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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想与你厮守到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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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稚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我记得。”余生看着自己的细长手指,眸子一转,里面的惆怅便消泯无痕。

    “哦……那你们之间的事,你都记得?”

    “我们之间?”

    余生注意到她用了一个很有意味的词“你们”。

    窗外车流不息,人来人往,有人用气球吹出一只可爱的y。有男人买了一枝玫瑰,转身赠给自己的女朋友。有圆滚滚胖嘟嘟的花猫喵呜一声,从房檐上一跃而下。

    她看着青稚,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与陆司淳之间的事,我大约……都记得。虽然我忘记了18岁至23岁之间的事,但是我能够清清楚楚地忆起17岁之前的事。或许是因为失忆,所以17岁之前发生的事都记得特别清晰。我19岁的时候,便去的圣彼得堡留学,从我留学一直到我结婚这期间,我想,或许……或许我与他都没什么交际……”她回答说。

    “或许没有……”青稚靠在背后的椅背上,眼神渐渐变得遥远。

    “怎么了?”

    “没什么。”

    “青稚,我与陆司淳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余生抬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

    “没有。”青稚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余生大概知道了青稚这几年的际遇。

    青稚去法国游学一年后,便因资金问题,又回国了。回国之后,在一次偶然的逛街中,接触到平面模特这个行业。因为她身材火爆,长相美丽,便在模特经纪人的带领下入了行。

    在模特界混了几年后,她现在已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模特领队。

    “如今想要在这世道上活得好好的,光靠努力也不行,得有手段,还要有机遇。模特界也不好混,吃青春饭的,我呢,努力是努力,却缺了那么一点运气。所以即使去年我在全国模特大赛获得了前20强的好名次,也依然没得到我想要的结果。”青稚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当初我们一个想当画家,一个想做明星,如今都10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林如瑟倒是完成了她的毕生理想,从大学开始就守着秦鹿同,守了整整五年,终于修成正果了。”余生笑了笑。

    这一下午的追忆,让两人都有些怅然若失,青稚离开时,余生送她回去。

    回来时,路过一个破旧的游乐场,余生看见旋转木马在缓缓地转动,一圈一圈,像要把人带入晕眩的梦境。

    暮色四合,黄昏时候的日光淡极了。一只胖墩墩的花猫跑过来,呜呜地朝着余生撒着娇。

    余生还没走过去,陆司淳快她一步,蹲下身摸摸那花猫的脑袋,说,“枝枝,咕咕大概是饿了,你回屋把猫食拿来吧。”

    余生怔住。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瘦瘦小小的,胳膊也细细的,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绿意葱茏的宅院里,四周萦绕着薄薄的雾气,脚上也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

    是16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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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陆司淳的话,她转身跑回楼上,抱着一大桶猫食下来。她将猫食递给陆司淳,“姐夫,猫食来了——”

    陆司淳给咕咕盛了满满一碗猫食,心满意足地看着它吃了,才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衬衣袖口上挽了三寸,露出苍白的手臂,身侧玻璃折了一片光在上面,他的手臂就好似被染了一层斑驳云翳。

    他说:“枝枝,你姐姐以前很想养一只小花猫。她曾经对我说,她时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乖巧的小猫咪,毛色花哨,喜欢扬起尾巴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我也知道她喜欢猫,可是那时候我们俩人在国外,都太忙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照料小动物。后来……你姐姐走了之后,我也经常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猫。吃小鱼的时候,嘴里的小鱼变成了尖锐的鱼刺,扎着喉咙痛,扔了,心里觉得可惜,除了失落,还感到一种淡淡的怅惘。”

    “我想我是因为当时,没有和你姐姐共同养一只小猫咪,而感到遗憾。”

    陆司淳靠着身后的窗台,衬衣西裤,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

    他回头来看着余生,眉心微攒,眸底一片黯然,“所以枝枝,你帮我和姐姐照顾好咕咕,好吗?”

    余生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一晌,她走过去抱住咕咕,见咕咕伸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她忍不住盈盈一笑,“我会好好照顾咕咕的,姐夫你放心吧。”

    陆司淳颔了颔首。

    。

    16岁的余生,和秦苏曼一起跟随着陆司淳来到这座海滨大城市——沸城。

    陆司淳本来没有义务照顾她们母女俩的,但是他说:“我自小便跟在岳父身边学习、生活,所有的一切,包括出国留学,都是岳父资助的。可以这样说,如果没有岳父,就没有今天的陆司淳。如今岳父和阿湄都不在了,你们是他们唯一的亲人,我又如何狠得下心来,将你们抛下?”

    那些年,她们与陆司淳,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秦苏曼也时常对余生说,“枝枝,你看现在,就只有司淳和咱们是亲人了。你要乖,要听姐夫的话,还要努力学画,不能让我们失望。”

    来到沸城的秦苏曼,因为自己女婿提供的优质生活,她又开始过起了她的文艺小资日子。

    她闲闲过活,每日不是画画,插花,学习茶道,便是去各种美术会所与那些所谓的画家打交道。

    若遇到周末的集会,她便会拉着余生一起去。

    余生去过几次,里面的会员,大多是些附庸风雅之流。女人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大红大绿的,在众人中侃侃而谈,恨不得告诉所有的人她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男人们则高谈阔论,谈天论地,恨不得向所有人展示他们的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秦苏曼时常给余生说,“枝枝,你看那台上的主持人,说着一大套文学理论,虽然他不明不白地将印象派与抽象画归于他自己的一套理论。总的来说,也还算风度翩翩。可是我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尖酸刻薄极了,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几分似的。”

    有时候秦苏曼会无端冷落余生,她喜欢一个人独处,坐在窗边,从包包里抽出一支女士摩尔,点燃了,在自己的阴暗角落里吞云吐雾。

    余生每每望着风韵犹在的秦苏曼,便会觉得,秦苏曼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她就该活在折子戏里。

    白纸上浓缩着她的缱绻情意,戏文里张扬着她的玲珑妙骨,舞曲中匿藏着她的层叠心事。

    无疑,余生是迷恋自己的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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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苏曼嫌余生对她的那些会所没多大兴趣,便就没让她去了。余生一个人待在家里,没人陪,她除了画画,便是与咕咕一起玩耍。

    咕咕是一只圆滚滚的小花猫,漂亮得像个小女孩子。

    余生放学回来,做完作业,便会抱着咕咕在楼底下的花园里静坐。初夏的黄昏,大片红霞在天际洇开,渐渐涨潮起来,淹没最后一丝日光。葡萄架子上缠绕着不知名的绿色藤蔓,清风一吹,那些藤蔓花枝便迎着漫天悠扬而热情的晚霞,摇曳生姿。

    陆司淳来看她时,常常会带一本装帧精美的书籍,或者一副新的画具。

    他看见她呆呆静坐着的时候,便会问她:“枝枝,枝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啊,不回屋看会儿电视吗?”

    她摇摇头,“不了,我想坐会儿。”

    话毕,便是对着陆司淳长时间的沉默。陆司淳开始以为她是性格孤僻,每每以兄长的姿态开导她,她始终没有任何改变。

    后来跟秦苏曼长聊了之后,才知道她是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转学到沸城的那一年,她在学校里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虽然想让余生真正开心起来,却也无可奈何。久而久之,陆司淳也就习惯了她这种薄凉冷清的性格。

    有一次陆司淳过来时,她正在帮咕咕洗澡。

    咕咕怕极了水。

    余生刚刚把咕咕放进盛满温水的水盆里,它就猛然扑腾起来,余生力气小,按不住。咕咕却像是跟余生耗上了,喵呜叫唤着,一边躲着余生的手,一边闹起来,溅了她一身水,连头发都湿了。

    “咕咕,你这个小坏蛋,一点儿都不听话。”余生连忙把咕咕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摩挲着它的小脑袋,温柔安抚。

    哪知咕咕根本不买余生的账,猛然一抖小脑袋,**的水珠飞过来,又溅了她一脸的水。

    余生微眯着眼,却忍不住扑哧一笑,“咕咕,姐姐不是在害你哦,姐姐是在给你洗澡。洗干净了才美美的。我知道你是个小美人呢。”

    “谁是小美人……”陆司淳走进来,恰好听到余生的这一句话。

    闻言,余生回眸来,只见从葡萄架子下翩翩走出来的男子,眉眼温润生辉,身姿颀秀高大。而他身后一片浓荫似海,花影无双,一朵朵荼蘼灼灼盛放,点缀着周遭风景,更衬得他温文尔雅,逸绝出尘。

    “是咕咕。”

    余生抱着湿漉漉的咕咕,一脸狼狈,连浓密乌黑的睫毛上都挂着亮晶晶的水珠。然而在日光底下,那明眸里却是水汪汪的,随时都能落下泪来似的。

    “我在给咕咕洗澡,可是它不听话,总是挣扎,溅了我一身水……”她小声解释着。

    “我来帮你。”

    听见陆司淳的话,余生点了点头。

    咕咕虽然还是挣扎着不下水,但两个人折腾了一会儿,到底是帮咕咕洗了澡。就是中途的时候,咕咕发起脾气来,用力挠了陆司淳一下,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余生赶忙跑回屋里拿出创可贴出来,细心替陆司淳贴上。

    “对不起对不起。”余生黯然下来,她巴巴地看着陆司淳手上的伤口,样子委屈极了。

    陆司淳垂眸,只见她垂着眸子,纤巧单薄的侧影淡淡的,被日光打在地上,好似一枝染了江南翡翠色的荼蘼。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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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又不是你的错?”他忍不住问。

    “我是在替咕咕道歉。”

    余生抬起头来,柔软的眉间有亮晶晶的水珠,随着她一颔首,那水珠滑过白皙的脸颊,落入尘土之中。不知为何,她长长的黑色发辫也散开了,像瀑布一般从单薄瘦削的肩上滑了下去。

    疏枝花影在身旁摇晃,散发着甘甜芳冽的幽香。幢幢花影映在余生的半张脸上,斑斑驳驳。

    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那下颔,真的很像阿湄。她们姐妹俩,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阿湄的脸更加立体貌美,而余生还未完全长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略显稚嫩青涩。

    陆司淳看着她,心神似乎坠入从未见过的一隅宁静,整个人隐隐被一种莫名的惆怅迷惑。

    “哦,没事的,这点小伤,并无大碍。”沉默一晌,他说。

    “也谢谢姐夫给咕咕洗澡。”

    余生抓着咕咕的小爪子,轻轻地在他手背上摩挲,已示感谢。她眉目间稚气未脱,隐约可以看出少女的甜美与羞赧,凝眉笑起来的时候,唇红齿白,眼波盈盈。

    “不用谢。”陆司淳也是一笑。

    余生将咕咕湿漉漉的身体擦干净,然后用毛巾裹着咕咕,站起身来,就抱着咕咕往外面走。

    “枝枝,你去哪里?”

    “我要抱咕咕去外边晒太阳。”余生回眸来,淡淡的日光折到大摆的裙角上,袅袅绕绕的,像是生了一串鸽子,就要飞起来。

    “枝枝等等……”

    陆司淳站起身来,他走到余生跟前,微微弯着腰,伸出修长的手指捻着她的如瀑长发,一路捻到发梢。随后他绕到余生身后,细心地编着麻花辫,手指飞快地在她的发间穿梭,不过须臾,便熟稔地编出一条松松软软的漂亮发辫来。

    “这样就好多了。”他轻轻拽了她发辫两下,觉得满意,才又问:“枝枝,你什么时候回来?”

    “待会儿。”

    余生抬手捋了捋发辫,知陆司淳编得极好,便忍不住盈盈一笑,问:“姐夫,你怎么会编女孩子的发辫呢?”

    “以前……替姐姐编过。”

    “哦。原来是这样。”听见他清清冷冷的声音,余生点点头,又道了一声谢,便抱着咕咕跑出去了。

    日光倾城,白云如袅,天空渐渐发亮成澄澈的蔚蓝色。

    四周都是清幽窈窕的植物,空气湿润不已。余生一步步在绿草坪上慢慢走着,感觉像是踏在了棉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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