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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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还是笑了笑。
侯爷沉下了脸,沉声道:“可是你还年轻,比我都年轻。”
花子居然还是笑笑,只是他握杖的手掌握得更紧了,他笑道:“你应该不想当鹬蚌的。”
“当然。”侯爷凝视着他,忽又移开了目光,道:“但要先清一清杂鱼才行。”
使仙剑的黑衣人突地一颤,可侯爷的目光竟望向了屋顶,淡淡地道:“看了很久了吧,下来吧。”
冬晨风心头一颤,两道慑人的目光已投了过来。
冬晨风自知早已经被人发现,心下叹了口气,心道:也好,总算也是找到了围脖。
生死随命,能和围脖生死同往,也算不枉一生了。
冬晨风屈伸手指,正准备要跳下去。
这时,忽然有人在自己的胳膊上连戳了三下,同时传来了一个动听而又极其熟悉的声音:“走吧,我们都被人发现了。”
冬晨风一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缓缓地回过了头。
目光一触,瞬息间,吓得就和那只要吃草的狐狸一样,几乎傻了。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闪着狡黠光芒的眼。
刘璃!
第54章 强弱()
“刘璃!你怎么在这?”
刘璃眨了眨眼,道:“本来就在啊。”
“什么时候来的?李羽哪去了?”
冬晨风瞪大眼睛四处看了看,只有他们两个。
刘璃秀眉一皱,疑道:“李羽?”
“就是平南城李家的公子。”
刘璃嘴巴一撇,眼珠一转,道:“我来的时候呢,就你一个人趴在这里,我看你旁边刚好够一个人的位置,我就进来了,没看见什么李羽不李羽的。”
刘璃推了推发怔的冬晨风,道:“还看什么呢?快下去啊。”
冬晨风紧紧地皱着眉头,忽然抽剑一挥划开承尘,轻轻一跃就跳了下去。
“哒”一声脚步声响过,冬晨风站定,刘璃紧随其后,站在了他身边。
人们的目光都投到了他们的身上,既没有惊讶,也没有其它的表情。
冬晨风的目光却只凝在围脖身上。
围脖“呦”的一声长叫,眼里放着绿闪闪的光,四爪一撒立刻就要跑过去。
“呀!别过去。”朵朵一把抓住了围脖的尾巴,围脖却一个劲的跑,朵朵也没想到围脖竟然这么有劲,只能像拔河一样拼命的往回拉,咬着牙,道:“过去危险,危险!”
“别过来了!”冬晨风忽然喊了一声,围脖立刻停住。
它已在原地挖穿了青石板,抛出了一大堆的石屑碎土,小小的身子已经钻到了坑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忽然向上一跳,两只小爪子搭在坑边,灰头土脸的就像是一只地鼠一样,眨眨眼,朝冬晨风叫道:“呦~”
冬晨风一笑,道:“我这就过去!”
冬晨风迈步就走,仿佛旁边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尤其以侯爷的目光最冷,最有杀气。
侯爷唤他出来,他竟先去看了狐狸,不但看了,竟还要去抱过来,他简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这已经不仅仅是无视,更是蔑视。
这是侯爷平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
“站住!”
侯爷一声冷喝。
冬晨风缓缓停住了脚,慢慢地回过了头。
目光平静地望了过去,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侯爷微微一怔,再仔细打量了冬晨风一眼,确信他的确只是一个小卒子,弱的不堪一击。
他开始好奇,冬晨风是从哪来的勇气。
冬晨风静静地等着侯爷回答。
他一点也不怕他,或许刚刚还有一些畏惧,但当真正跳下来直面他时竟反而异常的平静。
善始善终,一生如风,来此一世已是善缘,既为善缘,又有什么好怕的?
来到这里夺仙草的,又会有几个好人?惧恶者,也绝非大丈夫。
侯爷的眼睛里冷冷地射出两道迫人的光,沉声道:“你要去哪?”
冬晨风淡然对视,身形抜得笔直,精气神,于身一体,周身似有气焰在虚无中缓缓燃烧,傲然立于世间,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黄清儿告诉过他的话:每一个强者的内心都是勇敢而强大的,他们从不会畏惧自己的敌人,也不会去畏惧这个世界。
无论他们的敌人有多强大,世界有多宽广。
现在好像懂得一点了。
懦弱恐惧的永远是弱者。
蒙面惨死的人,是弱者,他们虽然修为不俗,但却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死的也和蝼蚁一般无异,无声无息。
仅为延续生命而活下去的人,更是毫无意义。
因为他们只剩下了躯壳,心已腐朽。
强不在武,而在心!
“我在问你话!”
“我要做的事你看不见吗!”
侯爷的脸色本已沉如铁水,现在双目猛地张开,两道寒芒一闪,袍服微微涨缩间,一阵无声的气浪霍然荡开,霸绝的威势下,空气已冷得可以结冰。
气浪吹的冬晨风发丝乱舞衣袂飞扬,可他的眼依然没有眨一下,死死地盯着侯爷,不移开半分。
侯爷的耐心已不在了,一念间,面前的年轻人就会从这世界完全消失。
平时他绝不会这么做,这太有失身份。
冬晨风不配!
可今天他傲然的身份尊位竟受到了蔑视和挑战,这更是万万不能允许的。
他今天准备破一次例,用自己最强的手段招式杀了他,这也算是对得起这个有勇气挑战自己的年轻人了。
对敌人尊重也是对自己尊重。侯爷向来都是一个自尊自重的人。
侯爷的右手缓缓抬起,他抬的特别慢,特别有力,忽然间天地元气也跟着一起沉重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身上忽然一沉,呼吸也似要停顿。
他抬起的不像是手,更像是托起了一片厚实广阔的大地!
大地开始微微的颤抖。也可能是人在颤,元气在颤。
周身袅袅的紫气已凝成紫光,人也开始缥缈了起来,如在一片紫雾之中,朦胧虚幻。
他似已于天地相合。
冬晨风却横剑胸前,凛然不惧。
围脖抻长了脖子在看,现在也被吓得张大了嘴巴。
下一瞬,生死立判。
可却没有悬念。
“退下!”
突然,冬晨风手臂上被人猛地一扯,猝不及防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刘璃杏目怒视,怒喝道:“还不躲一边去?不想活了!”
刘璃不等冬晨风愕然,立刻转身看了侯爷一眼,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笑的永远是那么的纯真无邪,艳若夏花,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即便是在这杀气腾腾伏尸流血的战场里也是如此的清艳绝尘。
那就好像是修罗河畔一朵清风中的小花。
美的几乎有些不真实。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格格不入,她也不曾会受到任何的影响,独处于一个美丽的世界。
“方叔,你可还记得我吗?”
侯爷似乎微微一怔,紫光渐渐淡去,气息收敛,露出了他疑惑的眼,和紧锁的眉头。
“也难怪,上次您见我的时候我才八岁,这十多年过去了,恐怕您早已经认不出了吧。”
侯爷眼中疑惑更浓,不过他的手并没有放下,杀冬晨风,一指手指就足够了。
“诶,不过人们都说我和我娘长的还是很像的,不如您再看看我,有没有想起来?”
刘璃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
侯爷突地一怔,双目大张,瞳仁却紧缩成一点。
刘璃秀眉一展,嘻嘻笑道:“方叔叔可是记起来了?”
侯爷的眉头竟再次皱了起来,面色极其怪异,没人能形容他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也没人能说清他现在吐出的是什么样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
“家里太闷就出来走走。”刘璃甜甜的笑着,回手一把抓过冬晨风,道:“看,就算离开了家,到了这儿怎么还是能看见那些不知死活的呆子。”
“还不赶快认错?”刘璃瞪着大眼睛,使劲掐着冬晨风的肉,面色瞬间覆上了一层霜,可冬晨风却看到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异常炽热的焦急。
本要朗然问出的一声:“我何错之有?”,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冬晨风闭着嘴巴,一声不吭。
示弱求生,他做不出。
但驳回别人敢为自己冒死的一片好意,他更做不出。
他绝没想到刘璃会在这个时刻跳出来帮他,他凝视这刘璃,心里不知涌出了一股什么样的滋味。
似甜?似酸?似涩,或许还有一丝丝看不见的苦。
刘璃一个劲的瞪他,他只能装作看不见。
手腕被掐的多疼,他都能忍。
垂下头心中长叹,闭上双眼沉默了一下,忽然抬起头一步步迈开,径直走向了围脖。
刘璃一愕,盯着冬晨风恨的咬牙切齿,慢慢转过头来,对着侯爷尴尬的笑了笑,道:“呆子么,总跟别人不太一样。”
侯爷竟根本没再去看冬晨风,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他只是看着刘璃,眼里又掠过了一丝怪异的神色,道:“那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嘻嘻。”刘璃直接截过了话,嘻嘻的笑着。
侯爷微微点头,眼里的神色已经变了,变得稍稍有一点冷。
侯爷吟吟的笑了笑,道:“他们会担心的。”
刘璃笑道:“他们没时间担心我的。”
“哦?”
“听说北方有事,忙的他们团团转了。”
“北面?出了什么事?”
“叔叔虽然不太理政务,但知道的应该一定比我多的呀。”
“哦?那不知侄女可听说了什么?”
他们就这样,一时聊了起来。
好像没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最明白。
其他人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冬晨风的身上。
冬晨风一步步的走向了围脖,他与围脖之间不近也不远,却正隔着一株草。
飞来仙草!
那才是他们最在意的。
冬晨风走的很快也很随意,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那株草一样,他只看着围脖,手已经伸了出来,满脸的欣喜,要立刻就把它抱在怀里。
草已离他越来越近,已到了脚下。
人们的心弦立刻紧绷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冬晨风。
可没人敢动手,侯爷手下留情的人,又有谁敢造次?
冬晨风似乎也没想捡走仙草,他只是把脚轻轻地放到了上面。
然后在所有人的视野里‘重重’地踩了下去。
一株娇嫩的草,就真被的他踩在了脚下!
“啪”,“吧唧”,“沙沙”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声音。
但人们都听到了那一刻动人心魄的声音。
但都没有听清,有一个声音把它盖了过去,自己的心脏咚地一声,狠狠跳动的声音。
花子手指动了动,莫名地苦笑了一下。
冬晨风再走出三步,一把就把围脖抱了起来,举得高高的。
围脖高兴的咯咯直笑,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冬晨风摸了摸围脖的脑袋,笑了笑略偏了一下头,沿围脖尾巴的方向看了过去,末端还攥在朵朵的手上。
朵朵的大眼睛睁的大大的,也同样在看着冬晨风。
冬晨风道:“松手吧,还要握到什么时候去?”
“不放!”朵朵小脸一扬,轻轻一扽,就是不松手。
围脖身子被扽的一震,转过身子,看着自己被拉的笔直笔直的尾巴,立刻用爪子死死地抱住用力的向回拉,同时仰起头冲着朵朵轻轻叫了一声:“呦~”
“不行!跟着他你会死掉的!”
第55章 傀儡()
“跟着你,它就不会死了吗?”
朵朵眉角一扬,道:“当然!”
“我该怎么信你?”
“你不需要信我。”朵朵瞪着大眼睛,忽然叹了口气,道:“诶,因为你现在根本就不会相信我。”
“没错。”
“你一定还想问我很多事情吧。”
“也没错。”
“可惜,现在没时间,否则,就冲你敢跟方连城叫板的这副骨气我也要把全部都告诉你。”
他们真的没时间了,因为这片刻间侯爷已与刘璃叙完了旧。
冬晨风忽然走到了朵朵身旁,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我且信你一次。”
朵朵微微一笑,松开了围脖的尾巴,围脖尾巴一卷,完全趴到了冬晨风身上,回过头冲着朵朵“呦”的轻轻叫了一声。
他是不是又呆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