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曲-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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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烛气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二人走去。
妱儿见她闯了进来,神色一变,一手捻诀,一手拍在床上,便欲腾空而起,朝玄烛击去。
炙羽听到玄烛撞碎窗棱只时,脸上便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妱儿还未离开床沿,便被他又一把扯了回来,死死地将她压在床上,伸手探入妱儿的衣襟,摸着她裸露的后背。
“你——”没想到被自己撞破后,炙羽还做出这般事情!真是色迷心窍!
玄烛红着眼眶冲了过去。
只听“咔!”的一声,原本还挣扎的妱儿突然像失了魂一般,瘫软在了床上。
而炙羽此刻也放开了她,站起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袍子。
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玄烛气囔囔地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无耻!”
炙羽有些好笑地望着她:“哦?我哪里无耻?”
“你……你下流!”
“你当知道,我这是在做戏。”
“做戏也不是你这般,男女授受不亲。方才在路上,你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我当你是做戏。可你还进了人家的闺房,看着人家换衣裳,还……还……”
“还怎么?”炙羽一步一步欺进玄烛。
“还……还在床上……”
“在床上?那也不过是做戏……”
“她是名女子,你怎可与她这般做戏?”
“哦?”炙羽一脸调笑地望着玄烛:“那我可以与谁这般?你?”
“你……你不要脸!”
炙羽低头轻笑:“你好好看看她。”
玄烛闻言朝床上望去,只见原本丰腴美丽的少女,此时却变成了一副枯槁的模样。
玄烛朝前走了几步,那白色纱衣包裹之下,竟是一名面容消瘦的少年。
“他……”
炙羽右手一抛,扔给玄烛一物。
玄烛接住,竟是一节白玉。白玉通体温润,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只是细看之下,这节白玉之上,隐隐有了些裂痕。
“三净山上多玉精。玉精修行后化作男身,擅布迷障,擅惑人。以人之精魂为食。”
“那妱儿是玉精?”
炙羽点了点头:“这三净山上的玉精元身为玉,此玉与世间之玉不同,坚硬无比,可炼化为法器。”
“你法器这般多了……”玄烛撇了撇嘴。
就算这妱儿是男身,可一想到炙羽与他女身的模样,亲昵无比,她便有些气恼。
“可你没有。”
“所以,这是替我弄的?”
炙羽点了点头:“可惜了,玉精生性机警,生死关头,往往会自断元身。方才你突然闯进来,我虽然及时阻止它自断元身,可还是有了裂痕。”
“那这便没用了?”玄烛低头,小心地磨搓着手中的白玉。
“倒也不是,只是这法器不如完整的好。”
玄烛有些惋惜。
炙羽轻笑一声:“不过……我本也就不是想要它的元身。”
“啊?”
“它还有个师父……”
玄烛恍然大悟,忽然又气鼓鼓地说到:“既然目标本就不是它,那你还和它……”
“若不和它这般,怎么能看见你吃味的模样?”
第80章 玉脊()
说罢,炙羽一脸玩味地盯着玄烛。
玄烛这才明白,这戏不是做给妱儿看的,而是做给她看的。
想着自己刚刚因为二人亲昵,而气急败坏的样子,玄烛羞得狠狠地瞪了炙羽一眼,却引得他一阵轻笑。
“好了,不闹了。”炙羽上前捉住玄烛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还得去取那老玉精的玉脊。”
炙羽用手轻轻抚过玄烛的面颊,又拿了一副铜镜递给玄烛。
玄烛拿起铜镜朝里看去,铜镜中的女子哪有半分她原本的模样,全然是妱儿的容颜。
“我去假扮妱儿?”
“嗯。取了玉精的玉脊炼制法器,玉精便算认了法器之主为主,从此便要效忠于主人。玉精生性高傲,不愿为仆。所以稍有不对劲,便会自断玉脊。这样的玉脊无法炼制法器,他们蛰伏百年后,便能重新化智,开始修行。”
玄烛看了看手中的玉脊:“这样惨烈的方式……倒是有几分傲骨。”
“这玉脊你尚且留着,它会慢慢修复。你若以灵气滋养,说不定十几二十年后,也能炼制一把好的法器。”
玄烛点了点头,将玉脊小心收好,抬头却发现炙羽定定地望着她。
“怎么了?”
炙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目光在她身上的衣衫上游走了一番,复而又定定地望着她。
玄烛这才恍然大悟。
她若是要假扮妱儿,怎能穿这样的衣衫?
可妱儿的衫裙……
玄烛一想到她那薄纱之下,若隐若现的大腿,和那浑圆白皙的香肩,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神怯怯地望向炙羽:“真的要穿吗?”
炙羽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那你出去一下。”
“我出去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玄烛气急:“那……那你背过身去,闭着眼。”
炙羽轻笑:“原来你喜欢这般自欺欺人的方式。”
“你——”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这全身上下,我有哪一处没见过?”
玄烛大骇:“什么时候?!”
炙羽眼眸一转,回想起在姑射山的那一夜。玄烛褪去罗衫,立于小河之中,挽起清冽的河水,淋在身上。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少女的皮肤白皙透亮,仿佛身上不是笼罩的月辉,而是自身便这样盈盈亮亮,可与皎月争辉。
炙羽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你在涿光山的时候,可是化过元身?”
玄烛听了立刻舒了口气。
涿光山是他的居所,上面的一草一木,他皆可洞悉。自己当初在涿光山逃命,确实曾化为元身——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子。也算是……一丝不挂了。
玄烛明白,这又是被他耍了。
怎的以往未曾发觉,这人这般赖皮呢?
玄烛鼓着腮帮子,一脸气愤地从衣柜中取了套裙衫,走到床边,三两下爬到床上,一脚将妱儿踹了下去。
失去了玉脊,那副身躯不过就是副皮囊罢了。
玄烛一把扯下床帏,将自己遮住,开始换上妱儿的裙衫。
炙羽坐在厅中等了片刻,便见着玄烛撩开了床帘。
那障眼法本就是他所设,自然遮不住他的眼。
自他第一次见到玄烛起,她便一直是一袭素衣,机灵娇俏的模样。如今虽仍是一身白纱,但香肩微露,平添了七分妖媚。
炙羽心尖一颤。
他的小皎兽,无论怎样的风情,竟都这般好看。
“怎的这般看着我?”玄烛将肩部的衣襟扯了扯,想要遮住那抹春色。
炙羽上前,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腰肢,低下头,在她白皙的肩头落下一吻。
深冬的气节,即使在屋中也有些寒意。
炙羽这一吻,玄烛只觉得那薄薄的嘴唇,温软柔和,印在她的肩头,竟仿佛烈火燎原一般,滚烫灼热,传遍了全身每一寸肌肤。
玄烛打了个噤,将炙羽轻轻推开。
炙羽声音嘶哑,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阿烛,待雅山的事完了,我带你去游历山川如何?”
玄烛一怔,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待到雅山之事完了,爹爹平平安安的回来,以师父的歧黄之术,为他造个康健的驱壳并非难事。
到时,她在这世上的心愿,便了了。
只剩下一桩。
玄烛望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将光明带入她世界的男人,她会一生一世,不,生生世世与他相伴。
玄烛忽然上前,揽住炙羽的脖子,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却让炙羽惊喜不已。
这还是玄烛第一次主动吻他,只是这云淡风轻的一吻,如何能让他餍足?
就在玄烛欲将唇瓣移开之时,炙羽忽然按住了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吻了下去。
舌齿相缠,玄烛只觉得这一吻缠绵温柔,她身子像是化成了一江春水一般,软软的靠在炙羽的怀中。
“妱儿?”
门口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嘎吱——”一声,极元仙君推门而入。
玄烛大骇,连忙捶着炙羽的胸口想要挣脱。
若是让极元仙君见到这副情形,怕是会起疑。
可炙羽一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一手死死摁住她的后脑,丝毫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炙羽微微睁开眼,眼神一凛。
极元仙君刚迈脚踏入房门,还未看清楚屋内的情形,便瞬间被一阵威压镇住,心中大呼不妙,此次怕是遇到了高人。正想着调动灵气,自断玉脊,却发现那股威压,竟压得它的灵气也丝毫动弹不得。
这……这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人?
“咔——”的一声,极元仙君只觉得自己后脊一凉,玉脊从体内剥出。
炙羽松开揽住玄烛腰肢的手,伸手接住了那一节玉脊。而那只按住她后脑的手,却一直死死的不松开。
炙羽见玉脊到手,满意地收入怀中,继续享受着这个吻。
可玄烛哪里肯,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趁机挣脱开来。
炙羽抚着自己的唇,微微蹙眉。
这牙尖嘴利的小皎兽。
“怎么了?”
“你——”玄烛气得眼泪水都快掉下来,硬憋在眼眶里打转:“你明明一招便能取玉脊,为何还让我穿这个?”
“原来是这个啊。”炙羽低头轻笑,又抬起头将玄烛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是没见你穿过如此娇媚的衣衫,想见见罢了……”
第81章 解毒()
玄烛气囔囔地鼓着腮帮子,朝炙羽脚面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炙羽只是笑着望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发:“好了,再不回去,你怕是救不回那二人的性命了。”
玄烛这才想起厉雷厉霆:“这些苣文草够了,那我们赶紧回去。”
炙羽牵起玄烛的手,走出屋外。
屋外的花园中,立着一名红衣少年。
“花月!”玄烛有些讶异,许久不见他,花月脸上的少年轻狂少了几分,倒是多了几分沉静。
花月用眼角望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身形一转,化作五彩祥鸟。
炙羽揽着她的腰,跃到了花月背上,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件斗篷给玄烛披上。
“不用,我不冷。”
炙羽却置若罔闻,将斗篷系紧后,揽住她的肩坐下:“好了,别动。”
花月振翅而起,两个时辰后,便隐隐能看到雅山了。
想着若是自己独自一人,以最快的速度从三净山到雅山,估摸着也得两日。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玄烛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为何花月的速度便这般快?”
“花月是鸾鸟。”
玄烛心中微惊:“鸾鸟?鸾鸟生性骄傲,怎会甘愿为坐骑?”
炙羽望着远方,嘴角浮起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回答到:“我是九帝。”
玄烛见过的炙羽,或是清冷疏离,或是温柔亲昵。这让她几乎从来都不会去想,这个对她极尽温柔的男人,是司东方大地的神,即使是在神界,也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
可是这一刻,他波澜不惊的四个字,却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着立于众生之上的威严与魄力。这种绝世独立的高贵与淡泊,让人不得不相信,在这个世界,除了天道,便就是他。
真不知,在他司四时,领众生时,会是怎样的模样。
炙羽回过头望着玄烛,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额发:“到了。”
花月长鸣一声,疾速俯冲,不一会儿便落在了雅山山脚下,一座林子里。
炙羽将玄烛抱下,在她额发上落下一吻:“赶紧去吧。”
玄烛点了点头,犹豫了半晌,最终踮起脚在炙羽脸颊上啄了一口,便逃命一般地跑走了。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炙羽笑着摇了摇头,直至少女的身影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了,恢复了以往清冷疏离的模样。
一旁的花月抖了抖羽毛,化作人形:“九哥,你真要与她……”
“你不都看见了吗?”
“你为了她,插手人界之事,天道降责于你怎么办?”
炙羽眯着眼,望了望天:“天道不会。”
“为何?”
“你问得太多了。”
“可是……”
“没有可是!”炙羽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清冷,却不再如刚才那般严厉:“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莫再做那些事了。”
未等花月回答,炙羽袖子一挥,点足而起,朝雅山而去,人便瞬间不见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