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月曲-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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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女子()
“师父,我能证明我和师姐是清白的。”
“你如何证明?”
阿年朝柔芷望了一眼,道:“师父可否先请二师姐出去。”
“我为何要出去?”
阿年抬了抬下巴:“当然是怕你蛇蝎心肠,又陷害我咯!”
“你——”柔芷扯了扯方善的袖子:“师父……”
“出去!”方善低声呵到。
柔芷没有办法,只能剜了阿年一眼,转身出去。
“现在你可以说了。”
“师父……”阿年指了指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方善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将剑拿开。
阿年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坐在了床沿上。
“师姐?”阿年小心地唤了一声。
予姝听到阿年的声音,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阿年试探着去碰她的手,却被她惊叫着推开。
“啊——不要碰我!”
方善听到予姝的惊叫,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阿年掀开,将予姝揽在怀里。隔着厚厚的被褥,他依然能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害怕得发抖。
“你想干什么?”
阿年定定地望着予姝:“师姐,相信我。你难道不想当着师父的面,证明自己清白吗?”
阿年加重了“师父”二字。
予姝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她。
“相信我,把手给我。”阿年双眸盈盈如水,另人心安。
予姝想要将手交给她,但只穿了一件肚兜,若是将手拿出,定会露出整条藕臂和大半香肩。
予姝含着泪看了方善一眼,方善立刻从身上脱下一件袍子给予姝穿上,她这才将手交给阿年。
“那个……师父,您能不能先转过身。”
“为何?”方善脸色一变。
“离得如此近,您还怕我做什么手脚?”
方善闻言,这才转过身去。
阿年见他转身,执起予姝的手,朝自己的胸上暗去。
摸到阿年胸前的酥软,予姝冷了片刻,突然收回手,破涕为笑。
“怎么回事?”听到予姝的笑声,方善立刻转头望着二人。
予姝眼角还挂着泪,可脸上一扫刚刚的阴霾,笑眼望着方善:“师父,阿年不是师弟,是师妹啊……”
“你……”方善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阿年。
阿年面色从容地从自己的头顶上取下三根一寸长的银针。银针取下后,她的面容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渐渐的,少女纯净娇柔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若是以术法或是人皮面具改变容貌,很容易被修行之人发现。所以她只能用银针刺激穴位,改变肌理的形态。
“师父,这下您相信我和师姐的清白了吧。”
方善满眼的不可置信,转身踉踉跄跄地逃出了房间。
望着方善离去的背影,予姝一丝苦涩漫上心头。
“阿年,谢谢你。”
阿年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师姐,要不我给你寻些衣裙,送你回去?”
予姝朝窗外望了一眼,早已不见了方善的身影。她遭逢此难,就算最终证实了清白,她也未曾失身,可师父竟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是她傻,早就该绝了那份心思。
“不必了,今日我便睡着你这儿了。”说罢,予姝往床上一躺,将被子盖好:“你不睡觉吗?上来吧。”
“呵……呵呵……”阿年嘴角微抽:“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睡,我……我去睡书房吧。”
“阿年,我怕……”予姝垂下眼眸,眼中未干的泪水,此刻摇摇欲坠。
阿年心头一软,折返了回来,朝被子里一钻:“睡觉。”
予姝这才露出了笑容:“阿年,你居然是女子。”
阿年闭着眼,哼了一声。
“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师父想明白了也不会说的,他向来不管这些俗事。”
“嗯。”阿年本想明日一早去求了方善,让他替她的身份保密。听到予姝这么一说,心中安定了不少。
“阿年,你便是叫阿年吗?还是这只是个化名?你真名叫什么?”
阿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玄烛。”
“玄烛……”予姝喃喃地念着:“真是奇怪的名字。”
“玄烛是月亮的意思,我们家族以月亮为图腾。”
“原来是这样。”予姝笑了笑:“那以后,我私底下叫你玄烛好了。可是你为何要扮作男子,拜入雅山?”
“为了寻人。”
“寻谁?”
“同乡的一个长辈,拜入了雅山。我们两家之间有些纠葛,如今我爹让我出来寻他。”
“原来是这般,那可有线索了?”
“他……他会炼药。且可能在掌门或者乐山长老门下……”
予姝皱了皱眉:“掌门许久不收徒,之前收的弟子也寥寥无几,并未听说过谁会炼药。倒是乐山长老低下弟子众多。到时候我替你打听打听。”
“对了,师姐,我想请教个问题。”
“你说。”
“那日师父给我们喝的是什么酒?从何而来?”
“那酒是乐山长老突发奇想,酿造而成。据说用了许多珍稀的药材,有助长修为之功效。只是师父不愿喝那酒,我便也不喝。是以一直存着。”
阿年没有接话。
“你若是想喝……”
“不是,只是那酒,我似乎见我那位长辈酿过。”
“这样?”
“嗯。”
“那我到时候帮你打听打听。”
“多谢师姐,只是师姐可否替我隐瞒一二。莫说是我大厅的。”
“这有何不可。”
阿年笑了笑:“好了,早点睡吧。”
闹腾了一晚上,予姝也累了。听到阿年这么说,点了点头,闭上了眼:“不过说真的,玄烛,你那儿……真小。”
“……”
半柱香后,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玄烛蹑手蹑脚地起身,替予姝掖好被子后,去了书房。
她不习惯与人同睡,并非托词。三百年来,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颠沛流离的逃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皆能另她惊醒。身边若是多了个人,偶尔夜晚翻身,便能让她睡不安稳。
玄烛躺在书房的榻上,盯着屋顶的横梁发呆。
忽然有人钻入了被子,将她搂在了怀里,那温柔的怀抱与熟悉的气息令她心安,想要永永远远都沉浸在这个怀抱中。
可也只是一瞬罢了,玄烛立刻恢复了理智,想要挣扎出来,却被对方抱得更紧。
“别闹。”炙羽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从她白皙的脖颈下穿过,搂着她的肩膀。
玄烛背对着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后脖颈上。
见她不再挣扎,炙羽将抱着她腰的手朝上移了移,覆盖在了她胸前的酥软之上,轻笑了一声:“是有点小。”
第73章 欢喜()
玄烛气恼,手肘朝后一顶,击中了炙羽的腹部。
炙羽似是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玄烛心中的气立即消了大半,关切地问到:“没事吧。”
炙羽紧了紧覆在她胸前的手:“没事。”
“……”是她傻了,他堂堂一个神尊,怎么可能被她这么轻轻一击便受伤?
玄烛敛了神色,冷声说到:“没事的话,你便可以离开了。”
“还真是狠心啊。”炙羽叹了口气,气息喷在玄烛的后脖颈上,灌入她薄薄的衣服中,微微有些痒。
炙羽就这样,靠着玄烛不语,渐渐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
这几日,那魔种似乎有些异动。每日他都会去鞠凌于天查探一番。那瘴毒越来越浓郁,为了抵御那瘴毒,他损耗了一些灵气。
暑雀一族虽有用一丝灵气,移山填海的本事,但他们汲取灵气的速度极为缓慢。是以,每一丝灵气对于他们来说,皆是弥足珍贵。
现下抱着玄烛,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上,竟让他觉着有一丝疲倦。
玄烛就这样被他抱着,心中有些委屈。她不如此,还能怎样?
突然之间,一丝厌恶之感在她心头一扫而过。
他怎么可以这样?那边问玉红袖添香,这边又来招惹她。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玄烛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转身便是一脚。
炙羽原本快要入睡,竟一时不备,被她踹下了榻。
“你——”炙羽本有些气恼,抬头却见到玄烛眼中噙着泪水,声音立刻软了下来:“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
“你和他们都一般坏!我只想好好的,过平凡的生活。他们却追着我们,要抓我们。从我出生开始,每日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便被他们抓了去。”
“你比他们更可恶。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就是那戏台上的丑角是不是?”
“我……”
“你闭嘴!我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神尊,你动动手指,便能替我修补魂魄,便能为我种下玉须。对我来说,无论是哪一件,都是莫大的恩情。可对你来说,无非就是就了一只阿猫阿狗罢了。”
炙羽望着玄烛皱了皱眉。
玄烛揩了把眼泪:“是,我是心悦于你。可那又怎样?三百年的逃亡告诉我,这世上除了情爱以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在凌天居的时候,我以为爹爹死了,我的确曾想期盼过能与你厮守一世。”
“可你一直冷冰冰地对着我,我便有些心灰意冷。直至承灵告诉我,我才知道你那冷漠究竟是为何。我好不容易让自己死了心,可你却反而过来招惹我。你觉得践踏我的心意很有趣是不是?”玄烛冷笑一声。
“承灵?她说了什么?”
“你还装?承灵已经将你与问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我了。你们俩相伴多年,心意相通。”
“承灵不过是个孩子,她说,你便信了?”炙羽的语气中,隐隐有些薄怒。
不都说,皎兽生性机警聪颖?他是捡了只假的皎兽?
“我……我也问过问玉了。”玄烛垂下眼眸,一颗泪滚落,砸在了她的衣襟上,留下一点暗影:“她也承认,心悦于你……”
心悦于他?他怎么不知道?
炙羽脸色阴沉地可怕,半晌不语。二人一人坐在榻上,一人跌坐在地上,就这么静静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忽而,炙羽叹了口气,消失在了房中。
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玄烛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头埋入膝间,发出隐隐的啜泣声。
“咦?你在哭什么?他欺负你了?”
玄烛猛地抬头,便撞上了问玉那张娇嫩的脸。
“我……”玄烛没想到会见着问玉,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你与她解释。”立在一侧的炙羽冷声道。
“解释什么?”问玉茫然地望了望炙羽,又望了望玄烛。
炙羽冷笑一声:“她说你心悦于我。”
玄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拉着问玉的手连忙说道:“我不是有意说的,若是害你难为情了……”
问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别别,我心悦于他?那你不是害我难为情,而是害我丢了性命了!”
“啊?”
“我们鳛鱼一族喜欢温暖的水域,九哥这张脸,冻得跟冰块似的,借我九个胆子,我也不敢喜欢啊……”问玉都快哭了。
“可你上次说……”玄烛还欲问下去,却被问玉捂住了嘴。
“上次说了什么?”炙羽声音冰寒。
问玉不禁打了个寒噤:“没什么。”
“说。”
“……”问玉欲哭无泪:“就告诉她,我有心悦的人……”
问玉声音诺诺,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谁啊?”忽然一个声音插入,玄烛转头望去,一张银质面具映入眼帘:“哎哟,我的乖徒儿,怎么哭得老泪纵横的?谁欺负你了,和为师说……”
“……”老泪纵横是这么用的?
“对了,阿玉,你刚刚说你心悦谁来着?”
问玉赶忙将头转向玄烛,用后脑勺对着析泽。
玄烛却清晰地看到,问玉那两颊,瞬间变得绯红。瞬间明白,是自己误会了。
原来问玉心悦的……是自家师父啊……
“你一个大男人问什么问!”玄烛瞪了析泽一眼。
“好凶……”析泽嘟囔了一声,却也不再追问,坐到房中的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老九,你这般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有何事?”
“没事了。”
“……”
析泽只想用自己手中的茶杯砸破他的头。
他在鞠凌于天替他坐镇,天天被那那些人追着念叨。好不容易寻了处清净地,想要喝壶好酒,却被他催命一般地叫到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