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又见重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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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秣看着她的表情各种眼熟，仔细一想，她以前可不就是这样望着陈卫的么，于是嘴角抽搐了下，说：“还好啦，我不上场，基本上没有压力，所以比较镇静。”
“那也很厉害。”肖丽花仍旧星星眼。
唐秣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外露，以致引得丽花姑娘臣服在她的呢绒裤下了？
“你的优秀毋庸置疑。”一个声音忽然cha进来。
唐秣下意识地回头，恰好看到陈卫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唐秣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转头，暗暗吐了口气。
她越发觉得自己和陈卫之间气场不合。
肖丽花同学适时地送上白眼一枚，强词夺理道：“我又不是不知道唐秣有多优秀，要你多话！哼，一个大男人，居然偷听我们女孩子说话，你好意思么你！”
陈卫摸不着头脑地问：“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肖丽花又是一声冷哼：“没有，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陈卫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唐秣忍不住偷笑，丽花同学真是杀伤力强大。陈卫啊陈卫，辜负少女心是要遭报应的哟。
后面的节目，大家开始还看得颇为认真，越到后来就越没有兴致再看下去，聊天的、吃东西的、打闹的，不一而足。等到一个多小时后，肖丽花打着呵欠无聊地问：“还有多久才完啊？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唐秣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便说：“应该快了吧。”
“那个江雁翎什么时候才上台呀？我还等着看她出丑呢。”说起死对头江雁翎，肖丽花终于又强打起精神来，坐直了身子，探着脖子向舞台上张望。
“我也不知道。”唐秣说。她从来就没关注过江雁翎，哪里可能会知道。
肖丽花看了一会儿又垮下身子，坐在凳子上动来动去，依稀间眸光扫到陈卫，便转过身去很不客气地问：“江雁翎怎么还不出场啊？她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陈卫无奈地说：“大姐，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她不是你姘头吗？”肖丽花对“大姐”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嘟着嘴抗议道，“不许叫我大姐，我比你还小好几个月呢。”
“行行行，你说了算，肖丽花同学。”陈卫简直是怕了她，“不过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我和江雁翎只是普通的好朋友。”
唐秣对他的厚颜无耻吐槽无力，什么叫普通的好朋友，你以为你是大明星啊，还弄出这么一套搞笑的官方说辞。
连肖丽花都不信。
“你骗谁呢？普通朋友会有事没事地腻在一起卿卿我我，你当大家都是瞎子么？”
陈卫辩解不能，干脆就闭口不言了。
等到倒数第三个节目，江雁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
柔美优雅的孔雀舞，一出场就吸引住了观众的眼球，特别是在前面几个丝毫没有特色的节目的对比之下，颇有几分惊艳的效果。
不过唐秣只有一个感觉，她们不冷么？那薄薄的裙子，赤/裸的手臂，身体真的不会冻僵么？要知道她穿着厚厚的棉大衣带着帽子手套全副武装都快被冻得手脚僵硬了。
“就这水平，也不怎么样嘛。”看完整个舞蹈，肖丽花如此评价道。
说实话，肖丽花这话说得有些违心了。江雁翎舞是跳得不错的，这点必须承认。不过这个节目却未必算得上好。因为江雁翎这个领舞舞技不凡，其他人却相去甚远，可以说是彻底沦为了装饰品，还是劣质的装饰品，非但没有起到帮衬的作用，相反地，还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唐秣觉得说不定她一个人独舞还会好上一些。
最后两个节目也是千篇一律的舞蹈，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便不再赘述。
历时三个多小时，元旦汇演基本结束，剩下的就是颁奖典礼了。经过十几分钟紧张的统计，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师走上主席台，拿着名单开始颁奖。
最先颁发的是优秀奖，说白了就是个安慰奖，不值一提。三等奖三名，分别是三年级二班的舞蹈《采蘑菇的小姑娘》、一年级一班的《黄河大合唱》以及二年级三班的小品《拔牙》。二等奖两名，分别是三年级七班的京剧选段《智斗》和二年级七班的孔雀舞。
一等奖，来 自＇炫*书*网＇三年级一班的诗朗诵《我的祖国》。
这个结果一出来，有人欢呼，有人失落。
失落的自然是二年级一班。他们的舞台剧叫好声一片，却连个优秀奖都没得到，怎能叫人不失落。
肖丽花更是差点哭出来。
却不想，那颁奖的胖老师清了清嗓子，挥手压下全场的吵闹声，又开口说道：“一等奖，二年级一班，舞台剧《灰姑娘》。”
他的话一说完，众人一个个傻眼了。怎么又出来一个一等奖？
胖老师继续说：“这次元旦汇演，优秀的节目很多，特别是一等奖，让人难以取舍。最后经过我们全体评委的讨论，决定把三年级一班的诗朗诵《我的祖国》和二年级一班的舞台剧《灰姑娘》并列为第一。”
这一次，二年级一班的同学们热泪盈眶地站起来，哗哗哗地使劲拍着掌，激动得大吼大叫。班主任王老师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这感觉，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落差之大，让唐秣这个“老年人”很有些适应不良。但在周围人的情绪感染之下，她也跟着兴奋起来。
肖丽花高兴地抱住她又蹦又跳，大声说：“唐秣，我们得第一了！我们得第一了！”她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直到回到教室后，大家还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班主任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先是祝贺大家取得了好成绩，然后大肆表扬了参加演出的同学，又老生常谈地强调了几点假期的注意事项，就放大家回家过元旦了。
不过唐秣却被留了下来，同时留下来的还有陈卫。
唐秣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到办公室一看，王老师正严阵以待。两人面面相觑，决定暂时放下芥蒂结成统一战线。
果然，是今天早上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他们俩被扣上了早恋的大帽子。
王老师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听他们解释，上来就是一顿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教育。两人低着头频频应声，不敢反驳。
等她好不容易说完，两人都快把地板盯出一朵花来了，还不能表现出半点不耐，而是始终保持着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巧模样。
王老师看他们态度端正良好，在逼着他们许下绝不早恋好好学习的保证书后，总算是满意了，这才放过他们。
两人心有余悸地走出办公室，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苦笑。
元旦之后，就离期末考试不远了。
教室里的气氛日益紧张，自习的时候老师们也会轮番上阵，或是讲解习题或是督促学生们背诵要点，恨不得把每分每秒都充分利用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
二年级一班取得了语文、数学平均成绩年级第一和英语平均成绩年级第二的好成绩。总分榜上，全年级前十名中的一、三、七、九都在二一班。
唐秣仍然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陈卫的成绩比起期中时有所下降，班上排名第八，全年级排名二十七。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少有交集，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时候的样子。关于他们的绯闻，班上的同学议论了几天后也不再关注。
唐秣揣着成绩单，心情愉悦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开始计划着寒假的安排。然而，已经刻意避开她好长一段时间的陈卫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你找我有事？”唐秣客套地问。
陈卫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说：“唐秣……我寒假会去外地，可能过年都不会回来了。”
唐秣含义不明地“哦”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我今年会很忙，下学期可能会很少去学校上课。”
唐秣差点笑喷，大忙人，你去忙你的吧，好走不送。
“唐秣，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记好，我不是说着玩的。”陈卫突然正了正色，满脸严肃地说。
唐秣看他说得这么正经八百，配合地点了点头，反正听一下又不会怎样，何况她很好奇他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言。
“今年之内，特别是从四月份开始，提醒你父亲一定要密切注意市里大学生的举动。这点非 常（炫…书…网）重要，你一定要记得，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唐秣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要问我为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卫很沧桑很忧郁地说。
“……”
唐秣继续无言，你不要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人好不好！
“答应我！”
唐秣毅然点头。她觉得她要是再不表态陈卫很可能就向着马教主发展了。
陈卫终于舒心地一笑，说：“这样我就放心了。”
“……”
“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
21 一年
1989年12月29日。
这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日本股市达到了一个历史高峰，日经指数冲破了前所未有的38915点，然后，就如同一个膨胀到极致的气球，碰地一声破裂了。
戳破它的是一种叫做“股指认沽期权”的金融利器，美国人挥舞着这件大杀器毫不留情地屠戮着日本金融市场。原本信心满满的日本人骤然间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自此，日本长达几十年的增长奇迹就此土崩瓦解。
亲身参与到其中的苏文林很难抑制住心中的那份激荡澎湃，尽管他只是其中一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沙粒，但也与有荣焉。与此同时，他也更加感慨于自家外甥女那无与伦比的经济触觉。
唐秣直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抗议道：“小舅，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么诡异的眼光看我？”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长的，怎么就这么灵光？”苏文林伸手就去揉她的脑袋。
唐秣灵活地躲过他的大手，气呼呼地说：“这你得去问我爸妈。”
苏文林讪讪地放下手：“你真的只有十四岁？不是哪里来的千年老妖吧。”
唐秣眼底一沉，瞳孔微缩，似笑非笑地回道：“可能就是哦。”
苏文林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掩饰地笑了笑，又捏捏她白嫩的脸蛋，说：“秣秣，你怎么好像瘦了？”
唐秣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下嘴角，她以为她的变化已经明显到一眼就能够发现的地步，原来不是么？这一年以来，她那平板的小身体终于开始发育，身高刷刷刷地往上长了好几公分，脸上的婴儿肥渐渐褪去，胸前也长出了两个圆鼓鼓的小馒头。
“我只是长高了而已。”唐秣淡淡地说。
苏文林“呵呵”干笑两声：“是吗？”
唐秣不容置疑地点头。
苏文林越发尴尬，幸好唐志华及时赶到，才让他免于出丑。
“大老远就听见文林的笑声了，你们甥舅俩在说什么呢，这么投机？”
唐秣挪了挪位置坐到沙发里侧，顺手抓了一只抱枕抱在怀里：“没有啊，就随便聊聊。”
唐志华看看两人的神色，就知道女儿没说实话，但也没去追究。这段时间里，两人经常神神秘秘地凑在一起，他还能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秘密？
“文林，听说你小子最近发大财了啊。”唐志华笑眯眯地说。
苏文林面色一凛，偷偷看了看唐秣，只见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脸的闲适惬意，心头不由得冒出一丝羞愧，他的心态实在太差了，连刚满十四岁的小外甥女都比不过。
“哪有的事，不过是小赚了一笔。”孙文林谦虚地说，可眼角眉梢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日本股市？”唐志华看似漫不经心地又问了一句。
苏文林用余光扫视了一下依然懒洋洋没有半点情绪变化的唐秣，暗自感叹，果然是虎父无犬女。
“您知道了？”苏文林看唐志华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也不再隐瞒，大方地承认道，“小玩了一票，收获还不错。”
唐志华意味深长地看唐秣了一眼，说：“和我说说，我对股票这玩意儿还弄不大明白。”
苏文林挺直了身子，不无骄傲地说：“这要从1985年的《广场协议》说起……”
苏文林一说起这次的日本经济危机，一改往日温雅少言的形象，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大半个小时，直至嗓子都泛哑了，还两眼晶亮兴奋不减。
“这么说，这次的日本经济危机实际上是美国搞出来的阴谋？”唐志华对国际投资大鳄们的光辉事迹不怎么感兴趣，反倒是对美国人的所作所为比较上心。
苏文林略一思考，便同意了这个观点：“这么说也没错，美国是最大的赢家。”
“你继续说。”唐志华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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