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倾城GL-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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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唇角一挑,揶揄道:“我也曾想象过暗主被我制服后的样子,万没料到是这样视死如归的表情。”
此刻的锦瑟,感到自己很有威严。她的气恼终于烟消云散,竟对倾夜产生几分怜悯之意:笨蛋,立威不成,看你以后怎么好意思做我高高在上的暗主。
倾夜一派淡然,不置一词。突然,她微微一动,把魔爪轻轻按在了锦瑟的心口上。
锦瑟愣了一瞬,旋即奋力挣扎。倾夜的另一只手臂及时拢住锦瑟的脖颈,将她锁在自己怀中。
“你做什么?!”锦瑟厉喝。
“别动。”倾夜淡淡道,仍未转过脸来。
锦瑟被倾夜那沉着的语调和异常正义的侧脸所打动,竟然果真未动。
“别想多了,她应该不至于……”锦瑟胡思乱想着,本就筋疲力尽、气喘心跳,这时候,更加感觉心脏的不安生,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就只有她的心在狂跳不止。
“你、你在搞什么?”锦瑟问身下的倾夜。
“探查你的元波。”倾夜终于转过头来,一脸浩然正气。这让锦瑟更加确信了自己方才是大惊小怪。
“我的元波怎么了?”被倾夜的一本正经所感染,锦瑟也是很认真很严肃地问道。
“预计你的真气也该枯竭了。果然如此。”倾夜一脸肃穆地道。
预计?锦瑟忽然从她的口吻捕捉到一点玄机:倾夜是故意让自己打倒她么?这简直是守株待兔!
“锦瑟,你没有灵力。”倾夜继续道,眉尖若蹙。
纯血龙族——不论是落龙族还是真龙族——其元波形态为灵子。倾夜、西风、雪千寻,皆为灵体质。
凡人的元波形态则为真气。如伊心慈。
锦瑟为半血龙族,因此具有两种可能性——也许是纯真体质,也许是混合体质。倘若她是纯真体质,则必定没有龙技。然,眼下已经证实了她是通灵王,理应拥有通灵龙技,为何还是谈查不到灵子?
“难道我本该有灵力?”锦瑟问道。
“若非因为你是通灵王,有那改动生命坐标的天赋力量,恐怕永远都不会发现你其实继承了龙技。既然拥有龙技,那么你就应该是混合体质。原以为,迫使你真气枯竭之后,会自动激活暗藏的灵子……此处是结界之外,理论上说,这本该是很容易达到的。可是,为何你还是没有半点灵子?”
倾夜陷入了思索。清淡的暗香时不时地飘到锦瑟鼻端。两人咫尺相对,月光照着倾夜如玉的脸庞,银白长发仿佛闪着波光。锦瑟从未这样近距离地、认真地看过倾夜。
“可恶,这家伙也美得太不像话了。”锦瑟心里暗道。
蓦地,倾夜加重了手掌的力度。锦瑟出于本能地后躲,却毫无疑问地再度被倾夜锁住。只觉一股暖流自倾夜掌心送入自己身体里。看着倾夜那淡定而大义凛然的表情,锦瑟深信她是在做什么非常正经的事。虽然她依然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用。
“明白了。”倾夜轻轻道,眼睛明亮,“你的心轮能量场被锁住了。”
“锁住?”锦瑟莫名其妙。
“也许是天生的,也许……”倾夜也有些疑惑,“也许,是什么人把你的灵力封印了。”
“没有灵力,是否等同于没有通灵能力?”锦瑟反应很快,同时难免有些失望。
“除非通灵兽王主动来找你,否则你无法对它发出召唤。明明有灵子,却天生心轮被锁的人,委实罕见。而你恰巧又是通灵王。这两种巧合若是都落在你身上,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所以,我更相信,你的灵力是被什么人特意封印的。显然,那个人不希望你召唤出通灵兽王。”
从倾夜的神色,锦瑟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件很重大的事。不过,要探查的灵力已经探查完了,最后的论断也已经明确。倾夜的手却完全没有拿开的意思。
突然间,锦瑟回味过来点儿什么。
“夜,”锦瑟强压怒火,以保证自己语调沉稳,“探查元波的话,是不是不抵住心口也可以办到?”
医师伊心慈也给人探查过元波,从没见她按着别人心口不放的。
倾夜长长的睫毛迅速地闪了两下,义正言辞地辩解道:“这里是心轮能量场。”
锦瑟严厉地盯着倾夜。倾夜的脸倏地红了,灰溜溜地把手拿开。紧接着,却有一阵异常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对锦瑟来说,这种特殊诱人的馨香蕴藏着极度危险的讯号。
“混蛋!你是禽兽啊!”锦瑟毫不留情一拳打在倾夜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小夜儿你怎么总是在刚要得瑟的时候挨打啊
110第九十九章 夜的气息()
在平常状态下;倾夜散发的是清幽淡雅的暗香。而奇异的芬芳则会彰显她的情绪:欢喜的、悲伤的、愤怒的……最了解她的人不难从那微妙的馨香感知她的内心。
倾夜素来淡漠,锦瑟不曾见过她发怒;也不曾见过她欢喜;代表倾夜喜怒哀乐的芬芳是什么样子,锦瑟不得而知;但对这妖异的魅香,锦瑟却是一回生两回熟。
前一次倾夜发出这种香芬;是在漆黑石缝中;两人不得已地叠在一起;亲密相对。这一次是月夜横枝上;两人又是这般彼此贴近;面面相觑。饶是锦瑟难以置信;也无法再跟自己说:这种异香仅仅代表倾夜此刻正与自己相谈甚欢。
“夜;你怎能对我无礼!”锦瑟着恼,不假思索地打了倾夜一拳。
那一拳并未夹藏内力,但终究是锦瑟情急之下的大力一击。倾夜未做防备,突然挨了一记打,痛得轻轻吭了一声。
锦瑟急忙挣开倾夜,躲出去老远,恨恨道:“你‘吭’什么‘吭’?打错你了么?”
此时此刻,对锦瑟来说,倾夜的一举一动乃至一颦一哼,都潜藏着魅惑的讯号,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倾夜不失优雅地从横枝上直起身子,抬手将一缕乱发从额角拨开,泰然自若地道:“这原非我心智所能控制。”
难以置信!身为女儿家,简直不知含蓄为何物!她一点儿难为情都没有么?锦瑟心中惊叹。既然她如此直言不讳,锦瑟想自己也无需容情,肃然道:“你产生了邪念便是不对!难道我是可以被你随便轻薄的人么?”
倾夜眼睛明亮,语气无辜:“那个气息,是情非得已地泄露了心中一闪的意念。理智上,我又不会真对你做什么,谈何轻薄?”
锦瑟后怕地道:“谁知你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倾夜早年兽性大发的黑历史,锦瑟略所耳闻。
倾夜隐约叹了口气,幽幽道:“明明是你脸红心跳,所以我才……”
锦瑟险些从树上摔了下去。
倾夜瞬息飘至近前,抬手扶住了锦瑟的腰:“小心。——咦?你脸更红了。”
锦瑟道:“快要被你杀死,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谁不心跳、不脸红?”
倾夜耐心地摆事实讲道理:“明明已经停战了,而你却心跳得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接着若有所思,“我觉得这很蹊跷。”
锦瑟恨不得自己刚才干脆摔下树去。而倾夜却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瞧着她的脸,唇角微挑。
看着倾夜那捉弄人似的笑容,锦瑟恼羞成怒,急于摆脱窘境,不假思索,突然放出了必杀技般的猛言:“你又美又软又香,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那么近地俯身在你之上,我非圣人,难免不会有些触动。不过,即便我一时因你意乱情迷,也不能代表我当真就喜欢上了你的人。喜欢你的人大有人在,锦瑟决然无意分那一杯羹!你又何须自作多情?”
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的言语,字字如冰锥,刺入倾夜炽热如火的心。她唇角的浅笑仍未抹去,只是眼波里的郁色给那绝美的笑容染上了几分凄苦的颜色。而便在这时,锦瑟蓦地感受到一种陌生的芬芳,它极轻极淡,却惹人动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是怎样一种凄美绝伦的馨香,而它已然足以让锦瑟确定:这气息蕴藏着深切的悲伤。
“夜,”锦瑟不禁心软,柔声唤她,并轻轻扯了扯倾夜的衣袖,温声道,“我也没说讨厌你。你是我的暗主,更是我的师姐,我肯定会有点在乎你。不过,我只是想说,我对你……没有那种意图。”
“为什么?”倾夜马上问,甚至带有几分失望。
锦瑟微微一怔,她本以为,淡漠如倾夜,必定会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却没料到她会执着地问为什么。
锦瑟露出柔和的微笑,几乎带着哄她的口气,道:“小夜儿,我不抢夺属于别人的东西啊。”
倾夜立刻道:“我不属于别人。”
望着倾夜执拗的面容,锦瑟不由苦笑,轻轻道:“傻瓜,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是属于她们的啊。”
倾夜便沉默了。
是的,十八年前因为耐不住寂寞而做出的那个选择,让她从此也担负起了对她们的责任。她不可能就这样贸然将锦瑟占有,也更不可能把旧人无情抛弃——她绝不能让锦瑟成为使别人受到伤害的缘起啊。
倾夜出神的样子,就像是月光下一尊恬静的雕塑,而这尊雕塑,必定是造物主最呕心沥血的杰作。锦瑟望着她,自感出言太过冷酷,不免有几分愧疚。武功独步天下的堂堂江湖笔,竟然每每挨锦瑟的打骂。暗主做到她这个份上,也委实够了落魄。
“为什么永不在我面前设防?”锦瑟温声问道。
“不想。”
“也好。”锦瑟笑,故意逗她道,“若是瞧你可恨,就教训你。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锦瑟发觉,越是难以欺负的人,欺负起来越是有趣。
倾夜又出神。
“怎么、后悔了?”
倾夜仿佛终于想出破解之法,欣然道:“严肃的时候,我绝不在你面前设防。闹着玩的时候,我会做防御。”
锦瑟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问:“什么时候算闹着玩的时候?”
倾夜神色威严:“全凭本暗主裁决。”
锦瑟被她气乐了,也懒得与她争论,只是洒然一笑,拉起倾夜的手腕,纵身跃下高树:“不早了,回去罢。”
回去的路上,锦瑟在前,倾夜在后。倾夜仿佛很不舍得这户外的夜景,也不知流连什么,走得很慢。
锦瑟回身,问:“夜,你怎么了?”
倾夜幽幽道:“锦瑟,你很喜欢雪千寻,是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锦瑟一怔,旋即清浅一笑,平静道:“我想是的。”这件事,本没有什么必要表露,也没有什么必要否认。
“唔。”倾夜垂下眼波,月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了柔和的影子,“你……喜欢她什么呢?”
锦瑟没有立刻回答,用洞悉的目光凝望着倾夜,反倒让那个发问者有了些许不自在。
“因为她好。”沉吟片刻,锦瑟只吐出这四个字。
“唔。她是很好。”倾夜轻声地赞同着,心知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倾夜了解的锦瑟,是个不屑于剖白的人。饶是心碎成灰,表露在人前的,也不过是云淡风轻的一笑而已。而即便独处,她也从不自哀。她有着强大的自持力,用洒脱和豁达妥帖地隐藏内心的苦涩,永不失态。只不过,食不知味和夜不能寐终究无法由她所控,正因如此,看顾着锦瑟长大的倾夜,才能比任何人都敏锐地感知她的疼痛。
片刻的沉默之后,就在倾夜以为锦瑟必定不会向自己吐露什么的时候,锦瑟却蓦地继续开了口:“夜,如果没有雪千寻,我一定不是现在的我。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感激上天让我和她相遇。更感激她除了爱之外,所付给我的一切——信任、依靠和友谊。是她,为我呈现了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
锦瑟的语调如此温存,莫名触动了倾夜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她太在乎雪千寻,终究无法再把那深刻的痴心按捺;还是、她对倾夜有种特殊的信赖,竟可以如此自然地袒露内心这段隐秘的情愫?
倾夜静静地听着锦瑟的诉说。
“总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的她啊。”一边缓缓走着,锦瑟一边轻声呢喃:“天真得像雪一样纯白,又脆弱得像个玉琢的娃娃。那时候,我从未出过天机谷,不知道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晶莹剔透的孩子。她像清澈的泉水,快乐与悲伤、向往与恐惧,都让人一目了然。可是,正是这样纤细的人,却蕴藏着不可思议的执着和矢志不渝的痴情,至柔者的内心,却是至刚。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可能属于我,可是一看到她,就想好好地呵护,不忍心看她有一点伤痛。而她,也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人。”
倾夜静静望着锦瑟,那凄婉的目光让锦瑟误解,以为她又在吃醋,笑着半捉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