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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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希忍不住问:“胡先生,你弹曲子是给猪听的吗?”
除了胡畔外,几个古代男人都诧异地望着未希,只当她是生起气来成心骂人。
胡一刀打量她一番,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正是,想不到姑娘也深通养猪之道!”
“呃……”未希差点咬到舌头:“我不精通啦!”
胡一刀的养猪场所和理念与现代人颇有相似之处,未希和胡畔对此很感兴趣,忍不住进去参观他的高级猪圈。却见他养的猪也与北芪国中普通家猪不大一样,粉白浑圆,个头也不大模样很是可爱。正看得专注,未希却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她腿边直拱,低头一看,差一点就喊出“小翠”来,那是一只和小翠模样十分相似的纯种小香猪。
未希俯身抱起它,这自然不会是小翠,小翠才不会被她抱在怀里还一副幸福得要睡着了的样子,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香猪罢了。
皇帝笑道:“是不是你跟小翠在一起久了,身上留了他的味道,所以这只猪对你特别亲近。”
未希白了他一眼,竟然说她身上有猪的味道!
胡畔伸过手来笑吟吟地说:“让我也抱抱。”
未希把小猪交到胡畔手里,谁知刚才一副粘人样子的小猪一碰到胡畔的手就立即挣扎起来,胡畔本来正低头看它,被它一蹄子蹬在脸上,一愣神间那小猪已经跳下去跑了。
胡畔和未希你看我、我看你,未希终于忍不住指着胡畔脸上的小猪脚印哈哈大笑起来。
胡畔苦笑着擦了擦脸上的脚印,往那小猪逃跑的方向望去,却见那从边走来一个老婆婆,一只手抱着刚才那只小猪,另一只手拄着拐杖。这老婆婆满头银发似雪,皮肤却依然十分白嫩,显然年轻时曾是个少见的美人。
那老婆婆走到近前,眯着眼看了众人半晌,目光牢牢锁在了未希脸上,渐渐地露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惊喜来,放开了怀里的小猪,向未希伸出手来。
未希正想握住这老人有些颤抖的手,却被萧声拦住了,未希有些不悦地瞪他一眼,固执地握住老人的手。
那老婆婆把未希的手紧紧地握着,脸上的神情象是要哭出来,激动得嘴唇都颤动不已。未希看着她心里好生奇怪,这老婆婆看见自己的样子就象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可是,她绝对没有可能见过自己呀!
胡一刀走过来扶住老婆婆道:“娘,你怎么了?”
那老婆婆忍着泪颤声向未希道:“花神娘娘!有生之年我还能再见到你啊……”
第四十章花神娘娘
第二卷第四十章花神娘娘
花神娘娘?什么东西?未希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激动不已的老婆婆。岂止是她,其他人也一样惊讶得很,只当是这位婆婆认错了人。
胡一刀柔声劝着母亲:“娘,花神娘娘几十年前就不在了,这位姑娘只是样子象罢了,回去休息吧……”
胡母用力推开他,怒气冲冲地说:“混帐小子,你懂什么!花神娘娘永远都在的,三十年前她只是离开了,现下,她回来了。”说到后面,她已经又转望向未希,眼中闪烁的光芒几乎可以用崇拜来形容。
未希不得不开口:“老婆婆,花神娘娘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姓未,叫未希。老婆婆一定是认错人了。”
胡母摇摇头,眼中含泪,凝望着未希:“不会错的,就连这颈间的一点淡红色的胭脂记都丝毫没变,怎么会错呢!”
未希轻轻惊呼了一声,自己颈间那粒芝麻大小的淡红色小痣不细看根本看不到,这老婆婆居然注意到了,那么,那个花神娘娘竟与自己相似到如此程度?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奇事?!再说,花神娘娘到底是什么人?
正想问个明白,皇帝在一旁笑道:“胡先生,还是请我们进去坐坐吧?”
胡一刀似乎并不愿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只想劝母亲回去休息,然后向这群不速之客下逐客令。听眼前那书生模样的人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低叹一声,对母亲说:“娘,请客人进去坐吧。”
胡母连连点头,拉着未希的手就是不肯松开,目不转睛地望着未希,象是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似的。未希心里叫苦不迭,回头看那几个同伴,却只收到了十道爱莫能助的目光。
进了那幢大屋几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未希这才明白原来方才胡一刀望着她时,眼中的那抹难以置信并不是因为她“精通养猪之道”,不过是因为她实在是象极了一个人——花神娘娘。
胡家正堂里,迎门的那面墙上是一幅极大的仕女图挂像,画中人远远超过真人大小,画功极为精致,画中人逼真得好象就要从画中飞了出来。那是个穿着一袭华丽宫装的女子,乌云似的秀发松松地挽起,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身上那种柔和淡雅的气质。这女子并不十分美丽,可是她恒久地注视着每一个看画的人,那温婉灵动的眼波和嘴角淡淡的浅笑,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敬慕之心。
最关键的是,那画中女子有着一张同未希一模一样的面孔。
未希看着那幅画像,觉得自己有晕倒的可能,她穿越了时空来到这个不知存在于空间的第几层次的北芪国,在北芪国的一户山民家里,看到一幅基本上可以说完全是她自己的画像!由于那幅画很大,画中人颈间小小的胭脂记都被仔细地画了出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就连那颗胭脂胎记,都和她身上的一般无二!
胡母看看画,又看看未希,眼中一直隐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溢出了眼眶。
“娘娘啊,没想到,竟让我等了你三十年……”胡母低声啜泣起来。
胡畔看了眼一个头两个大的未希,替她问道:“老婆婆,你说她是花神娘娘,又说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能不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母听了却只是望着未希,未希只好暂时客串“花神娘娘”,温言道:“年头太久了,我也有些记不得了,你就讲讲吧。”
胡母点点头,边抹眼泪边说:“三十年前,我才二十几岁,我们家一刀才五六岁。那年春天不知怎的,村子里忽然流行一种瘟疫,只有小孩子会得那个病,大人却都没事,病了的孩子不出一个月准会死去。我千小心万小心,一刀却还是病倒了。我吓得几乎要疯了,求了寺里的佛祖观音,又求土地公公,几乎是有的没有的都求过了。”她听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道:“那日晌午,我忽然想起村口一株好些年不开花的树忽然开了花,没准是花神显灵了,就去求花神,结果,我就见到了……”她望着未希,激动得无法说下去。
未希只好笑着拍拍她的手,鼓励她说下去,心里却已经明了,当时她一定是见到了一个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女子,那女子救了她的儿子胡一刀。
胡母稳了稳情绪,继续讲道:“花神娘娘忽然就从上面飞了下来……”
端木好奇地问:“上面是哪里?树上?”
胡母摇摇头:“就是上面罢了,花神娘娘落在我面前,问我怎么了。我一见花神真的显灵,就赶紧跟她说了村子里闹瘟疫的事,当时娘娘说,她不一定有能力救得了一刀,不过愿意随我去试试。”
“娘娘随我到家中,进了一刀的卧房,嘱我不要进去,便关了门。没多大会儿,娘娘就出来了,看起来很疲惫。娘娘告诉我说,一刀的病是治好了,但她没有能力救村子里所有的孩子,只能保证瘟疫不会继续蔓延,当时娘娘好象受了些伤,这是我的猜测。娘娘临走时告诉我,虽然一刀的命是保住了,日后却可能落下点别的毛病,她的法术不太精湛,暂时也断定不了会是什么毛病。”胡母慈爱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儿子,接着道:“后来我留心观察了一下,也没见一刀落下什么了不得的毛病,只是新添了个从前没有的嗜好,就是特别喜欢养猪!”
呃……未希重重地低下头,怎么越说越像她了,这花神娘娘给人家儿子治病,竟还要给人家留个热爱养猪的恶癖……
端木听得兴致勃勃,问胡母:“是那女子自己说是花神娘娘的?”
胡母道:“我正在向花神祷告,她便出现在我面前,还救了一刀,那不是花神娘娘是什么?”
端木听了哑口无言,未希用手撑住额头,只觉得头都开始痛起来——好乌龙的称呼来历啊!
萧声忽然道:“希希,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娘呢?”
“我……我娘?”未希愕然,随即苦笑起来,他们自然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时空里的人,有此猜测也不奇怪。可是她自己却知道那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妈妈,难道三十年前妈妈穿越了,三十年后女儿再次穿越吗?而且按胡母的说法,那个酷似自己的女子显然不象是普通的——人类!
可是,胡一刀刚才分明说什么“花神娘娘几十年前就不在了”,胡母又象是一直在等那个花神娘娘,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呢?不在了的意思,通常是,死去。
第四十一章不著一字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不著一字
胡畔象是知道未希心里在想什么,向胡一刀道:“胡先生,刚才你说花神娘娘几十年前就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胡母“哼”了一声道:“那混小子瞎说,娘娘当年给我托过梦来着……”
胡一刀忽然插了一句:“花神娘娘当年就死在这山上!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哈?死在这山上?真的是死了?难道是我的前世?未希疑惑地望着胡一刀:“她是怎么死的?死前说了什么?”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同伴们,脸上都是前所未有的关注——唉,我的人缘真是不错呢!
胡一刀看了一眼母亲,见她并不阻止,便说道:“我的病好了之后,村子里的疫情没有继续蔓延,但以前的伙伴却陆续死了几个。隔了大半月,娘才让我出门,那天清早,我和几个小伙伴去山上玩……”他不自觉悟地皱起了眉:“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们寻着那味道过去,走到一棵大树前,那棵树以前我们曾在树干上刻过字,是认得的。那天却看见那棵树竟已经死了,一片叶子都没剩下。树下有个人靠着树干坐着,就是救过我的花神娘娘。”
他抬眼看看未希,眼中的神色似乎并不相信她就是花神娘娘:“花神娘娘当时情况似乎不太好,但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娘娘看见我,让我快点离开那里,说是……有妖怪会吃掉小孩子。”
“你说她当时情况不太好,是怎么个不好法?”未希问。
胡一刀摇了摇头:“说不清,也不是伤了,似乎也不是病了,就象是一个人没有了力气……生命一点点消失。她当时好象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是留了一件东西给我。”
此言一出连胡母都大吃一惊:“死小子,娘娘留了什么东西给你?怎么才说?!”
胡一刀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未希和胡畔一看,竟是一支老式钢笔!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好奇地看着那对他来说很是奇怪的物事,问胡一刀:“这是什么东西?她留给你这件东西让你做什么?”
“她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一个人,”胡一刀的声音低低的:“她说将来会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来到这里,到时候就把这东西给她。”
“哦?”未希轻笑一声:“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本来并不想给我呢?”
胡一刀看她一眼,平静地说:“是,只因为我知道她确实是死了,我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人死了怎么还会复生。再说这些年我娘为了花神娘娘就象是疯了一样。你们以为这墙上的画是哪里来的,我娘说,这是神迹。那天花神娘娘死了以后我就回家了,结果,墙上就多出了这幅画。”
胡畔提醒他:“你还没说花神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胡一刀皱了皱眉说:“很奇怪,我记不清了,只是知道她确实是死了。我能记得的就是她死了,然后我就回家了。我的那几个伙伴连曾经看到过花神娘娘都不记得。”
未希越听心中的疑问越大,拿过那支钢笔,轻轻旋开,里面竟是空心的,却有一个小小的纸卷藏在里面。
胡一刀看了轻轻“咦”了一声,未希诧异地问:“这纸卷你从没看过吗?”
胡一刀摇头:“我不知道它可以打开。”
未希把纸卷展开,那纸并不是宣纸,倒象是现代的复印纸,大约32开大小,年头久了有些泛黄,上面没写字,只是画了一幅画。画的水平看起来很有限,一时间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胡畔指着那画上的杂乱线条:“这画的似乎是一个人,看不出是男是女,长头发,大眼睛,这个人面前的地上有些东西……好象是被打碎了的东西,又象是一只扭曲了的动物,这画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未希。
“又不是我画的!”未希无奈地说:“她干嘛把这莫明其妙东西给我。”
端木忽然在旁边道:“地上那堆东西长了三条尾巴。”
未希仔细看看,似乎真的是一只长了三条尾巴的小兽,她有些不确定地说:“她是想告诉我,她当年是被这个东西弄死的吗?”
胡母伤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