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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想与你厮守到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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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她唤他姐夫,他眉头微微皱起来,“又唤我姐夫?”

    她反应过来,便笑盈盈地说:“一时之间改不过来嘛,姐夫,你就体谅体谅我,唤惯了你姐夫,叫名字叫不出口。”

    他满眼是笑的瞥着她,柔声说:“唤来听听。”

    她摇摇头。

    他立马拿遥控器来换了台,“如果你不唤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不把遥控给你。”他的声音似黄昏时分的明媚流光,流泻过来,照得她满心堂皇。

    “你——”

    她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却见他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她也忍不住凝眉一笑,那满满的幸福,如水般盈盈的,就快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了。

    然后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司淳。鲎”

    “唉。”

    他回她的这一声,尾音拖得无比长,像是在享受似的,又像是在回应她痴痴的唤。

    看见他眼里的柔情意逐渐肆无忌惮疯长,她立马趁他不注意,站起身来抢了他手中的遥控器,然后像个小孩子般跳开数步远,双手护住遥控器,戒备地看着他。见他才反应过来,一脸铁青,她便把节目换了回去,随后得意一笑,“姐夫,我已经唤了你名字了。你可不许耍赖。”

    他摊了摊手,嘴角不自觉扯出笑意,深不见底的瞳孔也浮泛出一片细光,“没说不给你啊,正打算要给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抢走了啊。”

    这下轮到她尴尬了。

    见她僵在原地,他便说:“好了枝枝,别站在那里发怵了,快过来坐。我又不会吃了你,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听他这样说,她才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懒懒走过来坐下,“没有害怕,我不会怕你。”

    “这就好。”

    她刚刚坐下,就被他一手拽住衣领,用力向下一拉。她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压在身下。她正伸出小小的手掌推搡着他,他轻笑了一声,便拽住她两只胡乱造次的手。温软的唇也开始慢慢游移,沿着余生的光洁额头一直到饱满菱唇,若即若离,酥酥麻麻。他在她耳边温声呢喃,撩人心动,“我怎会这样喜欢你,枝枝。”

    炙热呼吸纠缠在两人鼻息间。

    “姐夫……”

    她挣扎着,心跳声密如擂鼓。

    他嘘了一声,“别说话。”

    他深深浅浅的吻落下来,滚烫得仿若烙铁,在她唇齿间点燃一片滔天大火,也让她想说的话变成一个个谜,在他们缠绵的时候纷纷破碎了。

    闹也闹过了,余生收拾了瓷碗与汤匙,拿到厨房里正认真清洗着。陆司淳慢慢走了进来,脚步声吸附在茶色毛毯内。

    他从背后抱住余生,大掌揽上她不盈一握的纤纤腰肢,“真好,这样真好。枝枝。”

    余生停下手上动作没说话。

    沉默一晌,她试探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与我在一起。陆司淳?”

    “枝枝……”

    陆司淳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目中光芒微敛,幽幽沉沉的,“我的心,你还不能够明白吗?”

    “我明白。”余生微微侧首,旁边壁灯晕沉沉的灯光映上双颊,似一抹暮晚的云霞,飞入双鬓。秀眸轻敛,带着一***涟漪水光,“可是我们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然。”

    陆司淳收紧了几分自己的手,宽阔的胸膛便将余生纤薄的身子整个笼住,他将侧脸紧紧贴住余生的脸,彼此耳鬓厮磨,辗转缠。绵,“枝枝,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不知怎么的,她正与陆司淳在公寓里说着悱恻的情话呢,眼前的画面突的一变。她就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很奇怪的事,仿若有镜头扫过,消散在记忆深处的往昔又暖融融地苏醒了。

    暮春时节的江南小镇,沿河两岸皆是杏花,粉红红一片,围绕着白墙青瓦的房舍,仿佛迷雾重重的城堡,让人进去之后再无法出来。十月的时候满巷子都是桂花香。有老人坐在树下乘凉,端着白瓷大碗,茶水青碧,里面飘满了桂花。

    她就趿着扎了蝴蝶结的凉鞋,在那一方方青白砖石上走着。

    有河水蜿蜒一带,从外头潺潺流进来,清澈见底,三月的杏花伴随流水远去,她知道里面有金鱼,透明的红尾巴摇啊摇,像是摇落了一个春天。

    春天可真好。

    在那个春天里,她和一群小伙伴在玩折纸飞机。她

    折了一个最大的纸飞机,胡乱撒在空中,那纸飞机就随风飞到窄窄的巷子中,她忙不迭追过去。

    那纸飞机却落到他的脚边。

    她停下追逐,她抬眸,歪着脑袋怯生生地望着他。

    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似乎有些怔住。

    静默片刻,她垂下眸,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飞机。他笑了一声,“这么大了,还玩纸飞机啊,我记得只有小孩子才玩纸飞机的啊。”

    闻言,她步子一滞。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双眸子里盈盈发着光,像秋水一般。棉麻裙子下摆宽大,上面恰到好处地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肩部,一片如玉凝脂的白,柔嫩得好似可以掐出水来。她就那样呆呆站立着,歪着脑袋,远远看起来,仿佛一枝绽放的广玉兰。

    “不用你管!”

    话毕,她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回眸,用软软糯糯、低低绵绵的声音唤他道:“姐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看着眼前唇红齿白的她,他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如果我听话,如果我乖巧温顺,努力成长为你心目中善美勇敢的女子,并且洁净独立,温婉欢颜,你是否……是否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呢?”

    “会。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永远。”他如是说。

    “真的吗?”她遥遥望着他,眸底有浅浅的疑惑之色,似是不信。

    “真的。”

    听见他笃定的回答,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清亮如同冬日星光,暖人心神。看着她甜美温柔的笑,他稍稍有些怔忡,目光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还在走神中,手腕上传来一点暖意,像温润的玉石一般,细细滑滑的。

    他垂眸一看,才发现是她柔软如花枝的手指。

    她认真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出清浅的温柔,“其实……我没想过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知道你要工作,也知道你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可是……可是,我还是希望,你空下来的时候,能够想起枝枝来,哪怕你只是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个短信,或是能过来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我也满足了,姐夫。”

    日光浩渺,细细密密地洒下来,穿过葱茏繁茂的枝叶间,在地上烙上一层铜钱般大小的碎汞。

    他垂眸,恰好看到余生站在一池斑驳光影里,白裙子上洒满了大大小小的铜钱印。一片灿然光亮中只余了她低眉时清丽的姿态,安安静静。便回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我知道了,枝枝。”

    她抬眸来盈盈一笑。

    微风和煦,筛过耳畔幽绿细碎的枝叶,沙沙沙的。也拂乱了她额前的碎发,丝丝缕缕在空中纠缠。

    他替她将在风中凌乱的碎发捋好,一双含笑的眸子也静静望向她的眼,“枝枝,你是如凉唯一的妹妹,我自然是要关心你的……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看你和妈妈,就算没有时间,也是要抽出时间来的。”

    闻言,她眼里那点盈盈的光却渐渐黯淡下去,不知想到什么,她蓦然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说:“又是因为姐姐。”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醋意。

    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生了气,抬眸看余生时,发现她穿着一袭长长的红绸裙,脸上画着浓艳的妆。此时她正抽抽搭搭地哭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哽咽而充血胀红着,连耳根也变得通红。妆也哭花了,眼睛红肿如桃羹,周围完全是黑黑糊糊的一圈。她满脸是泪的望着他,哭诉道:“陆司淳,你骗我!”

    “骗……骗?”他回眸来,眼里一片惊痛,“我怎会骗你?我不会骗你,枝枝。”

    骗……

    余生还想看清点什么,却突然惊醒了。喉咙里是一片凄涩的哭声,脸上全是泪,背心里也冷汗淋漓。方才那些断断续续的过往就堵在喉咙里,哽咽住,犹自抽噎的声音落在四下无人的房间里,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在凄凄哀鸣,听来让人无端难过。

    等到视线逐渐变得清明了,她环顾四周,发现目之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意识也慢慢恢复过来。

    哦……她想起来了,她出了车祸,现在正在贵宾病房里卧着。

    ………题外话……………

第七章 封存心事,越多回忆越多感情枷锁(05)() 
天外已是黄昏,夕阳无限红,散漫泻下一地的细碎薄光,闪闪晃晃的。有霞光折射进来,疏疏条条落到她脸上身上,整个人都好像被染上了一层绯红的色泽,分外幽深。望着窗外的风景,想起她梦里这般那般的前尘往事,心里极是凄涩辗转,好像有无数的花骨朵在里头凋敝飘零了。

    怔了一会儿,突然闻见门外有争吵的声音,由远及近,渐渐的变清明了。

    纪卓庭似是在发怒,他提高声音道:“陆司淳,你凭什么不让我把余生领回家?她是我老婆,是我纪卓庭明媒正娶的妻子。当年我娶她,你也应了的,哦不,准确的说,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身边来的。现在……你又凭什么不让我带她回去,陆司淳,你以为你是谁?想送走她的时候就送走,想带走她的时候就带走,凭什么?”

    陆司淳则好脾气地说:“余生在休息,有什么话我们走远一点说。鲎”

    纪卓庭冷笑一声,“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余生是我老婆,于情于理,我都比你有资格照顾她。”

    “照顾她?”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陆司淳突然惆怅一笑,凄恻低沉的嗓音穿过微掩的门,一字一句落入到余生耳中,惊起一片波澜,“纪卓庭,你也别跟我说照顾这个词。当初我把余生交到你手上的时候,你说过不会让她委屈的。可是呢,她嫁到你们纪家来整整两年了,你有好好待过她吗?纪家二少,风流无度,夜夜笙歌,美人在侧的时候你想起过余生吗?现在,你来跟我提她是你老婆……”

    “不知道她是你哪门子的老婆?褴”

    “陆司淳你——”

    争执着争执着,不知他们怎么了,一时间,两个男人都不说话了,周遭的环境死寂如墓穴一般。

    余生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竟也觉得犹如置身于真空中一般窒息难受。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透明输液瓶,里面的药水一滴滴滴落,啪嗒啪嗒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竟格外的惊心。心一下子不安起来,乱糟糟的,像是有数以百计的蜜蜂在耳侧嗡嗡嗡直叫,叫得人心烦意乱,又像是有千百只小手在肆意拨动她的心弦,拨得她心一颤一颤的,临近奔溃的边缘。

    她想起小时候,有一回她不经意间听见秦苏曼与远在俄罗斯的晏庆生打电话,两人似乎起了争执。

    秦苏曼一边嘶声哭泣,一边骂骂咧咧,说晏庆生不爱她,不负责任,一次都不回来看她……各种忌恨与怨怼。那时的秦苏曼像个小野兽一般,毫不讲理,他违反了她的意志,她就要卯足十分的劲儿赢回来。其实赢了又怎样呢。口头上的胜利,反倒将他们彼此的心拉得越来越远。两败俱伤,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最后她赢了,笑着,恐慌却从眼睛里泄露出来。

    晏庆生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秦苏曼这样庄重静巧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在儿女情长面前,居然也一败涂地,变得粗鲁无理,蛮横霸道。

    像个十足的泼妇。

    秦苏曼与晏庆生的争吵,也是这样,逼得人快要发了疯去。

    余生正陷在这种压抑的低潮中无法自拔,又听见纪卓庭压低了声音在说:“陆司淳,看在余生正在休息的份上,我今天就算了,明天我就过来替余生办理转院手续。”

    话毕,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纪卓庭走后,外头一下没了动静,陆司淳也沉默了。过了许久,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便来回在走廊上走着。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在走路,可是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寂静傍晚,他轻微的脚步声还是清晰分明的落入到余生耳里。

    余生隐约看见他指尖有星火闪烁。

    是在抽烟。

    她清楚陆司淳,他不嗜烟,一般也不抽,如果抽烟,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遇见了非抽不可的重要场合,要么是碰到了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显然,他是在忧愁她这件事怎么处理。

    不过须臾,余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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