言家,不过后者隶属巫门,早就隐入十万大山之中。
这次郭志叔侄应赤松子布局,他们家是邛崃地下霸主,这十多年财富增长势头如虎,正要借这次机会一展实力,所以带了一具铁石同行。
不过僵尸尸毒,最易形成人间瘟疫,所以汉国历朝,包括正一盟,都坚决制止,他们带来铁尸,就隐藏在附近山谷密林,不到万不得已,实不会启用。
养尸一道,同样按能力分金银铜铁,这铁尸虽然算是最低等级,却力大无比,又没有人类的痛觉,手脚断了,同样可战,兼之其尸毒在身,除了差龚缚龙那头血魔的灵活,其余方面,还要更胜一筹。
此时铁尸一到,在郭志的操尸手环下,轰然就撞破围墙,抱起墙角石水缸,扔向那几十米方圆的扭曲空间!
轰隆隆!
那石岗有一米大小,仿佛古时的攻城机弹出的巨石,比炮弹还猛烈,一路卷起壕沟。
星罗北斗阵中,元嘉徒弟倒地,其余三人被阵法所迷,眼里自己只在星空,到处都是流星飞雨,仿佛是幻像,实则有实有虚,那实质的自然是阵法衍生出的星宿之气,不比真被陨石撞到差多少。
只有刚踏入阵中的陈衍步不受阵法迷惘影响,那水缸来临,他心中冷笑一声,脚从天璇,踩至摇光,阵法再次转换。
“嘭!”
明九真刚躲过一道流星,身入玉衡,眼前恍惚,就又一个影子奔来,按刚才自己的推演,以为是虚影,下意识拂袖而过,已经手断胸陷,倒飞五米,落地昏迷过去!
而那石缸已经穿越整个阵法空间,沿途无数道无形之气砍在上面,留下一路石硝粉尘。
“叔叔!我跟你拼了!”
同一时刻,大殿内传来秦烈的悲鸣,原来秦征北喷出至少舌尖十余口精血,大伤元气,又被红衣厉鬼阴气侵染,身体渐僵,化劲都已不堪出,终于被红衣一口阴气喷在额头,伏地不起。
他一倒下,殿内哪里还有红衣一合之将,阴风扫过,众生皆倒。
刘东亭知道侄儿在外用铁尸破阵,也不停留,来到后院。
他是符篆三山出来的子弟,传承涉猎又岂是郭志能比,一眼就看出,此阵的关键在几十米高空解体后悬浮的罗盘,所以在扭曲的光影之下,即使杀了陈衍步,那阵法都能还成死阵维持。
他的红衣也不能轻惹星宿煞气,在场之人,也没人有能力跃空几十米,于是一番耳语,郭志立即重操手环,铁尸按他的指示,跳上大殿屋顶,一脚踢断屋檐在手,又是一声嗷叫,已然跳进月色!
砰砰砰,铁尸似手持几米长的偃月刀,横空一扫,星落的六十四块碎片,被扫走数十枚,嘭,扭曲虚空顿时消失不见,天地一清,北斗七星阵已破,陈衍步噗嗤一口血箭,仰面倒下!
皎月再次上升,月光已经移动到了大殿边缘,山谷,再也没有了争斗之声,万籁俱寂,尘埃落定,只有那铁尸和红衣的诡异呜咽。
陈衍步道长被带回大殿,火光摇曳。
“那么,谁来告诉我,白起,李逍遥在哪里?今日青城大典,如果他们避而不现,我们几门在这灵堂当面见证,宫主之位,怕是该由王乐继承吧!秋衣姑娘,不知老衲这番理解,是否符合道门传承?”
元嘉身上袈裟,早被北斗之气斩过凌乱,还有数道血口,心中有气,就要现在定下调子。
“我今日代表风行司做见证,自不干扰剑宫传承。不过抛开身份,以个人浅见,这一门传承,现有两位长老、一位客卿,一位嫡系后人在此,有人提出了异议,又没人反驳,那么确实该重新商议。”
程秋衣知道事情已算完成最难部分,从明面上来说,峨眉陈衍步都是主动挑起的事端,那白起听说只是红尘宗师,现在改不了结局了。
“逍遥在内观,白起师弟在剑鸣天梯闭关!”
王太乙靠在墙上,环顾一周伏地不起的子弟与客人,一声长叹,此时此刻,不是对抗,也不是背叛,是无奈的唯一选择。
“呵呵,斗这么半天,他还在闭关?他神经得有多粗?他接手剑宫最多一个星期吧,要修行出你们剑宫什么?猿公剑?连山剑?”
郭志摇头笑道,心想原来这白起是这样一个猴急人物,再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