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清-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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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欲走,突然,一个凌厉的女声传了出来:“贵客留步。”
词虽客气,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因为她才是主人。
红艳公子从后面走了出来,红艳艳的衣服,红艳艳的人。
冬晨风不愿看她,却又不得不去看她,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红艳公子冷冷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想请少侠帮个忙。”
冬晨风道:“在下才疏学浅,修为薄弱,帮不上忙。”
红艳公子微微一笑,道:“少侠说笑了,这个忙你帮定了。”
冬晨风笑了,道:“哦?”
齐七忽然在一旁冷笑一声,道:“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普天下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能帮这个忙了。”
冬晨风瞧了齐七一眼,道:“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跟我说,如你所说我现在岂不是已奇货可居了?我偏要离开你又能奈我何?”
大胖和尚忍不住一笑。
齐七明知受辱,又冷笑一声,道:“我能奈你何?你尽管试试,不,我现在就让你试试。郭桐,给我上打断他的胳膊腿,然后再抽筋放血!”
那个中年人目光一动,看了一眼红艳公子。
红艳公子却在看着冬晨风。
齐七瞪了那中年人一眼,大声道:道:“郭桐你没听见吗?”
原来他叫郭桐,可郭桐就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不动也不说话了。
齐七的脸色更青了,道:“好,本少爷今天要亲自动手摘下你的脑袋。”说着就已挽起了袖子,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一把好匕首。
冬晨风的短剑还在郭桐的手里,可他腰间还有一把短剑。
红艳艳的,就像是宝石。
齐七冷冷的看了冬晨风一眼,道:“红艳表妹你不要急,等我杀了他,再把他腰里的那个短剑也拿过来,送给你,这短剑真漂亮他哪配得上。”
红艳公子突然冷冷的道:“不必了。”
齐七一怔,不禁回头看了红艳一眼,就这一眼他的冷汗突然就流了下来,他尴尬的笑了笑,道:“想来也是,他的东西哪配得上小姐您呢,我这就走,这就走。”
然后他就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去多看他一眼。
红艳公子的表情一变,忽然笑了笑,道:“少侠何必剑拔弩张,远来的都是客,何不坐下喝一杯茶。”
屋子都被打碎了一半,茶杯当然也都碎了。
冬晨风道:“公子何必做作,要动手现在就动手好了,我没有其它援兵了。怎么,难道是你人手不够?”
红艳公子道:“在下正想求少侠帮忙呢,怎么可能会想要加害于你呢?”
冬晨风道:“那我要离开,你也一定不会阻拦的吧。”
红艳公子道:“是,但你却绝不会走的。”
冬晨风道:“哦?”
红艳公子微微一笑,道:“你要是不想帮我就绝对不会来的,你说我说的对吗?”
冬晨风也一笑,道:“对!”
“郭桐!”红艳公子喊了一声,郭桐立刻将尚方短剑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冬晨风面前。
冬晨风接过短剑,道:“我还有一把无弦琴,昨天走的匆忙,应该还在你这里。”
红艳公子看了郭桐一眼,郭桐点头,立刻下去了。
昨天酒宴慌乱,一件小小的事物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们主仆间不必多说什么,郭桐已立刻去办了。
红艳公子目光渐渐深沉,道:“少侠,请随我来。”
“慢着。”冬晨风看了红艳公子一眼,转身对大胖和尚道:“胖子,你留下来。”
“嗯?”大胖和尚一愣。
冬晨风又说了一遍:“你留下。”
大胖和尚愕然,道:“你确定?”
冬晨风笑了一下,道:“确定,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杀人的,而且我一不小心已经杀了两个人了,我想齐七一定没兴趣给他们超度。”
大胖和尚道:“我也没兴趣给你超度。”
冬晨风道:“我死不了。”
大胖和尚道:“每个因自大而死的人,死之前说的都是这个。”
冬晨风微微一笑,道:“但我总是最特别的那个,你说是吗?”
大胖和尚看着冬晨风,看了许久,仿佛从未见过他一样。
半晌,大胖和尚忽然伸出一只胖手,道:“好,你可以去,但你要把围脖留下来!”
冬晨风拍了拍围脖,道:“别想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围脖才是我最后的倚仗!”
大胖和尚似陷入了深思,冬晨风却已跟着红艳公子走了。
奇异的药香,如薄雾一般的纱帐。
依稀几缕轻烟,没有声音,连婢女都低着头光着脚走路。
冬晨风的脚步声很重,却依然没有打破这里的宁寂。
隔着三重纱帐冬晨风站住了脚步。
当没有人的时候人们才会卸下她的浓妆,当已绝对安全的时候人们才会显露出她的悲伤。现在的红艳公子仿佛就是一点抖动的残烛灯焰,憔悴布满了她的容颜。
红艳公子低声道:“少侠,请听一听我的请求吧。”
冬晨风却忽然道:“不急,我先给她诊一诊脉。”
红艳公子讶然道:“你真的会治病?”
“不会治病我来干什么?”冬晨风看着红艳公子微微一笑。
第157章 诊脉()
婢女瞪着惊奇的大眼睛把围脖的尾巴送到了病床旁边。
围脖慵懒的趴在茶几上,怀里还抱着三个小蒜头死也不撒手,自来到齐府门前菜篮子就被冬晨风放在门口了,这三头蒜是它仅有的晚饭。
红艳公子皱着眉头,道:“你这是”
冬晨风道:“我知道慕容小姐贵体千金,不敢有所冒昧,就只能如此了。”
红艳公子没有说话。
冬晨风微微一笑,继续道:“这叫悬狐诊脉,远胜于悬丝诊脉,丝线是死的,狐狸是活的。”
红艳公子还是没有说话,冬晨风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品起了茶,然而茶香却盖不住药香。
婢女已将围脖的尾巴系在了病人的手腕上,从这里看去只能依稀看见一个模糊而瘦弱的身影躺在一张软床上。
里面有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姐这又是什么”
声音就像是轻纱薄雾,有些稚嫩,还有些让人不忍。
红艳公子忽然站了起来,拨开纱帐,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她又走了回来,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
里面又有声音传出:“好滑,好痒啊”
红艳公子默不作声,冬晨风还在品茶,手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围脖,围脖抬头,摇了摇头。
冬晨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道:“这不是病?”
“你说什么?”红艳公子立刻警觉。
冬晨风道:“没什么。”
红艳公子还要再问,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姐姐,什么是狐狸啊是树上长的吗?”
还没等红艳公子说话,围脖大眼睛一瞪,叫了一声:“呦!”
“啊?是谁在喊?”
红艳公子道:“是狐狸在叫。”
“哦”里面又没有了声音。红艳公子看着冬晨风道:“你这悬狐诊脉什么时候能结束。”
“怎么,不相信我吗?诊脉要静,像小姐这样娇贵的人我当然要多诊一会儿,可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冬晨风微笑着用茶杯盖指了指围脖,道:“你要是实在着急也可以把手放在围脖身上,我也来亲自给你把把脉,你看怎么样?”
茶杯盖上有水,冬晨风指向围脖时全洒在了围脖身上,围脖一抖身子这点水珠又全甩向了红艳公子,红艳公子毫不在意,晶莹的水滴在到她身前一尺时竟全部凭空消失了。
冬晨风眼神微微一动。
围脖在甩动身子时她正看向它,雪白雪白的身体毛茸茸肉嘟嘟的,她似也忍不住想要摸它一下,可只有一瞬的犹豫,红艳公子截声道:“不必了!”
这时帷帐里突然又传来了那个弱小的声音:“我倒要看看什么才是狐狸,不是树上长的会不会是不是水里长的?”
“二小姐!”有婢女小声惊呼。
冬晨风也惊了一下,围脖噗通一下摔下了茶几,然后愣愣的被拉到了帷帐里:“呦!”
它本来可以反抗一下的,可它怀里抱着蒜头,就没有剩余的爪子来刨地了。
“小妹!”红艳公子突然站了起来,冬晨风立刻制止道:“没事没事。”
红艳公子倏地盯向冬晨风,目光冷的像是冰,冬晨风道:“它不咬人。”
红艳公子似犹豫了一下,帷帐里又传出了她妹妹的声音:“哇,你好小啊,怎么全身都这么白,是不是馒头做的?”
“呦呦呦~”
红艳公子终于又坐了下来。
冬晨风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茶,道:“有什么事,说吧。”
红艳公子道:“我想找你帮一个忙。”
冬晨风笑道:“我猜一下,这个忙一定跟我的医术没有关系。”
“我需要你的血!”红艳公子直接了当的道。
冬晨风道:“用来喝?”
红艳公子道:“用来炼药。”
冬晨风道:“我最近听了些谣言,还以为是以讹传讹。”
“哦?”红艳公子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冬晨风放下茶杯,看着红艳公子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那个狐女的下落。”
红艳公子道:“我知道你不会说,也可能真的不知道,但就算你知道而且告诉我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找她了。”
冬晨风默默的点了点头。
红艳公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冬晨风,接着道:“可是没有了她,有你也可以。”
冬晨风道:“我的血有什么特别的吗?”
“有!”红艳公子道:“你也服食过仙草。”
冬晨风道:“那是假的仙草。”
红艳公子道:“假的仙草也是白狼用真的仙草培育出来的,而且他想救活在那个状态下的你,他一定还为你用过仙草的副品,比如说仙草的汁液,或者从仙草炼制出的丹药。”
这的确有可能,仙草一直在白寒的手里他可以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冬晨风一直昏迷不醒究竟是怎么治的冬晨风自己也不知道。
而醒来之后那道仙气却是货真价实的。
红艳公子道:“时间还不算太久,你不可能已经完全同化了那些仙气,就算已同化了你的血也比其他人的更具仙气。”
冬晨风长吁了一口气,道:“用血炼药,你有几分把握?”
红艳公子眼中发出光来,道:“两成。”
冬晨风沉默了一下,道:“好!你需要多少?”
“一碗!”
“不多。”
冬晨风答应的很痛快,一碗血也很快的被放了出来。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不答应也是没有用的,杀了你一样放血。但冬晨风却真心的希望这一碗血能够有用。
一碗血根本无法让冬晨风变一下面色,可血刚被婢女端走,伺候病人的婢女却突然变了颜色。
“二小姐,这这你不能吃!”
“它能吃我为什么就不能吃?”
“这真不能吃。”
又有另一个婢女颤声道:“您,还是喝药吧”
冬晨风道:“怎么了?”
红艳公子已和婢女一起把血送了下去,她要做的事情都是绝密,必须亲力亲为,而留在这里的只有送客的郭桐。
郭桐已带回了断琴,冬晨风似询问般的看了郭桐一眼。
郭桐冷冷的回了他一眼。
忽然,里面又传来了围脖的叫声:“呦!”
“二小姐快松手,它要咬人了!”
“你不抢它送给我吃的东西它怎么可能会咬你!你松手。”
郭桐的眉头一皱,目光转动间冬晨风竟已走了进去,道:“放开放开都放开,让大夫来看看,什么东西能不能吃的。”
掀开最后一层纱,围脖正站在棉被上龇牙咧嘴的瞪着那两个紧皱眉头的婢女,有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靠在一张松软的小床上,嘴唇白的像纸,面色却已有些淡红。
小姑娘瞪着眼睛看着冬晨风,道:“你是神医吗?我可以不吃药吗?”
她好像已经累极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吃力,她很瘦,瘦的就好像是一张风筝,即便用早已加了重的围脖栓住她,一阵风吹来也足以把她吹走。
冬晨风道:“我不是神医。”
小姑娘道:“来这看病的都是神医。”
冬晨风道:“唯独我不是。”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道:“你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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