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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点清-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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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喊声过后,门缝仍在,心恕大师已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85章 血道人() 
草木在狂风中起伏,暗夜里幢幢高楼影影绰绰,从脚下曲栏石径中依稀还可以看到求如宫昔日的辉煌。

    但此刻密布的云层压的越来越低,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楼窗全无灯光,竟如恶魔张开巨口,一副欲攫人而食的样子。

    狂风带来湿润而冰冷的气息,冬晨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寒风冷透衣襟,但脖子上还是暖暖的。

    白绮秀瞪大了眼睛,气得发抖,一下一下使劲的向外拉着佛语,但佛语就像是粘在了冬晨风肩头一样,被围脖牢牢的缠住了。

    白绮秀道:“围脖!松手!”

    刘璃笑道:“松手吧,她已经不想杀他了。”

    冬晨风在恍惚中醒来,被刘璃搀着背靠石栏站直了身体,看了看她们两个忍不住笑道:“你应该说松尾巴。”

    白绮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冬晨风拍拍围脖的小脑袋,道:“放开吧,她没恶意的。”

    围脖仰头看了看冬晨风,眨眨眼突然一松尾巴,“呀!”白绮秀没防备身子一个趔趄长剑立刻脱手,没有叮叮当当的声响,长剑直接插进了脚下的白石里。

    白绮秀咬牙道:“小狐狸可真不乖!”

    围脖又眨眨眼,感觉自己实在有些冤枉,明明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刘璃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道:“它就是不乖。”

    围脖一怔,立刻冲着刘璃咬牙,做出凶恶状。

    刘璃笑笑,不再理围脖,目光一转凝视着冬晨风,冬晨风向四处看了看,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刘璃沉声道:“先不说这个,我问你,要杀我的是什么人?”

    冬晨风面色也严肃了起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要杀你,牧羊是傀儡,朱雨才是主谋。”

    不久前,朱雨以七叶作为要挟,要求冬晨风带着牧羊接近刘璃,而且必须是一步以内。

    当他看清昏噩的牧羊,他就已经猜到。

    因为只有自己才能让刘璃毫无防备,而牧羊也曾和刘璃相识。

    冬晨风当然可以选择在牧羊和自己靠近刘璃的时候一剑杀了牧羊。

    那时七叶绝对已离白寒不远,白寒自然可以救下她。

    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一个下下策。

    一步以内警示给任何人都毫无用处,只有把刘璃罩在自己的剑下自己才能真正的放心。

    如果警示的早了,七叶就死定了,七叶只能用来要挟自己和白寒,对其他人完全没用,所以其他人出手时也完全不会顾忌七叶的安全。

    只有暴露他们刺杀的目标,如此,朱雨自保不足,才根本顾不上七叶。

    于是,七叶才能安全。

    刘璃沉吟了片刻,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冬晨风皱着眉道:“不知道。”

    越风,是冬晨风下山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朱雨是他的师妹,然而他们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完全就像是迷一样,自己到现在依然是一无所知。

    “我知道!”

    突然,栏杆的另一侧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冬晨风这才注意到除了自己之外这里竟还有第四个人。

    那人一身朴素的道袍,正望着头顶的乌云,夜色里模模糊糊仿佛已与天地相合,没有半丝的波动传出,他只是很随意的站在那里便已使人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

    如果此刻有人从他身旁经过,也完全不会有人发现他。至少冬晨风刚刚一望,完全没有发现。

    黑夜风卷,人如草木浮萍,他的道袍猎猎而舞。天边,今晚,一定有一场难以形容的大暴雨。

    白绮秀的面色忽然奇怪了起来,道:“道长”

    血道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走的绝对很慢,冬晨风可以看见他的每一个动作,他的动作协调而自然,毫无做作。

    但恍惚间却又觉得他走的很快,可能是因为他们离的本就不远,就好像忽然一下他就浮现在了你的面前。

    冬晨风凝视着眼前的道人,他的轮廓的确英俊,但冬晨风第一眼接触到的却是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沧桑而沉静,只望上一眼就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一种对尘世,对生命的疲倦。

    他绝不会像他外表一样年轻,他已像是个老人。

    冬晨风立刻知晓,这个人绝不会是跟着凌风公子身后来到求如的。

    血道人道:“因为你是公主。”

    刘璃惊道:“因为我是公主,他们就要杀我?”

    血道人道:“因为公主只有死于一个异族青年之手人皇才没有任何理由不开战。即便他能为江山社稷而忍住丧子之痛,也压不住激愤的群臣和百姓的议论。”

    冬晨风悚然,立即明白了朱雨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是操控牧羊了,众目睽睽之下,异族暗杀皇室公主,事实无可辩驳。

    冬晨风道:“还好,他们没有成功。”

    血道人叹了一声,道:“很可惜,他们已经成功了。”

    冬晨风不禁一惊,看了看同样吃惊的刘璃,道:“怎么可能?”

    血道人叹道:“你一出剑,他们就已经成功了。”

    白绮秀的眼睛瞪的比围脖的还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血道人继续道:“你是和那个异族青年一同来的,在所有人眼里你们就是同伙,而且下一刻那个异族青年也跟着出手了,刺杀的事实已经成立了。”

    白绮秀抢着道:“可刘璃还活着!只要活着他们那些阴险的计谋也就不可能得逞。”

    血道人摇摇头道:“你错了。”

    血道人继续道:“只要刺杀的事实存在,公主是死是活全无影响。”

    刘璃道:“只要我还活着就还可以解释清楚。”

    血道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为什么要解释,解释也不见得有用。战端虽不易轻启但也不是不可一战,大夏地大物博黎民兆万,自能胜战。”

    刘璃道:“那你其实是支持开战的了?”

    血道人笑笑,没有回答。

    冬晨风眉头一皱,道:“战事一启必定殃及百姓,届时流血漂橹,哀鸿遍野流民失所,又岂是道长所愿意看到的?”

    血道人道:“当然不愿,但天下大势合分之属乃是天数,从不为个人所左右。”

    刘璃一扬眉,道:“既然如此,那你何必救我?”

    血道人的眼中忽有光芒一闪,道:“我救的不是你”手指突然一指冬晨风,“而是他!”

    所有人都怔了一怔。

    冬晨风道:“我?”

    血道人道:“没错,是你,还有你身体里的冥鬼王!”

    冬晨风瞳仁微缩,道:“你也想要冥鬼王?”

    血道人笑了笑,他的笑总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让人生不出一丝的敌意,却隐隐可感觉到他强大的威势,就像是一只蛰伏的龙,休憩的凤。

    他笑道:“我不想要它,只想杀它。”

    冬晨风道:“杀它?”

    血道人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两道光像剑一样锋利,“它,才是这一切阴谋的根源!”

第86章 在所不惜() 
冬晨风根本不认识血道人,事实上在这求如,乃至江湖上,他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人。

    即便这人名气很大,令人谈之色变,诚惶诚恐。

    可白绮秀绝对认识。白绮秀虽然还年轻,但没见过总也曾听说过,而且关于这位血道人的故事她听说的还不少。

    女孩子总是喜欢听一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曲水流觞,吟诗月下妙舞歌前。

    如果你问她当今世界谁的修为最高,她们可能会想了又想皱眉摇头,但你若问她哪个男人最帅最风流她们一定扳着指头如数家珍,甚至还能给你排出名次。

    那么血道人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血道人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偏有些男人是年纪越大越有魅力。

    更何况血道人已有近五十年没在江湖中走动过了,一代英杰重出江湖自然最是引人注目。

    他去了哪?又干了些什么?

    没人知道,神秘往往才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他当初为什么突然销声匿迹?知道这其中原委的人并不多,但恰巧白绮秀就是知情人之一。

    因为她有个师叔,叫凤九天!

    凤九天,点清凌虚道长亲传弟子,云逸海唯一的师弟。当年,无论是凤九天的名声、修为、乃至于相貌气质都隐隐要压过年轻时的血道人一头。

    有一天,就在九华山,他们不期而遇。

    之后,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切仍如往常,只是江湖里少了一个如日中天风流倜傥的年轻才俊,多年后,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又多出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道人。

    血道人的名字是后来才有的,那至少已是十年前了。

    如此算来,隐匿五十余年,重出江湖十余年,他最低也要近百岁了。

    这十余年里他几乎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人也没杀过,因为他的威名仍在,值得他出手的人也并不多。

    很多人都猜测他重出江湖十余年是一直在找一个人,凤九天!

    人们又传,凤九天已闭关十年。

    现在,洛阳茶会在即,凤九天已经出关了!

    白绮秀看着血道人的那把剑,心中忍不住的抽搐。

    清艳!

    剑如其名,红如火,艳如花。

    它杀人时从不流血,漫天的剑影却如夕阳血涌,一剑花雾,断刃魂殇!

    见过它真面目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被震撼的忘记了它的模样。

    鲜红的剑鞘,鲜艳的人生。

    风流的少年,多彩艳丽的曾经,一眼看去与血道人此时的消沉和疲倦格格不入。

    是否是岁月磨平了他年少的锐利?

    还是因仇恨而内敛了心中的激愤?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他现在都已不再是一个轻狂的少年了。

    他变得深沉,变得稳重。

    只是此刻,血道人的眼中却突然射出了两道慑人的光芒!

    “冥鬼王!才是这一切阴谋的根源,我要杀了它!”

    “我不但要杀了它一个,还要杀了它七个!”

    冬晨风怔住,半晌后才深深呼吸了一下,道:“道长既出此言必是知晓内情,我近日以来心如沉石惶惶不安,可愿为在下解一解惑?”

    血道人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冬晨风深吸了一口气,道:“冥鬼王既是鬼邪妖魔自当除之,纵是我粉身碎骨也万死不辞,可我仍有一事难明。”

    冬晨风微顿,“为什么有人要处心积虑的放出冥鬼王,冥鬼王究竟有何用途?难不成是要用作邪神以覆灭天下,使万千生灵尽作鬼物?如此疯狂而泯灭人性吗?”

    血道人没有回答,反而竟凝视着冬晨风反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破开鬼封山复活冥鬼王吗?”

    冬晨风道:“神冥!”

    血道人道:“那你可知道神冥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冬晨风道:“不知道。”

    血道人道:“那你可知道神冥为什么要复活冥鬼王?”

    冬晨风道:“也不知道,但总不会要干什么好事。”

    血道人道:“那你可知道极力促进战争的人又是什么人吗?”

    冬晨风眼中光芒闪烁,道:“神冥?”

    血道人道:“那你可还知道神冥的首领是什么人?”

    冬晨风道:“道主!”

    血道人道:“那道主又会是什么人?”

    冬晨风道:“不知道。”

    血道人道:“那道主的目的是什么?”

    冬晨风摇头,道:“更不知道。”

    血道人道:“你好好想想。”

    冬晨风道:“我想不出。”

    这本就是冬晨风问血道人的问题,冬晨风确实想不出。

    血道人看了看白绮秀和刘璃,道:“你们呢?”

    白绮秀想了想,和刘璃一起摇了摇头。

    冬晨风沉默。

    血道人道:“冬晨风,你可知道冥鬼王究竟为谁?”

    冬晨风道:“仅知一二。”

    血道人看向白绮秀,道:“白姑娘呢?”

    白绮秀咬咬嘴唇,道:“也所知不多。”

    血道人又看向了刘璃,道:“公主殿下一定知晓。”

    刘璃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冥鬼王是被先祖義帝制服,并分成七份分别困在鬼封山上的。”

    血道人道:“公主请直言,冥鬼王之威势较義帝如何?”

    刘璃叹道:“先祖自叹不如,冥鬼王实已超脱人力,当年能胜完全是依赖天时三才侥幸而已。”

    血道人继续问道:“那冥鬼由何而来。”

    刘璃道:“冥鬼之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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