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腹黑-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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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聆月跟着缁衣老者一层层的爬山那高高的亭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害怕,还是担心看到师父,总觉得樗柏里面的师父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
她强迫自己不去往这方面想,自己的师父,怎么会消失不见呢,不会的。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不见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缁衣老者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到了”
她知道他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已经出现了,那个残酷的现实变成了事实的模样。师父在里面,自己在外面,只是隔着静谧的樗柏,变成了四海八荒最不可企及的事实。
“师父”赵聆月心里呐喊着。未语泪先流,款款拜下,朝着司空锦心磕了三个头,行了师徒之理。
对于司空锦心,她的心里,藏得最多,最深刻的,便是对师父的尊敬和爱戴。却没有掺杂男女之间的情爱,这在尸族寂寂如长夜的岁月中也是很难能可贵的。
师父,这个绝世的美男子,长发如瀑,寂静的躺在樗柏之中。
她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悲苦之色,没有了所有烦扰和担心的情绪,他不问尘缘,不解烦扰,只是阖着眼,再也不看这四海八荒的沧海桑田。再也不守护正道和苍生。
司空锦心的肤色已经开始逐渐的变成半透明的样子,那透明下面金色的血管中,略显红色的血液和灵力,一波一波的流转。眼下的情形并不是自己的师父不大好,而是已经很不好了。
如果只是稍微有些不好的话,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
第145章 菟成的功效()
“先不要悲伤,他撑不了多久。你把菟成放到他嘴边的位置”缁衣老者说道,左手手托起司空锦心的后脑,右手将他的喉箍轻轻卡开。他微微张开的嘴巴只有一条极其细小的空间。
“哦”赵聆月把菟成放到司空锦心的嘴边。
缁衣老者抚上一丝灵气,菟成变成了有生命的载体,朝着司空锦心口中的方向迅速的蔓延扩散,瞬间不见。
就在赵聆月好奇菟成的效果之际,司空锦心身上透明的肤色,一点点恢复成人的色泽。而菟成似乎有生命一样,在司空锦心的嘴上面扎根开花。那花和根之间的部分,长成了蔓延不绝的长条,遍及司空锦心的周身。并且最终爬满了司空锦心全部的皮肤。
“师父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菟成可以救师父的性命”赵聆月好奇的询问缁衣老者。
她在乎的只有师父什么时候醒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多想。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她逐渐的开始忘乎自我,只朝着目标锲而不舍。
缁衣老者却没有看她,自顾自的说着“我告诉你菟成可以救他,你便去寻,你知道菟成难得,便用槐木令去换,勇气可嘉,如果我只是图谋你的槐木令,而并非实心实意要救你师父的性命,你还会这样吗?”
他的目光、动作,并不是在质疑赵聆月,而是在和她讲述一个关于世途艰辛,人生险恶的阴暗,至于她听到之后,认知的结果,不是自己能力所及的部分。
对于他,槐木令的作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能够长到独当一面,能够让关心她的人都省心。
“可你终究还是没有没了槐木令”赵聆月默默的说着,缁衣老者或许与师父有旧或许与自己似曾相识,所以他好言提点。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拈花一笑,自在风流。他经历了这次脱胎换骨,想必会有些改变。等他醒来,你自然会知道。眼下,我要借你一滴泪,填补他的心,如果没有你的这滴泪,只怕他不愿意醒来。”
缁衣老者的手掌平伸到赵聆月的脸颊下面,赵聆月注视着樗柏中的师父,眨了眨一双剪水眸深眸,泪珠两串缓缓滑落。
他眼疾手快,用一块琥珀将泪珠盛下,倒入司空锦心的口中。
只一瞬间的功夫,菟成的枝蔓似乎有了生命一般,疯狂的生长,继而以看得见的速度开出了朵朵色彩斑斓的花,粉的、紫的、白的、黄的。
“开花了师父哪天会醒来呢?”赵聆月眸中的惊喜难以掩饰,她伏在樗柏的边上,看着菟成底下的师父,心下隐隐不舍。
“或许三五日,或许十多年,要根据他和菟成之间的契合度确定。”缁衣老者的眉头略微的舒展开了,司空锦心虽然没有魂魄,没有灵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可他骨子里最深爱依然是这个身为凡人的女子。
缁衣老者的嘴角禽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如果他可以活,那么她或许不会迷途远去,不知归路。
“和菟成之间的契合度到底是什么?”赵聆月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菟成救师父并不是有这个东西就可以完成。
“菟成对于凡人不过是一种可供观赏的植物,对于尸族,却是起死回生的灵芝草,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而且能够修为大进。”缁衣老者仔细的端详了下司空锦心的情况,现在他被菟成包裹成了蚕卵的模样,就等待破茧重生的瞬间。
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唯一担心的事情,但愿永远不要发生。
“师父得了菟成,想必很容易就会转醒了。”赵聆月心中,开花结果是一个并进的过程,某种意义上,她是渴望开花结果是一个同步的动作,哪样师父就可以尽快的醒来。
“具体我也不清楚,尸族使用菟成续命,只见于上古神族的传奇,而神族消失千百万年后,这段传说真实的内容已无从得知。仙族出现之后,再也没有听闻谁能够用菟成延续尸族的命运。他什么时候醒,要等到菟成开花结果的之后才知道。”
缁衣老者度到台阶的位置,赵聆月却依依不舍的守着樗柏。
岁月流过才知道守候是最长情的温暖。
司空锦心什么时候能醒,这个问题,淄衣老者确实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因为他就不是个想想可以解决的事情。
一切都要机缘凑巧,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拉下。
所以他不敢保证,也不能保证,但他势必不能让赵聆月在偏执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仙族一个自己获取长生都极其不易的族群,怎么会心慈手软到想起延续尸族的命运,菟成可活命,但不能够活心,尸族不灭全凭借着喉中的魂玉尸丹,魂玉尸丹一旦离身,就算得到菟成续命,续的命终究只是岁月而已。”
赵聆月站在司空锦心的附近,注视着身上爬满菟成茎蔓的他,他睡得那么的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不计光阴的荏苒,不想世间的悲戚。
赵聆月很想哭,曾经好好地一个人,好好地一个师父,现在却冰冰冷冷的躺在这里,不悲不喜。
她喃喃自语道,并没有注意到缁衣老者的表情,好像是发现了沧海遗珠一般的惊喜,对于赵聆月这个存在,总是在经意不经意间给自己无限的亮点。
“菟成,乃开天辟地之初,盘古血脉孵化而来,复活尸族缘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他若醒来,天地必然庆贺,祥云翠霭遍布四海八荒。你也不必尽在这里守着,那个人还在天机处的门外等你。”缁衣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聆月。他的眸子中依然没有她的倒影。
她拥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强大力量,那种能力,并不是通天彻地可以知晓的。而这份福泽,在以后对她的影响更是极其的深远和流长。
第146章 那个人是谁()
毕竟仙族之下的四海八荒不是表面上的平稳安详,到处波谲云诡,变幻莫测。
“那个人,您是说连如霜,她是鬼尊的宠妃”
赵聆月朝着外面的围墙望去,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从外面朝里可以看到天机搂,从天机楼往外看,却是迷蒙一片,什么都模糊不清。就像是站在镜子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一样。
而天机处就是这样奇妙的存在,谁都不能够堪破。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醋醋的味道,但是又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那么的小家子气。可她的心还是很在意曲泽笙的宠妃。
虽然他伤害了她,虽然他爱了别人,但是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种豁达、宽容、仁慈、甚至是委曲求全的女子。
她是个不识大体的小女子,她自私,在意自己爱的人是否全心全意如同自己一般爱着自己。她会嫉妒、怨恨甚至自卑。
心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人却还要在他的面前强颜欢笑,这样卑微的爱与纠缠,她做不来。
她怕自己会发脾气,吓走了那个爱的人——曲泽笙。虽然缁衣老者说她的丈夫本是司空锦心。可她的心不由自主。
大荒经有言,天机处藏有百万神兵,可是眼下并未发现神兵所在。
进来出去后,总觉得阴森森的冷,看不透,捉摸不定。总觉得有千百万双眼睛看着自己一样。
至于那百万神兵,或许已经随着神族的消失化作烟尘往事了。赵聆月这样想着,心念一动,天机搂屋檐上的铜铃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赵聆月扬了扬脸,天空安详,云朵徜徉,一切都变得那么的可爱曼妙,可是自己的心,已经无处安放。
爱自己的人,躺在樗柏中,自己爱的人,毁了自己的一生。余下的苟延残喘不过是命运的捉弄。
他回头看了眼司空锦心的位置,心中凄凄惨惨戚戚的不能自已。
“她是你这一世无可避免的劫数,遇见你,是她存在的目的和原因。不过,最后的变数也都在她的身上应验。”缁衣老者缓了缓说道。
“谁的一生都会经历几个人渣,不是这些人渣,怎么能够相处自己生之精华。总有些坎,需要自己努力迈过去。”赵聆月轻轻地说着,缁衣老者也是这样想的,但愿她可以明白这个道理。显然他忽略了赵聆月内心的自我净化和调节能力。
不过她心胸之宽广完全在自己之上,世间最难受便是冷眼,而她可以坦然面对,只能说她的心智在某些方面已经开始变的越来越强了。
缁衣老者挥了挥衣袖,在司空锦心躺的樗柏里面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结界,他顿了顿说道:“这个结界,任何人闯入,我都可以感应到。你师父醒的时候我会及时通知你”
“承蒙厚情,敢请烦问老者是如何和师父相逢的呢?”赵聆月对着缁衣老者拜了拜。
他并不清楚自己在她的面前是什么角色,不过目前看来,他不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师父不会完好无损的被保存到现在。
二人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赵聆月并没有看到除了自己和默音之外的他人。
没有藏宗的排场,却有着藏宗不能比拟的地位,无论什么人都不敢对天机处越雷池半步。
单单是这样的分量,就已经让四海八荒有野心的人望而却步了。
“尸王被魔君逼到了毫无退路的那天,我刚好路过藏宗,看到了尸王,那时候的他,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已经奄奄一息了。就把他顺路带了回来。”缁衣老者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一次的眼泪,是因为司空锦心,也是为了司空锦心,一个人的正义之心和守卫正道不衰之心,任何人都不能够贸然亵渎,同时也最容易让人感动。
赵聆月跟在后面,并没看清楚缁衣老者的样子,也没有看到他忍不住落泪的画面。
“这么说,你和师父从很久以前就是认识的?”赵聆月听到她那样说道,师父那晚消失之前的画面反复重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晚他痛苦的表情痉挛,那天的月色几乎快要失去了光华。
她已经要忘记那段不堪历史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东西就像是昨天一样,重现——反复——重现。
“重要吗?有些人就算是再熟悉,现在她也已经不记得了。相逢何必曾相识,不问前程各自安好便是最后的好了”
缁衣老者淡淡的说道,出去的路,却是异常的顺遂。并没有走了很久,便到了门口。
他的背越来越驼,似乎一阵风吹过,她的身体都能够被那薄如片纸的背脊压垮一般。
“对你来说可能不重要,对我来说,却是至关紧要的,只有清楚你和我师父的关系,才能够放心将他托付于你”
赵聆月说的异常坚持,她不能够不问清楚缘由就把自己的师父交给一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这样的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复,但是不揣度的话,怎么会知道谁是君子谁是小人那。
“已经这么久过去了,如果我愿意,他早已灰飞烟灭”缁衣老者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份。
言语之中有些嗔怪赵聆月的意思,很是愤怒赵聆月对自己的不信任。
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就这样被她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