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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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身后已没了花子做后盾,他们要的就是那株草,又不是花子的命。
虽然这个小女孩看上去很奇怪,可既然走到了这里,决定要对仙草出手,那么什么诡异也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
扑空的人脚下一顿,转势必定会慢半分,那一直未动的使鬼头刀的黑衣人立刻占了先机,刀风一展,人已如蛟龙一般飞冲了过来。
朵朵大眼一张,虽惊不乱,右手虚抓,只听空气呲呲直响,她竟凭空抓出一把白森森的白骨匕首来。
朵朵动也未动,躲也未躲,目光扫过在座的所有人,道:“你们最好不要过来,要是再敢走近一步,我就我就抹了这草的脖子。”
说着匕首往仙草身上一横。
所有人立刻停住。
草当然没有脖子,可狐狸有,草就握在狐狸的爪子里,抱在胸前。
朵朵匕首一横,离围脖的脖子并不远,围脖“呀!”的一声,吓得立刻去摸自己的脖子。
草就掉了
慢慢地掉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已顿住!
但草还在向下掉。
使刀的人速度很快,所以现在离朵朵最近,刀几乎已悬在她头顶,他眼睛瞪得和橘子一样立刻探出了没有握刀的另一只手。
可他个子可能高了一点,他从上向下探出的手,永远不会有朵朵从下向上踢出的脚快。
朵朵轻轻地用脚背内侧踢了它一下。
整棵兰草就像是一枚键子一样被她踢的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弧线。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的视线也跟着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
朵朵站的地方很巧妙,她踢的更巧妙。
黑衣人离她近一些,可她踢的离花子更近一些。
使刀的人是绝不可能来得及回过头去抢夺的了,其它两个人如果要在半空中截住,就必定会被花子迎头痛击。
然而在一刹那的时间里是不会有人考虑到那么多的,仙草掠过了使刀的人,又再越过了使剑的人,这时它的距离已距使铃铛的人有些远了。
这个距离这个时间已足够一个人做出最基本的反应。
铛铛铛!低沉厚重的敲击声立刻响起。
“哈!”使铃铛的人眼睛也和铃铛一般大小,全身元气凝聚头发根根竖起。看上去轻巧的铃铛划着和仙草相似的弧线也飞到了半空,飞得比仙草慢,比仙草稳,铃铛正飞在当空,金芒猛地一闪,黯淡的黄铜表面立刻布满了龟裂的纹络。
金光缕缕飞溅,一瞬间照得云居阁里霞光漫天。
“咚!”突地一声巨响,青铜器破裂一般的巨响。
所有人身形大震,轰然一股狂暴的气流席卷,仿若巨斧开天凌空砸下,整个求如山山顶都被震的晃了三晃。
云居阁已经要被掀翻,冬晨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要和屋顶一起飞上天了。
突然,肆虐的气流竟完全平息了下来。毫无征兆,突然就停了。
云居阁里余音未消,隆隆声不止。
青钟道长胸膛碎裂的声音一定没有他铜铃碎裂的声音响。
因为所有人都没听见,只是看见了。
看见他的时候他的胸膛就已经凹了下去,人自然也已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激起了一地的尘埃,他也在他的钟声中走到了终点。可惜的是没有一人悲挽、叹息。
花子的青竹杖已经收回,空中的仙草也已落了下来。
落下的方向早已被吹偏了,它正直直地落向了远处的一个人。
金毛!
金毛一只静静地看着,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而当铜铃破裂的时候他竟连看都愿不去看他们。
他只看见了他的师兄和师姐。
他的师兄一直紧握着他师姐的手,师姐被气流裹倒了,就倒在了他师兄的怀里。
倒下很自然,拥抱的也很自然。
仿佛就该是那样,就该是他们抱在一起。
金毛呆呆的望着,眼里尽是奇异的表情,他已出了神。
仙草砸了过来他都不知道。
直到砸到了他的头上。
他猛地一惊,立刻醒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它。
等他抓到手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仙草,所有人的目光也都一齐的盯了过去。
他们只是注意着金毛,和他手里的仙草。
只有刚刚从眩晕里清醒的冬晨风注意到了他的身后。
他身后空无一人!
越风和朱雨不知何时已悄然不见了。
或许那些黑衣人也已发现,只是没人会去在意这些罢了,少几个喽啰总比多几个强敌要好得多。
他们只是在思忖该不该立刻出手,金毛绝对算得上是强敌。
一个妖,一个能化成人形的妖,至少需要百余年的道行,他又是风狸的关门弟子,白寒的师弟。
江湖上从未有过他和别人动过手的传闻,他的道行也没人清楚,现在没人敢妄动。
金毛冷冷地看了看众人,花子也正在冲着他微微而笑。
金毛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仿佛深深压住自己心里的情绪,又再张开眼睛,手上一动轻轻一抛,仙草再次化作了一道弧线。他抛的很低,仙草就落在了地上。
场中忽然静了下来。
没有人动,没有人去抢。
一时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死人凄惨的躺在地上,一地的鲜血。
朵朵左右看了看,又深深望了一眼白寒,笑了一下,道:“早知道没人要,我就喂狐狸了。”
金毛冷冷地开了口,道:“想要仙草的,自己凭本事来拿吧。”
他话音一落,忽然一阵夜风呼啸而来。
一道高大的身影已站到了堂前。
他头顶戴着一顶冠,古朴粗狂的武冠。
这种冠很少有人戴,自前朝开始就只有武臣大将才有资格加这样的冠。
一身玄色的袍服,其上青蟒蜿蜒,狰狞可怖,一条宽厚的青金玉带紧紧地束在了中央。
人们向他看了过去,他就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站在那里,双眸开阖湛然有威,他慢慢地扫过了所有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第53章 侯爷()
他脚步很慢,也很重。
玄色袍服,黑里透着红,没有什么异样的光彩,却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威势,仿佛震慑着所以人的神魂。
他踏着稳重的步伐,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是沉重的。
他的步子是方的,看上去很大,但每步的距离竟都完全一样,不多一丝也不会少一寸。
他没走多少步,就已到了堂中。
“求如山上的主人。”
他张开口,声音同样的厚重,并有一种奇异的磁性和压迫感,仿佛他说你是求如的主人你就必须得是。
没有命令的口吻却让人忍不住要去遵从。
“你这坐收渔利的打算,也太明显了一点吧。”
他的目光就像是两把刀,冷冷的刀。
胆小的人甚至会被吓得跪在地上。
还好,求如山上的人没一个是胆小的。
花子目光闪烁,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道:“你可是平南城主,平南王,方侯爷?”
“正是。”
侯爷向花子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好像真是在看着一个叫花子。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叫花子。
眼里没有鄙夷,但那种天生的高傲更令人不适。
“也是为了这株仙草?”
“正是。”
花子笑了笑,道:“那你觉得我们怎样做才能不像是鹬蚌呢?”
侯爷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地扫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忽然一停,停在了那使鬼头刀的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悚然一惊,随即竟快速的将刀身一收,哈哈大笑一声,朗道:“方侯爷既然来了,我又哪敢久留?在下去也。”
语声方止他的人就已如风一般掠去。
“我让你走了吗?”侯爷一声低喝:“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既’字刚出口,他就已经出手,掌风骤起,立然劈下。
“呔!”黑衣人寒眉倒竖,惊怒交加,鬼头刀立刻上撩,刀身凝聚内力红光灼灼,他不信侯爷的手会有他的刀硬。
侯爷的确没有硬碰硬,劈下三分后立即变招,由纵劈改横扫,掌风更劲,如果这一掌如果打实,这个黑衣人的胸膛恐怕也会和那个使铜铃的人一样,被打成扁饼。
他当然不想自己被打成饼,他虽然老了,但身体竟还算灵活,掌风呼啸而来,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一个鲤鱼戏莲花,堪堪躲了过去。
“嗯?”侯爷似是诧异了一下,不过他手上却一点也没慢下来,掌心一震,攻势又起。
齐膝的袍服忽然鼓涨,身周三尺紫气蒸腾,掌风斜劈大开大合,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种王者的姿态。
厚实的元气排山而起,冬晨风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整个云居阁都在微微的颤动。
但侯爷把力量控制的很好,引含而不发,一眼看去只有远处那一株六叶盆景颤了两下叶子。
黑衣人突然大叫一声身形速退,短短一息间便已经汗流浃背,在鬼门关走了好几个来回。
他心中怒极自知逃走无望,那何不血战!
能在此处的人哪个不是成名已久,早已拥有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
众人瞩目名利已全,一生之中他们又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刀头舔血闯荡江湖,又岂能没有一丝血性!
突然一声怒吼,手上一抖刀身狂震不已,红芒瞬间炽盛了起来,然而红芒收缩只凝在刀身三寸,红光流淌,整柄刀就像是鲜血铸成的一样。
侯爷眉头一挑,身如狂风骤起,第三招已出,仍是一掌不变,合身而来。
刀挥起,一条火龙骤然腾空,火龙身上燃烧的竟不像是火焰,更像是岩浆。
翻滚的岩浆。
火龙仰首嘶吼,一双龙目就像是在盯着人一样,眸中黑炎漆黑如墨,却又不断翻起赤红的火焰,转而又再次被黑色掩盖。
它的温度已超越了人的想象。
一滴流焰滴下,“嘶。”
就像热水倒入了雪地里,青石地板立即化为岩浆。
人如果被它触到了一下,恐怕也难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人们还没有感觉到它的温度。它出现的太快。
它并不长,也不大,但它就像是火龙中的皇者。
黑衣人嘶吼一声,火龙就扑了过来。
只是侯爷竟还是毫无惧色也不变招,仍是一人,一掌,飞身而起抢先出手。
他们离的本就不太远,眨眼间火龙长嘶怒卷,已要缠到侯爷的身上。
侯爷竟还是连避也没避,甚至连表情也没有,一掌压过,很缓很静,却仿佛狂风呼啸而起,沉引已久的磅礴力量就在这一瞬这一点,突然爆发!
没有激荡的元气,没有破开的虚空。
火龙似是颤了一下,忽然像臣服一般的垂下了它的头颅。一只肉掌竟从它眉心一擦而过。
黑衣人像是怔了一下,侯爷的手掌却已压来。
他立刻就想躲。
可自己在这一掌面前,似乎处处都是空门,躲,也无处可躲。
这一只手掌就像是一座大山,绵绵高耸,覆地千里。他出掌的速度并不快,反而很慢,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这种窒息的感觉只维持了一瞬。
因为死人是不会喘不过来气的。
他们根本就不会喘气。
“嘭。”一掌正打在黑衣人的额头眉心,一圈气浪霍然荡开,火龙轰然而散,“叮。”鬼头刀也落在了地上。
气浪吹掉了面罩,面罩下的面容七窍喷血,鼓鼓突出的眼睛,写满了不甘和不可置信。
慢慢倒了下去。
侯爷缓缓收势,深深地看着这死相凄惨的人,忽然道:“练武又同时修法,还都能达到这等境界的人,在两州地界,也只有你一人了。”
他说的极其自负,可他的确有可以自负的本事。
这死的第三个黑衣人的修为,绝对远高于前两个人。
他不但修为深厚,能瞬间判断形势示弱遁走的人,也绝不会笨。
可他还是死了。
花子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看着那黑衣人扭曲的脸,叹了一声,道:“难道真是兼学不精?想不到,抚远镖局曾经的副总镖头,最后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侯爷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花子,道:“如果他用的是他的‘铭火刃’,那么刚刚他至少可以和我走上十招。”
花子看了看侯爷,默默地笑了笑。
侯爷道:“可如果他还年轻,我不敢说我一定会输,但却绝对赢不了他。”
花子还是笑了笑。
侯爷沉下了脸,沉声道:“可是你还年轻,比我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